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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 小翠听到她这样说,便也不好再说什么。 熄了烛火,伺候沈安然歇息后,便转身出去了。 沈安然躺在床榻上,摸着身下的花生和枣子,嘴角牵起一抹苦笑。 “罢了,还是莫要奢求太多了。” …… 义庄。 段靳言在大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一口棺材前。 棺盖打开,段靳言看到了躺在里面的黎听雪。 段靳言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去,一时忘却了呼吸。 他身形恍惚,手搭在棺材边,才堪堪稳住身形。 段靳言几次开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 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哑声道:“什么时候的事?她不是去西域了吗?!为什么会在这!” 话落,段靳言,双目赤红的看着大太监。 大太监见状,磕磕巴巴的回道:“回、回大将军,奴才今日奉太后之命去找黎姑娘,一路打听得知她去了城南那处阁楼。” “等奴才赶到的时候,那张宣纸恰好飘到奴才手中,而后就看见黎姑娘躺在草丛里。” “将军,听义庄的人说,前几日黎姑娘把她哥哥的尸身送来,现在还未下葬。” 段靳言听罢,心口处传来阵阵刺痛。 许久。 段靳言命人将棺盖盖上,而后走出了义庄。 他面色如常,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回到将军府。 段靳言看着婚房里的烛火已经灭了,便没进去,转身去了书房。 一夜未眠。 翌日。 沈安然穿戴整齐,提着早膳敲响书房的门。 段靳言一夜没睡,眼底一片乌青。 沈安然见此,关切道:“靳言,听下人说,你昨夜出府了,你去哪了,怎的这般疲惫?” 她边说边从食盒中拿出早膳,为段靳言布菜。 段靳言揉了揉眉心,开口答道:“无事,昨夜对不住你。” “本想去书房处理完军务便去婚房陪你,没想到出了点意外。” 话落,段靳言开始用早膳。 沈安然知道自己不该多嘴,可还是没忍住追问。 “你昨夜去了哪里?出了什么事,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段靳言拿筷子的手一顿,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情绪。 半响,他放下筷子,缓缓开口。 “你不必担心。对了,你姨娘怎么样了?” 沈安然闻言,脸上布满愁容,叹气道。 “郎中说她身体亏空已久,郁结于心,是心病,只得靠她自己。不过能离开那个吃人的宅院,已经很好了。” “靳言,多谢你愿娶我,能让我把姨娘从沈府接出来,不然姨娘可能早就……” 段靳言摇摇头,回道。 “别说这种话,当初如果不是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可能也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见状,沈安然还想再说些什么,被段靳言打断。 “待会我梳洗一下,陪你去宅院看看你姨娘吧。” “好,她看见你一定很欢喜,那我先出去了。” 沈安然说着,命丫鬟收起食盒转身走出书房。 段靳言叫小厮送来热水,他整个人泡进温热的水中。 热水驱散了他身上的疲惫,脑中不自觉回想起这八年间发生的事。 当时他和黎听雪分开后,他一直走不出来,脑中全是黎听雪的身影。 整日恍恍惚惚,当值时接连犯错。 后来在一次赏花宴上,他救下被家中嫡女欺负的沈安然。 两人就此相识。 两人慢慢熟络起来。 是沈安然将他从那段黑暗的日子里拉出来的。 后来,他破釜沉舟,打算从军。 沈安然不知哪来的勇气,女扮男装,跟他一起进来军队。 段靳言发现后,将她拦了下来。 可即使这样,沈安然依旧每年雷打不动的去军队陪他,给他写信,亲手缝制冬衣。 他得知沈安然的姨娘身体不好,在府里得不到好诊治。 于是,他将那间宅子卖了,把银子给沈安然,让她给姨娘治病。 沈安然于他而言,像是家人一样的存在。 他从士兵一步一步走到将军的位置,等到他功成名就那天,他决心不能忘却沈安然的恩情。 她和他一样,都是庶子,在家里都不受宠。 于是在得知沈安然想将姨娘从沈府接出来后,他答应了沈安然的请求。 他娶她,借将军夫人的身份,将姨娘接出来。 段靳言宣布要娶沈安然那日,众人纷纷道喜,说他们早该在一起。 可真相如何,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段靳言躺在浴桶中,任由温水裹挟他的身体。 这八年里,沈安然一直陪在他身边,他们之间就像是兄妹一样。 他原以为自己早就放下了黎听雪。 可不知为何,他回朝那日,鬼使神差的给她写了那封信。 八年未见,他以为再见黎听雪,他可以很平静。 可那天,在看到黎听雪的第一眼时,他还是忍不住心动。 …… 良久,段靳言走出盥室。 梳洗完毕后,吩咐下人备马车,带上沈安然一起去西郊别院。 也就是沈安然生母现在所在的院子。 推开院门。 沈姨娘坐在院中,面容苍白,不停咳嗽。 见状,段靳言命下人去找郎中。 沈安然快步上前为沈姨娘拍背。 “姨娘,你怎的病的比上次还严重了?” 沈姨娘捂着帕子,摆手示意自己无事,顺气后,赶忙起身向段靳言行礼。 “将军。” 段靳言赶忙拦住她的动作。 “不必多礼。” “多谢将军,若是没有您,恐怕我早就死在那吃人的后宅了。” 说着,沈姨娘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这时,郎中也到了。 郎中为沈姨娘号脉。 片刻后,郎中收起脉枕,起身向段靳言和沈安然行了一礼。 “将军,沈姨娘并无大碍,待老夫回去开一副温养身子的药材便可。” 说着,郎中给段靳言示意一个眼神,随后走出院子。 段靳言跟上。 院外,郎中神色凝重。 “将军,沈姨娘郁结于心,恐难医好,老夫会尽力为她诊治,余下的只得听天由命了。” 闻言,段靳言面色一僵。 “大夫费心了。” 待郎中走后,段靳言转身回了院子。 他进去时,正看到沈姨娘咳出一口血,沈安然泪眼婆娑的看着她。 “姨娘,是我不好,没能早点把你接出来。” 沈姨娘闻言摇了摇头,抬手轻抚沈安然的发顶,柔声道。 “你已经为姨娘做的够多了。以后和将军好好过日子,服侍好将军,争取早日为将军府开枝散叶。” 沈安然听罢眼中闪过一丝愧色,没再回答。 段靳言看着这一幕,心底五味杂陈。 沈安然服侍沈姨娘睡下后,才和段靳言回将军府。 段靳言将沈安然送回府中,便又要出门。 沈安然见状赶忙开口:“靳言,你还要去哪?” 段靳言闻言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 “不必忧心,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回去休息吧。” 话落,段靳言带着小厮离开了。 沈安然看着马车慢慢消失在视野里,心底一阵抽痛。 强扭的瓜,终是不甜…… 段靳言来到义庄,命人打造了两口棺材,随后又派小厮去找了一处山野,届时将两人安葬。 安排好一切后,段靳言来到黎听雪曾租住的小院。 黎听雪的东西被房主放到门外,段靳言命人将东西运回将军府。 沈安然已经在下人口中知道了近日来发生的一切。 她知道,自己终究是没能走进段靳言心里。 看着下人们来来往往搬着东西,沈安然在心底暗叹一声,随后转身回了院子。 黎听雪每日都会写一封信,里面写满了自己每日做的事,以及对段靳言的思念,只是这些信从未寄出。 段靳言看着黎听雪留下的信件,看了整整一夜。 每日下朝后,他处理完军务,便一直待在书房看黎听雪留下的遗物。 沈安然在沈姨娘又一次病重后,提出想去别院住,照顾姨娘。 段靳言允了。 七日后。 城郊的一处桃林中。 黎听雪和黎青柏的尸身被葬在桃林中。 段靳言看着黎听雪的墓碑,心底一阵抽痛。 这时,将军府的小厮火急火燎的走到段靳言身边。 “将军,沈姨娘走了。” 闻言,段靳言一僵。 片刻后,他下山来到别院。 沈安然此时跪在床榻前,眼神空洞的看着沈姨娘的尸身。 段靳言走到她身边,轻声开口。 “安然。” 沈安然在听到段靳言声音的那一刻,所有的伪装在此刻瓦解。 她扑进段靳言的怀中,哽咽道。 “靳言,姨娘走了,我还没有亲人了……” 段靳言将沈安然拥在怀中,轻声安慰。 “你还有我,以后将军府就是你的家。” …… 沈姨娘的丧事结束后,沈安然找到段靳言。 “靳言,我们和离吧,我知晓你心中爱的不是我。现在姨娘走了,我也该走了。” 段靳言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被沈安然打断。 “你不必劝我了,我心意已决,这些年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段靳言思索片刻后,点头应下。 将和离书给沈安然后,又给了她傍身的银票和令牌。 将军府门口。 “遇到危险就亮出令牌,他们不敢动你,日后若是累了便回将军府,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段靳言嘱咐道。 沈安然点头应下:“谢谢你,靳言,我先走了,山水有相逢,日后有缘再见。” 话落,沈安然戴上丫鬟坐上马车离开了。 沈安然走后,段靳言每日下朝后,都会去黎听雪的墓前坐一会。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段靳言此生没再娶妻,一个人苦守在黎听雪的墓前。 二十年后,段靳言已病入膏肓,他撑着最后一口气来的黎听雪的墓前。 抱着她的墓碑,喃喃道:“听雪,我来找你了。” 说完这句话后,段靳言的手重重垂下,永久闭上了眼睛。 …… 就在段靳言闭眼的下一秒,他听到有人在耳边喊他的名字。 “段靳言,别睡了,老师叫你呢!” 即使声音压的很低,但他依旧能听出,那是黎听雪的声音。 他以为自己又在做梦,可当他睁开眼睛后,发现眼前的画面很清晰,不像是在梦里。 黎听雪坐在他身边,低声催促道:“段靳言,别睡了,第5题。” 他抬起头,环顾四周,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忽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很疼,不是梦! 终于,他想起来了,他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看着眼前的黎听雪,他一阵恍惚。 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段靳言上前将她拥入怀中。 “听雪,你活着,真是太好了!” 黎听雪被段靳言拥在怀中,脸瞬间红了。 她赶忙抬手想将段靳言推开。 “靳言,上课呢!” 话音落下,台上高数老师愤怒的声音响起。 “段靳言,你做梦呢?上课呢,你是不是当老师和同学都不存在啊?” 高数老师的话音刚落,教室内的同学们哄堂大笑。 段靳言听到老师的声音,回过神来。 就在这时,黎听雪伸手推了推他,悄声道:“靳言,快起来啊,老师生气了就完了!” 段靳言感受到黎听雪的手碰到他的皮肤时,她掌心的温度是热的。 这绝不是梦,梦境绝不会这么真实。 站在台上的高数老师看见段靳言还一动不动的坐在座位上,眼睛直直的看着黎听雪,便气不打一处来。 “段靳言!再不起来等着挂科吧!” 闻言,段靳言回过神来,迅速起身道歉认错,随后条理清晰的将答案说出。 高数老师见他态度诚恳,冷着脸又教训了几句,便让他坐下了。 剩下的时间里,段靳言一直在脑中整理思绪。 他现在竟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不是死了吗? 忽然,大量记忆瞬间涌入脑海。 大脑一阵刺痛,他想起了! 他叫段靳言,是海大的一名大一学生,并不是什么镇北将军。 可为何他会做这样的梦,那梦格外真实,感觉就是他的前世。 下课铃声响起时,他还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黎听雪收拾好东西,见段靳言还傻坐在座位上,眼中满是担忧。 “靳言,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发生什么事了?” 黎听雪的声音将段靳言唤醒,他看着面前的黎听雪,眼眶慢慢变红,嗓子发紧,半天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段靳言猛然起身,将黎听雪抱在怀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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