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打动了这在天上的道人。 这道人举着浮尘,一步一云梯地下了凡尘,落在了阴山村的门口,村口跪了一地的人,举着村里最肥美的三牲畜和稻谷酒来供奉这下凡的道人。 这道人接了。 白柳转向了第四面墙上的壁画,他脚下的坛子已经离他越来越近,从离着有一段距离到紧紧挨着了白柳腿边,似乎在有意地困住他。 第四壁画上的道人从仙气飘飘猛地一变,变成了青面獠牙,横眉竖目,指甲青黑尖利,身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黄符,活脱脱一个被镇压的妖魔。 这道人举着浮尘,鞭子一样地驱打阴山村的人。 阴山村的人被他逼得不得不跳进水里被淹死,化成了水鬼,未出阁的姑娘被他装进了喜轿里,活生生地葬进了墓地里被捂死。 这道人似乎在筹谋什么重大仪式,被捂死的姑娘被他从墓里挖了出来,重新穿上隆重的喜服装进了棺材里,埋进了祖坟里。 而被淹死之人的尸体被他从堰塘里捞出,肿/胀的躯体被道人塞进了寿衣里,用草席一掩盖,埋进了路旁。 不断有无辜的过路人被路边埋下的水鬼尸体拖进堰塘淹死,做了替身,化成了伥鬼供这道人驱使。 等到淹死之人的尸体已经堆满了堰塘,新的过路人都没有办法在这堰塘里淹死的时候,这道人终于又出现了。 他面色越来越漆黑发干,眼如獐鼠,玄耳发尖,双眼凹陷,三宫呈紫,指如钢铁,一边走一边嗅闻,浑然不似一个活人,彻头彻尾的僵尸面相。 这道人僵尸把堰塘里的尸体挖出来丢到了后山,又把路边之前掩埋的阴山村人的尸体给挖了出来,这时候尸体都腐烂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烂肉和骨头,这道人用酒坛收敛这些枯骨,用红纸红线铃铛封好,放进了祖坟的偏墓室里。 这道人似乎在用墓室和这些尸骨来布置一个阵法。 中间的一些壁画已经模糊了,只剩最后一副祖坟闭墓的画了。 这道人浑身贴满符躺在主墓室,周围立着十几口新娘棺材侍奉,其余的偏墓室里全是各色伥鬼,还有就是酒坛子。 正常墓室的陪葬品都是金银珠宝,这道人霸占了人家的祖坟,还用红白双煞这种极为霸道的东西来做陪葬。 用人家祖宗折磨而死的尸体做陪葬品,还修在人家祖宅下面,如此之重的阴气足以影响居住在上面的后人。 这道人要世世代代地把阴山村的所有人都炼化为红白双煞,继续给他当陪葬品。 难怪阴山村后来的村人都不得好死,这道人百年之前就做了这么一个术法困住阴山村里的人,这里的人怎么可能善终? 这道人用的术法在道教上都是极为阴邪,极其亏损阴德的邪术,这种邪术足足持续了一百多年,直到留在阴山村最后几个村人都被这术法逼迫得淹死,也依旧没有停止,还要把白柳他们这几个硕果仅存的阴山村后人召唤回来继续折磨死。 白柳的目光停在壁画上那个躺在主墓室的道人脸上。 要是他们没死,这道人不得偿所愿,估计就要醒来了。 一百多年,不知道多少人枉死怨煞之气练成的僵尸,醒来会怎么样呢? 第 341 章 阴山村 白柳抬头看向天花板上的最后一幅壁画。 这最后一幅壁画是一幅长画,底色血红,较为模糊,似乎是把前面几幅画里出现过的东西给串联了起来。 棺材里的新娘子跳了出来,盖着盖头骑在了一些面容漆黑的人的肩膀上,囍帕一晃一晃地往什么地方走着,新娘子旁边的地上爬着一些面容扭曲的伥鬼,白柳再往后看,是一些被伥鬼高高抬起的竹架子,竹架子上堆放了许多白柳脚下这种酒坛子。 酒坛子似乎被打开了,几个酒坛子周围扒着白森森的手臂。 中间一些图画模糊不清,看不清画了什么,只能看到画的旁边题字写着 旁边一行小字写着 最后就是那僵尸道人,它左手握着桃木剑指向天,右手手肘搭着浮尘,面上一半是慈悲道人,怜悯众生,一半是僵尸厉煞,青面獠牙。 它端坐在神台之上,神台下是无数扭曲的冤魂厉鬼,这些怨鬼在神台下的黑烟中扭动嘶吼,浮出一张张浮肿淹死的遗容,拱动着神台向村口前行。 而村口那里隐隐约约站了无数人,这些人举着刀剑斧凿,捧着油锅刑具,拖着铁索链条,头戴某种奇怪的圆顶帽子,脚踏牛羊脚样式的短黑靴子,龇牙咧嘴,面目可憎,与其说是人,还不如说是从十八层地狱里跑出来的小鬼。 从样貌上来看,这些小鬼就是之前把阴山村男人拉走的小鬼们。 这些小鬼直直地向阴山村里冲去,正迎上从村口出来的僵尸道人,那僵尸道人横眉怒目,举剑下斩,新娘子和伥鬼也纷纷涌上,摁住那些小鬼。 两方“人”马似乎在村口发生了激烈的厮杀。 后面的画又模糊了,白柳看向了这幅壁画的最末。 村口血流成河,到处都是残尸碎骸,白骨皑皑,只剩下那道人已经全部化成了僵尸,用剑撑着身体,面容阴毒狰狞立在村口正中央,手脚上长出黑毛,獠牙龇出口外,嘴边全是血。 旁边题字 白柳看完最后一幅壁画的时候,他周围已经没有落脚的地方了,酒坛子紧紧地抵着白柳的小腿,只要白柳一动就能将其踹倒。 酒坛子细口粗身,封口的纸张极为纤薄,又放了这么久,估计只要倒在地上封口纸就会裂口,酒坛子里的东西就能爬出来。 又是密室,又是被这些酒坛子死死围困,看起来似乎已经没有出路了。 白柳平静地举着烛台环视了一圈,突然抬脚踩上了某个酒坛子上面。 围困住他的那些酒坛子晃动几下,向中间聚拢,彼此碰撞到之后这些酒坛子似乎感觉到白柳从它们中间消失了,于是静止不动了。 白柳也站着没动,不过一会儿,酒坛子的封口纸上被顶出一张人脸。 纸面上人脸上的鼻子在动,似乎在嗅闻白柳的味道,然后这些酒坛子又缓慢地朝着白柳站立的酒坛子挪动过来。 白柳等到这些酒坛子再次靠近自己站立的酒坛子之后,又换了一个酒坛子继续站立,他目光平和地注视这些酒坛子,心道一声果然。 这些酒坛子里装的是淹死之人的尸骨,也就是那些伥鬼的“体”,那些跑出去的伥鬼不过是阴魂鬼魄罢了,它们真的尸体还在这里。 按照道家的理论,魂魄离体之后尸骨就只是尸骨,是不会化形作恶的,简而言之也就是安全的。 白柳他们一进墓穴就在这个活页门的附近遇到了不少伥鬼,那也就是说这个墓室里的酒坛子一定有不少酒坛子是“空”的,也就是伥鬼离体之后的酒坛子。 也就是说,这些酒坛子不会动的。 白柳筛选掉会动的酒坛子,选不会动的酒坛子站上去,他就算把酒坛子封口纸踩碎了也没什么,因为里面只是一具没有魂魄的死尸罢了。 会动的酒坛子明显是被封口纸红线给困在里面的,按照道教的理论,这些东西都是阴物,需借助活人的阳气才能破开罐口,重见天日,所以它们试图利用白柳这个阳间人把坛子或者封口纸弄碎。 如果是一般人进到这个偏墓室里,只要走动一下,那些酒坛子就会不知不觉地挡在对方走动的路上被踢到,只要坛子一倒,里面的东西就能如愿以偿地出来了。 而只要有一个伥鬼出来,为了躲避这个伥鬼,进来的人行动幅度一大,踹碎的酒坛子可就多了。 这人的阳气用尽之后,会被伥鬼们活活耗死在这里,也变成这里的一个酒坛子。 也就是说进入这个墓室之后,是决计不能移动的。 而白柳这个奇葩,在进来之后看了半个多小时的壁画,无论酒坛子怎么挪动紧逼,脚一下都没动,直到白柳把墓室里挪动过的酒坛子基本都看清楚了之后,他才不慌不忙地选了其中一个,慢悠悠地踩了上去。 左右移动会碰到酒坛子,但上下移动却是不会的。 并且现在白柳在一个高于这些酒坛子的平面上移动,完全就是这些酒坛子在追着他跑,而这些酒坛子跑动得越多,那些不会动的酒坛子就越显眼。 白柳记得在进入墓穴的时候烛火熄灭的时候,出现了五个模仿他的伥鬼,五个模仿牧四诚的伥鬼。 假设这十个伥鬼都是从这个偏墓室出去的,就可以推断出这个墓室里大概有十个坛子是安全的。 白柳扫视了一下墓室内不会动的坛子,正好是十个。 虽然不排除他的推断是错误的可能性,这十个坛子里万一有一个就是不爱动的,白柳踩上去就瞬间gg了,但白柳觉得自己做事似乎并不在乎这点风险,从来都是按照最大可能以及最大利益获得的方向走,不是很在意自己会不会死在半途。 白柳觉得自己好像是个结果论者。 他看了一眼这十个坛子,用眼神把这十个坛子连成了一条线,然后顿了一下。 这十个坛子连起来是一个字,但这个字少了一点,没有冒头,那个点在东南方向上,而那个点的位置不断有动的坛子来回地“走”过。 这感觉像是个机关,需要每个地方都有一个坛子,但不动的坛子只有十个,还差一个。 白柳略微挑了一下眉头——这是逼他必须踩一个有东西的坛子? 似乎意识到白柳踩在了坛子上面,这些能动坛子越发躁动,封口纸上不断地冒出正在变形的人脸,张大嘴无声地嘶吼着。 密封的墓室里阴风来回涤荡,一股死尸腐烂让人作呕的气息从坛子里冒了出来。 白柳又踩了一步,他转到了一个新坛子上面。 之前被白柳踩过的酒坛子在他提脚的一瞬间,被其他会动的酒坛子推了一下,封口破了,里面露出一具扭曲地蜷缩在水里的尸体。 这尸体正面朝上,脸部腐烂得只剩下一双眼睛是完整的了,眼珠子雾蒙蒙的,就像是蒙着一层纱布,青白发胀的嘴唇张着,死不瞑目地盯着外面看。 这应该就是那些伥鬼的尸体。 阴魂有尸而威力倍增,要是让这些伥鬼带着尸体直接钻出坛子…… 幻想了一下那个场景,白柳估摸了一下彼此的战斗力,他客观地觉得自己多半会死在这里。 白柳在酒坛子的追赶下不断地转换坛子,坛子的封口一个接一个地损坏,白柳终于靠近了缺失的最后一点的东南角方向。 酒坛子就像是嗅到了饵料的鱼群,几乎攒动地堆满了的最后一点那个方向。 白柳冷静地站在离缺的那一点最近的那个酒坛子上左右环视,寻找退路。 等下他踩了酒坛子,万一没有出现出口,而那个酒坛子里的东西也爬了出来,白柳需要在这十个坛子上进行追逐战的时候,要注意方位,不能在进行追逐战的时候碰倒其他坛子。 白柳盯着的东南角房间那些正在不停摇动的酒坛子,他飞速地踩了一个坛子之后转身站到了一个角落坛子上,背部紧贴两面墙。 那个被白柳踩开的坛子晃动了两下,静立不动了,然后又开始轻微地,不规则地向一个方向倾斜,破开的红色封口纸上缓缓地伸出五根惨白的手指,慢慢地握住了坛子口边沿。 一个脑袋露了出来,它的头弯折成了九十度横着卡在坛口,就像是和身体完全断开了,死白的脸上带着阴森的笑,长长又漆黑又湿漉漉的头发从坛口里冒出,它的剩余其他身躯和肢体以一种扭曲又诡异的角度从坛子口里拔了出来。 白柳站在对角线上都能听到那种骨头咯吱咯吱变形的响声,他看了一眼四面墙,在心里颇为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他好像猜错了,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至少目前这偏墓室还没有出现机关,给白柳腾出一个门来的意思。 白柳不觉得自己猜错了的意思,那提示给得相当明显。 但现在没有出现,除非是……还缺点什么。 白柳抬头看向天花板,他所站的那个坛子正好在活页门的正下方,他正上方的活页门发出了哐啷哐啷的晃动响声。 一张张惨白的脸从活页门后面探出,一个个伥鬼从活页门外面四肢并用地爬进来。 白柳啧了一声,心道一句果然。 这十一个坛子还得是装着伥鬼的坛子,才能打开,所以他踩开那个坛子之后没多久,这些离开的伥鬼就会回来。 这些回来的伥鬼本来是准备向白柳爬过去的,但它们进来之后没多久,似乎嗅闻到了什么味道,面上裂开血红的口子,露出一个古怪的笑,然后飞快地朝着那些被白柳踩开坛子爬了进去。 然后,这十个被白柳踩开的坛子,接二连三地伸出惨白的手臂和脚掌拍打在朱红的坛子上,扭动的头颅在坛子里发出咯咯咯的骨节交错声。 淹死的尸体腐烂的脸上要掉不掉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站在中央的白柳,嘴角的笑越来越大。 第 342 章 阴山村 当十个伥鬼全部回到酒坛里的时候,白柳所在的偏墓室终于发出了机关扭动的声音,墓室底层猛地向下一沉,轰隆隆的几声巨响后,墓室的缝隙里冒出许多烟尘。 白柳手里秉着的烛台光顿时一暗。 周围一切都被裹进了浓烟滚滚中,白柳听到坛子咕噜咕噜在地上到处滚的声音,还有几个碰到了他的脚,歪倒碎裂,发出了噼里啪啦的脆响。 现在白柳估摸着,整个偏墓室里的伥鬼都被放出来了。 有了尸体的伥鬼,或者更准确一点来说,伥尸们在浓烟中爬动,时不时从烟雾中探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耸动鼻子的位置嗅闻。 有些伥鬼眼睛的位置裂开两道血红的缝,满是血丝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地打转,似乎在寻找烟尘黑暗中的白柳,然后往亮着光的地方爬去。 白柳呼气吹灭了手中的烛台,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了。 他能感觉到墓室还在缓慢下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止,时不时有湿漉漉的头发和手脚淌过白柳的背部和脚踝,他感到耳边不断地传来那种嗅闻气音和舌头正在舔舐什么东西的湿滑黏腻声音。 阴冷的感觉不断地靠近白柳,那些伥尸似乎快要靠着嗅闻找到隐藏在黑暗中的白柳了。 白柳后退两步,他抵着墙面,冷静地脱下外衣在地面上流淌的尸水里一浸,然后再用这件浸过了尸水的外衣包裹住了自己的下/半/身,用一个伥鬼爬走了的空酒坛反过来套在了自己头上,然后缩在角落里屏住了呼吸。 浓郁的尸臭掩盖住了白柳的味道,黑暗中这些伥鬼嗅闻的声音似乎小了不少,相应的,它们爬动的声音越来越频繁,白柳能时不时地听到有罐子和碎瓦片被刨动的声响。 墓室似乎快要下沉到一个固定的位置,开始发出咯愣咯愣的卡位声。 白柳能感觉到有伥鬼靠近了自己,凑近在坛子口附近嗅闻了两下之后,又离开了。 当然也有没离开的。 白柳透过酒坛子的坛口向下看,从狭窄的视野里,他能隐约看到他的面前很近的地面上站着一双湿淋淋的惨白双脚,还在往下渗着水。 白柳缓慢地往墙面转动自己头上的酒坛子,想避开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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