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能说,就只好道:“你的身体最重要,建不建设的,以后再说,关键是你的身体好好的,你的家人才能安心,所以你最重要的不是建设,是把自己照顾好,别让你家里人跟着担心。” 祝成蹊假装没听明白周立新的暗示,“所以大队长你答应我自己盖房子了?” 周立新:“……” 他倒是想直接答应呢。 但是想了下,他还是提醒道:“你知道即便只盖一间只够你一个人住的单间至少也要四五十块钱吗?现在你确定你还要自己建吗?” 祝成蹊拍了拍自己的书包,一副“我有钱”的样子说:“只要村里面能同意,我就自己盖。” 周立新立马期期艾艾地瞄住了林川,一片期盼道:“书记,你觉得祝知青的提议咋样,应该不违背政策吧,毕竟她现在的户口已经落在我们村了,就是我们村的人了,那她申请宅基地盖房子也是理所应当的,对吧?” 林川没回应,而是盯着祝成蹊道:“你真要自己盖?” 祝成蹊点头,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只要我自己盖不违反什么政策,我就自己盖,我说了,我绝对不给村子里,给咱们老乡添麻烦!” 周立新是生怕林川不能答应,就赶紧说:“那肯定是不违反的。” 祝成蹊也很体贴的接茬道:“那我就自己盖,但是我人生地不熟的,大队长你得帮我把一些杂事儿安排好。” “那肯定没问题啊,毕竟你也是我们村子的一员嘛。”周立新第一次看祝成蹊顺眼起来。 虽然祝成蹊是个大麻烦,但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只要现在能给村子里解决问题,那就是好同志。 周立新的态度格外的和蔼,甚至都有些谄媚了。 “祝知青你放心,你要是真的愿意自己盖的话,我肯定帮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绝不叫你操半点心,你就只管等着住就是了。” 祝成蹊就笑:“那真是太好不过了,队长那我就等着了啊!” 周立新点头,又眼神期盼地看向林川。 林川瞄着他,又瞅了下祝成蹊,祝成蹊也在盯着他。 他心底暗哂。 不过这事儿确实不违反什么,他就点点头。 周立新和祝成蹊齐刷刷笑开了。 真好,不仅省了一大笔钱,还白赚了! 真好,住宿问题过了明路,算是彻底解决了。 第24章 一切都要等他拿到照片再说结论 不过林川也没忘记给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周立新提醒道:“但你也别忘记了还有其他知青的安置问题要解决。” 一句话叫周立新脸上的笑容散尽, 整个人又耷拉了下去,没精打采的。 祝成蹊想着自己接下来还要仰仗这位大队长,就和他说:“按照目前的情况, 我觉得程玉颜和叶知意指定是不能住一起了, 大队长, 你不如回去的时候顺便问问她们愿不愿意单独建房, 兴许她们也愿意呢。” “这不能吧?”周立新诧异地盯着祝成蹊, 心想出你这个一个傻子就够了, 总不能人人都和你一样吧? 祝成蹊却点头,“那可说不准, 反正你问一下又不耗费什么。” 周立新想了下说, “那行吧, 正好你们的粮食还没腾出空给你们拿过去, 等下我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你们送粮,到时候就和他们说一下这件事吧。” 说起来,周立新还是故意没第一时间给祝成蹊他们送粮,打得就是看能不能真把他们弄走的主意。 但眼下来看估计是不行了, 所以也只能认了。 而且粮食的事情也确实不能一直拖着, 否则他就要被抓住小辫子了, 不如这时候敞亮说出来, 正好一个干部一个知青也能给他当个见证。 祝成蹊倒是没想到这些,但还是比较好奇道:“大队长,我们这些新下乡的知青是不是有一段时间的粮食配额和其他的一些补助啊?” 都说知青下乡会补贴钱, 但其实这笔钱一般不会直接交到知青手上,而是分配到地方, 计算成相应的补贴。 比如知青下乡前期的吃饭所需要的粮食就是用这笔钱买的。 还有其他农具之类的,也是大队拿着这笔钱以及知青下乡的一些文件去申请购买, 然后分配到知青手上。 也还有一些其他杂七杂八的。 但每个地方的政策和行情不一样,祝成蹊也不清楚这边具体会是什么样。 这方面是统一规定,周立新倒没有耍心眼子,直接道:“你们男知青的配额是每月四十五斤,女知青是每月四十斤,一共配半年,粗粮和细粮大概七三分,半年后,你们所有知青就要和我们普通社员一样按照工分来分粮。” “余下的就是给你们分农具,还有一人六斤棉花的配额和一些乌拉草,你们可以用来打棉被或者做棉衣棉鞋啥的都行,看你们自己选。”周立新说的很细。 祝成蹊意外,“竟然还有棉花?” “以前是没有,但后来有好些知青适应不了我们这儿的环境,也没提前准备,被冻坏冻伤,后来上面领导就让我们想办法给你们每个人匀了六斤出来,再加上你们自己准备的,还有一些乌拉草,也差不多能过冬了。” 周立新一边说一边在心里计算这次一下子就少了五十多斤棉花,心疼! 虽然这些东西其实不算他们大队出的,国家补贴钱,但棉花可是经济作物,不是随便就能种植的,他们这边其实也一直紧张着呢。 现在一下子分出去这么多,大队里面的就少了,社员能分到的也自然就少了。 哪怕想着祝成蹊自己建房这个好消息也叫他开心不起来了。 但是祝成蹊不和其他人一样惊讶乌拉草是什么东西,或者嫌弃大队竟然用草糊弄他们,又叫他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你咋只问棉花,不好奇乌拉草啊?” “因为我听过‘东北有三宝,人参貂皮乌拉草’这句话,据说这边到了最冷的林海雪原的时候用别的都没用,只有乌拉草最有用,虽然没见过,但能和人参并列,想来应该很有用,所以才不会奇怪啊。” “而且我本来就还想着找机会见识见识呢,现在村里既然都主动给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说着,祝成蹊又和周立新打听道:“队长叔,乌拉草既然这么有用的话,我能和咱们村里面多买点吗?” 周立新不放弃一切能为村里面开源的机会,但他也不能坑人,就说:“可以是可以,但村里面这次给你们分的就够你们用了,你买多了也没用,而且到明年了,你还能分到,或者你自己去那草甸子里面割回来晒干了打软用也成,用不着买。” 祝成蹊就说:“我这不想着要是乌拉草真这么保暖的话,就给我家里面寄点,我们家那边夏天闷热,冬天湿冷,如果用这个比一般的稻草还有棉花有用的话……” 说到这儿,祝成蹊的脑海里顿时冒出来一个主意。 她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到底还是继续了下去道:“叔,我能知道乌拉草还是因为我要来这边下乡,所以我大姐特意找她以前的大学同学打听过这边的情况才了解的,说真的,要是乌拉草这么有用的话,怎么没见你们把它做成一些床垫,席子,垫子、褥子、草鞋这些往外卖啊?”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给周立新和林川纷纷说的一愣。 安静了几秒后,这俩人才前后差不多出声道:“卖乌拉草!” 祝成蹊点头,“嗯。” “这……不能吧?”周立新一脸的迷茫,:“虽然我们常说乌拉草是宝,但它说到底就是野草,这咋卖啊,我们这儿家家户户都会自己上山割回来晒了用,谁会没事儿买这玩意儿啊,也卖不出去啊!” “祝知青的意思应该是把乌拉草卖到别的城市吧?”林川眼中闪过各种情绪,最终叹息道:“祝知青之前一直说要做建设,是不是就已经想到这些了?” “卖到别的城市?这要咋卖啊?你有办法了?”周立新一下子就扒拉上了祝成蹊的胳膊,恨不能整个人都要贴上来。 祝成蹊被他吓了一跳,“大队长,你干什么呢?” 周立新这才注意到自己有些着急了,立马松了手,讪讪一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有些激动了,见谅见谅。” 但还是把椅子搬到祝成蹊边上,催着她道:“祝知青,你快说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了?” 祝成蹊是知道周立新这个人厚脸皮,但是没想到他的脸皮能这么厚,一时间有些无语。 但她还是说:“也不是有办法了,就是刚刚说到了乌拉草,忽然有了这么个想法,如果能卖出去的话,想来应该也能帮我们的农民兄弟们进行一项创收。” “嗐!”原来只是想法啊,周立新叹气。 他就说一个小知青能真有什么主意,看来是他想多了。 真是白高兴一场。 周立新就道:“谁不想赚钱呢,但这不是难嘛。更何况我们这些老农民一年到头能赚的也就是那点土地里面长成的,但凡要是能有点别的赚钱的法子,我们现在的日子也不至于这样。” 祝成蹊:“……” 另一边的林川:“……” 说真的,迎胜村的情况在附近真的不差了。 不过这话也不好说,毕竟这个不差只是相对的。 祝成蹊也能感受到周立新的失望,就说:“也不是完全没主意,但是一个新东西要想让完全不知道的人接受是需要一个过程的,乌拉草又不像人参,所有人都知道它能治病,是救命的良药,只要一拿出来就会有人抢着要。” “乌拉草最重要的特性在于它的保暖作用,但是能够保暖的东西有很多,而且别的地方也不会有这么冷,所以乌拉草才可能一直仅限于这边的人知道,而外地知道的就很少,同时,要想让外面城市的人相信乌拉草的保暖作用,就要先打破他们的认知,并且让他们确信这个东西更加经济实惠,他们才有可能为此付钱。” 周立新听的迷迷糊糊的,但是到底明白了大部分,就问道:“意思就是你有主意了呗?” 而林川问道:“祝知青的意思是我们要想把乌拉草卖出去,就得先让别人知道乌拉草是有用的,并且不是光凭我们嘴上说,是让他们从心底认可,是吧?” 祝成蹊点头,“对。” “那你应该有想法了吧?”林川双眼湛亮,周立新也紧盯着她。 虽然这个念头是才有的,但祝成蹊到底见识更多更广,也明白自己想要在这么生活的舒坦,还是要仰仗眼前这两位,尤其是周立新,所以她装作略微思索了一会儿,才说: “也不算具体的主意吧,就是想着我回头买点乌拉草制品寄回家让我家里人这个冬天先用上试试,要是他们觉得有用的话,倒是可以帮着给周边的邻里推广一下,只要有人有了需求,那就可以有机会卖出去。” 其他具体的营销主意,甚至是肯定能办成这件事的祝明萍,她半点头没提。 一来,说多错多。 二来,有些事情太容易成功,反倒会显得她不重要了,这可不符合她的诉求。 但仅仅这个就已经叫周立新他们很惊喜了,“这样听起来好像也有道理,我们以前怎么就没有人想到呢?” “这要是以前就想到过,说不定我们早几年就能赚钱了!”周立新又是感慨又是懊恼,好像真的有大笔的钞票从他的面前流走了一样。 毕竟乌拉草这玩意儿野生野长的,又不用他们费心思干什么,只等每年秋季割回来晒干收拾就成了。 这不就是无本的买卖嘛! 可是往年他们根本没想到过这一茬,那乌拉草用不了的,他们甚至直接当普通的草给烧了! 周立新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这哪里烧的是乌拉草啊,这完全烧的就是大把大把的钱啊! 林川见他这样,忍不住提醒他说:“有些事情等你听说了后觉得很容易,但真要动脑子思考的时候,却发现并没有那么简单,要不然这么多年也就祝知青提到了并且有了实际的操作想法。况且这件事现在说起来容易,但真等到能推广开赚钱的那一日,也没那么简单。” 周立新一想也是。 换成他自己,要是让他花钱买一个自己从来没听过没见过的草,他也不能答应。 “祝知青,你既然都已经开口说了,你家里面肯定能帮咱们把乌拉草卖出去的对吧?” 他又开始扒拉祝成蹊的胳膊,眼巴巴地盯着她。 明明一个四五十、身量也不矮的汉子,偏生能叫人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他的可怜,甚至都要共情了。 真不愧他厚脸皮的称号。 祝成蹊:“……” 无语。 看吧,这就已经缠上了。 得亏她没提有祝明萍这个后台的事儿,要不然,周立新还不知道要怎么兴奋呢! 她没忍住挣扎了两下,“队长叔,影响!影响!” 周立新又不好意思地松开,脸上冒着憨厚又兴奋的笑,“太激动了,太激动了,没别的意思,祝知青你千万别误会啊,我不是啥坏人,也不是对你一个小姑娘有啥想法,我就是习惯了,真习惯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有这个毛病,不是针对你的,我下次一定注意,但你可千万别因为我就不管我们卖乌拉草这件事了啊!” 祝成蹊“呵呵”两声,好脾气地开玩笑道:“那我肯定不会,我不至于这么小气。只是我身体不好,叔你下次要是再不小心扒拉我,把我给摔了,我就要讹上你了。” “不会不会,我下次一定注意。”周立新“嘿嘿”笑了起来,紧接着又奉承道:“祝知青不愧是大城市里来的有文化的好姑娘,这才刚过来一天就给我们出了这么好一主意,真不愧是文化人,厉害,真厉害!” “这要是我们家那些不成气的孩子将来能学到祝知青的十分之一,我这辈子就觉得没白活了!”越说,周立新的神情越夸张,好像祝成蹊真的办成了多大的事情一样。 祝成蹊着实有被周立新的夸张肉麻到,没忍住搓了搓胳膊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队长叔,你冷静一点。” “好,好,我冷静!” 周立新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上扬的嘴角和眼睛里的笑意怎么也遮不住,并且继续搓手试探道:“那个,祝知青,你看这个你家里面……” “队长叔,我们今天就是话赶话说到了乌拉草,所以我才忽然有了这个想法,但这乌拉草到底什么样儿,具体的功效除了保暖还有没有其他的,能做的东西又都有什么?这些我总要亲眼看见了才好进行下一步啊。” 祝成蹊叹气:“我不可能现在什么都没见到就和家里面说吧,我现在要是和家里面说了,他们肯定以为我刚下乡就被骗了呢,你说对吧?” 周立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过于激动了,不勉有些讪讪。 不过他很快又恢复正常,说:“行,看,回去就看,我亲自带你去!” 说到这儿,他又想到祝成蹊昨晚提到过的买炕席的事,就立刻大包大揽道:“对了,你不是说想要买炕席么,我看你也别花这个冤枉钱了,回家我就给你拿一床,还是用乌拉草编的,你可以先睡着试试看咋样。” “我和你说啊,我们这儿的乌拉草可不止保暖,它还能吸汗,这不管是直接铺上还是编成炕席铺炕上,那一点儿都不潮不说,还没有味道,不像是有些草,用的时间久了就发臭发烂,乌拉草就不会,而且它还一点也不臭脚……” 周立新巴拉巴拉给祝成蹊科普乌拉草到底有多好,言语间尽是“这真是好东西,你一定要帮我们卖出去赚钱”的期盼。 祝成蹊倒也没敷衍,周立新说的认真,她也用心的记下。 也就是他们说话这会儿的功夫,他们之前点的餐好了。 大概是因为有林川这个公社最大的领导在,所以服务员竟然还亲自给送了过来。 林川见状,也没打扰祝成蹊他俩,起身和服务员一起把剩下的都端来了。 光是祝成蹊一个人就点了四个大荤,而林川之前也点了两荤两素,直接把桌子摆的满满当当的。 令人垂涎的味道将周立新的注意力唤回,刚好他也说的差不多了,就对着一桌子的菜吸溜着口水说:“这也太多了吧,我这辈子都没见识过这么多的肉菜摆在一张桌子上过。” 林川把属于祝成蹊的那一份单独往她面前推了推,然后又拨了拨他和周立新的,提醒道:“吃吧!” 周立新看看祝成蹊的,又看看他和林川的,摇头感慨道:“祝知青可真有钱,一个人点了四个肉菜。” 祝成蹊解释:“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只有小炉子,我担心之后的吃饭问题,所以趁着今天运气好碰上了,就多买点,打算带回慢慢吃。” 说着,她就从书包里拿了两个饭盒出来,把红烧肉和溜肉段以及锅包肉一起装了一个饭盒。 另外一个饭盒里面装着酸菜白肉炖粉条。 打包好后,祝成蹊才把余下的溜肉段和锅包肉往中间推了推,说:“我们一起吃吧。” 周立新有些小心动,但是林川却拒绝了说:“祝知青自己吃吧,我们有规定,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 周立新:“……” 祝成蹊:“……” “吃顿饭而已,不至于吧?”祝成蹊没想到林川这么的严谨,“而且我这也不是请你们啊,就是拼桌吃饭,互相尝一下对方的菜色,这也是人之常情吧?” 林川摇头,“不用了,规定就是规定,祝知青自己吃吧。” 林川拒绝的很彻底,周立新也不敢吭声,遗憾地收回了目光。 祝成蹊也不多说什么了。 免得让人家以为她想让他们犯错误。 不过林川倒是把他们点的两道素菜也往中间推了推,说:“祝知青要是想换换口味,也可以尝尝这两道地三鲜和尖椒干豆腐,不过尖椒干豆腐有点辣,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受的了。” 祝成蹊和他们不一样,倒没有客气,还真夹了点小小尝了口。 吃饭的时候,林川说话很少,并且吃饭的速度很快。 基本还是周立新一边吃一边冲着祝成蹊唠唠叨叨,祝成蹊时不时点头回应一下。 等吃的差不多了,林川才冲着祝成蹊问道:“祝知青等下是直接回去还是要继续在镇上到处看看,顺便买点什么?” 周立新也想起来这一茬,赶紧看过来说:“我赶了马车过来,到时候可以带你一起回去。” 祝成蹊就道:“那就看队长着不着急回去了。我是走过来的,本来只打算买点小东西,但如果能借上马车的光的话,我想尽量把缺的东西一次性备齐,省得还要来回跑,毕竟你们也知道我身体不好。” 周立新赶忙说:“我不着急,你要是想买啥就尽管买,买好了就在供销社门口等我,我等下先去公社门口把马车赶过来接你。” “那真是太好了,那我就在这儿等着了。”说着,祝成蹊还把刚买的两匹布递给周立新道:“这个我也不好拿,那就先麻烦队长叔先帮我带过去放车上。” 周立新满口答应。 之后,他们分开,祝成蹊去了边上的供销社。 而林川和周立新则往公社走。 路上的时候,林川提醒道:“祝知青说的卖乌拉草的事情应该有可行性,但是光靠她买了东西寄回家让家里人宣传有些太慢了,你回头在村子里面组织一下,按照她的需求多给她送点,也别收钱了,就让她帮着给周边的亲友分一分,或许更快更有效。” 周立新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心疼。 他皱着脸直抽抽道:“那这得白送多少出去啊,这应该值不老少钱了吧?” 林川透过眼镜乜他,“你都还没赚到钱呢,就想着亏本了。要是这么做真能把乌拉草卖出去,才是赚大了,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在公社直接组织其他生产队的人来做这件事。” “别啊!书记,你不能这样啊,这可是我们村子的生意!”周立新又开始扒拉林川的胳膊,“你不能胳膊肘子往外拐啊!” “我是公社书记,不是你们迎胜村的干部。”林川强硬地拽开他不安分的爪子,略带警告道:“另外,乌拉草要是真能卖出去的话,那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便社员们割了,到时候公社这边肯定会统一管理调配,不能只顾着你们迎胜村,你要明白乌拉草是野生野长的,不是你们迎胜村种植的作物。” 周立新知道林川说的有道理。 毕竟乌拉草要真卖出去了,其他村子肯定眼红,到时候免不了搞破坏。 只有公社统一管理调配才是最好的办法。 但他心里还是不得劲。 他小声唧唧地嘀咕:“你也说了乌拉草是野生野长的,那自然是谁割了算谁的。” 林川懒得搭理他,只乜他一眼。 周立新立马谄媚一笑,说:“书记,我明白您的意思,但祝知青可是我们村的,干什么自然都要紧着我们自己人,没道理我们都还什么没捞到呢,就要带着其他人了,你说对吧?” “可你之前不还说不想要祝知青他们吗?我现在倒是觉得把他们调到别的村子也不是不可能。”林川嫌弃他太能馋人,刺他。 “那不能!”周立新立马激动了,“说好了分配到我们村了,户口关系也转过来了,那就是我们村子的人了,凭啥要调到别的村子去,我不能同意!” 林川:“呵。” 周立新厚着脸皮继续,“书记,之前是我认人不清,我道歉。但这也不能全怪我对吧,主要是这一批的知青真的太能闹腾了,所以我才有了这个念头。” “但现在我想通了,不能一概而论,你看祝知青就很好嘛,我真是太感谢组织还有领导们能把祝知青这样的好青年分到我们村子,我现在都感觉日子比之前更有盼头了!” 林川却并不理会周立新的卖巧,依旧自顾自地走着。 周立新见他这样,一时间也摸不清楚他的念头,实在怕他真起了把祝成蹊弄走的心思,又一把扒拉住他的胳膊,纠缠道: “领导,我之前真的只是说说而已,你可千万不能当真啊,反正我是不论如何都不会同意你把祝知青给调走的!” 林川:“……” 林川实在对周立新这个滚刀肉的性格有些头疼,但还是说:“等真能赚到钱了,你再这么说吧。祝知青只是有这么个想法,但到底能不能成功还是另外一回事儿。别你现在说了,回头又后悔,然后再来纠缠我。” “那我肯定不能。” 周立新倒是挺有信心的。 他之前嫌弃祝成蹊是因为她身体不好,却又总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巴巴喊口号,实在像早几年的卫兵。 但现在人家刚过来就提出了有用的建议,并且给了操作的办法,不管咋说,至少证明祝成蹊不是他一开始以为的那种只会拿着语录书对着其他人叫嚣的疯狂卫兵们,她应该是真心想搞建设。 这两者可是天壤之别。 更何况祝成蹊的家世应该不差,要是真愿意帮着办事儿,成功率肯定很高。 周立新甚至都觉得美好的前景和未来已经在像自己招手了。 他还对着林川感慨了一下祝成蹊的家庭背景,说:“也难怪祝知青一来就能想到好主意,毕竟人家家里就不一般嘛,难怪总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我看祝知青就印证了那个词——人中龙凤!” 林川:“……” 虽然又一次被周立新给无奈到,但是林川也想到了祝成蹊的家庭情况。 他昨晚打过电话没多久就收到了其中一方的回复,其中最详细的就是有关于祝成蹊还有程玉颜和叶知意的相关情况介绍。 他关注程玉颜和叶知意,是因为这俩人确实挺能闹事儿的。 但对祝成蹊却是有些怀疑。 现在不是七零年以前,脑袋发昏主动下乡的人几乎很少很少,尤其像祝成蹊这样身体不好的就更没见过。 更别说她还总拿着语录书当尚方宝剑,张口闭口都是奉献,怎么看就不像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除非她脑子真的不清楚。 所以他有些怀疑她的身份和目的。 但是从他昨晚得到的消息来说,目前还没有发现祝成蹊的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和破绽。 只有一点。 她一直念念叨叨的自己主动下乡建设祖国就是胡说八道,明明和其他人一样因为程玉颜和叶知意的举报事件闹大了,加上她大哥祝明安要上大学,且家里其他人都结婚了,才不得不下乡的。 不过光这一点也没办法说明什么,毕竟她嘴里吐出来的其他情况和他得到的调查情况是一致的。 再说他们调查的是外部的人看到的结果,万一她内心还真是想主动下乡呢。 他现在就等宁市那边把原来祝成蹊,或者说祝明西的照片送过来,他才能完全确信眼前这位的身份。 但这只是他之前的想法,现在他对祝成蹊的怀疑倒是没有那么大了。 如果她要真是什么对立势力的人,或者其他身份不明的人,应该不至于刚来就帮着想办法给农民创收。 这完全是把她自己放在了一个聚焦点上,没有那么傻的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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