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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立时抬手,再落一层结界,在他们周遭笼下防护,而后天问甩出,将围着他们厮杀的僵尸斥退。 “过来!” 楚晚宁朝华碧楠伸手。 墨燃却蓦地心生警觉,他也顾不得师昧上药只上到一半,立时起身相阻:“师尊当心!” 但华碧楠却并无异状,他颤抖着握住楚晚宁伸出来的手,被楚晚宁拽至身后更强劲的防护结界里,楚晚宁回头道:“来几个人帮忙!” 这些幸存的人一个个被拉了回来,架到大殿中,他们全都在呻吟着,喘息着,面上俱是血污,神情极其痛苦狰狞。 姜曦领着孤月夜一众弟子上前,他在华碧楠面前俯下来,面露难得的焦急之色:“怎么伤这么重……” “我尚无恙,尊主还是先去看看其他人。”华碧楠靠在梁柱上,他的斗笠和面纱都已经被划破了,衣袍也染满了血迹,姜曦要给他把脉,被他抬手阻止,“没事,不过是小伤,倒是尊主的那位小徒……咳咳,他,他伤的太重,尊主快去给他疗伤吧,不必管我……” 这一波人的伤情都很重,有的人甚至整条腿都已经被绞断了,比起他们,还能完整说话的华碧楠确实是轻的。 姜曦低声暗骂,又望了华碧楠一眼,返身去帮其他人疗伤去了。 华碧楠颤抖着从乾坤袋里摸索出一瓶止血药粉,正要往自己伤患处洒,忽然一只手拿过了他手中的瓷瓶,墨燃道:“我帮你。” “……不必。” 墨燃眼神深幽,望着他:“涂个药粉而已,举手之劳。” 华碧楠夺过瓷瓶,低声道:“我不习惯别人碰我。更何况你根本不是疗愈修士,添乱。” “那我帮你吧。” “师昧?”墨燃侧过头,见师昧已手脚麻利地放下了医囊,华碧楠看到医囊,就撇了撇嘴,不再吭声,也不反抗了。 师昧铺开银针布包,低声道:“圣手前辈,晚辈或有不周,先请见谅。” 华碧楠:“……” 他伤的重,直接上法咒止血无用,必须先以灵针截堵,只见寒光骤起,锋芒闪过,师昧的眼眸间闪着银针的光辉,眨眼间已落十余针。 “前辈的面纱和斗笠……” 寒鳞圣手眼底闪过一丝阴郁,但也知道有几个穴位一定要扎于面部,便神情戾戾地说:“我自己摘。” 染着鲜血的纱笠落下,露出寒鳞圣手从不示人的脸。 那是一张极其古怪的脸庞,上半张还算清秀,但从鼻梁一下,整个面孔都是扭曲烧伤的,犹如某种棘皮动物。 华碧楠抬起头,目光中隐约透着些恨意与讥谑:“怎么着?墨宗师还不走,留在这里,好看?” “……抱歉。” 华碧楠在他身后冷笑:“早让你别杵在这里了,是你自己不听,这时候你嘴上说着抱歉,心里不知在想什么呢——大抵是在想‘这寒鳞圣手长得可真是其丑无比’,呵呵。” 墨燃摇了摇头,也不便再说什么,离开了。 马庄主还在折腾着那个断裂掉的铁锁,而天宫门前,楚晚宁的灵力已近匮乏,他侧身朝薛蒙道:“薛蒙,接手!” 薛蒙立刻心领神会,提刀迎上,他们俩的交接完成极为顺利,甚至没有一个僵尸来得及在替换的瞬间挤进来。 楚晚宁一撤结界,就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墨燃见他脸色苍白,觉得无比心疼,可是却不能在众人眼前做些什么,甚至连楚晚宁的手都不得握,只能压抑着自己,问道:“晚……师尊,你还好吗?” “无妨。”楚晚宁轻轻咳嗽,“多耗了一些灵力而已。” 但墨燃却知道楚晚宁的灵核原本就很脆弱,多耗灵力对别人而言或许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对于楚晚宁而言…… 墨燃闭了闭眼睛。 上辈子,他们师徒二人正邪相悖,离析分崩,楚晚宁便是在那一战中因为耗尽了灵力,灵核瞬间粉碎,从此变得与凡人无异,甚至身子还较凡人更为虚弱。 怎么会无妨…… 墨燃心中难受,他眼眶微红,沉默着把楚晚宁方才给他的衣服披回对方肩头,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隔着衣衫,轻轻捏了捏楚晚宁的肩膀。 他对他所有沉重的爱意,都只能藏在这一瞬指端轻触间。 他搀扶着楚晚宁到旁边,他特地找了个人少的地方,隐蔽安静些的地方,然后与楚晚宁一同坐下。 趁着没有人发现,墨燃悄然握住了楚晚宁的手。 很凉。 和那一年,楚晚宁败于他的刀下,他俯身踩住他的胸膛,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时,一样的凉意。 墨燃垂下了眼帘,手指尖在微微颤抖着。 楚晚宁原本想把手抽出来的,毕竟这里的眼睛太多了,可是他感到了那一丝微弱的轻颤,于是要抽走的手转而与他十指相扣。 “让我看看。”楚晚宁抬起另一只手,让墨燃将脸庞抬起来,脸颊和鼻梁都有伤口,“疼吗?” 墨燃摇了摇头,他凝视着楚晚宁的脸庞,望着那个明明自己都已嘴唇青白了,却还是关切着他的人。 他觉得很疼。 不是伤口。 是心。 他终于也学会了楚晚宁式的谎言,墨燃说:“不疼。” “不疼你发什么抖?” 他不吭声,不能吭声,于是楚晚宁便误会他果然还是因为疼痛而颤抖,他指尖萦绕起淡碧色的华光,墨燃瞳孔猝然收拢,一把攥住了楚晚宁要触上他脸颊的手:“你疯了?还用灵力?!” “这一点点不算什么。”楚晚宁说,“不过是最微小的疗愈咒而已,止疼的。” 他的指尖碰上他的伤疤。 止疼的。 但他心如刀割,凌迟车裂,大抵不过如此。 墨燃自然知道这不过是一点点的灵力,犹如沧海一粟,汪洋一杯,楚晚宁把几乎所有的灵力给了众人,分给他的只有那么一点点。 前世,他因为楚晚宁总给世人太多,而给自己太少,所以对楚晚宁心生怨怼。 可是那时候的他不会知道。 其实,楚晚宁给他的一点一滴,虽然少得可怜,但那都是他所剩下的,所仅有的,最后的东西了。 “好了!修好了修好了!” 忽然有马庄主手下的修士急匆匆跑到门口,涨得两颊通红,他大喊道:“快准备回撤,要关门了!马上就准备关门了!” 这时候在抵御尸群的人已经换作了梅含雪,薛蒙退下来之后也受了伤,但伤势不重,他自己拿纱布裹了裹也就查不多了,他一边咬着纱布带子给自己打结,一边在看梅含雪退敌。 说来倒也奇怪,他记得梅含雪明明是水系与木系的灵核,但不知道为何居然施展出了火系招数。他一个人,一把断水卧箜篌,指端铮铮,面目冰冷,出手的却是火红色的屏障烈焰,将企图靠近的尸群统统逼退。 “关门了!梅公子!” 梅含雪让卧箜篌悬空,一步步随着自己后退,退到门边时,薛蒙忽然发现不对,他扭头道:“能不能再把门打开点?这琴太宽了,进不——” “不用。” 梅含雪冰冷简洁地打断了薛蒙的话,倏忽把箜篌收于乐匣内,失去了琴声灵火镇压,刹那间一群僵尸狂涌而上,薛蒙知他不擅近身作战,神色骤变,拔了龙城就要往外冲去帮忙。 岂料人还没过去,就看到银光一闪,梅含雪掌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银色佩剑,端的是剑气凛然吹毛断发,只见得他剑舞成影,而后掠地而退,猛地将剑掷出,在大门即将封闭之前,梅含雪抬手,厉声道:“朔风,回来!” 那佩剑化作一道雪亮光影,从缝隙间嗖的穿进来,梅含雪蓦地接住,臂挽剑花,归于身侧。 天宫大门,轰然闭合。 外头传来闷闷闷响,是尸群和龙筋砸在门上的声音,但是好像隔了很远很远传来,南宫家大兴土木铸造的宫门,并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 众人长舒一口气,有好几个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上修界弟子,都直接是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甚至有没出息的,还哀叫道:“妈呀……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断后的梅含雪也微微松了口气,但他松一口气的样子实在与平日并无明显不同,要不是薛蒙一直在旁边盯着他,恐怕也不会发现他微微启了嘴唇,轻吐了这一口气。 忽然发现旁边两道瘆人的目光,梅含雪转头:“……怎么?为什么看我?” 薛蒙喉咙有些干:“……你这把剑……” 梅含雪侧目瞥了一眼流淌着银光的长剑:“朔风。” 薛蒙脸上阴晴不定了好一会儿,开口道:“你什么时候会使剑了?……不对不对,应该是你什么时候有神武了?” “一直有。” 薛蒙愕然道:“那你灵山大会的时候为什么不用?” “……”梅含雪沉默一会儿,说,“不想用。” 薛蒙显得很不解,甚至有些愤怒:“你是看不起我们吗?你拿出神武,指不定你就是第……第二?” 梅含雪转动眼珠,那素来冰冷的眼睛里似乎有些嘲讽了,他就那么看了因为愤怒,而微微涨红了脸颊的薛蒙好一会儿,而后说:“第三名很好,第一……”他抿了明唇,擦着薛蒙走过去,一句话轻描淡写地落在薛蒙耳边。 “第一太傻了。” 第222章 惊魂变 薛蒙原地杵着呆愣了好一会儿,才猛地觉过劲儿来,朝着梅含雪大怒道:“狗玩意儿,你说谁傻?” 薛正雍拉他:“蒙儿!” “这个人说我傻!” “好了好了,你听错了,含雪明明什么都没说啊。” “那是因为他在我耳边压低了声音说的!!” 这边吵吵嚷嚷,那边姜曦正在清点伤员,查看局势。查看完毕的结果是姜曦让所有人都在原处修整片刻,该疗伤的疗伤,该打坐的打坐。没办法,最凶猛的战力都消耗了很多,如同弓还未拉满,箭镞已磨钝,这样贸然继续往前走,若是再有惊变,恐怕应对不得。 吩咐完这些,姜曦走到南宫驷旁边:“南宫,我有些事要问你。” “姜掌门请讲。” 姜曦没说话,而是先看了叶忘昔一眼。 南宫驷道:“她不用回避。” “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姜曦说着,目光垂落,停在南宫驷心口处,那是南宫驷灵核的位置。 待叶忘昔走后,姜曦在南宫驷旁边坐下。 “你的灵核怎么办?打算瞒着?” 南宫驷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我还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你怕她会因此嫌弃你?其实你想多了,叶姑娘并非是——” “没有。”南宫驷打断了姜曦的话,“我不怕她会嫌弃我。我只是怕她会难过。” “……”姜曦沉默一会儿,似乎被南宫驷骨子里莫名其妙的高傲而刺到,他嗤笑,“你倒真是自信。” “姜掌门言错。我不是自信,是信她。” 姜曦听他语气颇硬劲,便淡淡道:“你如今虎落平阳,却还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就不怕我以后会找你麻烦?” “你不会。” 姜曦顿了一下:“这是信我?” “一路上来,我也知道了姜掌门是个什么样的人。”南宫驷说,“所以之前以为自己命当断绝时,我才会对你说那些话。” “……”姜曦一直在盯着南宫驷看,直到他提起这件事,他才把目光转开了,“如今你还活着,那些话还作数吗?” “作数。”南宫驷说,“等打败了徐霜林,我自会与众人言明。” 姜曦便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南宫驷,很遗憾不能看到儒风门在你手上发扬光大,不然,也算是个可以一较高低的对手。” 南宫驷答得很平静,但也隐隐的有他的傲骨:“掌门还是言错。儒风门最好的东西,我已有幸学到了。” 姜曦很少有不反驳别人的时候,也很少有不冷嘲热讽的时候,更很少有佩服或者是赞同别人的时候。但他这次缄默了良久都没有去再试图否定南宫驷的话,最后他道:“不说这个了,问你个更重要的事情。” “……我知道掌门要问什么。”南宫驷抚摸着箭囊里卧着的瑙白金,妖狼受伤了,额头一块蹭破了皮毛,还在渗血,“但是,为什么蛟山会突然失控,违背太掌门的意愿,这实非我所知。我也觉得不可能。” 姜曦道:“没有半点蛛丝马迹?你再想想看,儒风门有没有什么秘闻,是关于这座山的?” 南宫驷摇头道:“没有。南宫家族世世代代都知道这座蛟山听从家族子嗣的命令,但是排在第一位的,一定是长英先祖。” “绝对没有别人?” “绝对没有。蛟龙的魂魄认的第一个主人就是太掌门,绝不会改变。” 姜曦眼中阴晴不定,一张脸因陷入僵局而愈发戾气深重:“徐霜林究竟怎么做到的?” “我也想不明白。”南宫驷忽然顿了一下,姜曦以为他想到了什么,扭头去看他,结果发现他直勾勾地望着远处的一个人,顺着目光瞧过去,姜曦看到了在剥橘子吃的南宫柳。 南宫驷一直在试图不去看自己被做成棋子的父亲,可是这一眼触碰到,他的神情还是立刻不可遏制地变得极为痛苦。姜曦其实也是和徐霜林、薛正雍那一般大岁数的人了,只是因为修炼的心法不同,所以他看起来依旧年轻英俊。但这与他的心态无关,他的心态其实早没有那么风华正茂了,他看着南宫驷,一时间竟生出不忍,他说:“别看了。” “……” “别再看了。” 南宫驷似乎花尽了残存的力气,才把目光从父亲身上撕开。他垂落眼帘的时候,肩膀竟似有微微地颤抖,最后他把脸埋进掌心里,却掩盖不住嗓音里的哽咽。 他嘶哑地喃喃,试图错开话题:“我也想不明白徐霜林是怎么做到的,那可是太掌门驯服的魔龙啊……” 肩膀却越颤越厉害。 姜曦一直僵硬着,面目一直很寡淡,但他最后伸出手,拍了拍南宫驷的肩。他似乎是想安慰南宫驷两句,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安慰过人,最后只干巴巴道:“没关系,人各有命,你与你父亲虽然闹到了如今这个局面,但是也还有过父子一场,你看我,天命之年,了无子嗣。想开点。” 说完南宫驷当然没有理他,他自己也觉得干巴巴的,说了好像比没说还糟糕。 姜曦起身,略有尴尬:“我去别的地方看看,你歇息一会儿,等会儿就该继续往前了。” “……” “对了,前面是什么地方?” 南宫驷闷声道:“龙魂池。” “做什么用的?” “那是祭祀恶龙之灵的血池。”南宫驷道,“恶龙的元神就沉睡于池内,每年儒风门的人都要祭拜它。” 姜曦听了就有些皱眉头,最后他说:“但愿那边别再出什么状况。” 众人在这前殿休整了小半个时辰,伤员和灵力损耗过多的人都在疗愈修士的帮助之下,渐渐恢复过来。 姜曦左右打量着两边被徐霜林做出来的“善”与“恶”,两种极端,眉心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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