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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蹭到深夜。 后来还是祝成蹊看周杭生再不回家就说不过去了,才开口打断了依旧紧张兮兮的方淑红。 方淑红这才回神,又匆忙拍着手掌说:“你看我,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小周你怎么也不说,你说说你这孩子,心眼这么实诚干啥……” 方淑红念念叨叨的,又是催周杭生赶紧回家,又要给周杭生拿东西带回家。 但手表又是祝成蹊和程玉颜的,她也不能做主,其他的东西她这一时半会儿也不好收拾,就显得格外的忙乱。 祝成蹊赶紧拉住她说:“妈你别忙了,我明天一大早就去看望周家爷爷奶奶,到时候这些我会准备的。” 方淑红一想也是,就没再乱转,而是催着祝成蹊赶紧送周杭生出门。 到了门外,周杭生一把攥住祝成蹊的手,往门里看了一眼,见方淑红没跟出来,才低头看着她问道:“怎么回事儿,你们俩哪儿来的这么多钱进这么多手表?还有那个价格也低的太离谱了,你们在特区都干什么了?” 周杭生是真紧张祝成蹊她们在特区干了什么不好的事儿,心里忧心的不行。 “你放心好了,我们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都没干,这次过去也算是运气好……”她给周杭生解释了程玉颜好运遇上以前救过的人,所以才以极低的出厂价拿到那些手表的事儿。 其实她和程玉颜商量过是不是换种说法,比方说她们是在特区救了个港商或者外商,然后才拿到那些货,但后来又觉得都不靠谱,毕竟万一要是有人查的话,总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至少在特区,那个“他”和程玉颜的交流也不是完全避开了人,只是没有人知道她们的谈话内容而已。 所以为了防范于未然,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周杭生:“……” “程玉颜还去过黑市?” 祝成蹊摊手,“我也才知道,不过去黑市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吧,毕竟前些年的情况那么紧张,不少人都去黑市淘换东西。” 周杭生也清楚这点,便不再问,不过还是强调说:“这次就算了,现在市场开放了,以前的一些事情国家也不会追究,但如今要是再混黑,那就真的不能容忍了,我不好说什么,你和程玉颜提一下,等这次的事情过后,就别再和那人联系了,这不是什么好事。” “我知道,也和她说过。”祝成蹊点点头,“不过他们本来就没联系,这次真是意外,主要是我们俩都觉得这次机会太难得了嘛,所以我们就想着赌一把,还好那人真挺讲义气的,没坑我们。” “不过我们也知道这种事儿风险大,所以你放心吧,下次绝对不会了。”祝成蹊安抚周杭生,“更何况那人说要去港城,估摸着将来见到的机会也不大,所以你别操心了。” 周杭生叹气,手重重地在祝成蹊的脑袋上揉了一把,“你胆子怎么就这么大,这也敢赌!” 这次幸亏是赌赢了,这万一要是赌输了可怎么办。 “特区现在开放了,不少人都想方设法想偷渡去港城那边过好日子,也有不少人打着这样的旗号拐卖人口,你知不知道你们万一遇上的是这种人会多危险,难怪阿姨要教训你,你也确实太不让人省心了。” “我保证下次不会了,你别念叨了。”祝成蹊主动抱着他蹭了蹭。 “你别撒娇!”周杭生按住她的脑门往后推了推,目光严肃地看着她,“那个人连你都没见,只和程玉颜一个人做交易,就说明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缘故,很大可能是这批货的来路不正,说不定就是偷渡进来的,又或者他不知道用什么见不得光的办法抢来的或者偷来的。” “我更倾向于这批货兴许就是他用了什么不需要成本的办法弄到手的,要不然不能这么便宜又秘密地快速出给你们,我猜测他很可能就是为了快速销赃,而你们正好又撞上去了。”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叫我和美宝把这批手表上交吧?”祝成蹊皱了皱眉。 这就是谈了个在体制内的男朋友的坏处,好些事情必须要走明路,不然上面将来一旦要他本人以及家属递交资产清单,这些就说不清了。 到那时,他们全部都要倒霉。 周杭生揉了揉她苦唧唧的脸蛋,又揪了下,才没好气地说:“让你上交,你舍得?” “那当然舍不得了。”祝成蹊想也不想,“我们俩又出钱又出力,难道就这么打水漂了啊。” 周杭生叹气,“现在特区那边刚刚开放,很多事情上面也是一团乱麻,要摸着石头过河,很多规矩一时半会儿没法儿定下来,所以你这事儿也不能完全说有问题,不过上面终究是要出手整治那边的乱象,所以这次就算了,下次绝不许做这样的生意了!” 周杭生戳着她的脑门,“听到没有,嗯?” “听到了。”祝成蹊老老实实点头,反正她本来也就只有这点东西,就算想再来一回也没机会了。 更何况她就是因为知道如今刚开放,没有立规矩,所以才趁机这么做的。 要知道再过段时间,上面正式出台规定后,她这种大手笔买卖就是投机倒卖,妥妥的投机倒把。 当然了,她其实完全可以把手表甩在特区,让那边消化掉,哪里会被周杭生这么说。 但她这不是需要明面上和程玉颜一起赚笔大钱好买房么。 要知道她把这批货出给程玉颜的时候可是一分钱没赚,多少钱买的,就多少钱出的。 她要是在特区出掉的话,至少能卖到三四十一块,能赚不少呢。 可那样一来,这笔钱依旧见不得人,又怎么拿出来买房。 和将来的房价相比,眼下这些损失以及被周杭生的念叨显然完全不值一提。 而且这样也省了她和程玉颜在特区找人合作所需要的各种成本,也能顺势明面上多赚点,至少比她们真的拿着四万块钱进货回来再卖强多了。 她还不用再愁找机会把那些手表卖出去,如今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出货的这十万块钱如何周转成正常能见人的资产。 不过她也想好了办法。 再过两年,来华的外国人会越来越多,而那时候的她的学业也差不多了,明面上有了可以入古董这一行捡漏的本事,她正好还有探测器,到时候这么一进一出,最好再找点外国人买卖,很快这笔钱就彻底能拿出来用了。 而那时候虽然房价会稍微比现在高一点,但也有限,她到时候可以古董、房产两手抓,闷声发大财不说,还能继续干自己想做的民俗事业,想想都觉得这样的未来很美好。 第131章 改革开放了,机会越来越多 祝成蹊送周杭生出门后, 方淑红想着祝明安和程玉颜也好久没见了,肯定有话想说,就把空间让给了这对小情侣, 自己爱不释手地摸着祝成蹊给她戴的手表回屋去了。 祝明安自然也和程玉颜说起了同样的疑问, 等知道答案后, 他顿时有些抽气, 一样冲着程玉颜说:“你胆子怎么这么大, 这种事儿也敢赌!你知不知道这事儿有多危险?” 程玉颜又不能和祝明安解释更多, 只好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他,“那我不是想要买房么。” 祝明安被她这么一看就没招儿了, 但又怕她不长记性, 还是硬下心肠道:“房子就那么重要吗?更何况你又不是没房子, 为什么非要惦记自己买, 我们将来还可以和单位申请分房,不说你了,就是以我现在的级别也可以申请一个不错的住房,我们根本就不用担心房子的问题, 你为了一个房子冒这么大的风险, 值得吗?” “值得!”程玉颜道:“我就是想有一套属于我自己的房子, 不管是这一套, 还是单位将来分的房,那都不是我自己的,我想有一个完全属于我自己的, 外人怎么也抢不走的房子,这样将来不管发生什么, 我至少还能有个归处,不至于连个家都没有。” 祝明安:“……” 想到程玉颜的身世和经历, 祝明安一下子就说不出话了。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问道:“小西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和你一样这么执着地要买房?” 程玉颜不吭声。 祝明安深吸一口气,“你们俩……你们俩真是气死我了你们俩!” 未来媳妇不舍得说,妹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有了这种给自己留退路,不信任或者不依托家人的想法,为此,竟然敢冒这么大的风险,让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想说他们难道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可想到她们的行动,就明白她们心底一定存在不安,不然不会这样。 “对不起啊,是我做的不够好,才让你们这么竭力打算以后。”他无力地垂下脑袋。 “和你没关系。”程玉颜摇摇头,主动拉起他的手,“你真的很好,周杭生对喜宝也很好,我们买房也不是为了防备你们,我们就是单纯想要有个属于自己的房子而已。” “周杭生,你不明白的,这天下所有的女孩子都是没有家的,结婚前的家是父母的家,结婚后的家是丈夫的家,唯独没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周杭生在说完其他问题后也再次问了祝成蹊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买房的问题,这一次,祝成蹊没再说别的,而是和程玉颜一样认真地开口: “……重男轻女的现状不用我和你描述,你自己都能想起来无数个血淋淋的例子,如今社会上一直高喊‘妇女能顶半边天,’提倡男女平等,可实际上呢,男女同工不同酬的现象比比皆是,男人干了一天的活或者上了一天的班回家后就能大爷般躺着,女人却还要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生孩子带孩子等等,这个社会一直都在无形之中打压着我们女性的社会地位,漠视着我们的付出,把那些当成理所当然应该是女性该做的事,可有什么事是女性该做的,这又是谁下的定义,凭什么下这样的定义……” “可现实就是不仅男人把这些当理所当然,绝大多数的女性也把这些隐形的付出当成应该是她们做的,我们家算是好的了,爸妈是有些重男轻女,但不算严重,可我们几个姊妹依旧从小到大要学洗衣做饭打扫卫生那一套,要不然就会被父母说将来嫁到婆家被嫌弃,或者没有婆家要,你知道我有多反感这样的话吗?” “这话就是在告诉我,他们不是在养女儿,而是在为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男人培养媳妇儿,就是在和我说这里不是你的家,只要我长大,他们就会把我从那个家里赶出去,让我和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讨生活,如果我不听话,不按照他们教的去成长,那个男人将来也会把我赶出家门,而嫁出去的女儿又是泼出去的水,我既不能回娘家,也没有了婆家,我成了完全无家可归的人,所以你知道这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多恐怖的事情吗?” “有些人可能没我想的多,觉得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随口一说嘛,可对我就是不一样,我厌恶害怕恐惧这种生活的不确定性,所以我一定要有完完全全属于我自己的地盘,这样我才会有足够的安全感。” 周杭生的性别以及他的成长经历没办法让他能站在祝成蹊或者更多普通女孩的角度去思考这些问题,但这不代表他在听到这些言论后不震撼。 他甚至一时间都忘记了言语。 因为哪怕是他从小住着的大院里也会经常听到祝成蹊口中的的那些“不听话将来找不到婆家”之类的话。 而这些人当中有很多都是知识分子或者是一些比较开明先进的领导层。 甚至包括他们自己家里都有人经常说这种话。 但是他们就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就好像他也从未想过这种生活中随处可见的话语竟然是这样一把锋利且无形的刀,一次次扎在很多女孩子的心口上。 就算有些人或许没有祝成蹊想的这么多这么明白这么清醒,但他相信她们在听到这样言语的时候,心里一定有过害怕,从而开始无意识地约束着自己的行为。 所以祝成蹊才会说不仅男人把她们的付出当理所当然,她们自己也是。 因为从小听惯了这种无形的约束,所以形成了自然而然的习惯,并这样一代又一代地约束了下去,直到现在依旧如此并且习以为常到绝大多数人没觉得这是有问题的。 明明是大夏天,周杭生却在这一刻忽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打心底冒着凉气。 他自己听了都尚且如此,在这种约束的大环境下长大并且挣扎出来的祝成蹊从小到大该有多痛苦。 他以前只看到她的聪慧机敏狡黠,偶尔还有点点坏,但从来不知道她内心深处竟然还有这么痛苦和无助的时候。 “喜宝……我……”可他又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把人抱在怀里,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 祝成蹊确实有些难过。 一部分是这具身体的确有那种经历,尤其她从小身体又不好,就经常听到有人说她这种病秧子将来嫁人也没人要之类的话,父母有时候也会无心说嫁人啊婆家啊之类的,所以原主才养成了那种敏感的性子,以至于下乡的事儿一出来,就大病一场直接没了。 而她自己也一样出身重男轻女的家庭,甚至经历比原主更痛苦,只不过她幸运的遇上了好时代,又有一个好爷爷,所以才能最终闯出来。 可那不代表她能彻底遗忘或者甩掉那些过往,反而这些经历彻底烙印进了她的心底,刺激她更加茁壮且用力地去成长。 所以她也只是难过了一小会儿就全部收敛起来,推了推抱她很紧的周杭生,“你干嘛,我说这些和你又没关系,你反而那么会做饭,其他的家务劳动也不在话下,屋子里收拾的比我的还干净,身上也没有现在很多男人的毛病,你和我道什么歉。” “现在大环境是这样,你与其和我道歉,不如将来多做点实事,从实际出发帮一帮女性,毕竟你要走的路不一样,你是真能帮助到我们的。”祝成蹊仰着头,笑眼看他,但是眼底一片认真。 “我会的。”周杭生摸了摸她的眼角,垂首轻轻烙了个极为温柔的吻,又把人重新抱在了怀里。 又过了几秒钟,他才轻轻推开祝成蹊,托着她的脑袋说:“太晚了,我该回去了,你也进去休息吧,你和程玉颜这次累了这么久,光睡白天那么会儿也不够。” “况且你刚才不还和阿姨说明天一早要去我家看望爷爷奶奶么,那就是还要早起,就更不能再耽误了。”他转着祝成蹊的肩膀,“进去吧。” “那你也赶紧回去休息。”祝成蹊拽着周杭生的手腕同样叮嘱。 周杭生笑着点头,“我知道,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到我家吃早饭,这样应该也不耽误阿姨后面去卖手表的时间。” 祝成蹊:“好,那我在家等你。” 周杭生:“好,快进去吧。” 听到这儿,躲在大门后面的方淑红快速地转了个身,轻手轻脚但是却又有些步履慌乱地往里面走。 她是因为想着祝成蹊和周杭生出来太久了,有点不放心,所以就出来看看,但是完全没想到竟然听到祝成蹊和周杭生最后说的那段内心独白。 她一直以为自己这个母亲其实当的够不错的了,但没想到祝成蹊的内心深处竟然曾经因为她无意识说过的话这么害怕和痛苦过。 这是她完全没想到的事,带给她的冲击比那堆能让她赚好几万的手表更大更剧烈。 就好像猛然被人从睡梦中喊醒,并啪啪啪打了不知道多少巴掌一样。 她被祝成蹊的那些话给打蒙了。 以前祝成蹊不爱说话,她只觉得那是因为她身体不好的缘故,后来因为下乡的事她变了,她还想着孩子长大了,懂事了。 再后来,祝成蹊变得越来越灵动,和以前完全判若两人,她有时候都会生出恍惚,这还是当初那个弱唧唧的小闺女吗? 可她又没有办法解释这种巨大的反差,只以为是真的因为乡下生活让她成长了。 可如今偶然偷偷听到这样一段内心独白,她才恍然发觉或许小闺女以前的沉默不是身体缘故,也不是她本身的性格,或许是因为想的太多,所以痛苦难受,可又没办法和他们表达,所以才不爱开口说话。 后来她下了乡,有了能做的事,能赚钱武装自己,能让自己变得更有安全感,所以才渐渐放开了,不再和以前一样。 方淑红忽然重重给了自己一巴掌。 她这个当妈的咋就从来没发现孩子以前那么委屈害怕过呢! 她真是该死! 方淑红捂着脸痛哭,好半响才抹抹眼泪,出门洗漱。 明天还有不少事儿,她不能这么耽搁下去,也不能让孩子们发现,得找东西把脸还有眼睛敷一敷。 其他人早就睡了,院子里一片漆黑。 但等她走到天井的时候,才发现前面的灯还亮着,院门也大开着。 方淑红顿时皱眉,“这几个孩子,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知道关门关灯,一个个咋心这么大呢,也不怕半夜家里闹贼,真是一会儿不跟着,就不让人省心。” 话说着,人也快步走到了前面,就要关灯关门的时候,才注意到廊檐下竟然还坐个人。 “你怎么大半夜的在这儿啊,吓我一跳!”方淑红走过去拍了祝明安一把,“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干啥呢?别以为你现在身体好了就不当回事儿,学着别人乱造,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别随便糟践了。” “我就是有几个问题没想明白,这就回去……”祝明安回神,话还没说完,人就扭头看到了方淑红脸上的巴掌印以及红肿的眼睛。 “妈,你这是怎么了?”祝明安皱眉,“你脸怎么回事儿,还有你哭了?” 方淑红这才想起来自己要干什么,下意识捂住了脸,“没事儿,我就是不小心碰了下。” “妈,你觉得我像傻子吗?”祝明安皱眉,掰开方淑红的手,仔细看了看,确认上面确实是巴掌印。 家里面其他人不可能对他动手,也没有外人在,那就只可能是她自己打的。 “你……”他想了想,还是问道:“你是不是听到小西或者美宝说什么了?” 方淑红的情绪瞬间绷不住,再次眼泪决堤。 她拽着祝明安的衣襟,上气不接下气地把前不久偷听到的话说了遍,又开始责怪起自己来。 祝明安也在想同样的问题,但是从方淑红嘴里听到祝成蹊的那些话后,他心里更加不好受起来。 但还是劝方淑红想开点,还说:“妈,你别想那么多,毕竟你和我爸也从来没有真的想把她赶出家门不是吗,你们就是和其他人一样习惯了说那些话,小西也明白,所以她也不是在怪你们,她只是觉得这个社会不公平而已。要不然,她刚才怎么会千方百计让你留下来卖手表,还给你那么大的提成,她知道你和我爸这一年一直在操心钱的事儿,她还不是心疼孝顺你们,你要是让她知道你偷听到她说的那些话,反而该让她多想了……” “我知道,我出来就是为了收拾的。”方淑红还是好久后才重新收敛情绪,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又忍不住对祝明安说:“大安,全家就属你脑袋瓜子最聪明,你将来的出息肯定也大,你到时候多照顾一些她们姊妹几个。” “还有,也对美宝好一点,别光想着自己,小西说的对,女孩子生下来确实不容易,我小时候也经历过她说的那些,一开始我也和她一样害怕,只是后来听习惯了,就忘了那种害怕,反而变得和其他人一样了。” 方淑红挺茫然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了,但显然她把自己曾经害怕的事情又让自己的孩子重新感受了一遍。 可她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孩子们也都大了,她能做的好像也只有以后尽力对她们好点,然后让祝明安他们对她们也好点。 祝明安低声应了,又陪着方淑红敷了脸还有眼睛,才有些不放心地回去睡觉。 周杭生回到家的时候,家里人还没有歇下,看见他进门,他们忙站起来问道:“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我孙媳妇她们没出什么事儿吧?” 周杭生摇摇头,“没有,我是别的事儿耽搁了。” 老两口这才松了口气,不免又埋怨地看着他,“你也真是,没事儿不知道往家里打个电话说一声,害我们担心半天。” 周杭生默默认了这种责怪,还没来得及开口道歉,就听见他们又好奇地问道:“我孙媳妇这次去特区咋样啊,都带了什么东西回来?能赚到钱吗?还有她路上没遇上什么危险的事儿吧?” 周杭生道:“她说明天一早来看您二老,答应我会在家吃早饭,到时候您二老亲自问她吧。” “真的啊,明天一早就来?”二老瞬间喜笑颜开,“那我们赶紧去睡觉,不然明天一早起来没精神,万一孙媳妇觉得我们脸色不好,不欢迎她怎么办?” 周杭生:“……” “她真不会。”他无奈扶着二老去休息,又好奇问道:“我在门口看到书瑶的东西,她又和三婶儿吵架了?” 二老脸上的笑容收起来,“是啊,还不是那些来来回回倒腾的车轱辘问题,你说说她不愿意干活就不愿意呗,非要压着孩子学,咱们这样的家庭,她就是不会干家务做饭又怎么了,她就是淘气些,像男孩又能有什么问题,那主席还说过不爱红装爱武装呢,每次都要闹的不可开交,母女俩都是犟种,哪个都说不听,真让人头疼。” 周杭生嘴里的三婶儿就是那个经常性把没婆家要挂在嘴边的人,她每一次和周书瑶吵架也都是因为这个问题。 而每一次,周书瑶都会跑到二老这儿来住,好长一段时间不回家。 若是以前,他只会依旧觉得这母女俩都有问题,可如今他却觉得,“书瑶应该是太害怕了吧,所以每次都要和三婶吵起来。” “她害怕?她害怕什么?”开口的是老爷子,倒是老太太若有所思地看了周杭生一眼。 周杭生扶着他们坐下后才说:“可能是害怕没有家吧。” 老爷子没听明白,倒是老太太好奇道:“你什么时候能想到这一层了?” “想到什么?”老爷子好奇,老太太白了他一眼,才对着周杭生说:“你看看,这就是典型的榆木疙瘩脑袋,你咋忽然开窍了?该不会和我孙媳妇有关系吧?” 周杭生点点头,最终还是把祝成蹊这次为了买房而甘愿冒险的事简单说了下,“我就是在想她这么优秀的人内心都恐惧这件事,那其他女孩子估计心里肯定更害怕,书瑶说不定也是这样,但她又没别的办法,所以只能不停地和三婶儿吵架来伪装自己。” 老爷子一辈子都是粗线思维,根本想不到这么细致的事情,第一反应就是,“这话不就纯嘴上说说嘛,谁会真当回事儿啊,该不会是她们想太多了吧?” “你闭嘴吧!”老太太又白了他一眼,“我都不稀得说你,你懂个屁!” 老太太爆粗口,把依旧一脸粗线条的老爷子吓一跳,在老爷子的吹胡子瞪眼睛中,缓缓说起来她所经历或者见过的那些在苦难和泥淖中苦苦挣扎求生的女性。 她感慨道:“……如今的情况比前些年已经好多了,但还不够好,因为我们的民众意识觉醒的还不够,因为国民的整体文化水平还不足,因为我们还不够强大,在资源都不够男人分配的情况下,又哪有什么能分给女人的。” “不过现如今改革开放了,机会肯定会越来越多,国家也会越来越强,眼下的这些困境总会一点一点慢慢消失,最重要的还是国家也在渐渐重视这些问题,你又是要走仕途的,所以你能想到这些,奶奶很高兴。” 老爷子听了半天,虽然觉得老太太说的有道理,但还是嘀咕道:“那以前咋没听你说这么多呢?” 老太太嫌弃看他一眼,又骂他,“你再说一遍我没和你说过,只不过你一直都听不进去,所以我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能想明白个屁!” 她说着就叹气,“社会的大环境就是这个样子,有时候太过于清醒和明白,其实也不是真正的解决办法,因为清醒者的口号有时候并不能叫醒混沌的人,只能从旁一点点地扫开混沌,从中扯出一条线,慢慢把线头理清,才是最实际的。” “更何况你们以为妇联的人,尤其是那些领导层想不到那些痛苦吗,是因为现实不允许她们做的更多了,不过现在好多了,我前两天刚得到消息,说下面有个县牵头报上来一个有关于妇女权益保障的立法提案,最近妇联正在开会商量这件事,说看要不要在明年的大会上正式提出来,我也过去凑了几回热闹,倒是觉得这是个好事儿。” 她退休前一直在妇联工作,如今听到这样的消息,自然万分关注和高兴。 “所以你看,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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