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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奎的“服务区”。 大奎见人是沈桃带来的,招待起来格外用心。 无论是跳棋,还是孔明锁,都细心讲解。 旁边有歇脚的行人在下跳棋。 莫老一头扎进去,一连看了几局,摸清了规则。 沈桃有意让他感受下跳棋的乐趣,一局终了,便道:“这棋可以多人下,要不您也凑一手?” 莫老早就心痒了,可老头嘴硬,“既然你盛情邀请,那就来一局吧。” 下棋其实就是博弈,一拼心态,二拼布局。 莫老凭借这两点屡屡获胜,且越下兴趣越浓。 沈桃等得焦急,轻声道:“莫老,您要是喜欢,我让他们送你一副。” 老成精的人物,自然知道沈桃有催促之意,他就坡下驴,提出条件:“那好,棋我要两副,一副自留,一副送人。孔明锁我也要两个。 搓衣板,搓衣板也要!” 沈桃额头降下黑线,我请您来喝茶,结果您想在我这里免费进货? 第121章 点茶 沈桃叹了口气,就算是竹柳先生要免费进货,她也得依啊。 她冲大奎点点头,大奎赶紧把这些东西放到马车上。 马车摇晃上山,沈桃邀请莫老下车。 莫老看着黑风寨众人热情工作的场面,双手背在身后,笑着问:“小姑娘,你说带我来喝茶,就是在这里? 倒是个好地方,人们勤恳劳作,可敬可佩啊!” 沈桃:“先生,不是这里,还要再往里走。” 沈桃搀扶着莫老往“景区”走,并示意冯茗把陶器清洗一下,拿上茶,再拎桶水去茅草屋汇合。 冯茗依言照做。 一老一少沿着踩实的小路,往观景台走去。 站在观景台上,莫老眺望远方,视线豁然开朗。 树木草丛冒出点点新芽,虽然不及夏日那般满目青翠,可对文人而言,枯黄中的新绿,更有说服力。 就仿佛黑暗中的一点火光。 莫老未发一言,可看他表情,沈桃就知道,莫老对此处的风景是满意的。 沈桃把莫老搀下观景台,往茅屋走去。 茅屋打扫得很干净,中间一张未刷漆的木桌可清晰地看到木质纹理。 两侧是矮榻,榻上铺了最普通的麻布,有些返璞归真的意味。 这时,冯茗也带着茶具,提着一桶清水来了。 沈桃把工具一样样摆在桌上。 煮水用的大号陶炉,放在桌下。 莫老:“不是说喝茶?你怎的带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过来?” 沈桃笑着说:“您老先别操心这些,只需等我把茶煮出来。” 她说完,就从随身携带的布包中,拿出一根矮小的蜡烛,放在巴掌大的小陶炉中。 陶炉上是定制的小陶壶。 小陶壶口阔且壶身浅,又憨又可爱。 沈桃吩咐冯茗:“你去外面捡点茶,把地上的炉子引燃,烧上一壶热水。” 冯茗在竹柳先生面前乖巧得像个小猫,也不同沈桃斗嘴就出去捡柴了。 沈桃捻了些茶叶放到烤热的小陶炉里,用夹子不停地翻面。 炙烤下,茶叶散发出阵阵香气。 沈桃边给茶叶翻面边说:“莫老,这叫炙茶。若是有茶饼就更好了,没有茶饼,我只能用些散茶替代。” 莫老捋着杂乱的胡须点头。 待茶叶烤得又脆又干,沈桃吹熄蜡烛,用竹镊把茶夹进石臼中,开始捣茶。 茶叶被炙烤后很脆,轻易就被捣碎。 沈桃把捣碎的茶倒入石碾中轻碾。 莫老一错不错地盯着,时而皱眉,时而眉眼舒展。 经过石碾,茶已经很细碎,可仍然不够,需要石磨再磨一遍。 小小的石磨一圈圈转,磨出来的茶十分细密,堪比入口的面粉。 沈桃将磨好的茶粉又滤了一遍,装到茶盒中备用。 一番动作下来,冯茗的水也烧开了。 陶壶中的水,灌入更小巧精致的壶中,待沈桃取用。 沈桃取过一个陶盏,这陶盏下窄上宽,用料扎实却不显笨拙。 用陶器店掌柜的话说,这叫返璞归真,浑然天成。 沈桃将热水注入陶盏当中。 她一双白皙的手,轻捧着茶盏,让热水将陶盏浸泡彻底。 沈桃解释:“先生,这叫烫盏。欲点茶,需令盏热,冷则茶不浮。” 莫老点头,表示学到了。 烫盏后,沈桃将茶盏中的水倒入水盂,用竹制茶勺盛出茶粉,放入盏中。 沈桃往茶盏中少量注水,又对莫老道,“这一步叫调膏,量茶受汤,调如溶胶。” 莫老对此一窍不通,只能不停地点头附和。 沈桃拿过茶筅,一种长得很像刷锅用的竹器,将盏中的茶与水充分搅拌。 下一步就是注汤,说人话就是往里少量水。 注汤可有讲究了,茶少汤多,则云脚散。汤少茶多,则粥面聚。 沈桃当初也是练习许久,才掌握了茶与水的比例。 接下来,沈桃以茶筅在盏中搅拌。 说是搅拌,其实并不打圈,而是前后前后快速摆动,直到有白色绵密的气泡泛起,仿佛现代饮品上的奶盖。 沈桃停手添注,也就是再次加水。 沿边注水后重复搅拌动作,不过这动作有个雅致的称呼——叫运筅击拂。 动作不能太大,否则茶水飞溅的到处都是,失了美感。 直至沫饽鲜白,盏无水痕为绝佳——意思就是奶盖盖得很漂亮,就能停手了。 这样直接喝也行,不过古人讲究情调,还要调膏作画,道理同咖啡拉花。 沈桃调了些茶膏,本想自己画,可看到对面伸直脖子满脸惊讶的莫老,她将茶勺递了过去。 “莫老,这一步需挑膏在茶上作画。我本事不行,要不您来试试?” 莫老更加吃惊:“这还能作画?” 沈桃心想,这沫饽如凝雪、云雾,缥缈至极,当然能作画。 这种泡茶方式,是宋朝的点茶。 那时的文人在沫饽上作画,互相比试,称为斗茶。 莫老小心翼翼接过勺子,沾取一点茶膏,轻轻在沫饽上勾勒。 到底是文人,三两下就勾出一幅山水画,配合着沫饽,更显意境悠长。 莫老看着这幅山水画,又看了看沈桃的用具,不免感叹:“老朽活这么久,还不知茶能这么泡!高!实在是高! 意境如此高远,老朽怎舍得喝啊!” 沈桃笑笑:“泡茶不就是用来喝的吗?莫老你快尝尝!” 冯茗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一直舔舌头。 莫老要是再说舍不得喝,他都要冲上去尝尝了。 沈桃在现代就喝过,实话实说,顺滑是顺滑,就是苦啊。 莫老小心捧起茶盏,生怕把他的山水画给摇散了,然后轻轻咂了一口。 苦味儿让他眉头微皱,可很快又舒展开。 他点头赞赏:“虽然苦,但是如此精细的制作方式,已经将茶的原味激发出来了。” 他又喝了几口,似是适应了这股苦味,估计和现代人喝咖啡是一个原理。 莫老越喝越兴奋,最后竟央求沈桃教他。 冯茗也举手,“我!我也想学!” 三人就在这小小的桌上摆弄起来。 两人起初掌握不好力度,茶被搅动的撒了满桌。 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才分别制作出一杯。 莫老感叹:“老朽总认为见多识广,可现在看来,是老朽狭隘了。 小姑娘,你不错,你很不错。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沈桃拱手:“我姓沈,叫沈桃。老先生要是不嫌弃,就和别人一样,叫我一声桃儿。” 第122章 接待第一批客人 莫老哈哈大笑:“这有什么嫌弃的,叫桃儿显得亲切。不过,你大费周章请老朽喝茶,怕不仅仅是喝茶这么简单吧。” 沈桃笑眯了眼:“让莫老看出来了!我这地方搭了观景台,还有茅屋点茶,外面还有水塘,还养了家禽。 屏县的公子和小姐们若是不嫌弃,可以到我这里体验野趣。 贵书院的学子们也可在观景台上吟诗作画。 天天读书,也该换换脑子。” 莫老捋着胡须:“桃儿说得对,老朽今日一来,便觉天外有天,也是该让那些学子们出来见见世面。 不过你这小妮子古灵精怪的,应该不会自掏腰包,让学子们来玩儿吧。” 沈桃坦荡道:“老先生,你们春馨书院是我的第一波客人,能不能打响名号,就全靠你们宣传,所以你们春馨书院的人一起来玩,我愿意自掏腰包,还能让他们看看百姓疾苦。 不过学子们要是觉得有趣,携亲带友的再来玩,那我可是要收银子的哈。” 莫老:“好!三日后是我们学院的休息日,我们就定在那一日来。 还请桃儿给我那些不争气的学生上一课!” “得嘞!就这么说定了!” 沈桃与莫老又交谈了一阵,才让冯茗把他送回书院。 冯茗这厮是个能显摆的,狗窝里藏不住二两干粮。 学点东西,就迫不及待地显摆。 他送完莫老,就把周文墨、陈乔、鲁齐、老六叔全叫到了茅草屋里。 他一板一眼地展示着刚学来的点茶法。 鲁齐和老六叔这些大老粗不懂,叫嚣着:“哎哟我说冯公子,喝你一杯茶也太麻烦了吧。等你弄完,等着喝茶的人都渴死了!” 周文墨却仔仔细细地看。 京城送来的东西无不金贵,京城流行的小玩意他也全能收到。 可这点茶法,他闻所未闻,就连书籍中也不曾记载。 值得好好钻研一番。 待老六叔等人觉得无趣散开,周文墨还坐在茅屋内钻研。 陈乔困得打了个哈欠:“少爷,这里风大,您身子骨也不好,还是回去休息吧。” 周文墨摇了摇头,“陈乔,你觉得沈桃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乔都没思索,张口便来:“桃儿啊,她是一个善良的女人,聪明的女人,是个大方的女人,是个顶好顶好的女人,黑风寨里没人不喜欢她。 谁要是娶了她啊,三生有幸!” 说到这儿,陈乔忽然捂住嘴,感觉自己勘破了惊天大秘密。 他磕磕绊绊道:“少爷,你不会……你不会……” 周文墨叹息。 “陈乔,你是知道我身份的。你也知道我在这里待不久,早晚要去往那浑浊之地,与人争名逐利。 家里还会为我寻个门当户对的贵女,即便没有感情,也要让两个家族互相加码。 沈桃是个自由的人,甚至比更多男儿都有志向,她不该待在后宅。 我不会那么自私,也不能那么自私。 最近这段时间我很快活,从来没有的快活。 只是这平静的日子,就快结束了。” 陈乔:“少爷,京城那边准备接您回去了吗?” 周文墨轻轻点头,“下月底,京城就会来人。临走前,帮沈桃把银号的事办妥吧。” 陈乔有些忧郁。 曾经的他一直期盼能跟少爷回京城,辅佐少爷建功立业。 现如今,他犹豫了,心里还有隐隐的抗拒,只是不能说出口。 他走以后,谁来教黑风寨的人写字? 谁又来教黑风寨的人练武? 他的房间还会给他留着吗? ** 为了迎接学子们的到来,沈桃异常忙碌,要规整的东西实在太多,她都累虚脱了。 到了学子们来玩这天,沈桃一早就把黑风寨的人聚集在一起。 沈桃道:“一会儿春馨书院的学子们就要来了,这是我们第一批客人,所以我们要拿出态度!我昨晚怎么教你们的?老六叔,说来听听。” 老六叔:“见到客人要有礼貌,要微笑,语气要欢喜!” “鲁齐叔有要补充的吗?” 鲁齐一步跨上前:“当客人需要帮助时,要尽善尽美。他说想上茅房,就要亲自把他带到茅房门口,不能随便一指了事。 还要见缝插针地向客人推销我们自己。” 沈桃高喝:“好!解散!” 刚到巳时,大奎手下的兄弟就跑上来报信:“春馨书院的人马上就到!” 鲁齐高喊:“列队!” 黑风寨的人全都放下手头的活,在树林尽头排成两列。 没多会儿,十余辆马车依次上了山顶。 鲁齐一招手,从队首出来数人,把马牵到一边,以免堵住后面的路。 等所有人下了马车,黑风寨的人齐齐鞠躬,异口同声道:“欢迎各位来游玩!” 鲁婶子今天没出去带货,她有个重要的任务,充当向导。 学子们新奇地打量着周边,鲁婶子嗖地一下掏出一面小旗子。 小旗子捆在一根树枝上。 鲁婶子摇晃着树枝,大声道:“春馨书院的学子们,看我这边,这次由我带队,领你们四处看看。” 学子们纷纷回头看向莫老。 莫老点点头,示意他们跟着去。 大月皇朝的笔墨纸砚昂贵,束脩也是贵得离谱,能入读春馨书院的,家里不说大富大贵,至少也有些家底。 像余修志这样的贫困学子是极少数。 故而,学子对这里的一切都表示出极大的好奇。 鲁婶子能说会道,引着学子们来到茅草屋前,道:“想必各位都听说了,去年有流民进城。 没吃没喝,许多流民就想进城讨生活。 许多人找不到活计,为了一口吃的,又偷又抢,导致屏县人人自危。 县令大人为了屏县百姓能过安稳日子,不得不关闭城门。 我们就是那些流民啊,背井离乡,不得不在这个山头住下。 不过,县令大人也帮了我们很多,否则你们就见不到我们了! 县令大人的功绩我们后面再说,先看这茅草屋,就是我们最初搭建的容身之所。 各位可以进去看看。” 学子们走入茅草屋,屋里干燥又许久没住人,尘土飞扬的。 有学子嫌弃地捂住鼻子,“这茅草屋这么大的灰尘,能住人吗?” 有学子的关注点却不在此,他问鲁婶子:“你们没吃没喝,在这山上靠什么生活?” 鲁婶子:“找野果,啃树皮,打猎,但凡能入口的,全都往肚里塞!” 第123章 眼睛不够用的学子 有学子追问:“那后来呢?后来你们怎么办了?” 鲁婶子神秘兮兮地指了指正同莫老说话的沈桃。 “你们瞧见那姑娘没?她啊,是我们的领头人。 我们全都听她的,正是在她的带领下,我们吃饱了饭!” “啊?你们全听她的?她那么年轻,怎么可能?” 鲁婶子哈哈一笑,把沈桃如何发明跳棋售卖,如何在集市上教他们套圈,又教她怎么卖豆腐,润色说了一遍。 她言语幽默,把众人听醉了,赞叹道:“原来如此!” 莫老和沈桃就站在不远处,能听到鲁婶子说的话。 莫老上下打量沈桃,目露敬佩:“我以为,你们要么是传承几代富起来的,要么就是小富之家安居于此。 没想到你们竟都是贫苦人,不得不说,绝处逢生,你做得很好!” 沈桃拱手应和:“莫老谬赞!” 为了让学子们觉得此处有趣,黑风寨还设了跳棋比赛、套圈游戏。 大家显然对套圈更感兴趣。 一群人排着队,对摆在地上的肉、菜等物,投出圆环。 投中的欣喜不已,与人击掌相庆。 投不中的,懊恼过后,又去排队。 还有人看现场气氛热烈,当即取出携带的纸笔,画了幅学子游玩图。 在寨中玩儿的差不多了,鲁婶就把学子们往观景台带。 相比三天前,后山又青翠了些。 束江对学子们道:“此处阳光正好,微风拂面,眺望远处,各自作一幅画吧。” 学子们去取纸。 黑风寨众人则从观景台下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桌。 学子们席地而坐,提笔作画。 画成,束江逐个点评。 还未评完,就听不远的茅屋里传出琴声。 抚琴之人琴艺高超,琴音时而高昂,如鹰击长空。时而湍急,如激流遇阻石。铿锵热烈过后,琴声渐淡,丝丝缕缕乱人心弦。 激昂处听得学子内心激动,恨不能立时建功立业,报效朝廷。 平淡处,又觉一身才华无处施展,平添几分忧愁。 束江把画作放到一旁,扯开折扇摇了摇,问身边的沈桃:“是谁在抚琴?” 沈桃礼貌答道:“是我们这里的账房先生,我本想在山下找一抚琴高手给大家助兴。 没想到我这账房先生倒是懂琴,今日献丑,夫子莫怪。” 莫老像个顽童似的从身后窜出来,熟稔地和沈桃打趣:“一天到晚就献丑了献丑了,比我还讲规矩。 这若是献丑,我春馨书院可没脸立于世间。 老朽可不等你们了,老朽要去喝茶听琴!” 莫老脚步飞快,学子们害怕他摔了,赶紧去搀扶。 一众学子跟着莫老的脚步,来到茅屋前。 茅屋里的人听到脚步声,琴音中断。 几个呼吸间,茅草屋的门就打开了。 一个穿黑风寨统一服装的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人相貌普通,可气度不凡。 都说衣服衬人,可换到他身上就成了人衬衣服。 明明与旁人的衣服是同款,可穿他身上,愣是觉得贵一些。 男子一言未发,做了个请的动作。 此人正是李二(周文墨)。 沈桃准备请人抚琴,李二毛遂自荐,连琴都自备。 沈桃就算再眼拙,也发现了李二的不同之处。 日日跟随在李二身边的李三(陈乔),能文能武,也不像普通人。 两人应该不是兄弟,而是主仆。 这对主仆并未做对山寨不利之事,且处处为山寨着想。 沈桃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毕竟黑风寨真没什么可图之处。 莫老被周文墨请进茅屋,坐于榻上。 学生们安静立于两侧。 相比莫老上次来,茅屋显然装扮过了,添了不少物件。 墙上挂了斗笠和蓑衣,墙边放了桌子,劈成小块的木柴整齐堆放在墙角,更像乡野居所。 都说大俗大雅。 就是这么俗的一间茅草房,因有琴音相伴,被学子们认为是高人隐居之所。 愣是瞧出了不屑世俗,回归宁静的高雅。 周文墨淡淡开口:“老先生若是有空,一起喝杯茶可好?” 他嗓音低沉,举止庄重,莫老也守礼拱手:“那就麻烦公子了。” 周文墨从坐榻边拿过几支干枯的枝条,用小剪子咔咔地剪了几下,然后插入小花瓶中。 虽是枯枝,却因插得错落有致,有种区别于仙花的旷达孤寂之美。 他又拿出香炉,香炉下方不知铺垫了什么,被压得平平整整。 周文墨把模具放在香炉里,把磨成粉末的香料倒在上面,压平。 再拿起模具时,香料就形成了一个繁复的花纹。 轻轻引燃,再扣上香炉盖子,一缕青烟升腾而起。 周文墨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做这些事时不疾不徐,更添几分雅致。 莫老面上沉静,内心却起了波澜。 大月皇朝喜欢燃香,可那些香大多制成旋转的盘形,或制成细长条。 引燃后放在香炉里,或插在香炉中。 这里却把香料磨成粉末,做出造型。 燃香都有如此多的学问,高!实在是高! 插花、焚香、喝茶,文人三件套。 已经完成了两样,周文墨开始专注点茶。 短短几天,他的点茶技巧就超过了沈桃。 尤其是调膏作画,沈桃拍马也赶不上。 周文墨端坐榻上,背脊笔直,清冷从容,把众学子都看呆了。 不过,有些学子搞不懂,把茶磨成粉末,那还能喝吗? 直到周文墨将茶打出绵密的沫饽,他们才惊觉自己狭隘。 “我的天,我喝了这么多年茶,竟不知茶能打出白色的东西!” “莫非用了特殊的茶?” “不像,我鼻子灵,刚开始炙茶时,我闻到了淡淡的茶味,和我爹喝的茶一样。 感情喝了这么多年,却不知茶还可以这么冲泡!” “你们看他在干什么?他好像在茶上作画!” 莫老心里偷笑。 这茶啊,我可是喝过呢! 我不仅喝过,我还在上面作过画。 就喜欢看你们没见识的样! 周文墨调膏作画,竹制的小茶勺在沫饽上随意勾勒几下,就出现一幅山水画。 两岸是高耸入云的山,一叶扁舟泛于江面。 学子更惊了,压低声音道:“乖乖,这茶,这茶这么美,得是啥味啊?” “你还想一口?我舍不得喝,我光看着就心情愉悦!” 周文墨双手捧着茶盏,放在莫老面前,道:“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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