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他披着商道封面的话本子给没收了。 他狠狠剜了冯茗一眼。 冯母知道自己男人的德行,用胖胖的胳膊肘捅了捅他,低声道:“这么多人在呢,你给儿子留点面子,否则我把你那些书全都扔出去。” 冯父一秒切换笑脸,“爹的好大儿,爹来啦!” 冯父和冯母前脚进门,后脚又驶来一辆马车。 小厮扬声:“周记布庄携一家老小恭贺沈姑娘开业大吉!” 后面还有声音:“传承首饰铺张掌柜恭贺沈姑娘开业大吉。” 周鹏举、周文朗、周母、周文墨、张掌柜全都来了。 一个比一个穿得金贵,带的礼物也很贵重。 陈乔偷偷冲周文墨挤眼睛。 周文墨冷冷地别过脸去。 陈乔:……少爷你不用装这么像吧。 看城中金尊玉贵的人都进了店,百姓也一窝蜂地跟进去,各自找地方坐好。 店铺中很快挤满人,后赶来的只能在门外瞧热闹。 沈桃看时间差不多了,走上看台,“感谢大家伙在我黑风戏楼开业时来捧场,从今天开始,连续三天,我请大家伙免费看戏。 朋友们要是没空来看戏,没关系,我们的戏同步在各大茶楼,由说书先生讲给大家听。 去茶楼的时间也没有,那也没关系,各大书坊同步更新每天的内容,保证您能通过各种途径,把这个故事看完。 多说无益,咱们现在开始吧!” 沈桃从台上退下,大幕缓缓降落,给足时间摆道具。 大幕后响起吆喝声,叫卖声,立刻有热闹街头的味儿了。 大幕缓缓升起,蒋招扮演的小燕子在街头卖艺,迎来一片叫好声。 随着剧情不断推进,观众沉浸其中。 整整一个时辰,两集电视剧的时长,无论台下还是门外的看客,全都鸦雀无声。 直到大幕降下,大家才回过味来。 冯父忽然站起来,震惊道:“没了?就没了?!” 这可比看话本子有意思太多了! 小燕子代替紫薇认爹,那她怎么和紫薇交代?!好想看它三天三夜! 周文墨双手抱胸,嗯,真人演绎果真更有趣,更真实立体。 他都开始期待明天了。 哎?陈乔怎么只给了他一点剧本,后续发展成什么样了?心里猫爪似的。 本场结束,沈桃上台,朝四下拱手作揖:“感谢大家的捧场和支持,今天所有演员穿的服装,都是由周记布庄提供,金银首饰由传承首饰店提供,再次谢谢他们。 一会儿还有两场演出,内容和刚刚是一样的。 大家要是觉得有趣,可以出去宣传一下。 明天这个时间,我们会继续上演新内容,请大家多多捧场啊!” 看戏的百姓里有结伴而来的妇女,她们小声讨论,“紫薇的衣服真好看啊,咱们是不是也能买到一样的啊?” “肯定的啊,刚不是说了,周记布庄。咱们去看看!” “就是就是,等以后喜欢小燕子的人多了,大家都想买这个衣服,咱都抢不上了!” “你们看到紫薇带的头饰了吗,也好看,顺便去传承首饰店看看?” “走啊!” “走!” 周鹏举和张掌柜听到人家在议论他们店铺。 俩人赶紧往外走,铺子要忙起来了,这必须回去看看啊。 第75章 出场就下线的林雀 看戏的百姓一走出黑风戏楼,全都快步朝家走去。 这么好看的戏,还免费,这得告诉邻里啊? 有便宜不占,这和吃亏有啥两样? 原定的另外两场戏,一场安排在午饭时,可以方便有活计在身的人趁午休观看。 另外一场安排在下午。 还不到开演时间,就已经有很多人在门口候着了。 上午开演时,来看的女眷还不多。 接下来两场,女眷已经成了主力军。 有人已经看过上午那一场,专门领小姐妹来长见识的。 “你们一会儿看看那个紫薇,她穿的衣服还有戴的首饰可好看了! 我跑了一趟周记布庄,你们猜怎么着? 那都得排队!衣服料子好,是锦缎的,价格也贵,我有点负担不起。 下午陪你们再看一遍,我好好看看那衣服怎么做的。 回头买点便宜料子,自己回家缝去!” “也是个好主意,我也仔细瞧着点!” 傍晚时分,各大茶楼的说书先生也开讲了。 不方便出门的后宅女眷的丫鬟小厮,把书坊里小燕子传奇的连载买空了。 有生意做不上,掌柜们是真着急啊。 他们赶紧召集靠抄书为生的学子,连夜誊抄。 毕竟每家可是花了二十两银子,从沈桃手里拿到这部戏的同步版权。 早点回本早点赚! 小燕子和紫薇仅用了一天时间,就成了县城最火爆的人物,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影响力,沈桃自己都没想到。 周家。 周记布庄的东家周鹏举净了手,在桌前坐下。 圆桌上摆着四凉四热八道菜,还有一碗羹。 桌上还温着一壶酒。 周鹏举拿起酒,给自己浅倒一杯。 一口饮下,畅快大笑。 周夫人向来不管生意上的事,但前几日周鹏举每日愁眉苦脸,今日回来却满面喜色,还吩咐厨房做两个好菜,上一壶好酒,她疑惑地问:“老爷,是有喜事吗?” 周鹏举吃了口菜,又喝了口酒,美得摇头晃脑才解释:“前阵子文郎进了一大批锦缎,把银两都压进去了,没钱进其他货了。 现在这难题算是解了,老爷我心里高兴!” 周夫人起身在屋里走来走去,“难怪文朗闷闷不乐,满腹心事的。 哎呀,这孩子心重,什么也不肯说。 这去了隔壁县好几天,按他的性子,肯定愁得吃不下饭。 老爷,你既找到了出路,通知文朗没有?” 周鹏举瞧了眼外面的夜色,“通知了,算起来应该快到家了!” 他话音刚落,大门外就响起叩门声。 “瞧瞧,回来了。” 周文朗把马缰绳交到下人手里,疾步进门冲周鹏举拱手,“爹、娘,孩儿回来了。” 周文朗是骑马归来的,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很乱。 外加他去隔壁县推销家里的锦缎,连番碰壁,整个人眼窝塌陷,胡茬青黑,十分憔悴。 周夫人:“文朗,快坐。” 周文朗坐定,急急地问:“爹,您通知我快马加鞭赶回来,可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是好事!”周鹏举亲自给儿子倒了一杯酒,放到他面前,“咱们的锦缎有销路了!你也别太难为自己。” “怎么回事?还请爹详细告知。” 周鹏举把同沈桃合作的事和盘托出。 周文朗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一出戏就让咱们起死回生了?” “没错,这沈姑娘生意手段十分了得。文朗,你要多和她结交,向她学习一二。” “孩儿知道了。” 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周文墨的房间里却冷冷清清的。 桌上摆着精致的菜肴,看起来一口都没动,都摆凉了。 丫鬟翠屏站在桌前,眼神频频投向周文墨,想劝他吃几口。 周文墨坐在榻上,手执黑子,眼睛放空地盯着棋局,一动不动。 别看他表面冷静,心里却遭乱乱的。 今天陈乔应该会来取第五集和第六集的手稿,送来新的剧本,他怎么还不来呢? 那个富商原配妻子的奶娘当真可恶! 还用针扎人! 这虐待人的手段刁钻,让人痛苦难忍,却一点伤痕也看不出来。 那死老婆子啥时候遭报应呢? 周文墨到底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嫉恶如仇。 又过了半晌,周文墨吩咐道:“翠屏,去把我的鸟笼提来。” 翠屏小跑着提来鸟笼。 笼里关着一只巴掌大小的鸟,灰扑扑胖嘟嘟的,看着就很好吃。 这鸟唤做林雀。 对气味最是敏感,常用来寻人。 陈乔曾经说过,若有什么事,可以让林雀通知他。 周文墨交代翠屏:“我床头有个箱子,里面放了件旧衣,你去取过来。” 翠屏赶紧小跑过去,从箱子里取出一件黑色旧衣。 她有点纳闷,这旧衣不是少爷的,少爷为何保存起来? 周文墨接过旧衣,又伸手打开鸟笼,把胖乎乎的林雀取出来,放到旧衣上。 林雀在旧衣服上跳来跳去。 然后…… 一撅屁股拉了坨屎。 周文墨:…… 他抓过这脏鸟,扯了扯身上披的衣服,走到门口把鸟放了出去。 这鸟许久都没飞了。 又吃得好,重了不少,扑腾两下就摔在了地上。 它倒是没气馁,连翻扇动翅膀,才把自己肥胖的小身体送上半空。 林雀飞啊飞啊,飞到黑风寨。 黑风寨的人累了一天,早早就睡下了。 尤其是陈乔,他担心寨子里的人演不好戏,提心吊胆一整天,吃过饭就一头扎在床上睡熟了。 林雀在黑风寨上空盘旋一圈,落到马头上。 马的鬃毛杂乱,它还用爪子不停地扒拉着,随后扯着喉咙叽叽喳喳地叫开了。 马:……我日,啥玩意。 你换个地方站不行吗? 你特么站在我头上叫? 让我干活就算了,现在连眯一会儿也不让了? 它使劲地摇晃头,想把贱鸟摇下去。 林雀以为马和它玩呢,叫得更凶了。 马:……你随意吧,老子都把自己摇晕了。 马半天不动,林雀觉得无趣,一拍翅膀飞走了。 落到晾衣绳上继续叽喳。 陈乔自己睡得倒是香,那呼噜声可把别人烦透了。 现在不止他打呼噜,门口还来了只鸟叫个不停。 鲁齐翻了好几个身,最终咒骂道:“妈的,让不让人睡觉!” 他披着衣服去外面,想把林雀赶走。 林雀一直被人养着,根本不怕人,也不知道人类凶险。 鲁齐去赶它,它不但不走,还歪着小脑袋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鲁齐瞧。 鲁齐:……你还瞪是吧? 老子今天就让你明白,我啥都干得出来!! 他走到晾衣绳旁,一把抓住肥胖的林雀。 然后架火。 林雀,卒。 看到这一幕的马想,无知的鸟类!人类多凶险啊,你还敢挑衅? 但凡你站高一点,他都抓不着你! 第76章 失眠的周文墨 鲁齐吃美了,回到房间栽在床上。 他拍了拍胸口,那里用帕子给鲁婶子留了条鸟腿呢! 折腾了一会儿,鲁齐睡意渐浓,与陈乔“合唱”起二重奏。 天亮时,陈乔穿好衣服出门。 以前他当暗卫,常年跟在少爷身边,关注他的安危,没睡过啥好觉。 现在待在黑风寨就挺好,知道没危险,所以睡得格外沉。 早上醒来精力充沛。 陈乔走出门,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知在讨论什么。 看陈乔也来看热闹,大家纷纷让路,“李三老师,您来了。” “怎么没练功?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老六叔咒骂,“他娘的,昨天晚上谁起来了?这是架火烤了个鸟啊。 也不叫我们一声,偷偷吃独食。哼!就让他拉不出屎,皮燕子都拉破!” 正在蹲坑的鲁齐,面目狰狞地使劲儿呢。 最近吃得太好,屎都拉不出来,这可咋整。 陈乔刚想驱散大家,让他们去练功,结果看到了一撮灰色的毛。 嘶~ 这毛色咋这么眼熟呢? 他脑中灵光一现,忽然忆起,这不是林雀吗? 完蛋了! 少爷昨晚让林雀来找他,肯定有大事! 他愤恨地大叫,“谁!是谁把它烤了!” 鲁齐提着裤子从厕所出来,转个弯正好听到崩溃的陈乔在叫嚷。 他小跑过去,挤开众人,迷茫地问陈乔:“李三老师,你这是怎么了?” 陈乔:“是谁?到底谁把这只鸟给烤了?” 鲁齐挠了挠头,“不就是一只鸟吗?怎么了?不能吃吗? 你要是馋了,我还有一点。” 鲁齐从怀里掏出帕子摊开,提溜着被烤得黑漆漆的小腿,递到陈乔面前。 陈乔崩溃,这让他和少爷怎么交代?? 老六叔劝诫,“李三老师你别伤心,就是一只鸟而已!” 陈乔红着眼睛质问:“就一只鸟?你们知道这是啥鸟吗?” 老六叔:“啥鸟?” 陈乔:……怎么和他们这群大老粗解释,这是一只能寻人的鸟,千金难求? 要是说了,他间谍的身份不就曝光了吗? 他憋了半晌才道:“这是……王维诗里的鸟!” 算了,不和大老粗解释,他要赶回去看少爷。 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陈乔拔腿朝山下跑去,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众人散开。 老六叔和鲁齐对视:“王维诗里的鸟?谁是王维?” 鲁齐摇头表示不知,“李三老师八成是疯了,这跑下山干啥去了?” “不知道,估计是找王维去了,让他再在诗里写一只鸟。” 周家。 周文墨死尸一样躺在床上,眼下青黑,双眼无神地盯着棚顶。 他 一夜都没睡。 闭上眼,就在想用什么酷刑收拾容婶子才能解恨。 对,还想收拾陈乔! 都让林雀去报信了,他竟一夜不归。 真把自己当黑风寨的人了?! 周文墨感觉眼皮渐重,眼看睡着之际,床下传来机括声。 是陈乔回来了。 周文墨更生气了!!! 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他快睡着时回,故意的吧。 周文墨黑着脸,盯着从地道里钻出来的陈乔。 陈乔看见他家少爷完好无损地躺在床上,无病无灾,长舒一口气。 转脸他又觉得不对劲,这啥眼神啊? 他做了什么错事,惹少爷生气了? 周文墨压下心头不快,淡淡道:“剧本带来了吗?” 陈乔差点脚滑摔倒。 啥玩意?用林雀召唤他,就是为了要剧本? 他在身上摸了摸,完了,早上走得急,根本没带。 “少……少爷,没,没带!” 周文墨彻底压不住火,四下看了看,发现床头放着一本书。 他拿过书就向陈乔砸去,“下次不带剧本,你人也不用回来了!滚滚滚!” 少爷让陈乔滚,陈乔一刻也不敢停,后背着地滚了一圈。 一直滚到地道口,才逃命似的钻了进去。 沈桃的戏免费演了三天,终于在第四天正式收费。 黑风戏楼门口的牌子上贴了张告示。 赵青山像个门神似的,扯了桌椅把大门挡住。 有人想进门,赵青山就伸手指牌子。 那人转脸去看牌子,干脆念出了声。 “小燕子传奇从即日起开始收费观看。 坐票2文钱一场。 站票1文钱一场。 包剧票十五文。” “喂!大块头,包剧是啥意思?” 赵青山块头的确挺大的,他憨笑道:“包剧就是,整部剧看下来,只需要给十五文钱就行了。我们掌柜的说了,这部剧还要再演二十天呢!” 那人掐着手指头算,“再演二十天的话,仅买站票就要二十文钱了。那还是买这个划算啊!好,我就买这个包剧票!” 那人递过铜板,赵青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做凭证。 上面是沈桃亲笔写的黑风两个大字。 就她这字,丑得非常有新意,模仿都模仿不来。 手里有余钱的人都买了包剧票,因为划算。 稍拮据些地就买站票。 冯茗和沈桃就站在黑风戏楼不远的地方观望。 冯茗不解地问:“桃儿,你这定价也太低了吧。 一天演三场,也赚不了多少钱啊!” 冯茗虽然整日跟着沈桃,但他对钱没概念,毕竟是大手大脚的富家公子。 所以帐都是沈桃记的,冯茗压根也不在乎。 沈桃笑着回答:“咱们这个戏就是演给大家看的,而不是演给达官贵人的。” 冯茗:“要是真演给达官贵人就好了,他们出手可阔绰了,随便打赏一点,就比咱们这卖好几天票都强! 收这么少的铜板,咱们真是费力不讨好。” 沈桃伸出食指,在冯茗面前摇了摇,“不不不,你当咱们还能指望戏楼门票赚得盆满钵满? 傻孩子,戏楼门票越低越好,百姓都看得起,才能成为县城津津乐道的话题。 咱们真正赚钱的部分,可是这部剧带火的周边。 现如今全城二十八家酒楼,全都购买了咱们这部剧的同步更新版权,包括你家。 我要得不高,一家给我二十两,这就是五百六十两。 全城七家书坊,同步纸上内容,共一百四十两。 周记布庄和传承首饰店现在都卖疯了,咱们都有一成利润。 咱们每天都能分到十多两银子,一个月下来少说四百两。 你算一算,这是多少银两了?” 冯茗肉眼可见地激动起来,掐着手指头开始算账,“一千……一千……” “一千一百两!” “桃儿,你太厉害了,这东西可一点成本没有,全是利润!三十天都不到呢!” “格局小了吧!小燕子传奇在咱们县已经火起来了。 明后天咱们就去隔壁县城,把版权也卖出去,这又是一笔进账。” 第77章 想坑你,想杀熟! 隔天,沈桃和冯茗坐着马车,往隔壁孟蒲县赶去。 马车晃悠了三四个时辰,天擦黑时才赶到。 冯家在孟蒲县有熟人,两人决定先送拜帖,约定好见面时间后,再行找客栈落脚。 冯家的熟人姓唐,叫唐怀。 唐怀岳丈家的子弟,在科举中考出个榜眼,娶了吏部侍郎的女儿。 吏部掌管官员调动、考核、任免。地方官员都得给上几分薄面。 唐家借着人家的名声狐假虎威,靠着不太光明的手段,把生意越做越大。 一路打听,马车往唐家行去。 冯茗叨念着:“这个唐伯伯我小时候见过,他为人很和善的!他若是愿意和咱们合作,咱们是如虎添翼。” 唐家院子非常气派,门口牌匾上唐府两个字金灿灿的。 冯茗跳下马车去敲门。 叩了半晌,里面才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谁啊?” 冯茗隔着门恭敬道:“我是屏县冯家的,特来送拜帖,希望唐伯伯明日能拨冗相见。” 门内的小厮把门打开一条缝,顺着这条缝上下打量冯茗。 赶了一天的路,冯茗风尘仆仆,华贵的衣服上多有褶皱。 小厮双手环胸,气势凌人道:“冯家?没听过,又是哪个小门小户过来打秋风的吧。 我们家老爷那是什么样的人物?那是你想见就见的?” 冯茗家里富贵,外加有个当县老爷的舅舅,无论走到哪里,只要他报出名号,那都是被人捧着的。 而眼前这个刁奴,言语之间多奚落,冯茗怒上心头。 他张口就要理论,却被沈桃一把拽住。 冯茗压低声音同沈桃道:“你没听见他说话吗?他说我是来打秋风的!刁奴可恨,为何不让我与他分辩两句?” 沈桃:“冯茗,咱们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能忍的尽量要忍。 没听过那句话吗,小人多难缠,你和他计较什么?” 沈桃把冯茗拽到身后,从他手里扯过拜帖,顺势从腰间摸出一块碎银子。 左右看了看没人,沈桃凑到小厮跟前,强硬把拜帖和碎银塞到他手里。 “小哥,这银子你拿去吃酒。这位冯公子确实是唐老爷故交的儿子,路经贵宝地,想着拜访一下唐老爷,你给通融通融。” 看门小厮刚才的刁难,就是想要银子。 现在银子到手,他收起几分傲慢,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进去送拜帖。 我们老爷见不见你,可就不是我说的算了。” 小厮作势要关门,沈桃用胳膊掩住门缝,急急地说:“拜帖上写的是明天,今天我们满身风尘,怕冲撞了唐老爷,麻烦小哥帮我们提一句。” 小厮用力把沈桃挤进去,不耐烦地说:“知道了,你候着吧,有消息我就出来告诉你。” 漆黑的大门严丝合缝地关上。 沈桃冲冯茗耸肩摊手,示意等着吧。 两人刚开始在周围转着等,后来干脆回马车上坐着。 足足过了两炷香时间,大门才发出吱呀一声响。 沈桃和冯茗赶紧下车,候着传话小厮。 小厮仰着下巴道:“我们老爷吃了几杯酒,已经醉了,今晚不方便相见。 就如你拜帖上写的一样,明天再过来吧。” 沈桃赶紧致谢,“谢谢小哥。那我们先行一步,明天再来拜访。” 回到马车上,冯茗道:“头些年唐家生意做得还没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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