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了。 台上正在细细呀呀地唱着一出戏,是一出观音戏。春晓翻过这个世界的民俗书册,这个世界的佛教并不盛行,只有部分人对那些美化的神仙志异十分感兴趣,于是衍生出一些戏曲。 开席后,一群大人寒暄完毕,便有内眷将两位裹在厚厚的绸缎锦衣里的小孩子抱出来。两个眉眼一致的小孩子睁着一双傻乎乎的大眼睛,被这群大人用听不懂的语言夸了一遍,口水流到了口水兜上。 厅内铺开了一层棉垫软毯,上面七七八八地摆放了许多玩意,有莹润的玉如意,有一卷古书,有毛笔,有一张宣纸,有琴棋,还有一些金银,她叫不出名字的东西等等。 春晓托着下巴,听着还在绕耳的唱戏声,饶有兴味地看着那两个小崽子被放在软毯上,先是颤颤巍巍走了两步,然后四肢并用开始乱爬,当着一群兴奋的成年人的面,将那些玩意儿翻了个遍。 翻了一通后,一个小崽子抱住了一块玉牌不放手,另一个小脸圆溜溜的崽子,可能是看到兄弟找到自己宝贝了,急得瞪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飞快地找着一个方向爬。 春晓往后退了退屁股,无奈地看着一个流着口水的小男孩爬到了她的身上。 那台上悠长尖锐的女声唱到了一个高音,幽幽道来:“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她推也不敢推,无措地看向谢岑丘。 谢岑丘完全不管她的手足无措,不厚道地用扇子掩住半张脸,一双漂亮的眼睛笑得弯弯,“哎呀呀,木家小公子竟然抓住了我的软软儿,这可如何是好。” 春晓气闷地看着这个小崽子。 软糯糯的白团子小手抓着她的衣服,还想要继续往上爬,差点把她压倒,口水晶莹剔透地都要流到她的身上了,她忍着嫌弃,手忙脚乱地避让着。 终于,那位伺候小公子的嬷嬷来了,将崽子从她身上抱走。 一群人打趣了一番,春晓小脸涨红,“兴许,兴许是看上了我的暖玉。”她指向自己腰间的白玉,这是谢岑丘入冬的时候送给她的,摸在手里有淡淡的温度,聊胜于无。 那典雅有礼的木夫人捏了捏自家儿子的小脸,也打趣了一句,“怪道了,荣月这是看上了小姐姐呢。” 木大人也捋了捋须,朗声笑道:“若是与谢公子做一门儿女亲家,也是一桩美事。” 春晓惊愕,立马转头去看谢岑丘,千万别叫她当童养媳啊。 谢叁公子如今的面色竟有些难看,一双狭长精致的睡凤眼微微睁开,看向那一无所知的男孩,薄唇微抿,紧紧捏着手中玉扇,嗓音冷淡:“我家晓晓儿的姻缘,留待她及笄后再议。晓晓儿虽双亲不在,但一双叔叔还算能理事,便不劳木大人替谢家人操心。” 这话就有点重了,众人都有些噤声,木大人的笑容也沉了下去。 …… 从此,木府的宴会,再没有给谢家递过帖子。 这对名满京都的谢叁公子来说,并不算什么。每天送上国公府的请帖与拜帖还是需要用箩筐来装,谢岑丘还是偶尔挑出几封,将春晓打扮打扮,领着她去溜一圈。 春晓时常会觉得,自己就像是谢岑丘豢养的一种犬类 ,娇生惯养,时而牵出去遛一遛,收获一票惊艳羡慕的目光。 在这样的一日日岁月里,春晓逐渐长大了,被关在深院内的春岙,也在长大。 春晓七岁那年,新皇登基了。 隔年,耗时十年的大饥荒结束,民政逐渐安定。 老皇帝糊涂了半生,终归死在儿子夺位的纷争里。而杀光了所有兄弟,将所有姐妹远嫁的大梁新帝,也登基了。 新皇陆慈,字骊龙,是个铁血清正的君王。至少在遇到世界男主的母亲前,还算英明。 (首发:яǒúωё?喀亘?.χyz(rouwenwu.xyz)) -- 祸乱朝纲的贵妃(12) 春晓儿十叁岁那年,谢关元回京了。 并不算什么特别的日子,只是皇帝陛下过叁十岁生日,想起那位驻守边塞九年的大梁神将。昔日他的父亲是先帝的心头大患,而如今这位正值青年的将才,也逐渐成为了他的眼中刺。 谢关元回京之前,给谢岑丘寄去了书信。 而路长信远,无法预测归期,是以谢将军归家这日,谢叁公子正在京郊的扶云山庄和朋友喝酒。 正在一个盛夏,前几日下过雨,如今的天色澄澈,日光整是毫无遮拦地直射的程度。 谢关元没有解开甲胄,面圣之后,直接回到了府中。 炎炎烈日,这位坐在马上的叱咤沙场的杀神,面色冷冽,与谢岑丘截然不同的峻致面容如刀劈斧凿,浓眉深目锋芒毕露,长身笔挺,一身凛冽的气势倾泻。 勒马后,便有小厮过来娴熟地将马带去马厩伺候,尾随的十几名将士还想要跟进去,似是还有话要同他说,谢关元扫了他们一眼,令门童将大门关上,显然没有他们谏言的余地了。 大步风风火火地朝他的院落走去。 自从离家前往边塞,已有九年没有回来,不仅是那些仆从震惊又畏惧于谢二公子的变化,就连谢关元自己都感到陌生。 在拐过一个院落时,他的脚步忽然停住了。 许因前几日暴雨浇淋,烈日下这片院子里的绿色便浓浓淡淡,轻轻浅浅,满满当当旺盛地舒展着,而在那其中,一角碧绿凝紫的葡萄架下,正有一位赤着双足的少女在采葡萄…… 粉白的薄裙被风轻轻扬起,抬起的手腕处滑落一截衣袖,皓白的手腕捧住一串硕大饱满的葡萄,凑到了少女的颊边,那乌眸中泛着微光,红润的唇边弯着弧度,像是惬意极了。 谢岑丘同她说,过几日,谢关元就要回来,届时全府都要严阵以待,因为那位谢二公子难搞得很,脾气冷规矩多,将家规背得和国律一样熟,叫她小心别被他发现错处,否则他也护她不住。 根据谢岑丘的推测,谢关元还有叁日回来,春晓这些天摘了许多葡萄,打算酿一些葡萄酒,勉强刷一下不熟悉的二叔叔的好感度。边关将士,应该都好酒的吧? 擦了擦汗,春晓感觉地上被晒得有些烫,便抱着一兜葡萄,踮着脚,飞快地跑了。 丝毫没有发现,隔着葱茏的绿色,有一双眼睛,一直看着她消失在绿意里。 那就是令她惴惴不安等待的,谢二公子。 男人坚毅的侧脸在阳光下神色莫测,喉结微微僵硬。 谢关元慢慢看着自己右手攥紧的拳头,将它在眼前慢慢摊开,满是潮湿的汗液。 怎么能……她怎么能……赤脚呢? …… 谢关元在这些年与弟弟的书信,听他提及过那两个大哥的子嗣,对那两位好不容易认祖归宗的侄子侄女,大哥唯一的血脉,他自然也是爱护的。 刚刚那位,就是那个女孩吧。 谢关元微微皱起眉,他看向手里的一层汗,宽衣赤足……成何体统。 谢岑丘不会教导孩子,规矩定没有好好教给她,两人都要好生管教了。 于是谢岑丘小醉一场,尽兴归来后,看到的便是黑着脸的哥哥,冷着嗓音训他放浪形骸,疏于管教侄儿,枉顾谢家家训,罚他去谢家祠堂跪一夜。 谢岑丘瞠目结舌,不知二哥这是忽然抽的哪门子风,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了两句,却惹得谢关元的神色愈加冷峻,险些要抽藤条了。 于是恣睢畅达的谢叁公子,无奈地在祠堂歇了一夜。 第二天,春晓就被侍女通知,去书房见二公子。 她一惊,谢关元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还有两日吗? 她忐忑地穿好衣服和鞋履,好生着装了一番,才分花拂柳,跟着侍女匆匆赶往。 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沉稳的进,春晓才低着头,慢慢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谢家家主的书房,历代谢家主人都会在此办理公务,接见来客,或是将惹事子孙叫进来训诫。 春晓儿不知谢关元何意,猜测着大概是初初回家,要来见这个便宜侄女一面。 她便缓缓抬起头,看向坐在书案后的男人。 屋内没有开窗,书房房梁很高,采光很好,即便门窗紧闭,依旧有柔和的天光洒进来,所以她可以在光线的描摹中看清那位坐在高椅前的男人。 是一位看起来二十六七岁的青年,眉眼有着谢家人的精致,鼻梁极为高挺,唇色淡淡,薄削的唇瓣微抿着,眼眸微低,发丝以黑冠束得一丝不苟,一身家主的玄色衣袍,冷冽逼人。 难怪谢岑丘总说她这位二叔看起来就很不好相处,一点不假,直面相对,容貌极冷极盛,确实给人极强的压迫力,无法平等交谈。 谢关元的手边摆着一盏冷却的浓茶,他的指尖收在掌心,目光矜持地将少女从进入书房,到打量他之后的细微畏惧都收入眼中。 “谢春晓。”他道。 春晓低了低头,喊道:“二叔叔。” 谢关元指尖蜷了蜷,下意识看向自己掌心,又开始发汗了。 他的神色不变,收拢着手掌,眉眼清冷地看向她:“你入我谢家门,便是我谢家一份子。二叔叔此前疲于边塞战事,无法陪伴看顾你,转眼你也将及笄,殷风可将你的及笄礼备好了?” 春晓点了点头。她已经十叁岁了,定在今年秋天百果丰硕的季节,举办及笄礼,谢岑丘曾捧着她的脸,笑着夸赞,要为她举办一场,全长安姑娘都要羡慕的及笄礼。 谢关元看了一眼她发间插得攒花簪子,一看就是谢岑丘的审美,他道:“及笄礼后,你便是待嫁的谢家小姐。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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