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的机会。”机长咬牙切齿地恨恨道。 白柳平稳地嗯了一声:“我知道,这是你们的立场,我理解。” 机长呼吸声很急促,他似乎在哭,声音哽咽无比,然后就是两下沉重的,用力的,磕头的声音:“但这一次,我收回我之前对你的所有的个人评价。” “谢谢你救了其他队员,谢谢你救了我。” 两个人从医务室里出来,白柳轻轻地揉着自己的手腕,背部残留了一块碘伏消毒过的黄色印记,骨头凸起处有些奇异的变形——这应该就是环扣打进去的地方。 机长脸上还有被粗暴擦拭过的泪痕,他对白柳颔首:“我帮你打开货舱门,你去吧。” 白柳领着还没回过神的杜三鹦一路往底层货舱走。 一进货舱,一眼就能看到那些储存尸块的金属箱子,它们整齐地隔着约两三米的距离,环形摆放着,彼此之间塞了不少泡沫和气垫隔开,但有些气垫已经在颠簸中被戳破了,焉哒哒地摊开在地上。 白柳让杜三鹦站在货舱门口,不要靠近,最好也不要看,避免被精神污染,他一个人进去处理盒子里的尸块。 杜三鹦老实地待在货舱门口,站哨般后背挺得笔直。 其实不用白柳说,他也不会回头看盒子里的东西的——那些盒子莫名给他一种很不幸运的预感,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隔了不到十分钟,白柳用布和防寒服包裹着尸块出来了,他有意地和杜三鹦隔了一段距离。 白柳:“去联系机长,让他准备全员弃机,尽量找能跳伞的地点降落。” ——按照游戏《冰河世纪》的路径来看,这飞机大概率是保不住了,多半会坠毁,能早点跑就早点跑。 除去机长和副机长还在驾驶舱,其余三个队员已经等在飞机的舱门口。 他们是被派过来指导白柳如何高空跳伞的,其中一个人还会跳下去给白柳做空中示范。 为了避免被精神污染,他们站得离白柳很远,在狂风中说话都只能用喊的: “如果降落在海域上,降落伞的配套包裹里有皮筏艇,我们用异端改造加持过,重量轻,能耐很低的低温,瞬间膨胀后可用作海域临时降落点,皮筏艇承重不高,不要往上面放太沉的东西。” “注意无论是你,还是尸块都千万不要掉进水里!” “这里的水温太低了,一旦落水会出现生命危险,尸块则是会造成水域污染,异化这里的生物。” “如果降落在陆地上,包裹里有帐篷和一些干粮,可以维持一周左右,在这期间找个安全的地方带着,你身上有我们异端处理局的锁扣,带有定位系统,我们会用尽全力在一周内搜寻到你的。” 这三个队员吼到声音干哑,扯着嗓子指了指杜三鹦:“还有白柳,你带上来的这个人是干什么的?” “你要带他一起跳吗?这人和你一样都是异端,不会受到尸块干扰吗?” 白柳看向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的杜三鹦,转头道:“我带他,是因为我运气一向坏,做什么事情都会有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 “但这次我不希望有意外,所以我带上了他,避免后续出意外。” 队员不解:“什么意外情况?” 白柳抬眸:“——比如,尸块落到别人手里。” 三分钟后。 飞机侧门和后门在机长的指示下终于开了。 冷风呼啸而来,全员背好跳伞包裹,备好氧气和呼吸面罩以及防寒道具,严阵以待。 飞机的颠簸越来越剧烈,已经到了快要脱离掌控的地步,站在风口的杜三鹦几乎被吹得脚底悬空,要抓稳把柄才能稳住身体,他正在自己和试着穿戴包裹。 边穿戴,队员们边指导杜三鹦如何跟随跳伞。 “正常是双人跳伞是你和他绑在一起,但你和白柳都是新人,双人跳伞很不安全,而且他身上已经绑了一具尸体了,你只能跟随着他跳伞,尽量和他降落在同一地点。” “但南极这边天气各方面都不适宜跳伞——目前我知道的在这边跳伞成功的,也就是定点跳伞,而不是高空跳伞。” “因为高空跳伞下面视野全白,风向变幻莫测,很难定位和找落点,所以不强求,你们落地后在互相找寻也是可以的。” “本来我准备带着你双人跳的,要安全一些。”这个队员长叹一口气,“但你不愿意。” 正在笨拙调整胸前带子的杜三鹦微不可查地一顿,他抬起头来勉强笑了笑:“我一个人不会有事的,我运气很好的。” ——但是带我的人就不一定了。 能在他周围活下来的人,目前也只有白柳一个而已。 队员正色道谢:“但无论你是人,还是和白柳一样是活人异端,请注意安全。” “多谢你们救我们。” 说着队员准备伸手帮杜三鹦调整混在一起的胸带。 杜三鹦小声应了,侧过肩头避开这个队员帮他调整的动作,头低得几乎点到了心口:“……我自己来就行,你站得离我远一点吧。” 这个队员首先跳伞作为示范,出舱,滑行,张开双臂,顷刻间就消失在了稠密的云层雾气里。 “这种能见度。”有个队员皱眉,“跟随跳伞的难度太大了,最好找个人跟着你。” “不用了。”杜三鹦捏了捏跳伞包的栓绳,低声道,“……没关系的,我运气好,一定能跟上白柳的。” 跳伞开始。 白柳从舱口一跃而下,穿过厚厚的云层和冰雾,冷空气宛如千万片新开锋的单面刀片一样切过他的心肺,冻得他四肢麻痹,连打下环扣的伤口都没有那么痛了。 他感觉自己宛如一只从高处往下坠落拍摄的镜头,云层,雾气,海水仿佛不停切换的高帧画面,充满动态感地填满了白柳的视野。 美丽又缥缈,好像一场造价不菲的大型游戏充满金钱感的cg开场。 带给人一种恍惚的不真实冷意,就像是白柳此刻脸上结的霜一样。 白柳的脚下是一千四百万的皑皑冰盖,天上是一架即将坠毁,尾翼开始燃烧的飞机,心口环抱着的是他曾经唯一的朋友,同时也是他现在碎成尸块的爱人。 那它会是他未来的什么人呢? 没有告诉他答案,于是白柳自己给了自己一个。 在那个狭隘的福利院里,每个孩子都在日夜渴望被一对陌生的男女带走——就像是他们渴望拥有爱自己的父母,关心的朋友,陪自己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 他们渴望拥有一个在童话书里才能看到的家庭。 但白柳永远都不参与被筛选带走的过程。 于是谢塔问他: 白柳说: 谢塔问: 白柳说: 谢塔说: 白柳说: 谢塔好似困惑般: 白柳反问: 谢塔思考一会儿,诚实地摇了摇头: 谢塔问白柳: 白柳当时没有回答,因为他觉得自己永远不会需要这种东西。 两个人被永远捆绑在一起太无聊了。 但两只怪物……好像还不错。 现在白柳和谢塔已经符合组建家庭的一切条件了,所以……如果白柳有,那么谢塔就是他唯一的家人。 他希望如果有未来,未来里有谢塔,谢塔要是愿意永远爱他,做白柳的家人……就好了。 就好了。 一阵毫无道理的狂风在白柳打开降落伞的那一刻,猛烈吹来。 第271章 现实(148+149) 五颜六色的长方弧形降落伞在来回摇摆的风里上下摆曳,牵着下面伞绳挂着的白柳被甩得左右晃。 陆地终于靠近了,下面是隐约闪烁着灯火的一个基地——是游戏里尸块被偷盗的那个基地。 本来白柳已经避开了这个基地降落,但那阵突如其来的风还是不讲道理地把他牵引到了这里。 ——就像是冥冥之中的命运。 白柳透过护目镜环视了一圈,在这片基地里锁定了一个不太起眼的偏僻仓库,然后伸手拉住伞绳,腰部后倾,调整降落地点。 他冷静地调整下降的位置,已经想好了落地之后的应对策略——包裹里有一把刀,是用来割断意外缠绕的伞绳的。 不长,很新,但很锐利。 但现在,如果如游戏里设定的那样,这些尸块被艾德蒙观察站的人发现要强硬地夺走,那么白柳觉得,在隔断伞绳之外,这把刀应该还有一点别的用处了。 对照游戏,白柳记得第一批发现尸块上缴艾德蒙观察站的,应该是一群没有武器和攻击力的,普通观察站科研人员。 白柳心里毫无波澜地想到——我应该可以全部杀死他们,然后毁尸灭迹。 虽然这破坏了陆驿站一直以来给他设定的律法底线。 但他的确可以。 巨大的基地沉浸在朦胧将明的夜色里。 南极的夜晚一向很长,又冷,向来很少有居民撑着夜色出门,除了那些喜欢欣赏极光的摄像师。 但对于经历了一整个孤独冬季的南极本地居住者而言,他们显然已经看烦了极光这种自然现象,此刻都安静地躺在家中温暖的被窝里,没有注意到这从天而降的彩色降落伞。 不过也有例外,例行巡逻的治安官开着瞭望灯,在半梦半醒间看到了这个降落在仓库旁边的降落伞,他瞬间清醒了,手忙脚乱地通报了基地的上级——观察站的管理人员们。 刚刚经历了一层大雪的地面惺忪雪白,白柳一脚踩上去就是一个重重的脚印,他降落在仓库旁边宽敞空旷的雪地里,打了好几个滚才止住降落和风带来的巨大冲击力。 白柳呛咳出吸进喉咙里的碎雪,在风声呼啸里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远处的基地昏黄的灯光。 这也是他唯一能看清关于基地的东西了。 暴风雪还没停,能见度很低,只能隐约窥见不远处的仓库门前堆满了雪,后门处一个装满燃油的大桶被吹得倒地,旁边还提着一个骷髅头的标志——这是危险化工产品的标志。 这个仓库里面多半会储存着强酸和燃油。 不能留在这里,这两样东西可以毁掉尸块。 看来幕后之人真是有够处心积虑,想方设法地把选项放到了白柳的面前,不断地催促他去毁灭自己的弱点。 ——如果不毁灭弱点,你就会被掌控,而如果你不想被掌控,你就只能杀死想要掌控你的人。 白柳,你会怎么选呢? 神笑着说,白柳,而无论你选哪一条路,你都会变成白六。 在及膝深的雪里,白柳带着尸体和一大堆东西根本没有什么移动的能力,而如果白柳没有猜错,那些问讯的科研队员很快就要来了。 于是白柳只思考了片刻,就毫不犹豫地原地脱掉了包裹,背着冷冰冰的尸体往远离基地的方向走去。 白柳找了一个雪坑,把尸体埋葬在里面。 大雪顷刻间就掩埋了雪坑边白柳的脚印。 藏好尸块之后,白柳呼吸声很急促,他停顿了一下,蹙眉捂了一下心脏——从退出《冰河世纪》开始,他的心脏就开始隐隐作痛。 现在这种痛感越来越剧烈了。 但这种疼痛很快被白柳摁住了,他恢复了平静的神色,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到之前他脱掉包裹的地方,从里面翻找出了那柄用来割掉伞绳的刀。 白柳脸上一丝情绪也无地握了握刀柄,他的腕骨上那个锁扣随着动作凸显滑动,呼吸里带出很浅的热气。 然后他站了起来,拿着那柄刀走向了仓库,安静地贴在了门后,等待搜寻对的人来。 白柳选了第二条路。 他决定要亲手杀死这些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阻止一切的发生。 神殿之上的预言家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他可以不用杀他们的……”预言家声音哑得不像话。 藏在兜帽下的男人露出好像早就知晓这一切会发生般的微笑。 他轻声反驳:“不,只要白柳不杀他们,只要他们当中有一个活下来回去通报这一切,尸块就会被抢走。” “尽管这群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个尸块有什么用,他们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通报这个不明的尸体。” 兜帽下的男人仿若怜悯般的微笑,他前倾身体凑近看预言家的表情: “但悲剧还是会发生,因为人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 “只要知道有这种东西存在,就会有人铤而走险,付出一切去得到尸块实现自己的欲望和愿望,去凌虐他人满足自己——人是靠着社会优越感活着的。” “所以白柳杀死他们的做法很干脆。”他赞赏白柳的做法,“——只有杀死第一个发现金矿的人,大家才会以为金矿不存在。” “白柳才能独占他的金矿。” 男人饶有意趣地说:“白柳真的很聪明,他已经猜到我的存在了,虽然的确还存在许多中间路径可以不杀人,但这些路径的潜藏风险高,还存在一个随意干扰他计划的我,所以最终——” “——白柳明白我想看到他变成什么样子,于是他就变给我看了。” 桌面上的狼人牌目露险恶的红光,它对着桌面上的代表着平民的牌面潜伏移动,悄悄龇出了长牙——这是狼人杀人的预兆。 “这还是这张狼人牌在这条世界线第一次杀平民。” 预言家不冷不热地回:“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男人抬眸望着预言家,表情愉悦:“白柳让我达成所愿,并藉由此来阻止我对命运的操控。” 他从桌台上放下了自己的手,彬彬有礼地对着桌面一拂手,含笑开口:“——如果白柳愿意按照白六的方式来操控这个世界,那我的确很愿意把世界的操控权让给他。” 兜帽下的男人优雅地退下桌面,站立一旁观望桌面上自己挪动的各色人物牌: “他是我选中的邪神继承人,而这是他应得的。” 男人抬起头,微笑看着石化已经进展到心口的预言家,微微屈身,遗憾地感叹: “你又输了,预言家。” 在石化进展到预言家颈部的那一瞬,又离奇地往下消减了,男人略显惊讶地挑了一下眉尾,低头看向桌面。 代表狼人的人物牌在龇出獠牙那一刻,獠牙没有咬向平民,而是转头狠狠咬向了! “幸运值满点的白痴牌狼人带不走。”男人坐了回去,他脸上所有的表情迅速消失,“白柳要干什么?” 风雪交加的仓库外面。 杜三鹦的幸运值满分再次发挥了作用,他精准地降落在了白柳不远处的地点。 但风雪里的能见度太低了,他晕头转向地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白柳,,只找到了白柳的降落伞,最后杜三鹦只能无可奈何地缩在仓库外面瑟瑟发抖。 而杜三鹦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白柳已经藏在了仓库的另一面,静待观察队员过来。 在一堆人举着手电筒靠近仓库的时候,杜三鹦的幸运发挥了作用,他们首先发现了冻得半死不活的杜三鹦。 而在这群人试图营救杜三鹦的那一瞬,白柳猛地从杜三鹦的后面窜出,用短刀卡主了他的喉咙,冷言厉色道:“别过来!谁过来我就杀了他!” 杜三鹦差点没被白柳演出来这个活灵活现的歹徒吓得心口骤停。 于是他惊恐万分的真实表情瞬间就打动了前来的科研队员,他们用英文七嘴八舌地紧张劝阻了一番。 最后不知道是谁提示这两个人看脸像是亚洲人,又用笨嘴拙舌的韩文,日语,中文试了一遍,然后推出了一个又亚裔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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