第26章
段寒成出动人去找之前,段东平就先一步派人找到了普尔曼,原本是想在段寒成出国那段时间动手的,却意外发现方元霜预备逃离。 这是天赐良机。 段东平没有放过,一路派人跟踪到了普尔曼,最近总算找到了机会下手。 “让你手下的人轻点,别伤了元霜。” 项柳满不在意,“伤了就伤了,一个女人而已,还能让段寒成伤心,不好吗?” “不好。”在段东平的棋盘里,元霜是一枚棋子,但也是他最不忍抛出去的棋子,“伤了她,我们都别想好过了。” 说这话时,段东平是有私心的。 他见过元霜在舞台上发光发亮的样子,本不想她卷进这场权力的斗争中,可她是段寒成的软肋,是段东平要走的捷径。 大不了事后,他尽力帮元霜一把,就当赔罪了。— 被跟踪感愈发强烈,元霜好些天与同寝室的女生同行,但总有落单的时候。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元霜从快走到小跑,再到发了疯似的往前跑,一路穿过小巷,一想到身后的可能是段寒成派来的人,心脏紧的快要蹦出来。 要是被抓回去,即将要面对的不仅是段寒成的暴怒,还有永远失去的信心。 这些因素使得元霜求生欲变强许多。 跑着跑着,身后的脚步声好似没了,总算喘了一口气,回头看去,黑漆漆的巷子里的确没了人,普尔曼是不能待了。 这里已经不安全。 走过了巷口,刚要松一口气,口鼻却突然被捂住。 熟悉的药味顺着口鼻传入身体,四肢渐渐软了,没了直觉,视线开始变得昏茫,没了具体的画面,思绪陷入一片漆黑时,元霜想起了当年跟向笛一起被绑架的场景。 第126章 小易在第二天找到了普尔曼。 元霜却已经一晚上没有回来了,小易将状况如实转告了段寒成,换来的是一顿斥责。 老太爷被气晕,段寒成再不能推脱婚礼上的事情,脱不开身,更没办法亲自去找元霜,“好好找,一个大活人总不会凭空消失。” “可是……” “没可是,要是找不到你也不用回来了。” 没看好元霜,这是小易的责任,他应该负责将人找到,没什么好推脱的。 挂了电话,又回到老太爷床前,护土正在喂药,老太爷斜睨了段寒成一眼,“我不要你留在这里,我要你去陪凝凝,别在我眼前晃了。” “今天该办的都办完了,剩下的时间是陪您的。” “我不用你陪,你去陪凝凝,去赔礼道歉。” 这场婚事是老太爷一手促成的,自然不想因为段寒成的关系黄了,“去培养感情,免得以后再出茬子。” “太爷爷,你确定要我去?” 他去,可不一定是去跟易凝培养感情的,兴许是趁机去找元霜也说不定。 “你哪也别去了。” 段寒成挽起袖子,主动接过药,喂了老太爷吃下,“以前是我不对,我不会再犯浑了,行吗?您就原谅我一次。” “真的不会了?” 在这个家里,没有人是不疼段寒成的,只要他肯服软就好。 “真的。” 段寒成面上的功夫还是可以做到位的,“你看我这些天,不都陪着易凝吗?不信你问她。” “我不问,凝凝善良,向着你说话。” 推开了那碗苦药。 段寒成不再喂,老太爷神情变得严肃了许多,“我听说元霜走了,走了也好,你结婚了,怎么好跟她继续在一起,既然走了就别再找了。” “为什么不找?” 就没有被他被女人耍的道理。 “找到了你想干什么?” “找到了就是我的。”段寒成生来就是如此,要什么都要得到,何况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这一点没有人可以左右。 看过老太爷回去,在医院门口与项柳和保姆遇见。 “这不是寒成吗?”项柳理了理披肩,嘴角挂着压不下去的笑,“不陪着老爷子,又跑出来,别再惹他老人家不高兴了。” “这不是有您吗?” 段寒成没心情跟她逞口舌之快,“不管家里出了什么事,总有您上赶着,哪里还需要我了?” “话不能这么说……”项柳还想再说点什么,段东平停了车过来,带着点怒色唤了项柳一声。 “妈——” 气氛被打破。 项柳回头,对上段东平的眼睛,顿时安静了下来,“寒成,你要走了?要不要我送你?” “用不着。”出了这么大的事,段寒成脾气还是不好,“你还是管好柳姨吧,免得她到处丢人现眼。” 嗤笑一声,他走下台阶。 项柳忍不住大骂,“他什么意思?” “好了。” 一旁还有保姆看着,段东平是受不了自已母亲太失态的,那会连带着他一起丢人,“您先把汤送上去,麻烦了。” 段东平嘱咐了保姆一句,她点点头,不参与这场争斗,灰溜溜走了。 面对项柳,段东平的面色降到了谷底,“妈,您把元霜弄哪里去了?” 不知道这是被关起来的第几天。 只有一杯水,一块面包。 元霜不知道这些东西要坚持几天,挨过饿,她知道那个滋味,不敢多吃,每次只吃一小口,思绪浑浑噩噩,想要求助,可周围漆黑,那扇门紧锁。 怎么都出不去。 被绑架的阴影再次浮现了出来。 元霜紧捂着自已的心口,强迫自已冷静,站起来寻找着可以出去的办法,好在手没有被绑起来,活动还是自如的。 走到门口,拍门又拉拽把手,制造出了动静来。 像是有人走了过来。 门突然被拉开。 凶神恶煞的男人一张口是不怎么流利的中文,“干什么?吵什么?” 第127章 “我……我想上洗手间。” 这是唯一有效的办法了。 男人将她拉拽出去,拖着,推到了洗手间门口,这过程里元霜左右看了看,这里像是公寓,很老旧,附近大概没有摄像头,就算报了失踪,也不会有人找过来。 但看样子,只有一个人看管她。 不是段寒成的人。 这算不上好消息,也算不上坏消息。 在进去前,元霜死死扒着门框,就快要哭了出来,为什么分明都好了过来,还是会身处这样的境地,这次没有向笛了,她应该自救,应该冷静。 当初应对那么多讨债的人都没有慌张,何况这次只有一个。 “……你要钱,还是要什么?要钱我可以给你的。”以防他是绑架勒索的,方元霜努力让自已平静下来,“我没有家人。” “上不上洗手间了?不上就回去!”男人嗓子很粗,猛地推了一把,半句废话都不跟元霜说。 “……我去。” 这状况实在太糟糕。 不知道对方是谁,又是什么目的。 元霜关上了洗手间的门,快速思考着逃跑的办法,站上马桶,努力往窗外看去,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片,荒芜的场景。 靠是窗口求救的希望破灭。 门口的男人开始大力拍门,用蹩脚的口音催着,“好了没?” “好了。” 不敢轻举妄动。 元霜又被关了回去,身上没有手机,没有任何可以与外界联系的东西,不过好在,那个男人看上去另有目的,暂时不会有危险。 傍晚吃掉了最后一口面包,元霜没了力气,昏昏欲睡,门好像被打开,男人走了进来,一脚突然踹在她的腹部,没有任何征兆,迎接她的便是铺天盖地的殴打。— 元霜失踪的第一周。 段寒成本性愈显,去了周家好几趟,甚至跟周嘉也翻了脸,动了手,周嘉也被打得是鼻青脸肿,抹了抹嘴角的血,一声声斥责他的疯子。 “我知道的元霜就是在普尔曼,别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他脸上挂着一个冤字,“你不是也派人去了吗?我没说假话。” “可是她现在不见了。” “那就是被你吓走了。” 如果是这样,元霜也应该是有计划的走,而不是突然失踪,段寒成心乱如麻,不敢想她要是再出点什么事该怎么办,“去找人,你去找。” 小易是找不到的,他手上权力小,又是在异国,要立案都不容易。 “我为什么要去,我刚拿下竞标,忙得很,没空。”周嘉也抹了抹血坐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至于这么激动,她有手有脚,那三年赚钱养活了她那个爹,何况一个人出国了。” 元霜语言精通,自小学习的,又聪明,去哪里都可以生存的下来。 她是石头缝里坚韧的一株草,经受得住风吹雨打,周嘉也不担心这些,段寒成却无法冷静,一丝急躁始终落在眉心。 普尔曼不大。 找一个女人而已,只要她需要生活,就会出现。 可这么多天了,一点踪影都没寻找到,这要他怎么能不急。 隔着门。 樊云什么都听到了。 她冲出去,眼里含着泪,“不可能的,元霜只会去普尔曼,是我买给她的机票,我知道。” “可她已经不在了。” 这么看来,不是出了事就是元霜自已逃了,可她走不会连证件都不拿,这里面疑点重重。𝔁ľ 樊云六神无主,将罪都推到了段寒成身上,“是你,如果不是你元霜不会逃,她都走了,你为什么还要去找她?” “不是的,小易去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 人人都没有嫌疑,元霜反而会陷入最危险的境遇之中。 易凝的电话不断打了进来,段寒成没空过去,江誉在忙工作,唯有指派段东平去,他接了段寒成的电话,低声下气应下了这不太有利的差事,回到病房就对上了老太爷审视的目光。 “谁给你打电话?” “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情。” 老太爷冷哼一声,“我还不知道你,除了寒成,你还会对谁那样说话?” 段东平沉默着,算是承认了。 “你老实说,到底什么事?” 第128章 再隐瞒是不好的,段东平一脸勉强地道出了实情,“……寒成让我去找易凝,她那边在等着挑司仪。” “这才多久?他老毛病又犯了,你不准去,手机拿来,我来问他。” 可这通电话没打过去。 老太爷气得神经跳动着,段东平上前替他顺了顺气,气平了,人也冷静了下来,“你,去易凝那里,帮她把把关,她一个姑娘,拿不准主意。” 使唤不动段寒成,只好用起段东平。 他在这个家里,本就是没什么地位尊严的人。 走出了医院。 一通电话打给项柳,她正在美容院,声音含糊,字句不清楚,“东平,怎么了?” “妈,元霜还好吗?”在做这件事之前,段东平是下了血本的,这次要让段寒成吃一个大亏还不够,最好让他名声尽毁,“寒成知道她失踪了,派人去找了,你谨慎点。” “我知道,小事。” “还有,寄一截元霜的头发给我,我有用。” “要她的头发干什么?” 段东平上了车,往易凝那里赶,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收买人心,易凝要收买的第一个对象,“您别多问,给我就是了,有大用处。” 项柳砸了咂嘴,“神神秘秘。” “不知道同样的选择第二次摆在寒成面前,他会怎么选。”段东平语气里淬了笑意,他可是很想知道呢。 带着伤换了好几个地方躲藏。 元霜伤口发炎,没了药物,头发被剪掉了一缕,一天没有进食了,浑浑噩噩地靠墙而坐,这么多天了,也没寻求到逃走的方法。 像是半个月过去了。 这里的冬季更冷一些,手上的冻疮又发作了,痒得抓烂了,出了血,血凝固成血痂,又痒又疼。 长时间没有进食,又有了些营养不良。 低血糖常犯。 元霜敲门,求着要口吃的。 对方照旧扔来面包与牛奶,元霜拿着最后的食物,无力睁眼,“究竟还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等,等来信了,就放了你。” “信,什么信?” 男人什么都没说,指了指上方。 元霜不懂他的意思,更猜不到这场有预谋的绑架是谁策划,没等多问两句,门就被关上,面包可以暂时填饱肚子,但这么长久下去,不是办法。 有了力气后,元霜拍着门,捂着肚子,谎称肚子疼,“能不能帮我买点止痛药?” 在男人开口前,她理智分析着。 “你也不想我死了是吗?”她语调尽量柔和,听起来不像是在威胁,更像是商量,“让你绑我的那个人,有要求你保证我的安全吧?” 男人想了想,略带不悦,却还是答应了,“等着。” 水土不服,加上这么多天的东奔西走,又处在恐惧之中,她身体不适是正常的,这无需考虑。 男人走了。 有了一点时间思考逃跑的方法。 好在这间屋子是有窗子的,忍着剧痛砸碎窗户,手上流着血,顾不上擦拭。 往楼下看去,三楼。 跳下去严重的话是要缺胳膊少腿的。 好在一层楼之下就是阳台,慢慢爬过去,不是不可以。 天色昏暗,没有光。 每一步都需要谨小慎微。 手指抠着墙壁凹凸的边缘,脚踩着裸露在外的石砖,用摩擦力往下走动,指尖已经血肉模糊了,墙壁上残留着元霜留下的血,可跟逃命相比,这点痛算什么? 只差一点就要够到楼下的阳台了。 即将踩上时,楼上的窗户突然打开了,男人再次露出了那张凶神恶煞的脸,指着她,骂了几句脏话。 黑夜中,冷风灌进了衣领里,元霜疼得快没了知觉,惊恐之中,手上力气一空,脚下没了着力点,身子后仰,直直往后摔了过去。 第129章 那一缕头发是元霜的,上面有血迹,像是在警告段寒成,她凶多吉少。 捏着头发,迟迟找不到线索。 段寒成没有过这样任人摆布的时候,周嘉也从应酬桌上下来,一身酒气找来,“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这下可以确认是失踪。 “没有。” 头发是夹带在一个陌生包裹里寄来的。 寄件地址不清楚,寄件人也不清楚,所有信息都是模糊的,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想要从元霜身上得到什么,都是未知的。 段家的婚礼还在筹备中,下月中就是婚礼了。 段寒成的心思半点不在婚礼上,因而得了不知多少声骂, 周嘉也看得出,这次他对元霜是真的上心了不少,这些天奔波找人,都不是假的,“你别太着急了,有头发起码可以证明,元霜现在是活着的。” “这算是好消息吗?”段寒成将可笑二字写在脸上,“元霜身体本来就不好,又受了伤,那些人会怎么对她?你想过吗?” “想有什么用?” 对元霜,段寒成是关心则乱。 这在周嘉也看来,就是一场笑话,“现在知道关心元霜了,她被赶走,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说的是现在的事。” “现在你就算把元霜找了回来又怎么样,继续掌控她,戏弄她,开心了给个好脸色,不开心就非打即骂?”周嘉也的问题是段寒成答不上来的,他是那样干过,“想知道谁告诉我的吗?” “盛初远。” “你也知道是盛初远?” 那是方元霜仅有的避难所,在段寒成那里痛苦伤神的时候,去盛初远家里授课,就是元霜最好的疗伤方式了。 她的痛与折磨。 也都是盛初远看得见的。 跟他在饭局上遇见是意外,聊起元霜也是意外。 周嘉也的口吻里斥责感很重,“我还真不知道,你竟然打女人。” “我不是有意的,是被气疯了。” 那次的确是意外,段寒成再怎么懊恼都无济于事,“等把她找回来,我会跟她道歉。” “找回来之后,我会把她带回家里,不会让她跟着你了。” “这不是你可以决定的。” 在疲惫之中,段寒成找回了一丝沉静,他狐疑地望着周嘉也,“你很怪,之前你不是很讨厌元霜,不想见到她吗?这次是怎么了?” 周嘉也眼神动了动,没有答话。— 请柬分发到亲朋好友手中,景南收了请柬,亲自去见了段寒成一面,带上了贺礼。 “准新郎官怎么还没我看上去喜庆?” 段寒成没有理会他的打趣,西服到了,他没有试,正联系着普尔曼的人,尽力去摸索元霜的下落。 景南靠过来,看向了他的手机,“听说那位方小姐出国了,这是瞧你要结婚了,太伤心?” “她没有心,哪来的伤心一说?” “她没有心?”景南不这么认为,“我看方小姐是最心软的女人了,自已伤痕累累,还时不时向我问起你。” 这是段寒成不知道的。 他黯淡的眸子都亮了下,“她真的问过我?” “我骗你干什么?”这是安慰他的话,元霜怎么会问起段寒成,这是天方夜谭。 “问我什么?” 景南哑然了下,“就问你的身体……” 手机突然响起,将他解救了出来。 是普尔曼的电话。 段寒成起身去接,小易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段总,我找到了一点方小姐的消息,警察在监控里看到她最近好像出现在医院。” “去找。” 她在医院。 那一定是受了伤,段寒成的急躁加剧,一分一秒都等不了,必须要亲自去一趟普尔曼。 突然想到了什么,段寒成挂了电话回去,一把拉住景南的手,“你今天买去普尔曼的机票,马上过去。” “我去那里干什么?”景南推开他的手。 段寒成一贯漆黑冰冷的眸子浮起红,“去找元霜,她在那里。” 第130章 连夜回家拿护照,轿车的引擎声在楼下响起,车子停稳了,段寒成抹黑进去,拿了护照就要走。 上楼打开了房门,里面却是明亮的,很扎眼。 他侧脸躲开,却没躲开老太爷是质问,“这么晚回来,是想起家里还有我这把老骨头需要你照看了吗?” “太爷爷,你说什么呢,您一点都不老。” 用手遮了下光。 段寒成进去,在抽屉里翻找着,急急忙忙。 望着他的背影,老太爷忍不住叹气,“以前元霜那么喜欢你,上赶着要当段家的人,她知道你工作忙,没时间吃饭,下厨学了做给你吃,那么真诚,可你呢?” 这些过往是刺。 段寒成想起都忍不住想要给自已一巴掌。 元霜做的菜,他全倒了,或是给秘书吃,她送的礼物,他转头就丢在仓库,一眼都不看,她冲他笑,他只觉得烦。 是他。 将元霜最赤诚单纯的爱慕心磨没的。 在她最需要帮助,最无助的时候,他选择了向笛,丢弃了她的生命,又在事后怀疑她,从没有想过,她也受了伤。 “你这时候做再多都没用了。”老太爷太知道段寒成了,沧桑的眼中尽数是对他的失望,“我再问你,把元霜找回来了,你要娶她吗?” “……您放心,我跟易凝的婚事不会变。” “那你觉得元霜会留在你身边吗?” 不会了。 绝不会。 她曾是骄傲的周大小姐,怎么会甘心成为笼中供人观赏的金丝雀。 这一点段寒成是很清楚的,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在自欺欺人,“可我要先救她。” “我会派人去救,保证将元霜原原本本的救回来,你留在这里,等婚礼结束。” 老太爷起身,语气不容商量。 段寒成眉心紧拧,“太爷爷!” “这么多人去了,还差你一个吗?”老太爷心境复杂,他疼惜重孙,又替他感到无奈,“你的护照在我这里,你别想着去补办,航空公司那里我打招呼了,你买不到机票。” “太爷爷,我求您。” 段寒成眼神卑微,面容笼在悲伤的阴霾中,“上一次我没救元霜,这次我一定要去的,婚礼可以推迟,两三天就可以。”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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