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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需要,只能厚着脸皮收下。 不过,总得回点啥吧,人情世故,不能光吃不吐。 沈桃困在这里,还真没有能拿出手的,除了……银子。 从黑风寨出发时,婶子们就把散碎的小银子缝到她衣摆里。 在小小的衣摆里抠呀抠呀抠,抠小小的银子,还他人情呀。 宋文墨看沈桃使劲抠衣服,还不知道她在干啥。直到看见她伸过来手里,躺着一块银子,脸黑了。 车厢气氛降到冰点。 沈桃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想说点话缓解气氛。可到底没多熟的人,那是真没话题。 宋文墨连名带姓地叫她:“沈桃,我给你送东西,不是为了要你的钱,都是……朋友,你也不用算得这么清楚。” 沈桃也觉得自己给银子的不妥了。 换位思考,若是她提着东西去朋友家做客,朋友进门就要给她转钱。换成是她,也会觉得生疏冒犯。 沈桃赶紧解释:“我不是要给你银子!你送了我这么多东西,礼尚往来,我也应该给你一些。你也瞧见了,我这里条件差,身边除了银子,啥也拿不出来。 你别拿它当银子,就当朋友送的小物件。 等以后我回黑风寨,我给你补一份喜欢的礼物。” 宋文墨脸色肉眼可见的好转,“真的?” “千真万确。” 两人有的没的聊了会儿,沈桃就回去照顾病患了。 陈乔准备赶马车走呢,宋文墨忽然推开车厢门。 他手里宝贝地托着一块银子,一本正经地炫耀,“陈乔,你看这块银子与别的银子有什么不一样?” 陈乔拿过来看看,就普通银子呗。 那能有啥不一样?莫非是假的? 他张嘴就要咬,吓得宋文墨一脚踢他屁股上。 第297章 盘银子 陈乔屁股挨了一脚,右腿先滑下马车。落脚时一崴,整个人向前扑去。 对一名暗卫来讲,摔个大马趴是奇耻大辱。 要是让暗三知道,能笑话他一整年。 必须得挽尊! 所以陈乔在即将趴伏在地时,把手中银子一扔,空出双手撑在地上,用力一顶凌空而起。 空中转体七百二十度,衣服下摆绽开如花。 这要是放另外一本书里,如此潇洒的姿势,怎么也能配个男主当当。 他完美落地,摆了个pose,冲宋文墨咧嘴一笑。 此时此刻,他完全没有意识到闯了大祸! 宋文墨连滚带爬下了马车,眼里燃烧熊熊怒火,“陈乔!要是找不到那块银子,我吃了你!” 陈乔心一抖,刚摆好的造型塌下去。 他认命地跟着宋文墨一起,撅在雪地里找银子。 宋文墨找一会儿,就气得踢陈乔屁股一脚。 还好四周都是雪地,银子虽然也是白色的,但在阳光照射下,会泛出不一样的冷光。 宋文墨找回那块银子。 他宝贝地对着银子哈了一口气,用手仔细擦拭,贴放在心口上,劫后余生道:“可算是找到了。” 陈乔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要是真找不到,按主子现在的癫狂模样,还不把他给吃了啊。 前一秒还在庆幸,下一秒就听宋文墨幽幽道:“若不是你还要替我办事,我定重重罚你。就把刺史府所有茅厕打扫一遍吧,扫三天。” 陈乔哭唧唧:……到底是啥银子啊?这也太金贵了,实在不行,我赔你一块。 就凭我这主子身边第一狗腿子的月钱,也不是赔不起。 来琼州支援的官员们最近发现宋文墨有了一个新爱好。 整日手里把玩着一块碎银子,那银子都快磨包浆了。 莫不是京城上流又有新爱好,不盘核桃,改盘银子了? 盘银子好啊,有钱当个乐趣,没钱就花掉。 宋文墨忽然发现官员集会时,有人在把玩银子。 还玩两块银子,磨得咯吱咯吱响,听得宋文墨甚是心烦。 宋文墨冷着脸回房,没忍住骂了两句:“都什么臭毛病!看人家盘银子,他也盘银子。他的银子能有我的金贵?” 陈乔跟着附和:“就是,能有您的金贵?” “一个个学人精。” “就是,全是学人精!” 宋文墨机械性转头看向陈乔,“你啥时候变成鹦鹉了,这么爱学舌? 罢了,你去找个钻子,要精细一点的,在银子上钻一个孔。” 陈乔心想,您老人家又要发什么羊角风。 不过主子发话了,他必须得去办。 这样的钻子不好找,找了好几家才在雕刻玉石的店里找到。 陈乔刚把钻子拿回去,宋文墨迫不及待地把银子递到他手上。 “钻吧。打一个直直的小孔。” 陈乔当真把银子接过来,左右翻看后,选了个合适的位置打孔。 他刚一动手开始钻,他家主子就开始抖,肉疼的呢。 好像陈乔不是在银子上钻孔,而是在他家主子身上钻。 陈乔钻了多久,宋文墨就肉疼了多久。 好不容易打好孔,宋文墨就拿出一根提前准备好的红绳小心穿过去,然后系在自己脖子上。 宋文墨还仰着脖子让陈乔看,“好看不?” 陈乔咋说? 谁家好人把银子穿个绳挂脖子上啊。 不仅不好看,还怪得很嘞! 宋文墨见陈乔久久不答话,眸色幽深了些,咬牙切齿威胁道:“嗯?好不好看。” 陈乔立马扯嘴笑,马屁炮填射完毕,“好看,好看极了!相当地特别!和您超配的呢!” 宋文墨嗯了一声,甩给陈乔一个算你小子有眼光的眼神。 他用手摸了两下银子,小心塞进衣襟里。 陈乔:……感觉他家主子疯得更厉害了。 ** 程光前脚入狱,就有士兵沿街敲锣,昭告其罪行。 百姓饱受鼠疫和寒灾的困扰,听到程光这狗官发国难财,一个个恨得牙根直痒痒。 恨不能亲自去法场看他斩首。 让百姓全去看斩首是不可能的,宋文墨倒是下令,每二十户可选出一人,去法场观看。 转眼到了行刑当日。 寒风萧萧,一轮滚圆的太阳挂在天空,不知是何缘由,还泛着些许红晕。 被选派出来的百姓间隔两米,脸上戴着面巾,眼睛四处打量着。 士兵盔甲冰寒,冷意顺着甲胄往身体里钻,冷得他们在原地走来走去。 不多时,一辆马车徐徐行来。 在马车后跟着辆囚车,木质囚笼里,程光穿着单薄囚衣,脖子被控制伸在囚笼外面,让他动弹不得。 囚衣被风灌满,鼓鼓胀胀,花白的头发凌乱不堪,随风起舞。 程光目光空洞,脸上也无甚表情,好似一个没有情绪的假人。 “宋大人到!”小吏高唱。 宋文墨不仅把程光拉下马,还从户部调来钱粮。虽每日只在街道口摆摊施一餐稀粥,但也让穷苦的人得以存活。 百姓感念宋文墨的恩德,纷纷鼓起掌。 雷动的掌声让程光恍惚。 他望向下面的百姓,记忆忽然回到自己高中那日。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身上绑着大红花,官兵鼓乐开道,百姓夹道恭贺。二楼的姑娘们还频频往他身上抛手帕,那是他人生的高光时刻。 在那时他还发誓,一定要当个好官。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回想起来,字字句句仍回荡在心中。 从什么时候他开始变了呢? 难道是第一次接银子,改善家用后母亲的笑脸。还是旁人送来美妾,他夜夜做新郎? 亦或是,明明不喜琼州苦寒,还愿意前往上任,只因天高皇帝远,更容易发家致富? 他忘了。 他的头很疼。 他好像又回到了游街那一日,脸上不禁绽开笑容。他用力在囚笼中伸出枯槁的手,冲着下面用力挥舞。 没想到这一举动激起百姓心中的厌恶。他们掏出怀里准备好的小石子,冲他打去。 一张张狰狞的脸怒吼道:“狗官去死!” “狗官去死!” 第298章 百姓乱 石子带着十足的力道向程光袭去。 有些打偏了,可更多地打到了程光脸上,身上。 他的额头顿时鲜血如注。 宋文墨也不是什么好人,程光既然敢做那些事,就应该想过自己的下场。 他程光可怜,莫非百姓不可怜?他任由百姓发泄。 眼看快到行刑时间,宋文墨不耐烦一挥手,“行了。” 士兵这才上前阻拦百姓,另有两人把程光从囚车上拉下来。粗鲁地将他上身捆绑起来,推搡着往法场中央行去。 铁链拖地,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每每电视里演到刽子手,无不是五大三粗,满脸凶相。 实际这玩意真跟身材没关系,凶相也是因为大家惧怕他,不自觉给他加了滤镜。 给程光行刑的刽子手,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脱了外套,只着一件染血的马甲,瘦瘦的胳膊拎着砍头的大刀摆弄,倒是凸起一两分肌肉块。 法场一侧立有木柱,古人通过阳光照射柱子投下的阴影来判断时间。 监看木柱的士兵小跑到宋文墨旁,“宋大人,时辰到了。” 宋文墨从案上拿过斩首令牌放在手里翻转把玩,又给陈乔使了个眼色。 陈乔气沉丹田,大喝一声:“时辰到!” 话音一落,宋文墨手里的斩首令牌就飞了出去。 刽子手拿起一碗酒,猛喝一口喷向大刀。 酒水被阳光照射,形成了朦胧短暂的彩虹。 程光神情复杂,恐惧、悔恨等一一闪过。 刽子手扯掉程光后脖颈上的亡命牌,高高抬起刀。 百姓握紧拳头,别过脸去。 一刀下去,鲜血喷溅而出! 然而,刀入脖颈一半,并未砍断,程光抽搐着吐血。 刽子手又补了一刀。 宋文墨啧了一声,从脖颈掏出银吊坠用双手合拢上,自言自语道:“别怕别怕。” 小心翼翼的神态,好像他捂的是某人的眼睛。 宋文墨心知肚明,今日这一刀未断头,是刽子手故意为之。 他们这个行当猫腻多了,死刑犯的家属要是贿赂他,他就一刀给个痛快,最后留皮肉吊着脑袋,算是全尸。 若是不给他贿赂,他就让死刑犯在死前遭点罪。 程光家眷被抄家圈禁,自然没人帮他打点,死前就多挨了一刀。 没办法,古人信奉神佛和前世今生,刽子手这损阴德的行当本就没人愿意干。 若是不让他们尝点甜头,这一行就后继无人了。 鼠疫横行,程光的尸首也不好随便乱扔,宋文墨让他们送去烧了。 这真是想烧别人的,到最后自己被烧了。 处斩完程光,宋文墨更加忙碌。除了四处视察,还要召开官员集会商讨对策。 大月皇朝医政机构有三个部门。 殿中省尚药局——服务于帝王; 太子药藏局——服务于太子; 太常寺太医署——管理全国医疗卫生,其中就包括防疫。 水患、寒灾、地龙翻身(地震)在大月皇朝传承的几百年里时常发生,天灾往往伴随瘟疫,所以太常寺的太医署对疫情都有经验。 由他们主理治疗,结合蒋怀奉上的防疫药方,鼠疫得到了切实有效的控制。 治病只是其中一样工作,最重要的还是防控。 沈桃年初七从黑风寨出发,历经近一个月路途颠簸才到达琼州。 她又在琼州坚守三个月,现在已是农历四月。 变化最明显的就是天气,融化的雪水流淌进泥土里,为春耕提供了便利条件。 大自然的自愈能力就是这么强,四处都焕发着生机。 随着生机冒土而出的,还有百姓不安于隔离的心。主要是大地回暖,该种地了。 若是再隔离下去,耽误地里活,来年又没饭吃。 百姓只想好好活下去,琼州治下十二县的百姓不约而同联合起来,对抗士兵,想冲出家门种地。 随着天气回暖,已经鲜少有重症患者。 重症村能痊愈的都痊愈了,不能痊愈的全烧了。 重症村彻底解散,沈桃被安排进城中疫馆帮忙,和蒋怀搭档。 城中疫馆的患者也不多,好几天才送进来一个。 沈桃整日与蒋怀混在一起侃大山。 宋文墨偶尔来看她,两人隔着门浅聊两句。 不过沈桃还是超级期待宋文墨,因为他总给她投喂好吃的。 最近好几天宋文墨都没来,沈桃喝着稀了吧唧的糙米汤,啃着咸菜,不免有些想念他。 “桃儿!” 沈桃听到有人叫他,哈哈哈,她的外卖来了! 跑过去贴着门缝一看,不是宋文墨,是陈乔。 陈乔隔着墙扔进来一个油纸包,沈桃喜滋滋地捡起来,猛吸一口。 别说啃烧鸡了,就这香味,她闻着都能下三碗糙米汤。 “陈乔,谢了啊!等我回去,给你们送一份重礼。” 陈乔:“别谢我,是我家主子让我送来的。” “对了,宋大人好几天都没过来了,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陈乔最近天天跟着宋文墨去处理百姓动乱,他是跑了这边跑那边,腿都遛细了。 主要这些百姓只是想去种地,你是骂也骂不得,打也打不得,还得听他们一段苦情戏。 天天接收负能量,他感觉自己快要炸了。 正好沈桃问,陈乔就一股脑说了,也算是给涨了满腔的负能量放放气。 沈桃想了想现代疫情放开前的举措,心中有了盘算。 “陈乔,今日你家主子忙完了,你让他来寻我一趟,我有事要告诉他,很重要的事,你可别忘了。” 陈乔应下,急匆匆去寻宋文墨,要冲到他前面,替他挡骂。 宋文墨安抚完百姓回到刺史府时,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间。 主要宋文墨也没啥胃口,气都气饱了。 陈乔眉头拧来拧去,都这么晚了,他还用告诉主子吗? 主子累了许多天,该好好休息的。要是告诉他沈姑娘要找他,他爬都得爬去。 “陈乔,有啥事你就说,少拿眉毛跳舞,本官没心情看。”宋文墨轻按眉心。 陈乔支支吾吾:“今天给桃儿送吃的,她说有事要找你,很重要的事。” 宋文墨起身就往门外走,“你个棒槌,那你不早说。” 看吧,就知道他会这样,陈乔腹诽。 第299章 琼州放开 宋文墨和陈乔来到疫馆时,已过了子时(凌晨一点)。 疫馆里一片寂静,里面的人都睡熟了,偶有士兵来回巡逻,却不敢拦他们二人。 宋文墨瞪着陈乔,那眼神在谴责陈乔告诉他消息晚了。 陈乔这锅背得一点不冤枉。他正想着怎么叫沈桃出来,就听墙里有人小声喊:“是宋大人吗?” 是沈桃的声音。 “是我。”宋文墨沉声道。 沈桃:“靠!你们终于来了,再不来我就冻成冰棍了。” 大门肯定是不能开,两人隔着门小声说话。 宋文墨:“既然这样冷,你先回屋暖和一下,咱们再说话。” 陈乔心里酸唧唧,主子对他可没这么贴心。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沈桃打着抖道:“不用,我就交代几句话。我听说百姓要冲卡,想出去种地。 现在鼠疫平息了些,若是再不放百姓出来,的确来年无粮果腹。 我有一些想法,你听听。 鼠疫潜伏期是七天,若是感染,七天内定会发病。 你再隔离他们七天,七天后若没有大面积发病,就可以将没有症状的百姓放出来。 放,也有放的限度,面巾不能摘。 婚丧嫁娶等需要聚集人的事,不许大肆操办。 第一波放开后,若是半月内鼠疫没有继续蔓延,第二批放开街上店铺。 以此类推,循序渐进,逐步放开。 街道上的士兵,还有店铺都要严格记录进出。一旦有人发病,快速找到他接触过的人进行隔离。 至于有人要出城,那也可以。 城门口建个简单的房子,要出城先住七天。没有发病,才可离开。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鼠疫不会带到全国。 鼠疫在冬季猖獗,今年再入冬,还要严防死守一波。” 沈桃把现代的防疫政策,一条条讲给宋文墨听。 其实,宋文墨带了一众官员整日讨论,这样的方案迟早会让他们想出来。 只不过沈桃担心再耽搁,就赶不上种地,这才一股脑把方案倒给宋文墨。 宋文墨眼睛越听越亮,“桃儿,这都是你想出来的吗?” 沈桃这是借了后人的光,怎么好意思把功劳都揽在身上。她不好意思道:“不是不是,大家伙集思广益,你别追究这么多,赶紧去办吧。 天太冷了,我也说完了。我先回屋,你早点回去休息。” 宋文墨还想再说两句,就听沈桃的脚步声远去。 他对着门轻轻道了一句,“谢谢,保重。” 宋文墨回到刺史府并未休息,而是把沈桃提出的建议一条条写下来。 反复琢磨,又补充了一些切实可行的方法。 第二日官员集会,宋文墨提出方案。 这已经是现如今快速恢复生产,最有效,最切实的方案。官员们全数同意,还纷纷夸赞宋文墨年轻有才干。 宋文墨撩开眼皮道:“这意见不是本官所想,另有高人指点。等我回了京城,定在圣上面前替她美言。 各位大人若也有建议,大可以、畅所欲言,我们共同讨论。 若切实有效,我也不吝在圣上面前夸赞。” 官员备受鼓舞,绞尽脑汁地回去想了。 陈乔看了眼宋文墨,主子这招玩得高明,激发了官员的积极性啊。 ** 京城,尚书房。 当今圣上手里拿着奏折看,能从琼州送到皇帝手里,必然消毒过无数遍。 圣上把奏折放到一边,抿了口茶,语气全然不如往常暴躁,“若论替朕分忧,还得是文墨。杀贪官、定民心,还有防范鼠疫向外蔓延都做的极好。 隔离一策,以及分批次放开,更是妙极。 能在短时间内想出这么多治国策略,文墨大才! 等他回了京城,朕定要嘉奖他。” 张内侍笑着拍马屁,“圣上,宋大人就算才干再高,也绕不过圣上您去。您慧眼识珠,安排宋大人去琼州,这才给了他施展的机会。” 圣上眉眼舒展,“就你会说好听的话,对了,司农监的人还没来吗? 这土豆、地瓜、玉米都已经种下五个月,应是到了采摘的季节。 琼州也算安定,朕今日得空,正好把粮食收回来。 朕倒要看看褚州刺史王长顺送来这东西,还提出减税的事,到底靠不靠谱。” 张内侍笑着道:“回禀圣上,司农监的孙永望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走,一起去御花园挖土豆!”圣上一起身,一大堆内侍、护卫、下臣跟在身后。 呼呼啦啦一行人朝御花园行去。 御花园的玻璃暖房里,一片浓绿。 沈桃那本指导种植的书册不知被翻了多少遍,边角都翘起来了。 圣上又再次拿起翻看,“哦,这土豆和地瓜都要挖其根部,挖的时候要离根远一些,以免挖坏果实。 孙永望,把朕的农铲拿过来。” 司农监孙永望微一躬身,“圣上,这活儿难免脏了些,您还是别沾手,让臣来吧。” 圣上啧了一声:“种的时候朕也有份,怎么到了收获,这快乐就得留给你们? 少废话,让你拿来就拿来。” 孙永望不得不递上一把铲子。 圣上拿铲子比划两把,宽大的衣袖频频往下落,影响他发挥。 他伸直双臂,瞧了眼张内侍,那意思是让他帮脱衣服。 张内侍面露为难:“圣上,怕是不妥吧。” “这里都是男人,朕也是男人,有什么妥不妥的,让你脱就赶紧脱。” 张内侍赶紧上手替圣上卸去盘龙腰封,脱掉繁复的外袍。 圣上拎着铲子比划,“嗯,舒服多了,这才像干活的样嘛。” 他把铲子插到土豆秧旁。 圣上虽不干什么粗活,但身为皇子时为了博得父皇的喜爱,拉弓射箭无一不精。 近几年虽未练,但这把子力气倒没那么容易消失。 农铲入土,圣上用力地往上一挑,就感觉土下有什么东西阻拦。再一用力,泥土纷纷向两侧破开,土豆的根带出许多圆圆的疙瘩。 圆疙瘩比壮汉的拳头还大,十分喜人。 张内侍平时说话都压着嗓子,以免尖利的嗓音暴露他身子的缺陷,这是他最后一点自尊。而此刻,他激动的全然忘记压制,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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