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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 ————————预收分界线———————— 预收 我有一个秘密 说出来会被万人唾弃—— 我喜欢上了我表舅的未婚妻 有一天,表舅因罪被贬,女方家欲悔婚 小女郎誓不二许,孤身离京,千里追寻 我故意给她指错了路,后来,她就成了我的妻 预收 先天二年,七月政变,太平公主自尽。 右金吾卫将军裴晏初,奉皇帝命,赐死公主党羽。 李元仪一生骄傲,临死前唯一一次低头,却是求裴晏初奏请天子,勿以她之罪孽,迁怒由她编纂整理的上官婉儿集,保全这位才女遗作。 雀扇脱手,金簪委地。 裴宴初看她饮下鸩酒,从容赴死,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带禁军包围县主府的情景。 他用剑锋挑起她的衣裙,递到屏风后—— “县主,穿件儿衣服吧。” 李元仪抬手,捏住了他的剑锋。 后来,便将这把宝剑,收入了自己鞘中。 第1章 豫章梁家 从此以后,她也没有这个儿子…… 屋里这一柱香燃尽了,唤春的孝也守完了。 丈夫梁某已去世三年,唤春在梁家为亡夫守了三年的孝,今日,便是金陵娘舅家的人来接她回去的时候了。 薛唤春少时父母双亡,父亲生前担任豫章太守时,做主将其许配豫章望族梁氏,婚后夫妻恩爱和睦,十八岁时便诞下一子,取名宣哥儿。 不料宣哥儿周岁那年,丈夫却突染恶疾,一病不起。小夫妻正值浓情蜜意,遭逢此变,唤春如遭五雷轰顶,她衣不解带地照料了几个月,不想丈夫还是撒手人寰了。 丈夫初去时,唤春悲不自胜,终日怀抱幼子,以泪洗面。不想这三年孝期过了,那悲伤的心绪倒也淡了,人也看开了。 某日夜里,她在空洞洞的屋子对镜自照时,无边寂寞的情绪灭顶般袭来。 她望着镜中的女子,鹅蛋脸上皮肉紧致,肌骨莹润,一双如水的杏眼,包裹在两道细弯如月的眉毛下,挺直的鼻梁,鼻头圆润,嫣唇饱满,她的下巴早年还带些婴儿肥的圆润,如今也渐渐尖了。 年轻吗?很年轻。美丽吗?美丽的。 可那有什么用呢? 她现在年轻,过几年便也老了,总有更年轻貌美的女子不断出生、不断长大。 而她,却要日复一日的孤守在这不见天日的深宅大院,重复着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日子,像她的婆母梁老夫人一样,静静枯萎,默默死去。 唤春心中一阵悚然,对未来的恐惧与深不见底的绝望,细细麻麻地钻入她的骨髓,她尖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再移开手时,已然泪流满面。 她才只有二十二岁,正是青春年少,如花似玉,守他什么?即便有一个儿子,也不值得她留在梁家守一辈子寡。 心念一起,便给金陵舅家去了书信,言明改嫁之意,希望舅舅能派人来接她回去金陵。 周娘舅那边自也不愿外甥女大好年华白白蹉跎,对于改嫁之事也是十分赞可。当即便给梁家回了书信,言明在孝满后,就要接外甥女回家改嫁。 梁家对此也没有意见,唤春还年轻,改嫁是应该的,可她却想把儿子宣哥儿也一并带去金陵舅家,这是梁家绝不能答应的。 …… “不行,宣哥儿是我们梁家的血脉,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带走!” 梁老夫人听了唤春的话,气的一把老骨头直颤,手中的黑檀木寿杖敲着地板,发出沉闷的吭吭声。 唤春穿着一袭水青色绣云团花裙,外罩了一件藕粉色缘青大袖襦,守孝这些年,她都没穿过重彩文秀的衣服,今日要离开梁家,便难得穿了一次带彩的衣服,显得格外清新淡雅。 她坐在堂上,态度坚决,“宣哥儿还年幼,离不开母亲,我说什么都是要把他带走的。” 梁老夫人手中的寿杖在空中打了个圈,指着唤春的脸,反对激烈。 “你归去后改嫁何人,我们不管,可宣哥儿是我们梁家的长子嫡孙,若让你把他带走,他以后岂不要跟了别人的姓?我们梁氏在豫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丢不起这个人!” 唤春眨着眼睛,据理力争,“先夫临终前,曾答应过我,让我带宣哥儿走的,此事张媪可以作证。” 可将那张媪传来后,她却支支吾吾,眼神闪躲,矢口否认她有听到过这回事。 唤春愕然,如坠冰窟。 就在双方僵持之时,门房来报,说金陵周娘舅家来人了。 天大地大,娘舅最大。如今周家来了人,梁老夫人也不愿给外人看了自家笑话,便暂时压着怒,沉着脸派人去请舅老爷入内。 下人引着一个圆胖脸,四十上下的敦厚男人进来,周二舅先是客气气的跟梁老夫人问安,又跟梁二叔打过招呼,方才见了外甥女。 唤春见到舅舅,当即泪如雨下,在梁家这几年的煎熬与委屈,竟如那开了闸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只想舅舅快带她回家,脱离了这苦海。 周二舅内里一阵心酸,轻拍外甥女肩头安慰。 梁二叔上前招呼座位道:“舅老爷远道而来,先请落座,有话我们坐下慢慢谈。” 众人落座,两相寒暄后,周二舅方挑明来意,要带外甥女回家改嫁。 信中先已言妥之事,梁老夫人自是不作反对,“春儿还年轻,改嫁是应该的,只是一看见她,就好似我那亡儿还在世一般,不免让人感伤。”说完,还抬起枯瘦颤抖的手背抹了抹眼角的泪。 周二舅脸上讪讪的,赔笑道:“春儿虽要再嫁,可我们一家心里还是很感激亲家这些年对孩子的照顾。” 梁老夫人擦了擦眼泪,话锋一转道:“可春儿想把宣哥儿一起带走,我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周二舅吃了一惊,先前外甥女在信中并未提起要把宣哥儿带走之事,可唤春是孩子亲娘,想带走孩子是人伦天性。但宣哥儿毕竟是梁家长房嫡孙,梁家不放人也在情理之中。 唤春悲从中来,道:“可宣哥儿才只有四岁,自幼便与我相依为命,我如何抛得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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