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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样嚷嚷。” “我嚷嚷师尊又听不到!”薛蒙恼道,“泯音咒啊,你没瞧见师尊已经给自己施泯音咒吗?除非你把他咒给解了,不然你对着他耳朵喊他都听不到你在说什么……” 他叨叨地嚷着,墨燃倒是愣了一下:“泯音咒?那伯父怎么说怕我过来吵到你们?” “我爹他肯定是觉得你刚从益州回来太累,想让你自己先休息。”薛蒙无语道,“他的话你也信,自己也不知道先想一想,师尊哪次闭关不是对自己先施了这个那个咒诀的,方便我们在旁边舒服自在些,你都不动动脑子,真是笨的要死。” 墨燃:“……” 见墨燃准备在亭子里坐下来,薛蒙忙去拉他:“嗳,你干嘛?” 墨燃道:“既然这样,我也留着。” 薛蒙道:“谁要你留着啊,说好了前三天是我守的,你又要跟师尊卖乖了,走走走,别抢我的活儿干。” “你一个人照顾得好他么?” “我怎么照顾不好了,我又不是第一次照顾师尊闭关。” 见薛蒙恼怒,墨燃也不好说什么,犹豫了一会儿,正准备要走,忽然瞧见桌上摆着的茶盏,叶片宽大,色深,闻之有淡淡调和之香,便问:“昆仑产的雪地冷香茶?” “咦?你怎么知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茶是薛蒙自己最喜爱喝的,薛蒙总愿意把自己最心爱的东西都奉给师尊享用,但却没有仔细想过这些东西楚晚宁到底合不合适,喜不喜欢。 “雪地冷香性质寒凉,师尊原本就是寒性体质,你再给他喝这种茶,他能舒服吗?” 薛蒙愣了一下,脸有些红了,窘迫地解释:“我也没有想那么多,我只知道雪地冷香是好茶,我……” “去换些月季香茶,添两勺蜂蜜,等他醒了再冲水泡给他喝。我去做些点心备着,一会儿再给你送来。” 薛蒙想给自己能挽回点颜面,忙道:“点心不能吃,这十天要辟谷。” “我知道,但伯父说了,稍微吃一点还是可以的。”墨燃说着,摆了摆手,出了竹亭子,往水榭外头走去,“回见。” 薛蒙望着他的背影,怔忡地,出了会儿神。 等墨燃走远了,他低下头,忍不住望向师尊颈侧——自己昨日就无意瞥见的那一点淡淡青紫痕迹。 阳光之下,更是清晰,不像是蚊虫叮咬的痕迹,也不是什么伤口。薛蒙如今已不是十四五岁的人了,有些事情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不意味着一无所知,楚晚宁颈上的这一点痕迹,让他很不安宁。 他想到种种细枝末节,尤其是那天自己在后山听到的动静。 他一直都在跟自己说那是风声,是风声。 可是心里那种模糊的阴霾似乎又笼了上来,千丝万缕的烟雾之下,似乎有什么光怪陆离的东西要渐渐显露原本的模样。 暖洋洋的日头里,薛蒙不知为何,忽然觉得很不舒服,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皱起了眉头。 因为这种不安宁,到了楚晚宁闭关的第六日,薛蒙做了个决定—— 他打算暗中跟着墨燃看看。 这是师昧侍奉楚晚宁的最后一天,换班原本应当在午夜,但墨燃这天早早地在孟婆堂吃过晚饭,提了一盒子点心,便径直往红莲水榭去了。薛蒙没想到他居然这个时辰就打算去把师昧换下来,剩下的饭也不再吃,猫着腰就追了上去,一直跟着他走到红莲水榭外,墨燃从正门走,他缓了一会儿,效仿墨燃之前做过的,翻墙进门。 此时夕阳未落,弯月已出,天穹卸了溢彩流光的妆容,唯剩眼尾一抹残红还未揩拭,那壮丽的晚霞都是褪尽了的铅华,脂粉涨腻,被黑沉沉的夜色吞没,星辰如水。 墨燃提着食盒,遥遥看到师昧背对着自己,走进竹亭,他似乎并没有听到墨燃走来的动静,在楚晚宁面前停落。 墨燃笑了笑,正打算出声与他打招呼,却忽见得师昧手中隐隐闪过一道寒光,指向正在打坐的楚晚宁,墨燃愣了一下,脑中电光火石,蓦地喊道: “师昧!” 脊背生凉,汗毛倒竖。 他这两辈子,历经的生离死别实在太多了,以至于到了今日,一点点风吹草动,他都能草木皆兵。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个红莲水榭曾经停放着楚晚宁的尸身,停放了两年整,直到他死的那一天。 他其实并不很喜欢这里,踏进水榭,他总能想到他上辈子人生的最后一段岁月,楚晚宁躺在莲花之中,双眸永阖,再无生气。 所以他下意识里,觉得红莲水榭是灾地,有着幽深不见底的咽喉,会吞噬掉人世间的最后一捧火。 师昧回过头,他垂下手,那银光便在袖中隐匿:“阿燃?……你怎么来了?” “我——” 墨燃心跳狂乱,一口气上不来,什么都不顾,黑眉蹙立道:“你手里……” “手里?” 师昧怔了一下,复又抬手,只见他手中握着是一柄梳子,纯银打铸,尾背上镶嵌着舒畅经络的碎灵石。 墨燃有些语塞,半晌才道:“你……在给师尊梳头?” “……嗯,怎么了?”师昧上下打量着他,而后微微蹙起秀丽的眉,“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外头出了什么事?” “没,我只是……” 说了一半,说不下去了,脸却由苍白而至微红,所幸夜色昏暗,教人看不真切。顿了一会儿,墨燃把脸微偏,轻咳一声:“没什么。” 师昧依旧默默望着他,而后似乎明白了什么,神情微有怔愣,犹豫着开口道:“你难道以为……” 墨燃忙道:“我没有。” 毕竟师昧也是待他极好的人,是他视之如亲人的人,墨燃也为自己那一瞬间的误解而感到心惊,只觉得很对不起师昧,所以“我没有”三个字脱口而出。 师昧没有说话,良久,才道:“阿燃。” “嗯?” “我都还没有说后半句。”师昧轻轻叹了口气,“你又何必这么急着否认。” 此言一出,无疑昭示了师昧已明白方才那一瞬间,墨燃竟将他手中的银梳误认做了凶刃。 虽然这是因楚晚宁两世身死而产生的恐惧,方才背对着墨燃站的无论是谁,薛蒙也好,薛正雍也好,他大概都会生出那须臾的战栗。但是面对师昧,墨燃冷静下来,心里仍是难受的。 他垂眸道:“……对不起。” 记忆里,师昧遇人遇事总是温柔宽和,极少有冷淡或是责怪他人的时候。但这天晚上,荷花池旁,师昧望着墨燃,却良久不曾作声。 起风了,满池莲叶翻卷,红莲轻舞。 师昧说:“人不如旧也就罢了,但是阿燃,相识近十载,我在你心里,何至于如此不堪。” 他的声音轻柔,平静,没有太多剑拔弩张的怒火,也没有半点哭天抢地的委屈。墨燃看着他的眼睛,两泓清冽泉水,好像什么都已看透了,但却什么都不想计较,不想再多言。 师昧将那柄银光流溢的梳子递到了墨燃手中,淡淡道:“师尊阖目冥思前,让我之后替他将发辫束上,既然你来了,就交给你吧。” “师昧……” 但颀长极美的男人已与他错肩而过,脚步平缓,却是不曾回头,独自离开了万叶萧瑟的红莲水榭。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生气了怎么办》 问:楚晚宁生气了怎么办? 墨燃0.5:生什么气,有什么资格生气,本座还气他不喜欢在床上说话呢,可笑。 墨燃1.0:赶紧拉着师昧走,楚晚宁生气了谁还能活着? 墨燃2.0:我不会让师尊生气的。 薛蒙:完了……我是哪里做错了?我……我马上就改。 师昧:我也不会让师尊生气的。 问:墨燃生气了怎么办? 楚晚宁:……他好像没有生气过。 零点五:???敲你嘛,你忘记我的存在了? 薛蒙:狗东西,骂他。 师昧:那就好好哄一哄吧。 薛蒙生气了怎么办? 楚晚宁:他不是天天在生气吗? 墨燃:他不是天天在生气吗? 师昧:噗,他不是天天在生气吗? 师昧生气了怎么办? 楚晚宁:他会生气? 薛蒙:他会生气? 墨燃:……他会生气的。今天正文我就惹他生气了,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太擅长哄人啊…… 第191章 师尊,我与薛蒙…… 这世上对墨燃而言最重要的人,除了楚晚宁,便是师昧了。 曾经墨燃以为自己待师昧是情,后来虽发觉不是,但待他好、珍视他的心意却没有改变过。 尽管渐渐也会觉得师昧变得陌生,觉得这个身材高挑,眉目间尽是风韵的男子像是另外一个人。尽管最初那碗抄手只不过是师昧得了吩咐,替楚晚宁送来的,但无论怎样,师明净都是当初的那个师明净啊。 是在黑暗与潦倒中,朝他微笑,向他伸出手来的同伴。 是在落寞和不甘时,陪伴着他,愿意给他安慰的师兄。 想起来师昧也是个孤儿,在这世上一个亲人都不再有,薛蒙又心高气傲,虽然与师昧交好,但是这么多年了,师昧都没有唤过薛蒙名字,而是毕恭毕敬称他为少主。 真正能与师昧称一个“友”字的,大约也只剩下自己。 结果自己也伤了他的心。 薛蒙匿身在竹林中,双手抱臂瞧了半天,就瞧见墨燃一动不动地守在那里,把玩着银梳,似有心事。 等了小半个时辰,没见得有什么动静,薛蒙就开始觉得自己像个白痴—— 自己怎么想的,怎么会觉得师尊和墨燃会有什么关系?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他越站越尴尬,越战越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站到最后,薛蒙转身欲走,但果然是同门师兄弟,他和墨燃犯了几乎一样的错误。 一时放松,没有控制住脚步声。 墨燃站起来,隔着纱帘沉声道:“谁?” “……” 月色下,薛蒙不情不愿、不尴不尬地踱了出来,眼神躲闪,轻咳一声。 墨燃愣了一下:“你来做什么?”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薛蒙不敢去看墨燃的眼神,目光飘忽,说的倒是振振有词,但脸却红了,“我也只是想来看看师尊。” 墨燃心念一动,隐约明白过来薛蒙尾随自己的可能,不由地面色僵凝,但他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神情,在薛蒙尚未觉察之前,就恢复了镇定。 “既然来了,就坐一会儿吧。” 薛蒙也不推辞,跟着进到了竹亭里。 墨燃问他:“想喝茶,还是酒?” “茶。”薛蒙道,“喝酒会醉。” 桌上酒与茶都有,墨燃生了红泥小炉,夜色里火焰亮起,照着他五官分明的轮廓,他把八宝茶在炉上煮着,兄弟二人一个坐在竹亭长椅上,一个靠着亭柱,等着水沸茶熟。 薛蒙问他:“你怎么这么早?原本应当师昧再值半宿的。” “左右无事,就过来了。”墨燃笑了笑,“你不也是么?” 薛蒙一想,好像确实如此。 墨燃应当也是和自己一样的,只是关心师尊而已,毕竟天裂一战后,墨燃渐渐地转变,如今多年已过,他和当初那个锱铢必较的少年已是大相径庭,楚晚宁用性命救下的徒弟,终于长成了一个磊落端正的男人。 垂下睫毛,薛蒙沉吟片刻,倏地笑了。 墨燃问:“怎么?” “没,想起了上一回闭关的事情。”薛蒙道,“那时候你还不服气师尊,足足十天,你就来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说自己能耐不够,怕是伺候不了他,跑去爹爹那里整理藏书去了。我那时候还在心里生你闷气,没有想到过了七年,你会变成这样。” 墨燃静了一会儿,而后道:“人都是会变的。” 薛蒙问道:“要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回到七年前,你还跑不跑了?” “你说呢?” 薛蒙便真的认真想了想,而后道:“怕是会想十天十夜,都陪在师尊身边了。” 墨燃低眸笑了。 “哼,你笑什么。”薛蒙换了个姿势,一只脚架在了竹亭长椅上,手肘闲适地搁着,头颈微微后仰,目光流转至眼尾,瞧着自己的堂兄,“如今你我对师尊的心意都是一样的,我是怎么想的,你应当也差不了太多。” 墨燃垂目:“嗯。” 薛蒙乜过眸子,又望向亭角风铃,说道:“挺好的,当初师尊身殒,我怨憎他用性命换了你的性命,但今日看来,你这人也并非是全无良心。” 墨燃不知该说些什么,又是“嗯”了一声。 铃铛璁珑,叮叮当当在风里作响。 几许沉默,薛蒙忍不住转头,目光灼灼,眉心微蹙,忽然问他:“咳,那什么,其实有件事,我想问你。” “你说。” “你跟我说句实话,那天在后山,你们……” 墨燃其实知道薛蒙一直想问这个问题。 七弯八绕那么久,还是没有逃过。他等着他说下去。 但薛蒙嗫嚅半天,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最终还是说不出那句话来,只定定地望着墨燃,说:“你们真的……是在找桂花糖年糕吗?” 水开了,丝丝缕缕的蒸汽,在寒凉的夜色里此消彼长,聚合又散去。 两人的目光交汇,薛蒙双眸满是焦灼,闪动着热焰,墨燃的黑眼睛则古井无波,深不见底。 “可以喝茶了。” 薛蒙蓦地抓住了他的胳膊,盯着他:“你们真的是在找桂花糖年糕吗?!” “……” 墨燃顿了片刻,挣开他的手,去桌前提起漆黑的铸铁壶,一人一杯,斟满。 而后他才掀起眼眸,说道:“如果我们不是在找桂花糖年糕,还能是在做什么?” “你——” “师尊轻易不会诓你,你不信我,总也得信他。” 薛蒙似是被捏住了七寸的小蛇,搁在膝头的手微微痉挛,而后蓦地低头道:“我没有不信他。” “那就喝茶吧。”墨燃叹了口气,“成天想些什么呢,都是些有的没的。”他低头,吹了吹蒸腾的热气,氤氲水雾中,他的面容显得那么英俊,却又有些模糊不清,如镜花水月,教人看不真切。 八宝茶温热,口感咸醇,薛蒙慢慢地喝了几口,感觉那汩汩热流让狂乱的心跳渐趋冷静,他把茶都喝完了,杯子里仍有余温未散,在袅袅冒着热气。 薛蒙低头,忽然怔怔地,像是在对墨燃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我真的是太在乎他,才会想那么多,一点点风吹草动,我都……” “我知道。”墨燃说,“我也一样。” 薛蒙侧过脸,望着他。 墨燃靠着亭柱,杯中茶未尽,他又饮一口,而后道:“方才还因为这个,误会了师昧,你至少比我好些,不至于那么冲动。” 薛蒙略奇:“难怪见他跟你说了没两句就走了,你误会了他什么?” “……不说也罢。”墨燃苦笑,“我比你还能胡思乱想。” 薛蒙皱皱鼻子:“他是个可怜人,饥荒中人们易子而食,如果不是被爹爹救回来,他都要成了饥民锅里的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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