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口酒,宋止浅笑道:“不知道段总见到小姐没有?” “你总跟我提她,怎么,得不到就成了执念?” 压低了声,唇畔又带着笑,在他人看来,他们不过是在友好的交谈而已。 可宋止的笑里却带着些耐人寻味的揣测,“段总,我很清楚我是得不到她了,但你不一样。” “可我已经得到过她了,睡也睡腻了,玩也玩够了。”段寒成语气兴味,以他的为人,是不该说出这么轻浮散漫的话的。 这么说,无非是在赌气。 宋止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想起白天在酒店,元霜口口声声说瞧不起他,以及在都柏林,他亲眼看见元霜以周厅未婚妻的身份出现,陌生地跟他握手。 他一个人出国,努力往上爬,遭受了那么多的屈辱,就是为了有能力可以回来跟她在一起,结果却是这么可笑。 这要他怎么平衡? “我不信段总真的可以眼睁睁看着小姐嫁给一个来路不明的短命鬼。”宋止语速很慢,说完喝了口酒,真像是聊天那样。 段寒成从他眼里看到了野心与不甘,尤其是在元霜身上,当年为了收拾他,段寒成费了不少心思,他出国以后过得可没有太舒坦,被打压被欺辱,不知吃了多少苦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这些一部分都是为了元霜。 将他的心理琢磨透后,段寒成便隔岸观火,“所以呢,你想怎么样,拆散他们?就像当初我拆散你们一样?” “如果您可以看着小姐嫁给别人,我当然没问题。” 这种激将法的话对段寒成是失效的,“我是结了婚的人,她嫁给谁,早跟我没关系了,倒是宋秘书,这些年别的没学,挑拨离间倒是学得很熟练。” “挑拨离间?” 这一点宋止不是很认可,“段总,我承认我的手段地位都要远差你一大截,但我们爱着同一个女人,你看元霜的眼神,我是明白的。” 说完。 他又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如果你没兴趣了也是人之常情,我只是很可惜,小姐就要嫁给一个带着女儿的病秧子了。” 段寒成在深思熟虑着。 宋止做出要走的样子,转过身,迎面撞上了人,一杯香槟洒在他的领口与领带上,弄脏了衬衫,拿着酒杯的女人惊慌失措,稚嫩青涩的面庞上浮起一抹出糗后的红晕,“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第208章 酒会结束时宋止换了新的衬衫西服,领带也配了新的,都是孟宝琼带他去换的。 临走时并排站在宴会厅外,段寒成在等江誉将车开来,宋止还想说些别的刺激段寒成,酝酿好的话到了嘴边,却被身后赶来的女人打断。 “宋先生。” 孟宝琼提着裙摆,小跑过来,“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改天我会送一套新的西装给你,你的尺码可以告诉我一下吗?” 有钱家小姐的殷勤,宋止不是第一回碰见了,过去他不屑,现在不一样了。 给了个斯文的笑,宋止反问,“我身上这一套,不就是赔给我的吗?” “尺寸不一样,不算的。” 江誉开车来了。 段寒成无心观赏郎情妾意的一幕,孟宝琼算是他半个表妹,但不熟悉,她要跟宋止怎么样,他没兴趣,心中乱糟糟的,上了车便合上眸子小憩,呼吸沉沉,只看表情,便分辨得出有许多烦心事缠身了。 “段总,回老宅还是……” 段寒成眼前看到的皆是白天元霜挽着周厅的那一步,心口被烧着,很疼很烫,“你停车,我想自已开会儿车。” 江誉下了车,将车钥匙给了段寒成。 车子开到了酒店附近,段寒成目睹元霜下楼,这次她穿得厚了些,走在寒风中,像是很冷,为了周厅,她再次排队,给那个病秧子未婚夫买骨头汤。 晚风从车窗缝隙里吹到了段寒成脸上,他莫名想起多年前,那是他最累的几个月,段业林出国,国内的生意都交到了段寒成手上。 他没日没夜的工作,累得没空吃饭睡觉。 元霜心疼得不行,不是亲自去排队买吃的送过去给他,就是自已学着做了给他送去,他不在段氏,她就一个人等在办公室。 段寒成筋疲力尽回去,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得到蜷缩在沙发上等他的元霜,一见他回去,她一骨碌爬起来,慌张整理自已的头发,笑吟吟道:“寒成哥哥,你回来了,还没吃饭吧?” 他出声的力气都没有,径直走过,对她很是冷淡。 元霜也不在意,“我做了吃的,我去给你热一下,你等我。” 她抱着保温盒去休息室用微波炉,段寒成靠在椅背上,累得思绪困散,快要睡着时,听见休息室摔东西的声音。 快步赶过去,一眼就看到休息室里的元霜,她半蹲在地上,无措地看着被摔在地上的菜,眼睛里包着一汪眼泪,一边抽泣,一边哽咽着问:“寒成哥,我不小心摔了怎么办?” 她哭个没完,段寒成却没因为她的眼泪怜惜她,焦躁又不耐地训斥了一句,“以后别再来这儿了,你是嫌我事情不够多吗?” 那次之后元霜真的没再去,但还是会拿吃的让江誉送上去。 这么多年了元霜还是没变,喜欢谁,就对谁好,可段寒成看不得元霜对别的男人好,不管是宋止还是周厅,都一样。 他进了那家餐厅,元霜还在排队,段寒成是这里的常客,根本不需要排队,他先一步买了骨头汤,送到她面前。 “这么冷的天气,他怎么让你一个人出来?”这一句是关心,接着便是要撇干净关系了,段寒成将打包好的汤送到她手上,“拿着,回去吧。” 元霜抬了下头又垂眸,手机上在跟周厅发着信息,发完了段寒成还没走,她仰头给了个笑,含蓄淡然,“拿回去给你妻子吧,这么晚了她一定还在等你。” “她不缺这一口吃的,倒是你这么晚了还要为一个没用的男人奔波,可怜可怜你罢了。”这不是段寒成想说的,可面对元霜,他总是不知道要怎么说话。 刚要解释,元霜却不怒,又给了个笑,“那就谢谢了,寒成哥。” 拿走了骨头汤,元霜坦坦荡荡走了,留下段寒成在原地,没忍住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椅子。 第209章 刷卡开了酒店房门,元霜忙放下手上的东西,快步过去扶住周厅。 “你怎么自已站起来了,当心。” “没关系,没那么严重。” 周厅身体不好,可为人乐观,手搭着元霜的手腕坐下,触到了她冰凉的皮肤,“外面很冷吗?我吃什么都一样的,别出去了,当心感冒。” 跟他接触以后元霜就知道他是个绅土温柔的男人,就是因为这点,她才舍不得继续骗他。 情况有变,周厅又成了最好的结婚对象。 她这么利用他,他半点不气,对她还是一样的好,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我没关系的,酒店里东西不好吃,你还在养伤,营养要全面一点。”元霜打开了买回来的食物,不是骨头汤,段寒成施舍的那份她转身就给扔了,他那种人给的东西,让周厅吃都是侮辱了他。 不愿跟段寒成起冲突产生误会,元霜懒得跟他废话,才会拿走了骨头汤。 周厅才尝了一口,捕捉到了元霜异样的表情,“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遇见个讨厌的人而已。”元霜毫不避讳,段寒成这个人已经是过去式,她的确没什么好闪躲的,“要不是盛初远不能来照顾你,我是不会回国的。” 这里有太多人,都不是她想要看见的。 周厅想起了白天的事,“段先生身边的那位长辈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在意的,也不会相信。” “我的确那样做过。” 虽然是无奈的,可那也是她不堪过去的一部分,“我不想你跟他接触,就是这个原因,哪怕那些事情不是我情愿的,但我的确做了。” 周厅没有作声,神色古怪。 “如果你介意,婚约可以取消的。”回来之前元霜以为自已会怕,可真正看见周嘉也与段寒成了,她心如止水,没有惧怕,没有惶恐,反而可以坦然面对这两个她爱过也恨过的男人了。 周厅安静倾听着,眨了眨眼,又变成了柔和的眸光,这次多了一抹心疼,“如果我可以早点帮到你,你就不用受这份罪了。” “你不介意我的过去吗?” “那不是你的错。” 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在面对段寒成的威胁时,除了束手就擒还能怎么办,周厅能够理解元霜的无奈,如果说之前是互相利用,那么现在,周厅便是真的多了一丝不该有的怜惜。— 在酒店住了五天,这五天里元霜与周厅同住在一间房里,即便只是未婚夫妻,在他人看来也已经有夫妻之实了。 这是最无法忍受的。 景南百忙之中抽空出来,周嘉也却一直在发牢骚,“我有时候真怀疑元霜是不是疯了,就这么缺男人吗?” “也许人家是真爱呢。” “他都有女儿了还真爱,够荒谬的。”周嘉也说什么就是不同意妹妹嫁给这么一个人,哪怕是宋止都比周厅好千万倍。 景南哼笑着,看向他身后准备果盘的杜挽,“怎么不可能,都有人对你死心塌地,人家只是有个女儿而已,起码没有让女人去打胎吧?” “你小声点,别让杜挽听见了。” 景南真的压低了声音,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寒成最近好像在怀疑你跟方小姐的关系了,你自已多注意点。” “知道就知道,我没打算继续瞒着了。”周嘉也这次是铁了心了,就算会被元霜责怪,也不能让她随便嫁了人。 但想揭开真相,还需要一个契机,可如果这个契机交到了段寒成手里,状况就截然不同了。 第210章 伤势康复后就要回都柏林,元霜特意去买了新的西服。 回去前要去接田田,周厅总要穿的体面一些,他的尺寸元霜记得很清楚,一一报了出来,选了稳重的黑色。 定完了西服,才发现身后一直有人看着。 是段寒成的太太。 喝一杯咖啡的时间而已,元霜没那么吝啬,易凝还是带着熟悉的温柔笑容,隔了三年再看,多了点假意,没有之前那么纯良了。 “你不知道,你走的这三年,寒成一直很抱歉。” 段寒成的歉意,她是不需要的。 元霜呵笑了一声,“算下来,你们的孩子应该两岁了?” “你不知道吗?”易凝眼睛睁大了一些,像是很错愕的样子,“那个孩子不小心流掉了,当时我心情不好,加上工作上的一些事……那一年寒成很颓废,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 一年内失去自已的两个孩子,是该伤心颓废。 易凝的语言方面的高手,尽自已所能在试探着元霜的态度,“说起来,你不辞而别,是因为我怀孕了吗?” 她流产,易凝怀孕。 她的孩子没了,易凝有了。 换作任何一个女人都是要伤心的,可元霜没有,一开始她就没打算要留那个孩子,但一醒来就知道了易凝怀孕的事情,还是在她流产期间,这对任何一个女人而言都是打击。 她的打击是段寒成给的。 她在痛苦煎熬时,他却可以回家与妻子同床共枕,做出多么爱那个孩子的样子,孩子没了,还不是元霜掉的眼泪最多? “你是他的妻子,你怀孕是天经地义,我为什么要因为这个不辞而别。”元霜尝了口面前的咖啡,苦进了心里,但苦过会让她清醒过来,“我走只是因为我该走而已。” “易凝。” 这声音忽而从背后传过来的,又冷又凉,透着淡淡的哑然感。 二人循声看去,是段寒成。 易凝忙站起来,惊慌失措,“寒成,你怎么在这儿?我不是说我马上过去吗?” 易凝在说话,段寒成看的人却是元霜,那话被听见了就听见了,本来就是她的真实想法,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你去车里等会儿,我想跟方小姐聊聊。”段寒成不叫元霜了,当着自已的妻子,当然要跟过去的人维持分寸感。 易凝温笑着点头,并不介意,拿上包快步走了出去。 睦州入冬了,他灰色的西装外穿着薄薄的大衣,身高摆在那里,一动不动,如一座笼罩着阴霾的山,挡在了元霜面前,接着拉开椅子,坐在了易凝的位置上,面对面看着元霜,果真是陌生的。 元霜没抬眼眸,低头喝了口水,看样子是淡然的。 段寒成眼波流转,有很多情绪压在里面,缄默良久,问了句没头没脑的,“那是买给谁的?” 仔细听去,这话里竟然有些委屈。 他说的是元霜身旁放着的西装。 元霜变换了表情,饶有兴趣凝着段寒成,给了一个柔和的笑,“周厅,我的未婚夫,还有其他事情吗?” “这几年你都他在一起?” “不然呢?” 这话由段寒成问出来,就证明他认输了,可在感情面前,爱得最多的就是输家,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强颜欢笑地问:“可你走的时候不是跟我说,不会跟别人在一起,不会喜欢其他人了吗?” 方元霜心底有无法名状的震动,那时她为了顺利跟盛初远离开,编造谎言在床上哄了段寒成,她以为他是累了,是有了孩子才放走了她,没想到他是真的信了她的话。 “怎么不说话?”段寒成的表情尚且算的上平和,“难不成那些都是骗我的?” 从来没有人可以这么戏耍他欺骗他,那晚元霜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衣领,床褥之中的暖意与悲伤包裹着他,她掏心掏肺,才换来他的放手。 转眼三年,她要成了别人的妻子。 方元霜露出些难以置信的神色,很快又压了下去,既然段寒成信了,那就让他信下去好了,免得他破坏她的婚礼,“没有骗你,我跟周厅是形婚,没有夫妻之实的。” 第211章 后天就要回都柏林跟周厅结婚了,以免出乱子,元霜继续骗下去不是不可以,反正结了婚后她在都柏林,段寒成在睦州,他们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可她忘记了,段寒成不是那么好戏弄的人。 他的眼睛里有困惑与狐疑,像是不那么信她的话,“形婚?可是你跟周厅在酒店里住一个房间。” “我睡的沙发,他骨折了行动不便,总要人帮忙的。” 元霜抬起头,清亮的眸子映着段寒成被戾气覆盖的冷峻面庞,“寒成哥,我们的事都过去了,不管是真是假,以后我们各自都有家庭,还是别再见面了。” “别这么叫我。” 小时候她这么叫,是娇嗔的,透着爱意的。 现在只有疏离与讽刺。 听着刺耳。 “好,段先生。” 元霜太知道怎么伤人心,怎么往最脆弱的地方捅了,只因她跟段寒成一样,他痛的地方,她也痛着,“既然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就证明你不是没了我就活不下去,易小姐不是很好吗?你应该跟她好好过日子,她是个好妻子。” 她起身,拎着给周厅的西装,从段寒成的气息中逃离了一步,“周厅还在等我,你的妻子也在等你,我们该回到各自该回的地方去了。” 说这话时,她也有心酸在泛滥。 “元霜。”段寒成又轻轻唤她的名字,“我要离婚了。” 元霜早已看破了他的凉薄,不管是对易凝还是对她都一样,“是吗?那祝福我吧,我要结婚了。” “跟易凝离婚后,我可以考虑跟你结婚,”段寒成还是那个样子,倨傲清高,像是在施舍,“我一直觉得,我们才应该在一起。” 这就是段寒成,他的爱里只有占有欲,元霜可以一个人孤零零地离开,但要是结婚,他绝不允许,不管是真是假。 元霜紧紧盯着他,半响才蹦出话来,“段先生身份高贵,我怎么配得上?” “我不在意这些,你好好考虑,如果你答应,我会替你铺好路的。”段寒成起身,走到了元霜身边,审视着她指间的戒指,“这枚戒指不衬你,我可以替你换一枚更漂亮的。”— 坐进车里,猛烈地呼吸了几口。 每次见过段寒成,元霜的心脏就像被搅碎了一遍,不安感很强,要不是这次被耽误了,她早跟周厅结婚了,怎么还会有怎么多事? 越想越懊恼,更怕会出意外搅和了婚礼。 带着西服回了酒店,周厅却不在房间里,元霜找了一圈也不见人,便提前收拾了行李,准备改签最早的航班,多留一天,不安定因素就加强一分。 元霜赌不起。 那种失去自由,被当作玩物的日子她不要再经历第二次了。 等了许久还不见周厅回来,他的腿伤刚好,走不了多远,元霜担心,下楼去找,去前台问过,他似乎是上了楼, 元霜乘电梯上去,一到露台,没等走出去,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周嘉也却与周厅面对面站着,“我说的你都听明白了?如果识相点的,就自已跟元霜分手。” “你的意思我明白。”周厅虽然一直在都柏林,可中文很好,字正腔圆,不像周嘉也似的拿腔拿调,“可这跟我们的婚事有什么关系,不管元霜是谁的孩子,姓什么,我要的只是她这个人而已。” 第212章 傍晚了,酒店的露台上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如昏黄滤镜的光辉,那层光打在周厅身上,融合在他的病容里,反而将他的眸光映照得更加坚定。 周嘉也却有些不明所以,“元霜跟寒成在一起过,而且有过孩子,她不能生育了,天底下比她好的女人多了去了,你为什么要抓着她不放?” “这些事情并不能证明元霜不是好女人,在我看来,她就是很好很好的,没人比她好。”周厅演技好,他可以将一个深情的未婚夫形象演绎的栩栩如生。 演了一年了,很入戏了。 都快要分不清自已说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了。 周嘉也蓦然上前一步,怀柔政策不管用,他只好来硬得了,“那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不会让我妹妹嫁给一个结过婚带着孩子的男人,你还比她大那么多岁,你要不要脸?” 妹妹? 元霜躲在门口,很是疑惑,她早就不是他妹妹了,现在这又是玩得哪一套? “我没有结过婚,孩子是意外,据我所知,我只比元霜大八岁而已。”周厅临危不乱,领子都被拽住了,却还不动如山,心如止水。 遇到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主儿,周嘉也更是崩溃,“你说,你要怎么样才肯取消婚礼?” “周先生,我希望你不要再为难我了。” “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是半个字也听不懂?”周嘉也猛地甩开手,将周厅甩在了露台边沿。 他脚伤刚好,行动还不是太熟练,扶着围栏才勉强站直,抬起头,余光里有半个身影,看衣服,像是元霜的。 没有打草惊蛇,周厅表露出了更无助的模样。 周嘉也上前,将他抵在围栏上,凶狠的表情像是下一秒就会将他扔下去,他死了,元霜就不用嫁过去了。 揪住了他的衣领子,周嘉也紧咬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你要是听不明白,我就再告诉你一遍,元霜是我亲妹妹,我绝不同意她嫁给你!” 妹妹又成了亲妹妹,元霜轻笑了下,难不成又是段寒成给了他什么好处,他才这么尽心尽力阻拦她结婚的? 次次背叛她,舍弃她,算什么哥哥。 这话元霜没当真,就当笑话听去了,可周嘉也的话还在继续,“以前我有错,对不住她,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回来了,我就要尽我所能弥补她,而不是看着她嫁给你这种人。” 周厅扶着围栏,看似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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