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且不说眼下她听力减退,便是听力完全,手上也全然使不上力气来用琴弦了。 面对段寒成的询问,只得苦笑一番,“早就不用了,扔掉吧。” 她嘴上说着扔掉,却是失落的。 这份失落让段寒成感同身受,一如当初自已伤了腿一样,将琴弦拿了出来,段寒成垂眸看着,“别扔掉,我可以帮你装上,我的手有力气。” “真的不用了。” “你不用,可我用。” 段寒成对着元霜自嘲,“我腿脚不方便,你稍扶着我,这样也算扯平了?” 元霜知道他是在宽慰自已,哪怕用自已的痛楚,原来他这样的人也是会安慰人的,“那好吧。” 将琴弦又捡了回去。 元霜的小提琴放在墙角,她已经很少用了,没有什么比理想变成泡沫更让人沮丧的,这份沮丧延续至今,导致元霜再没拿起过自已钟爱的乐器。 看着段寒成坐在地毯上,衬衫袖口挽起,绷紧了琴弦换了上去,手指泛白,下颌有些咬紧了,很是认真的样子。 “还能用吗?” 元霜只扔了琴弦,没有扔琴,就证明她是想留下的。 段寒成只能尽力做到最好,“可以的,这把琴应该不重,为什么不试试?” “不了,我留着也只是留个念想。”元霜不想再提起这把琴,还有曾经的自已,她微笑看向段寒成,“对了,你突然过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段寒成不逼她,她不谈,他便转移了话题中心,“是杜家的事,也是杜挽的事,所以特地来问问你。” 第628章 早跟她划清界限了 商界的事情别人知道,元霜是不了解的。 听到段寒成提起杜挽,眼睛睁圆了,呆滞了几分,“杜挽姐什么事情?” “她父亲的事情,跟她家里也有关系。”段寒成适时提起了周嘉也,“嘉也来找我,拜托我找人脉帮忙。” 这么说,元霜就明白了。 “所以你是想来试探我?” 试探不算准确。 无非是段寒成再衡量这么做值不值当。 如果元霜说值,如果她在意杜挽,段寒成可以施以援手,反之他不会有所行动,毕竟他也是被架在火上烤的那个,稍不注意就不会被抓到把柄。 做事之前权衡利弊,这是必须的。 可对元霜而言,这也是为难的,她一时沉默,不知该如何抉择。 她当然想要帮杜挽,可段寒成多困难,她是知道的,她不愿再欠这个人情,可既然是杜挽的事情,就不可能不管,“很严重吗?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工作上的事情,元霜了解的不多,可她曾经也是有经商头脑的,尤其是在周家时,周苍不在意男女,元霜比周嘉也更有能力,只是年纪小。 本意是打算等她大一些,将公司交给她打理的。 后来发生了那种事情,元霜这才再没有经商过。 段寒成将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她,神色逐渐变得严峻,“据我所知,这事跟嘉也那个婚外情对象有关,这些是我调查到的,不是他告诉我的。” “林绫?” “是姓林。” 元霜这些年身边并没有其他人,杜挽真心待她,她亦是如此,杜挽遇难,她不可能袖手旁观,可如果一定要段寒成出面,她是不肯的,不是因为怕他为难,而是不想目的性太强。 难道他们在一起,她就要一直依靠他,但凡有事,就找他帮吗? 那她成什么了? 包括周嘉也,无非也是看破了段寒成对她的好,才会无所顾忌找上门,厚颜无耻地请求帮助。 想的越多,心中气越是深厚。 元霜不再犹豫,直接道:“不用你出手,我会想办法的,你刚处理完那么一大件事情,我知道段氏那些人都是难惹的,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 “你想什么办法?” 哪怕听元霜这么说了,看似是在为他着想,可段寒成却感到了深深的无力,这如果是真正的元霜,或者是曾经的元霜,她一定会扑过来冲他撒娇,又像个无赖似的吵着他道:“杜挽可是我姐姐,你敢不帮吗?” 那样或许事情会变得棘手很多。 可段寒成愿意。 老太爷去世后,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让段寒成心甘情愿为之付出所有了,元霜这么说,等同于将他划分出了她所在的区域,她对他还是客气的、疏远的。 难怪她没有接受那枚戒指。 “怎么这样看着我?” 元霜瞥了段寒成一眼,看到了他眼底灰暗的沉色,像是很伤心,又像是难过,总之不是什么好情绪。 他侧过了脸庞,躲开了元霜的目光,心中有了隔阂,却又不愿倾吐出口,“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竟然也会为我考虑了。” “因为现在你在我心里跟杜挽姐一样重要。” 元霜像是未察觉什么,她微笑握住了段寒成的手,感受他皮肤的冰凉,靠在他的肩膀上,鼻尖压在了他的颈窝旁,嗅到了他身上的雨水清冽味道,以及车中熏着的白苔气味。 段寒成抚摸着她的发丝,想要更近一步,吻着她的鬓角,贪婪的气味挥洒在她的每一根发丝上。 她没有拒绝。 她是接受他的,从他不顾一切抛弃自我,成全她,让她亲自审判了薛邢,为自已二十岁所遭受的磋磨控诉时,她就是接受他的,无论是心还是身体。 刚装好的琴弦像是被拨动了,琴音不算动听。 融在雨夜里。— 段寒成在元霜的房间醒来,床褥之中满是女人身上的气味,将他包裹住,如梦似幻。 可身旁的位置却是冷的。 梦醒了,造梦者也离开了。 段寒成猛然起身,脊背冒出一片冷汗,像是想起了前两年,他强行逼迫元霜结婚,婚后的每一日都是元霜的地狱,跟不喜欢的人同床共枕,与被架在案板上无异。 偏那又是段寒成精力最旺盛的时候,他缠着她,不放过她,不听话了就固在床头。 他最喜欢亲吻她满身破碎的痕迹,那些疤,让他更不愿放开她,在一片燥热的昏暗里,床头灯光摇曳,雪白墙壁上人影挣扎,元霜奋力踢踹着段寒成,她感到无比的羞耻,整张脸燥红,大骂他是畜生。 他便担了。 更历害地折磨她。 她的眼泪掉在他脖颈上,牙齿咬着他的肩头,天亮后枕头上永远是湿漉漉的一片,永远会早段寒成一步离开那个让她窒息的家。 他想知道她究竟是何时离开,于是强迫自已不去睡着,那时才发觉,元霜从未合眼。 跟他在一起的痛苦,让段寒成每每想起就被歉意弥漫,以至于如今就算是心甘情愿了,他也怕旧事重演。 起身去洗了把脸,想要清醒。 走到门口却听见了门外的声音。 是元霜在打电话,她声音里透着愤怒,声线压得极低。 或许是气极了,竟然有了哭腔,“所以呢?不管怎么说,事实不就是你给杜挽姐带去了麻烦,你连一个女人都管不住,你自已造了孽,自已快活了,却要你的妻子跟女儿遭殃?” 没想到自已会被方元霜这么骂,周嘉也一时急了,也是被说中了,满腔不忿,“我有要你帮忙吗?我这不是已经在解决了?我哪里知道她会去找杜家的麻烦,我早跟她划清界限了。” “床上没界限,床下才有界限吧?”元霜很早以前就瞧不上周嘉也滥情的行为,以为有了女儿总要安定下来了,没成想竟然闹出一个林绫。 有便有了,离了婚,却还不消停。 “你的办法就是找段寒成解决,他凭什么要帮你收拾烂摊子,现在你让我怎么面对他?” 说到激动处,元霜红了眸子,深吸一口气,“我是我,他是他,你再也别想着用我跟他的关系达到任何目的!” 第629章 就是为了这个孩子 一大早就被元霜打电话臭骂了一顿。 周嘉也心情本就不好,砸了桌上的水杯,林绫推门进来,看到满地的玻璃碎片。 “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她不以为然,哪里知道周嘉也的火气大半都是因为她? 周嘉也阴沉沉瞪过去一眼,林绫表情茫然,“怎么了,我就要帮你把女儿夺回来了,怎么还不高兴?” 跨步走到了林绫面前,周嘉也抬手猛地掐住了林绫,身后是玻璃窗,她被抵在了上面,掐的快要喘不过气,“我什么时候让你对杜家下手了,你真把自已当个东西了?” “放开……” 林绫拍着周嘉也的手背。 他下颌绷紧了,像是真的要掐死林绫,“你真以为我睡了你几次,你就是我的什么人了?敢对杜家动手,你知道杜挽是我什么人?” 上次没有动手,是着急找人帮杜挽。 可这次不一样了。 他再不给林绫下马威,她就不知收敛。 下一次不知要将手伸到哪里去了。 她就快喘不上气了。 周嘉也才松开手,转而抓住了她的头发,蓦然逼近,气息落在林绫脸上,让她紧张地哆嗦,“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林绫太过害怕,才讪讪点头。 刚喘了一口气,头皮又疼起来,周嘉也的眼睛第一次让她感到害怕,“……我只是为你着想,你不想你每次去见女儿都被为难,你不愿意就算了。” “我做了错事,本来就没资格当她爸爸,被为难我也甘愿,要你这个外人多事?” 段寒成那里既然无法伸出援手,周嘉也只好将心思又打在了林绫身上,既然事情因她而起,那她也应该负责,“你立刻让你父亲停手,要是杜家真的出了事,我不会饶了你。” “可是,这也不光是因为杜家,我爸爸这么做不就是商人为了利益吗?” 杜挽被摔倒了一旁,她无助地看着眼前这个无情的男人,他怎么可以为了那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这一年以来分明是她陪在他身边。 他喝醉的时候,应酬的时候,被人为难…… 这些时候。 他身边的人都是她。 她知道他不爱,但怎么可以这么绝情? “你还想狡辩?”周嘉也气势一下凶了下来,看向林绫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仇人,吓得她身子一抖,眼泪就那么滑落了下来,委屈地直抽泣。 周嘉也不想看到她的眼泪,心里不由烦躁了起来,指着门口的位置,“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原本这事还有回旋的余地,杜父还在想办法,消息却不知怎么传到了家里。 杜母跟杜挽大吵了一架,小铃铛被吵醒了,在婴儿床里大声嚎哭着,杜挽眼角挂着泪,心疼女儿,一面又要安慰母亲,“没事的,爸爸总有办法解决,缺钱我也可以想办法,哪里就至于您这么哭起来了。” “这是钱的问题吗?” 杜母并不想向女儿发火,却又知道这次的无妄之灾是因谁而起,这才气不打一处来,“这两年家里本就没之前那么风光,你又离了婚照顾孩子,你父亲一个人,身边连一个可拿主意的都没有……” 想到这,她便坐到一旁哭了起来,捂着脸颊,又不愿泪水被发觉,“你要他怎么办?” “您别哭,我来想办法,这事究竟是怎么了,原委呢?” 想到这儿。 杜母横了杜挽一眼,火气突然又从头顶窜了上来,“当初我就不喜欢周嘉也,知道他是个花花公子,你非要嫁给他不说,婚后就没一天消停的时候,终于离了婚,他还要想方设法害我们!” “是嘉也?” 杜挽拍着小铃铛,想要哄她睡着,情绪却是无法克制下去,“这怎么可能,嘉也性子是浪荡了些,可他绝不会害我,到底我跟他有一个孩子。” “他不就是为了这个孩子?” 杜母说到激动处,捂着额角,眼前一黑,竟然直直栽倒了下去。— 将杜母在医院安顿好,杜挽本意是去找周嘉也问个清楚的,可他不在公司也不在家里,他平常要去的地方太多,杜挽一时半会儿找不过来。 只好找到了元霜。 她一来,元霜就猜到了是什么事情,“我问过了他们,的确不光是缺钱的问题,我已经联系了曾经周厅的朋友,他们或许会需要那一批货物。” 杜挽没有哭。 在家里掉的眼泪已经够多了。 “周嘉也是怎么说的,真的跟他有关系吗?” 元霜摇头却又点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所知道不过是林绫,却又无法确定,如果因为自已没说清楚给他们造成了误会,这不光是会伤害感情,还会害到小铃铛。 毕竟周嘉也是她的父亲。 “说是林绫在搞鬼,但具体的并不清楚,你还是跟周嘉也当面问清楚为好。” 这事来的突然,杜挽不知所措,好在元霜早已经做好了周全的准备,至于能不能成,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总好过坐以待毙。 杜挽眼中的感激流露出来,抿了抿唇镇定过来,“我还要去医院,暂时见不了他了……” “我通知他去见你。” 元霜给了肯定的回答,她不一定真的能帮上杜家的忙,但这点小事,还是做得到的。 送走了杜挽。 跨国电话打来,算起来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过盛初远了,上一次是为了请他帮忙,这一次是请周厅。 好在曾救田田的情分一直是在的。 周厅得知后愿意帮忙,他有这方面的朋友,愿意以稍低的价格收购杜父手上那堆出不去的货物,起码可以暂时挺过难关。 没有让段寒成帮忙,却求助了曾经的未婚夫。 这事自然不会让他知晓。 可杜挽正是焦急无助时,景南为杜母看病,无意问起来,听杜挽提起了元霜,不禁纳闷道:“是请寒成帮忙了吗?” “不是寒成。”杜挽看着母亲的病容,太阳穴胀疼着,“我也不清楚,听元霜说是她的朋友。” 起了疑心,不免会多想,景南脱口多问了一句,“不会是之前帮过她的那个未婚夫吧……” 第630章 疏远和讨好 段寒成只当元霜会利用曾在周家任职的机会,寻找合适的人脉向杜家伸出援手。 怎么都没想到,会是周厅。 他听了神色和表情都不对了,他才应该是元霜最亲近的男人,她却退而求其次选择了远在异国的周厅,这令段寒成怎么都无法理解。 她分明知道的。 只要她说一声,他就会不遗余力地去帮杜家。 可她不言不语,却找了周厅。 “我也是猜的,不一定就是他。”景南在旁解释着,“你要是看到了元霜,找她问一问,免得又出误会。” 段寒成不想胡乱猜忌,他跟元霜的关系本就如纸张一样脆弱,稍不注意就会被戳破,他细心保护着,生怕会出问题,可情绪哪里又是自已可以左右的。 一想到元霜那通电话,她的疏远和夜里的讨好。 段寒成便不是滋味。 原来在她心里,他跟她的距离是那样的远。 “我知道了。” 段寒成装作镇定,也假装无事,笑看着景南,“既然杜挽母亲在你那里,你就好好照看,杜家的事情如果真的很严重,我会帮忙的。” “我当然知道你会帮忙,既然想出手,又何必多此一举去问元霜?” 他们的心思,景南实在是猜不透。 段寒成却是知道元霜的,她心思敏感,这么多年来失去了自我,最讨厌的就是依靠别人,尤其是段寒成这些人,她想让自已的感情纯粹一些,不夹杂利益企图。 才会在杜家出事时一口回绝了。 并狠狠咒骂了周嘉也一顿。 可她却不曾察觉到,真正爱一个人,将对方当成自已的家人时,是不会想这么多的,就如当初她爱他,哪怕他疏离冷漠,她也要往他身边贴,尽管知道那会给他惹麻烦。 下着雨,他找到她,帮她修好了琴,在雨声和清冷的空气中看向她,问出了有关杜家的问题。 不管是什么回答。 段寒成都是高兴的。 如果元霜不想他出手,那是为他着想,如果想,那是将他当成了亲近可信赖的人。 可现在她向别人求救了。 他又不知要如何安抚自已了。 为了不回去面对空荡荡的屋子,段寒成强迫自已加班到了很晚,秦和要走时看到了他那里的灯还亮着,探头进去,“段总,您怎么还不走?” 他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不该强迫自已提高工作强度。 “你走吧,我一会儿走。” 秦和站在门口,忍不住罗嗦了两句,“您别这么着急,集团的事情可以慢慢来,反正俞家那边已经消停了,俞董出来以后大病了一场,这会儿还起不来床呢。” 就算起来了,也要立刻出国。 这是答应好的。 可段寒成担心的才不是这个,“我知道了,你走吧。” 多说没用了,秦和关上门,乘电梯下了楼,他跟段寒成约莫是最后走的了,楼下只有保安还在,大堂亮着灯,秦和路过时看到了坐在一旁等人的元霜。 步子一停走了过去,“方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看到是秦和,元霜一样诧异了下,她起身,面色有些倦意,“段寒成走了吗?我路过这里,就想等等他。” “在。”秦和往上看了眼,不免忧愁,“你上去吧,段总还没走呢,就他一个人在那儿了。” “不了,我等他就好。” “你去吧,你不去,他一个人不知道又要忙到什么时候呢。” 段寒成向来是如此,事业心重,从小就带出来的,可他身体不好,不该这么劳累。 元霜上了楼,隔着门便看见了他的身影,他像是很累,靠在椅背上闭眼小憩,听到脚步声,也没睁眼,倒是蹙眉不耐道:“不是告诉你先回去吗?我等会自已会走的。” 没有回声。 寂静的古怪。 段寒成这才睁开了眼睛,视线内出现了女人的身影,元霜挽着发丝,站在不远处,她穿着长裙,裙角下是一节纤细洁白的脚腕,身子又瘦又柔弱,有风吹进来,唤醒了她的笑。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自已先回去了?” 段寒成这才回过了神,他起身走过去,“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告诉我。” “提前告诉你就不知道某个病人这么晚了还在工作,真是不把自已的身体当回事。” 这倒是段寒成冤枉了,“没有工作,只是想晚点回去。” 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段寒成倒了杯水,元霜没喝,倒是拉住了他的手,有些累似的靠在他怀里,“你这样要是再病倒了怎么办,明天不准这样了。” 好像除了杜挽那件事,其余时候,元霜都是真心待他的。 这让段寒成纠结不已,想要问出口的话在喉咙里噎了噎,吐不出去,又压在心脏上,“我真的没事,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我只是想来看你一眼,你开车本来就久,不用送我了。” 她的手从手背离开了,段寒成反又握紧,他不喜欢元霜的客套,可以说是厌恶,“我想送你,我愿意,我不觉得累。” 三个“我”让元霜一时懵神,随即又笑道:“你这是怎么了?” 他怎么了? 无非就是知道了她宁愿联系别人帮忙,也不求助于他,想了一晚上,心乱如麻,委屈的情绪反复,看到她出现那刻,喉咙都是酸的,触到了她的皮肤,闻到了她的气息,段寒成就更不想放开了。 他弯下腰,手掌托住了元霜的下巴,手指落在她的脸颊上,轻微掐着,唇靠近了自已,一言不发强行吻了下去。 元霜倒是顺从地圈住了他的脖颈,身子往后倒去,靠在了沙发扶手上,窗外的霓虹光洒进来,形成了绮丽的色彩,段寒成喘息越重,心里就疼得越是离开。 以至于一吻结束时,眸子都红了。 元霜不解地摸着他的眼皮,“怎么了?你这样子好像是被欺负了一样,可谁又敢欺负你?”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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