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毫无招架之力,被他踢得在地上蜷缩成一团,鲜血淌了一地,哀鸣着。 卡西欧就这样狠狠地践踏着他,仿佛在发泄着什么,“说话。” 她不会喜欢他,他已经强求了一辈子,没有人比他更清晰地了解这个事实。 他从那么小就开始渴求的人,她将她全部的感情都投入在了莫须有的地方,或是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她在看向他时,眼睛里是没有温度的。 可他怎么能甘心,他永远无法放弃她,即便是他死了,如果不能和她埋在一起,也要从坟墓里爬出来,将她搂到自己的骸骨里。 哪怕是作为一只阴沟里的老鼠,他也要钻到离她最近的那条阴沟,在黑暗里,永不熄灭那颗占有她的心。 欲望之火从未消失过,它将他的魂魄骨血都在烤灼着。 奥姆痛苦捂住自己的肚子,金色头发沾满了自己呕出来的鲜血,变得脏兮兮,他抬头在血糊糊里看向那个突然停下动作的少年。 奥姆瞪了大眼睛! 他这个挨揍的都没哭,那个揍人的家伙怎么哭得这么惨? 大颗大颗的泪水从那双漆黑的瞳眸里滚出来,将整张脸都得打湿了,面色阴狠的少年,眼睛里却不停掉下眼泪,像是雨水一般,汹涌地落下来。 汹涌的泪水从雪白的脸颊上滚落,在尖尖的下巴聚成一大颗,然后砸在地上。 “你在哭!”奥姆捂着头,在臂弯里大声喊。 他骄傲地挺了挺胸膛,又迅速缩成一团,闷声闷气,却暗暗骄傲,“我都不哭。再痛,我都不哭!” 卡西欧愣愣地站在原地,抬起手摸了摸脸,才发现不知何时泪流满面。 他摸到自己眼睛里,手指直直摸到了精致凤眸里黑沉的瞳孔,被一层泪雾阻隔。 他想起来,在他还小的时候,他看到私家侦探传来的消息的照片,那是他第一次收到消息。 私家侦探告诉他,那个小孩子哭了,将他妈妈心疼坏了,一直哄他,给他买了好多玩具和糖果。 当时他才几岁来着,那时候他就暗下决心,自己以后一定不要哭,这样就能不让她心疼,这样就比那个爱哭鬼更讨人喜欢了。 后来他才知道,无论他哭得多厉害,她都不会心疼。不论他爱不爱哭,她都不会心疼他。 五岁那年从春昭手里骗过来的保温杯,里面甜甜的蜂蜜水,几乎甜了他一辈子。即便后来它们在保温杯里腐坏发臭,却也是他藏在保险箱唯一的宝贝。 后来有一年她发现他的保险箱里什么现金和宝贝都没有,就一个生锈的破杯子,里面的水都臭了,很是嫌弃地将它丢进了垃圾桶,她说改天送他个好的。 他等啊等,后来,他咽了气,也没有等到她送他一个新的。 可能只是随口一句话,他默默记了一辈子。 他会为了来到她身边不择手段,会为了争夺她而声嘶力竭,甚至不惜头破血流。 但是对待一个保温杯,一个轻飘飘的承诺,却是小心翼翼的,像是一个漂浮的彩色泡泡,他希望她亲手摘给她,这说明她一直记着他,可一年年过去,保险箱都是空的。 他等不到。 她永远也想不到,最是偏执蛮狠的他,有多在意她的每句话,每个细节,就像无论他说了多少遍,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人比他更爱她了,她也似乎从来不相信一样。 他像是卑微的猴子,奋力去捞那井里的月亮,最后扑向了深井,心甘情愿与他的月亮沉在一起。 可无论他沉得多深,他的月亮还是高高挂在天上,冷冷地发着光,从未理会过他这只猴子。 眼里的戾气逐渐深重,卡西欧擦去了泪水,冷凝着面色,看着地上浑身是伤的小狼,这也是只垃圾而已,自不量力,愚蠢的垃圾。 他会因为他动怒,实在不值得。 “奥姆,就算你去同她说,她也不会相信。反倒是我,有一百种方法让她厌弃你,将你当做畜生赶出重山里。你只有一条路,”卡西欧清冷的眼尾扫着地上露出脸的人,“学乖一点。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做的别做,不该学的别学。夹着你尾巴给我做人。” 说完这段话,一身阴冷的少年便沐浴着阳光,像是踩着冰霜一样走出了院子。 奥姆身上的伤,肉眼可见的逐渐愈合。 他看着自己的手和腹部的青乌血肿,都在眨眼间,恢复原样。 再抬起头看去,那个方才凶狠又痛哭的少年,又回到了屋内的飘窗下。 在梧桐树的微风下,一腿伸直一腿屈膝,慵懒地舒展着一双长腿,认真地编着手里草帽的粉色边沿。 奥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再看着地上原本蜿蜒的鲜血都消失了。 像是一场梦。 阳光依旧炙热,他身上因为疼痛冒出的冷汗还在,肌肉也在战栗,但是那场虐打就像是没发生过。 他忽然想起自己的母亲的话,母亲说那个人类魔法师是个可怕的家伙,他是斗不过他的,让他小心他…… 明明是这么强大的家伙,为什么在那一瞬间,他会觉得他好可怜? 似乎奥姆的目光太专注,那个少年缓缓偏过了脸。 形状优美的凤眸微眯,冷厉地看着地上傻傻的男孩,他轻轻做了个口型。 滚。 奥姆不敢可怜别人了,连忙麻溜抱着自己的半成品草帽滚了。 (下午1点还有一更,是3000珠加更!食物链顶层要回来了) -- 吃软饭的领主大人(44) 重山里开始降雨仪式是个在风很大的下午。 艾伯带人提前通知了领民,领地即将迎来一场大雨,让他们做好准备。 就连那群住在北区的剑士和魔法师的团伙,也跟来了领地外面的魔法阵前凑热闹。 高台下围了密密麻麻的人,卡西欧淡然地握着他的法杖,站在高高的台面上,长长的黑色马尾在身后被风扬起,飒爽又高贵,魔法阵在他脚下散发出即便是日光下依旧灼目的淡青色光芒。 春晓在台下给卡西欧打了打气。 卡西欧正看着远处的天空,低头看到她,抿着嘴轻轻笑了笑。 春晓托着下巴,觉得自家小情人有时候真像只小兔子,迷人极了。 殊不知这只“兔子”昨天差点把一条狼人活活打死。 时辰差不多,卡西欧微垂着眸子,面色严肃,轻声念起了咒语,冗长的咒语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竟像是响在耳边一般。 天色逐渐暗沉下来,那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的咒语,在奇异的腔调下,逐渐响彻这片土地,四面八方的山川都在响应,震入了苍穹。 四野云起宏大的念咒声,就在忽然间停了下来。 整片天际像是陷入了一瞬间的怔忪。 春晓看到卡西欧抬起头,面色很是难看。 他的咒语没有念完,一场瓢泼大雨忽然浇了下来,汹涌滂沱的大雨,瞬间将这个世界淋成一片雨帘。 在一片雨幕之中,半空中像是有人撕开雨帘,姿态闲适优雅的男人一头白发,浅金色的额饰下是一双似乎什么也入不了的灰白色眸子,垂着眸子,他缓缓走了出来。 矗立在半空,所有雨珠都避开了他,分开的形状像是一个巨大的宝座,臣服着这个男人。 “云雨自然都归吾管辖,吾来迟了。” 男人在高空上眉眼含笑,慈悲又遥远,袍角猎猎生风,却又生生落入每一个人眼里。 这是光明神降临了。 人群在雨中骤然爆发了巨大的欢呼,纷纷跪倒,匍匐在地,高呼赞美着光明神的慷慨。 源源不断的称颂和感激在这片大地响起。 他们膜拜着半空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面色悲悯,接受着这群人的朝拜。 春晓看到卡西欧的神色很差,他甚至没有用魔法去阻隔雨势,而是硬生生在雨中淋着,一身淋漓。冷硬地脸,黑沉沉的一双眸子盯着那个空中的男人。 她有些担心。 卡西欧忙了大半个月,最后即将成功的时候,被那个男人截胡,毫不费力地降下大雨。 春晓上台,握住了卡西欧的袖子,顺进去,拉住了他的手,“卡西欧。” 她轻声叫他。 他慢慢回过头,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挤出一个柔弱的笑意,“我不要紧的。” 他用那双黑得像是深渊里涌出来的雾气般的瞳仁,认真地看着她,满满倒映着她白白的小脸。 春晓像是被扎了一下,黑色本就是擅长隐藏的色彩,她仿佛在里面看到了浓重的悲怆,像一滩弱水沉下去,只有她轻飘飘的倒影飘着。 少年魔法师的手冰得厉害,他抬起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滂沱的大雨便绕开了她。 “只不过,”卡西欧抿着笑,雨珠从浓密的眼睫毛边砸下来,顺着脸蜿蜒,“只不过原先姐姐答应我,若是我成功降雨,便会允我一件事。做不了数了……” 握住春晓的那只手颤得厉害,仿佛主人也没意识到。 春晓张了张嘴,“无所谓的……”我本来就愿意什么都答应你。 余下的话像是沸腾的雨声卷走。 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掌抚上她的肩头,温热透过薄薄的裙子,像是压在皮肤上。 “看到我回来了,不来迎接。倒是去体察这个小老鼠的心情?” 春晓慢慢回过头,高大的男人白袍宽松,神化的眉眼带着疏雅的笑意,山川日月皆入怀的坦荡风采,像是刚从笔伏案的神台上走下来。 春晓摇摇头,“赛普隆撒。” 他点点头,轻轻拉起了她的手,正是挽住卡西欧的那只手。 轻而易举地,两只手被分开,赛普隆撒扣住她的小手,薄薄的唇角饶有兴致地勾起,“人类常说,小别胜新婚。我胜新婚的妻子,是否该让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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