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被春晓抛弃了,跟着她身后,哭着跑着,最后跪着抱着她的腿。他什么也不懂,他睁开眼就是个小乞丐,没有任何人教他道理,他本是要被冻死在那个冬天,他的脑子里,记得的东西十分有限。 “为什么不要阿柳了,阿柳可以做你的奴隶,我会很有用,不要丢下我……” 小春晓无奈地扶额,不明白昨天说得好好的,怎么今天闹得这么难看。 小阿柳不能明白,昨天还在一起看星星,为什么以后就不许他回家了。 最后,春晓只能答应,每逢休沐,就来接他回去一起玩。 她冷着脸,凶巴巴地才把小男孩威慑住,将他交到了宋先生的手上。她的束??不能白交,所以这个私塾,他必须得上。 或许读书确实可以明理。 再次回家的阿柳要显得成熟许多,他主动地打水,做卫生,然后将自己带来的食物热好,给春晓吃。 他最后说:“贺家是大户人家,先生说,大户人家小姐身边的丫鬟,要会认字读书的。所以,等我念好书,我再来卖身。” 他眼睛红红地,看向她,又低垂着哀婉地,跪着求她等他长大,等他认完字来卖身。 春晓只能无奈地和他解释,自己给他规划的科举之路,好说歹说,也不知道他听进去多少。 最后为了哄他,她还给他取了个小字。 取自他那纤长浓密的燕睫,叫燕娘。 结果第二个月,回来的小阿柳,给她带来一个噩耗。 他兴奋得脸颊通红,告诉她,先生给他取了个名字,叫柳觊绸…… 后面的话春晓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只傻傻地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漂亮又脆弱的面貌,耳中一阵阵血液流过的轰鸣,最后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 亏她苦心为他谋划前程,想要他在剧情之外,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可是全天下,只有他是最不自由的,柳觊绸是唯一被原着大纲写进去的男主名字,注定要追随穿越女,成为她后宫之一的男人。 短短的一下午,阿柳在身边羞涩又兴奋地忙活,春晓想了许多,最后将他赶走了。 柳觊绸是留给女主的男人,不应该和炮灰前身扯上关系,她们之间除了交恶没有别的选项。 …… 想着想着,梧桐叶翩翩落下,春晓将一包袱的小玩意,重新埋回地下。 这是她幼时和阿柳约定的时光盒子,约定十年后,再一起打开,看看那时候他们是怎样的光景。 算来,十年还差两个月,但她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挖出来也就挖出来了吧。 春晓将土踩实,踏着落叶,熟练地翻墙,离开了这座荒了的小院落。 有时候,这破世界,真是充满了宿命的感觉。 春晓负着手,一头钻进赌坊,一掷千金,输了八万两银子,丢下一张欠条,施施然离开了。 离开了赌坊,她又钻进了一栋青楼。 不是改明成摘星楼的摘月楼,而是另一间从事皮肉生意花样更多的红绯院,莺莺燕燕被鸨爹带上来,春晓坐在上首,虚着眼睛挑选,鸨爹热情地介绍,都是鲜嫩雏儿。 春晓摆摆手,让她换一批活好的来,无所谓雏不雏儿。 春晓撑着脑袋,在那些古早小说里,原主通常是被一个烈性子的美男子推倒,撞破头被穿越的,而这种烈性子的男人去哪找呢?这些青楼男人,一个比一个温顺。 她的花酒喝到半夜,晕乎乎地被人带回了家中,迷迷糊糊中有人衣不解带照顾了她半宿。 她仿佛知道是谁,故意不配合,还用手推搡他,发酒疯。 那人却不恼,也不顾她一身酒气,攀上了床,丢下手中湿帕,含住了她的手指,亲亲热热去吻她的面颊,婉转求欢。 (小说+:『sа??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女尊国的小纨绔(57) 第二天酒醒,她感觉自己被掏空。 而掏空她的人,像条蛇般缠上了她的腰,细腻柔软的面庞从她的脖颈,贴上了她的侧脸,吐气若兰呼唤她的名字。 春晓想要一脚将他踢下床,却没有力气。 这个男人,昨晚到底做了多少次,她完全记不清了。 他绝对磕了药!那种粉粉的小药丸,别以为她没发现,他梳妆台下面藏了好几瓶! “变态。”她磨牙。 “妻主说什么?”被子下的两人浑身赤裸,南藏月攀附着她,紧紧圈住她,身体滚烫热烈,床榻间似乎浸满了他身上甜蜜的气味。 “妻主欠的八万两银,阿月已经替你还了。作为回报,今夜陪我一起赏月如何?” 春晓挣扎了一下,将他的脸推开,“你怎么这么粘人。” 鬼知道他怎么和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正常男人被妻子冷暴力,又欠下一屁股债,没暴怒打人就不可思议了,这货竟然还缠缠绵绵邀功,是没有耻辱观吗? 这个NPC的好感度系统究竟是怎么设计的,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讨厌她,不会对穿越女夺舍造成障碍呢? 春晓烦躁地拧着眉想,要是实在不行,就只能这个烂摊子就留下了,只是这种原主风流债会影响到女主逆袭的爽感,到时候肯定会影响任务评分。 “南藏月,说实话,我……” 南藏月轻轻摁住她的唇,弯着眼睛,“昨天晚上累到妻主了,我服侍您沐浴。” 那双漂亮至极的丹凤眼,一汪剪水双瞳,盈着情意与温顺,明明看似弱不禁风的纤百合,却不若她怎么发脾气,不论她怎么惹恼他,也不会掉一片花瓣,仿佛不论暴风骤雨还是和风细雨,都甘愿受着。 “别跟着我,我要去上学了。” 更衣完毕,又用了早膳,春晓积蓄了力气,继续扮演一个不归家的妻主。 南藏月静静站在门后,看着她的身影走远。 待她走后,他的贴身小厮端来一碗温热的汤药,粘稠的苦味飘在空气中。 纤弱温柔的南小公子毫不犹豫将其大口饮下,口中弥漫的说不清的苦涩味道,却像是丝毫影响不到他。 柔婉的神色褪去,面无表情的新婚夫人抚上了自己的小腹,他的妻主究竟在想什么呢,她究竟想要什么呢?她的目光,究竟在看向哪里…… ―― 国子监离贺岱的房子很远,所以春晓从前每天上学都要早起,火烧火燎地在清晨的建安城狂奔,而今丈夫买了个学区宅,导致春晓现在上学只要一刻钟的路程,撒丫子跑,则半刻钟就到了。 春晓在学堂上,借着夫子之乎者也的传道,整理自己的思路。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春晓在宣纸上写下了一个字。 笔走游龙,潇洒恣意――冲!!! 她还重重标注了叁个感叹号,虽然这个世界没有人能看懂。 贺春晓已经做好心理建设,存了死志了。 为了给穿越女留下一具好用的身体,所以春晓肯定不能用那种,被砍一刀,坠楼摔断脖子,服毒烧烂肠胃的方式寻死,关于死法,在那些穿越小说里,已经给出了标准答案。 春晓在摔破头,和溺水之间选择了一下,最后犹犹豫豫选择了溺水。 溺水听起来痛苦,但是她可以在溺水的那一刻,脱离世界,并不需要承受什么痛苦;而若是砸脑袋,如果砸得不好,人不晕不死,反倒活着受累,如果砸得太好,脑袋开瓢,那就傻眼了。总的来讲,个中技术要求比较高。 中午放学,春晓撩了袍子,溜出去逛街了。 她悠悠闲闲地走在建安城的大街上,最后看看她生活了十七年的大夏国京都。 今天的天气不错,万里无云,烈阳高照,街道上的小摊小贩的嗓门也很有活力,春晓叼了根糖葫芦,又顺手买了根廉价却别致的梅花簪,摘下学子帽,插在发髻里,也不顾女子插发簪会不会被人耻笑。 国子监附近的街道不算热闹,书斋比较多,行人大多文衫纶巾,比较矜持,墙角有一颗不知谁家院子里探出来的杏花树,又像是棠梨花,淡淡小小的花色藏在翠绿的叶片间,几乎看不清了。 但是一阵风来,簌簌又滚下许多,春晓的糖葫芦上沾了一片花瓣,她盯了片刻,便嗷呜一口上去,将它连同糖葫芦一同吃了。 路上行人多,车马不多,辘辘的马车声,令她下意识扭过头。 双眼对上那青朴的车架上,撩开的车帘中的一双星眸。 过于白皙的脸庞,带着文气,丰神俊冷星眸璀璨,鼻骨高窄,精致淡漠的命薄之相,恰是那兰雪清风般的柳相阁下。 春晓含着一边腮帮子的糖葫芦,眯着眼睛与他对视。 柳觊绸的唇色很淡,低眸看着她,看那几片落在她发间的花瓣,又看到她发间不伦不类的梅花簪子,他轻轻抿着唇,半晌后,眉头轻皱,带着几分威严斥道:“这个时辰,你不在国子监读书,跑出来做什么?” “自然是出来吃吃喝喝,现是午休,我出来用些饭食,可没有犯王法吧?” 拉车的马匹垂着脖子,安静的摆摆头,车夫抱着马鞭,似乎打算长留。 车主拧着眉,“你。” 他咬回了未尽的话,别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窄小的车帘中,那张清冷的面孔只露出一半,往下可以看见白皙纤细的脖颈,那冷白色淹没在墨蓝色的交颈长衫中。除去官服绯袍,这个男人的常服,总是玄青或是墨蓝一类的颜色,十分老沉,可就是这些暗沉老气的颜色,将那精致完美的早夭之相,映衬得更加珍贵,仿佛某种一期一会的花卉堪折之前的鲜妍。 明明已经身居高位,位高权重,眉宇间却总有一缕郁气,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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