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常鸿轩意识到出了问题,巡盐目的地还没到,他们便开始严格的沿路秘密打探了。 果不其然,在不是官道的发现了一个车队。 车队的人行迹鬼鬼祟祟,看到有人靠近就立即拔刀相向。 常鸿轩在外办差也不少,正常的镖局恨不得天天走官道呢! 走偏僻的林子要是遇上打劫的,哭都没地方哭。 常鸿轩这次出来没有带着孩子,只带着十几个护卫。 快速缠斗一番,弄死了几个人,这才发现车里面运送的居然都是盐。 问清楚后,才知道这些都是从原价便宜的地方买来的盐,然后在本地赚取利润。 大大小小加起来,按照当地的盐价,这就是好几万两的营生。 数目属实不算小。 常鸿轩当然不会傻到按照流程办事,将逮到的人羁押官府,听候审讯。 虽然官府已经叫盐引卖给了商户,但是盐的定价权利还是掌握在当地官府手里。 既然能让盐的价格这么离谱,都不必猜,必定是官商勾结。 常鸿轩是到永康州查盐税的,这是途径之路,所以押送这些人必须得又快又保密,在当地官府察觉到之前把人证物证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最好是能快速通传远在京城的陛下。 而就在他假模假样的带着人继续往既定的目标走时,出事儿了。 他们被贼人包围了。 常鸿轩带的人不算少,走的又是官道,按理说一般人是不敢前来亮刀的。 但他就是这么倒霉,遇到了愣的了。 这一躺的攻势也极其不寻常。 先是来了一群训练有素的刺客,他们趁着傍晚还有些亮光的时候出动,将常鸿轩这一波人打得措手不及。 然后在常鸿轩觉得自己还有反抗的余地,耗尽所有力气将逆贼都拿下时,第二波人从山上冲下来了。 他们相比第一波人,就像是突然捡到肉的傻狗。 打劫的台词还没说完,常鸿轩这边儿已经死的死伤的伤。 对方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这一波人全部拿下了。 带头的匪徒掀开马车,看到上面运送的东西,惊喜之情表于色,“大哥!居然是盐!我们这次可赚大发了!” 常鸿轩脖子上架刀,看着两个儿子也被粗鲁的拽下马车,他神情不变,自始至终都淡淡的。 常思晟,“呸!有本事等小爷休息好了再跟你们干!” 他嘟囔。 他还没有傻到要当众跟匪徒叫板。 只是略微有些不服气。 压着他的那个小子推了一下他,“还不服?我们的捡漏是我们的本事!有本事你们别被打的这么惨啊!” 常思晟:竟无言以对。 他们被劫持倒不是什么大事。 常鸿轩不能正常到永康州,有的人比他更着急。 比如永康州的知府,又比如现在这块地接的县令,更比如说这批盐的买家。 最棘手的其实是常鸿轩是太子,他是朝廷的人。 而这批盐可以被任何人知道,就是不能被太子知道。 因为太子是收买不动的。 而且他绝对会坚定的站在国家利益这一边。 少不得眼前的这些人都会同自己一起被杀人灭口。 常思晟跟在他哥身后,只是他突然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查看四周一圈之后,他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哥,常煦阳不见了。” “靠!这孙子!一定是刚刚趁乱的时候逃跑了!他就是命好!” 常思正不怎么想回答他这个蠢弟弟的话。 常煦阳,就他那个走到哪里都哆哆嗦嗦的抱把菜刀的样子,遇到乱糟糟的时候恨不得坐在马车里面一动都不带动的。 此刻人却突然不见了,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他被人带走了。 再结合他们现在的处境……前面那一批训练有素的人就是晋王这丫的拍来消耗他们战力的。 常思正小心的讨教,“兄弟是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劫我们的?” 本来身边的人是不打算回他的,但是常思正长得礼貌,说话也礼貌,整个一文质彬彬的小伙子。 人家客客气气的对你说话,被说话的人也不由得客气起来。 “嗐,就是刚刚揍你们的那群人,莫名其妙跑到我们村里挑事儿,我们都有金片的洗手不干了,一看到有人敢这么搞,那还不拎着刀子出来,然后追了一路就遇到你们了。” 常思正道谢。 那人居然还老实的摆手说不客气,将后面被粗鲁对待的常思晟看的一愣一愣。 常思正看起来比较文弱,所以一路上并没有太狼狈,跟着他们到达村里时,看到屋子里面走出来的老老少少,田间地头还有挥锄头的汉子,常思正迅速跟常鸿轩对视了一眼。 他们有同一个念头。 那就是一定要在今晚与这一村人说清楚,这批盐,以及他们,会这个安静的村子带来杀身之祸。 这些打劫的汉子受到该有的惩罚是应该的,但村里的老弱病残是无辜的,尤其是那些光着屁股撒丫子跑的小孩们。 常思正和常思晟,还有几个年轻一点的护卫关押在一起。 其余的人都被分散开关着。 常思正住在原地思量,这个村以前是山匪村来着,可是现在已经金盆洗手。 所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还是有可能说服他们的。 但是又不能暴露他们的身份。 所以只能一边吓唬一边说理。 现在最适合他们的身份就是查处官商勾结倒卖盐的朝廷暗探。 他们这样的配置也算说得过去。 第九十七章 老子怎么生不出来这样的崽 是夜,村子里因为得了一大笔意外之财,恨不得彻夜狂欢。 可屋里常思正正在和弟弟努力,争取将手脚上的绳子挣脱。 常思晟嘴巴都要咬出血痕了,“哥,牙疼。” 他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但此刻能喊疼,那是真的疼了。 常思正也不折腾弟弟了,他弟虽然是个皮小子,但从小两兄弟感情也好,听到弟弟喊疼,他也不由得心疼了。 “你起来。” 常思晟就是有他大哥在,所以才多哼哼了两句。 他才不,“绳子还没解开呢。”说吧,便要继续用两边的虎牙磨绳子。 常思正果断将自己的手移开,吃力的靠到一个砍的略有些参差不齐的柴火棍边,用凸起来的尖尖反复摩挲。 他虽然高,但比弟弟瘦,瞧着没什么力气,这才让捆绑他的人没下死力气绑紧。 再松开一点,他应该就能挣脱开。 常思晟呸呸两口,将口里的草屑和木头渣子都吐了出来。 这地上也不知道收拾一下,他是侧躺着给他大哥解绳子的,这一会儿吃了满嘴的‘草料’。 屋里其他人都受了不轻的伤,伤口暴露在空气中,没得到及时的治疗,恐怕现在都不太好。 顺子是跟着父亲的,为保护父亲,背上被狠狠砍了一刀,也不知道此刻怎么样了。 正思索着,忽然他感觉背在手后的绳子一松,他一咬牙,用力挣脱,感觉手腕一疼,绳子果然被他挣脱了! 常思晟高兴的看向他大哥,解开了? 只是一抬头便看到自家大哥染了血印子的手腕,一条血柱正在顺着他大哥指骨分明的手向下滴落,那双手还在控制不住的颤抖。 像是伤在他胳膊上似的,常思晟突然就委屈的红了眼。 “哥……” 常思正没管哭成小狗的弟弟,随意将胳膊上的血往衣服上一擦,忍着手腕的痛楚,一声不吭的走过去,将其余的人解绑。 他这才发现为什么只有他能动,其他人身上的绑法跟自己的完全不同。 瞧着稍有些功夫的人都是被左手腕绑右手胳膊,右手腕绑左胳膊,拧成一个十分难受的形状绑在背后,这捆绑的方式瞧着十分有经验。 怪不得是金盆洗手……下手真够黑的。 常思正将所有人松绑,挑了几个还能动的偷偷摸摸摸了出去。 他们白天的时候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此时虽然被绑起来,也算休息半日,若要奋力反抗,虽然不说肯定赢,但是一定会有威慑力。 这是与这些人谈判的资本。 常思正找了三四户人家,虽然救出不少人,但始终没见到父亲。 他想到父亲的倒霉运气,明白他今天暂时是救不到他人了。 趁众人狂欢之际,一枚信号弹偷偷潜入夜色中,在漆黑的夜空中炸开。 将所有沉浸在狂欢中的人惊醒,他们痴痴的看向空中亮亮的烟花,道,“哎呀!那是啥玩意儿!什么东西炸了?” 半晌,有个公鸭嗓却略带点稚嫩的人声回答道,“是官府的信号弹。” 常思晟背着手,站在人群中仰头看烟花,淡定的回答那人的问题。 “哦,原来是信号弹呀……啥?信号弹!” “靠!肯定是抓的那些人跑出来了!我们又要完蛋了!” 众人在原地慌乱,转眼一看,常思晟就这么站在火堆旁边,一双眼睛被火苗闪得明明灭灭。 若是仔细看,还能看到他因吞咽口水滑动的喉咙。 这些人简直可恶!他在里面被绑的浑身血液几乎要停止流动,这些人居然在外面烤肉吃! 但他不会在陌生人面前将不成熟的一面露出来,此刻他小小的年纪,阴沉着脸,还颇有些气势。 “你这毛头小子!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偷偷的跑!非要来触我的霉头!我徐老三今天非砍死你不可!” 常思晟虽然平时学些拳脚功夫,但还从来没有真的与人真刀真枪的实干过。 他没受什么伤,想起常思正手腕上的血,死去的护卫,他竟然直接拿过一旁的刀冲了上去。 他也不知道脑子在想什么,反正冲上去就对了! 犹如暴怒的小兽,身形快的远远超出了他平日的水平。 常思晟身后的护卫时时刻刻紧盯自家二少爷的行动。 对方只冲出来一人,二少爷既然想要独斗,他们只要在关键时刻出手就行。 常思晟一刀劈过去,与男人手里的长刀砍在一起,虎口一震,他感受到了对方的力量。 根本不是他在武学课堂里碰到的那般不上不下! 脑海中一种叫战斗意识的先天反应即刻苏醒。 常思晟每每堪堪躲过,下一招就马上‘咬’过来,这一次次要命的招式被他神奇的化解。 越打,他的四肢仿佛越灵活。 他竟然在这种刺激中找到一丝从未感觉到过的乐趣,让他愉悦的头皮发麻。 他的眸子越发的晶亮,手中挥舞的刀逐渐找到诀窍,虽然力量比不上对方,但快速的躲避和抵挡中竟然还能让对面的人受点皮肉伤。 看着常思晟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村子的人可没有什么武学道义,着急起来纷纷开始暗中动手脚。 一妇人头裹粉色布巾,腰上还围着一格子围裙,身材没有女人曲线,倒是健壮的很。 她一看徐老三一下打不赢,从腰间掏出个什么东西飞速丢了过去。 这是她的独门暗器,在这村里扔飞镖她敢称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而且这飞镖上还特意涂抹了可以致幻的药草,虽然不至于死人,但足够这小子喝一壶了。 飞镖眼见着要击中常思晟,空中一飞来的箭矢与飞镖撞击,硬生生打偏了飞镖的飞行轨迹。 草地上传来铁器掉落的闷击声。 女人向飞箭的方向看去,下一秒,猝不及防,胸口便被击中,箭没入胸膛,女人必死无疑。 顺子虽然浑身剧痛,但看着手里的弓箭,勾起一边嘴角,“大少爷可真是料事如神,这箭没白偷。” 这把弓明显是制作比较粗糙的东西,常思正让顺子把这家伙拿上时,顺子还有些不解。 但此刻他却明白了。 下午这女人就用过暗器,这把弓箭就是大少爷专门用来收拾那女人的。 而且以少敌多的场面,尤其是要搞背后偷袭,弓箭最趁手。 常思正站在顺子身后,看着与徐老三缠斗在一起的弟弟,大喊一声,“还不上!” 他这一声仿佛点燃战斗的鼓声,瞬间双方打了起来。 而常思正趁着没人能抽出空,他立即在顺子的掩护下找上领头人,谈判。 “我已经放了信号弹,你们打搅朝廷查税的队伍,罪加一等,还偷运私盐,必诛九族不可!” 正打的火热的头目听到这话还抽出空来扭头骂常思正,“呸!毛头小子你别放屁!那些盐明明是你们带的!关我们什么事!” 常言道人固有一死,上次剿匪,他们这些人活了下来。 这次只不过是时运不济,死就死了,凭啥诛他们九族! 他们就是山匪,也很看重传承的! 常思正一笑,“我们是朝廷派来的,要这些盐作甚?我们可不认识这些盐!” 头目哪见过这么明目张胆栽赃陷害的,当时气的就要过来砍常思正。 常思正往旁边迅速一躲。 好了,让头目知道这批盐不简单后,常思正立即将话题扯了回来,“盯上这些盐的不只有我们,刚刚放出信号弹,当地官府会迅速赶过来。” “如果你与我们配合,这些盐、包括今晚发生的事情,我们合力掩下,如果你们不配合,这些盐就是你们走私的,相信背后的买主会很乐意将这口锅推到你们头上。” 常思正说完,头目脑子转不过来,登时愣在原地。 毕竟在谈判,只要头目不反抗,护卫也不会对他下手,任由他思考。 然后终于等头目将所有事情理顺思绪,这才狠狠的骂了一句,“真踏马被鸟啄了眼!老子真是服了你们这些当官的了!” 头目在心中一番脑补,勉强将现在的情况用自个儿的视角填补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这批盐是这些当官的从盐贩子手里抢的,黑吃黑,想倒手卖了赚点别的钱。 没想到被原来的商家盯上,那下午排在他们前头,打残这些狗官的那批人应该就是商家派来的人吧! 然后没抢回去,被他们这些汉子捡漏了。 其实这都怪自个儿看守不力,让眼前这800个心眼的小子跑出来,点了那个什么狗屁信号弹。 唉,对比他们跟这小子的人拼个你死我活,生死不知,那还是选择合作吧。 他没把握把这小子的人全部按死在村里。 到时候真的诛九族了可咋整? “行!老子答应!老子答应还不行吗!” 然后十分不情愿的振臂一呼,“兄弟们!别打了!被人算计了,再打连九族都没了!” 常思正:…… 好朴实。 常思正不敢耽搁,让头目配合自己将盐都藏起来,要是来了人,就将这一片狼藉都推到下午窜出来的那群人身上。 村子里忙活起来,头目走的时候狠狠瞪了常思正一眼,“这他妈当官的崽子都怎么生的,一个个都猴精猴精,老子怎么就生不出来这样的……” 嘟嘟囔囔的走远了。 常思晟撂着膀子跑过来,眼中满是冷静不下来的热血,“哥!没事儿了吧!” 常思正上下扫了弟弟两眼,除了一些皮外伤,看起来挺好的,这才声音平稳的交代,“吃点东西,修整一下,别忘了我交代你的事儿,不要说漏了嘴。” 常思晟立即点点头。 不就是要一口咬定他们的伤是被一伙儿训练有素的贼人打伤的嘛,还要说这些村民是无辜的,他们是受了伤避难才跑到这里的。 可这伙子村民不是什么好人,金盆洗手了却依旧凶性不改。 按照大哥的计划,不能和当地的县衙多缠斗,他们要即可离开。 常思晟想,等所有的事儿都结束,他也一定要将提醒大哥和父亲,不要忘记收拾这个村子! 常思正看他这边没问题,立即去找常鸿轩。 找到常鸿轩时,他正躺在谁家的地窖子里,地窖的入口处坐着两三个小姑娘,举着一盏烛灯,唏嘘常鸿轩的样貌。 “是跟咱们村的那些男的不一样哈!细皮嫩肉的!可真是好看呀!” “是啊,我这辈子就没见过长得这么讲究的男人,瞧这衣服料子也好,有钱人都长得这么好看吗?” “咦!可别瞎说,我上次去城里,那地主方老爷家的两个儿子都不行,歪瓜裂枣,还胖乎的很,哪像这个似的,像男神仙……” 常思正十分无语的看着自个儿亲爹被小姑娘指指点点,咳了两声。 当朝太子,怎能这般容人随意评价样貌! 几个小姑娘转头一看,不知是谁感慨一句,“怎么又来一个天仙?” 将一脸板正的常思正说的脸红。 然后这几个小丫头就被突然窜出来的婶子拎着耳朵带走了,“看把你胆儿肥的,还敢口出狂言!命不想要了你!” 常鸿轩被关的地窖正是刚刚被杀的那女人家的。 身上中了致幻的草药,此刻正迷迷糊糊。 似是听见耳边有人说话,但分不清到底说了什么。 只晓得自个儿被什么人扶了起来,鼻子闻到一股臭到令人作呕的味道,这才缓缓有了意识。 “父亲!” 城里看到信号弹的人应当是快马加鞭赶向这里,时间耽误这么久,那些人怕是要来了。 可常鸿轩还是这幅迷迷瞪瞪的样子,要是口供没串好,届时就很难逃脱地头蛇的胁制。 常鸿轩已经在很努力的集中注意力了,但儿子说的话五个字儿能进脑子两个字儿已经很是废神。 常鸿轩看向默不作声的顺子,口齿不清的说道,“打,晕我,打,别客……”。 ‘气’字儿还没说完,他就被一记手刀砍晕了过去。 等下一次醒来,他应该就是清醒的吧…… 京城,皱着眉头不停翻阅书籍的车泽还在不断回忆这些符文。 应该在哪见过呢? 他知道不在书上,应该自己一个不小心在某个物件上见到过。 那时候以为是样式特别的花纹。 此刻才知道这是符咒。 忽然小太监举着托盘跪到他身边,将托盘上冻好的荔枝取出。 红色的布绸缎被小太监解开,露出里面的小盒子。 绸缎失去摩擦力,散落在盒子周围。 电光火石间,车泽终于记起来从哪儿见过了! 虞贵妃! 很久以前,她来找自己卜卦,身后丫鬟的托盘上便放着用符文绸缎包裹的小盒子。 虞贵妃竟然这么早就与那妖僧有联系! 车泽心中猜想不断。 他连忙从腰间抽出三个铜板。 既然虞贵妃与嘟嘟一家已然撕破脸面,那许多年前她会不会已经对太子一家用了不干不净的手段! 第九十八章 卦象和八字对不上 车泽连忙手忙脚乱的盘了一遍太子全家的命数。 这一算……天都塌了。 常思正,对照这孩子刚出生时的记录,此时龟壳上的纹理以及铜钱卦象的最后结果与八字完全对不上! 车泽捂住自己的嘴。 心大了这么些年,终究还是闯祸了。 常思正的卦象显示这孩子竟然是乞丐命! 呵呵,怎么可能呢? 堂堂太子嫡子,就算是被砍头,也绝不会沦落到沿街讨饭吃。 想到常思正已经离开京城,他有很快算了算常思正最近的运势。 完蛋,常思正的命数转折点就在今年。 顾不得收拾桌面上的东西,他立即找了个理由去拜访太子府。 这件事他必须要与嘟嘟好好商量一番。 要说姬蓝现在最忌讳看的谁,那必数车泽了。 虽然知道这些灾祸与车泽无关,甚至车泽是替他们破解小人毒手的,但是车泽上门也就代表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府里只有嘟嘟欢迎他。 车泽一进门就将卜卦到的东西鱼嘟嘟说了一通。 嘟嘟幽怨的看着他,“下次等我吃完饭再说。”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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