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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一个瓶子,是从他这里拿走的魔药,赛特仰头喝了一口,等待着墨丘利进来。 西塞罗明白了赛特的意图。 墨丘利进来了,来到了赛特的身边,“草药师马上就来。” 赛特伸出手,扶住他的脖颈,再一次将自己的嘴唇送了过去,墨丘利明知道赛特的危险,却仍旧难以抗拒他主动送上来的双唇。赛特在与他亲吻时,用眼角的余光看向西塞罗——那里面的确有他想要的。 察觉到什么东西从赛特的口中度了过来,墨丘利反应过来想要拒绝吞咽,赛特却已经缠住他的脖颈,用夺走他口中呼吸的方法逼迫他吞咽进去。 西塞罗目睹了整个过程。 迟来的草药师站在帘子外,“大帝。” 赛特阻止了他进来,“大帝正在处理一些事,任何人不要进来打扰。” 听到开口说话的是墨丘利任命的独/裁官,草药师不敢有任何怀疑就又退了出去。赛特将短暂陷入昏厥的墨丘利托起,放在了一旁。 西塞罗在赛特拿出魔药时,就明白了他的意图,但他没有提醒墨丘利,他看着墨丘利陷入赛特所布下的陷阱,再一次沦为了猎物。 看着安置好墨丘利走到自己面前来的赛特,西塞罗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 赛特并不是选择了墨丘利,他只是能借由控制墨丘利,得到更大的权力——而自己只是一个试图控制赛特的人,他理所应当的舍弃了自己。 比想象中的更要野心勃勃。 比想象中的更要冰冷。 然而就是这样的赛特,反而令西塞罗安心下来——没有任何人能在自己死后伤害赛特。赛特没有爱上墨丘利,他没有得到赛特,墨丘利也永远不可能得到。 站在西塞罗面前的赛特俯视着他。 醒来的墨丘利扶着自己的额头,很久之后才摆脱混沌站了起来,“赛特。” 站在西塞罗面前的赛特微微侧首,此时已经是黄昏,日暮西垂,宫殿里的光线也因此变得昏暗起来,“你醒了。” “嗯。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到此时,他的大脑仍旧隐隐作痛。 赛特将短剑递给墨丘利,墨丘利的五指在赛特的牵引下收拢。 “杀了他吧。” “你答应我的。” 即使是被魔药控制,墨丘利仍旧感到了几分挣扎,但他还是顺从的在赛特的牵引下将短剑抵到了西塞罗的脖颈。西塞罗看着站在墨丘利身旁,控制他,蛊惑他的赛特,为了满足赛特似的,他扬起了自己的头,将脆弱的脖颈与喉管暴露了出来。 只要刺进去,一切就结束了。 赛特却改变了注意,他掰开了墨丘利的手指,将短剑拿了出来,而后用吻来安抚墨丘利。 他和西塞罗都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对方——赛特以为墨丘利对西塞罗而言是最重要的,他们是兄弟,是手足,当他借由墨丘利来报复西塞罗时,西塞罗一定会痛不欲生,但现在看来,他似乎弄错了。 自己才是对西塞罗最重要的人。 …… 西塞罗在一阵晃动中清醒。 他的意识中断在短剑划伤他脖颈的那一刻,但现在他似乎没死。 躺在马车上,西塞罗挣扎着抬起手抚摸自己的脖颈——那里的确有一道伤口,在他手指覆上去时,还能感觉到刺刺的疼痛。然而伤口正被干净的绷带包裹,他的手指能感受到粗糙且略带温暖的绷带触感。 他被驱逐出罗马了吗? 心中生出无以复加的惶恐的西塞罗,挣扎着想要起身,然而他身上的伤口实在太多了,他用着自己的手肘及膝盖,才勉力爬到了马车的边缘。在颠簸的晃动中,他推开马车上用来遮挡的莎草编织的隔帘,让他震惊的是,在入目的第一眼,他看到的竟然是……赛特? 坐在马背上的赛特,黑发被随意扎起一绺,他挺直的背脊与西塞罗看到的侧脸都被朝阳照的近乎在发光。 “赛特?”西塞罗几乎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坐在马背上的赛特垂下头来,他的目光与西塞罗对视。 金色的瞳孔,是照进西塞罗眼中,比任何哪一天的阳光都更要灿烂的东西。 …… 西塞罗被赛特带出了罗马,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仿佛一场噩梦醒来,他跌入了这世界上最完满的美梦中。 赛特精心照料着他,时间像是倒流回了他与赛特从罗马逃亡向埃及的时刻。但他遍布粗茧的手掌与遍布战后伤痕的身体,又让他意识到,时间根本没有倒转。 他根本不敢去问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去问赛特为什么要舍弃一切带自己离开。在历经了一切痛苦之后,这来之不易的甘甜被他小心翼翼的保护起来。 盛夏已经来临。 一路繁花。 西塞罗在赛特的照顾下,身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他能够离开马车,与赛特一起漫步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中。 离开了罗马王宫的赛特,仿佛离开了一个桎梏已久的躯壳,他变得极为爱笑,又极为温柔。 西塞罗恍惚间都要以为,这才是真实的赛特。 他已经不在乎赛特将要带他前往哪里,只要和赛特在一起,去哪里而言对他都比困在罗马王宫中更为快乐。他从未贪图过罗马大帝的身份,就像他心甘情愿的为了与墨丘利的情谊,违背母亲的意愿将唾手可得的权力拱手让出去一样。 他自始至终都只是被无数双手推着向前走。 现在他终于得到了自由。 终于变成了自己。 胸前的绷带被拆开,蹲坐在他面前的赛特在一个抬眼间,让西塞罗回过神来——这样的日子太过完满,以至于他时常因为不可置信而失魂落魄。 赛特的手指带着极为细腻的温柔,一层一层的将西塞罗缠在身上的绷带解开。而后他抚摸西塞罗的伤口,发出一声惊喜的喟叹,“已经结痂了。” 西塞罗低下头,身上那些伤口都已经结了褐色的疤,丑陋,却又如盔甲一般将他鲜血淋漓的伤口保护住。 “很快就会好起来了。”赛特说。 看着赛特在阳光下极为璀璨的金色双瞳,西塞罗心中悸动,抓住了赛特的手掌,“赛特。”他有无数的话想说,可却怕任何一句话打破。 他比任何时候都要脆弱,因为眼前这一切都是他梦寐以求的。 赛特将手挣脱出去,撕下新的绷带,涂上碾碎的草药为西塞罗包扎。 “我们快要到尼罗河了。” 西塞罗恍恍惚惚的回应,“尼罗河?”他从未想过要去哪里,他一直都跟随着赛特前行。 “嗯,尼罗河。”赛特扶住西塞罗的手臂,引导着他抬起手臂,而后温柔的帮他在前胸缠好绷带。 “夏季是尼罗河的汛期。” “那时候水流湍急,沿岸的花一路落进水中。” 听着赛特的叙述,西塞罗似乎已经沉浸进了那样的美景中。他从醒来之后,没有问赛特任何关于罗马,关于墨丘利的事,他情愿这些东西都从他生命里剔除,只留下自己和赛特。 为他绑好绷带的赛特站了起来,这里的风比罗马更为猛烈,吹拂的赛特的头发散乱开,绑在赛特头发上的东西,也因而滑落下来。西塞罗扶着地面,忍着一丝身上的伤口残存的疼痛,来到了赛特身后,替他捡起从头发上滑落的东西,温柔捋过他的黑发,替他重新绑好。 赛特回过头来看他,目光熠熠,笑意温柔。 他们在两天后抵达了尼罗河,正如赛特所说,尼罗河汛期将至。 伴随着夜间潮水涌动的声音,西塞罗与赛特在这里度过了第一个夜晚,等西塞罗第二天醒来时,赛特不见踪影,他四处寻找,都没有找到赛特的踪影。激荡的潮水中多出来的一艘木船令西塞罗生出了一个不好的预感,他涉水进入湍急的尼罗河,一路呼喊赛特的名字。等到河水淹没到他的脖颈,即将要将他吞噬的时候,赶回来的赛特将他从水中拖了出来。 两人浑身湿透,瘫倒在岸边。 “你想死吗?!”赛特大声的质问西塞罗。 西塞罗已经有了些溺水,是赛特刚才度了一口气给他,才将他救上了岸。他脸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水还是眼泪,眼睑泛着些微红意,看着面前的赛特。 “我以为你走了。” “我找不到你了,赛特。” 赛特怔了一下,抱住西塞罗之后,发出了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 “我只是去准备了一些东西。”在西塞罗的耳边,赛特这么说。 等到西塞罗平复之后,他扶着地面起身,脱下自己的上衣,将湿透的衣服拎在手上,而后向西塞罗伸出手去。西塞罗将手递给他,跟着赛特走入了密林。 在低矮的灌木中,西塞罗看到了一栋简陋的房子——那甚至不算是一个房子,是由干枯的茅草与粗壮的木干搭造起来的,只容的下两个人在其中遮蔽风雨的。 看着显露出惊愕模样的西塞罗,赛特说,“虽然还不太坚固,但我已经尽力了。” 呈三角形的简陋房子中铺满了干枯的稻草,赛特躺了进去,用双臂垫在脑后,西塞罗矮下身体也钻了进去,跟着赛特在稻草上躺了下来。 “你今天在搭建这个东西吗?” “嗯。”赛特说,“我打算在这里呆一段时间,总不可能一直露天席地吧。” 稻草在西塞罗的变换姿势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赛特,你打算留在这里?” “呆一段时间。” 外面已经是黄昏了,尼罗河的汛期已经到来了,潮水翻涌的声音即使相隔甚远也能听的清清楚楚。不知道是谁先动作,在这一路都维持平静关系的两人,慢慢拥抱在了一起。西塞罗似乎忘记了自己的伤口,是赛特多次提醒无效之后,按住他的胸膛,翻身坐在了他的身上。 “好了,到此为止了。” 黄昏已尽。 朦胧的月光下,赛特覆盖着一层薄汗的脖颈无比的性感与诱人。为了摆脱西塞罗的纠缠,赛特离开了这里,他去外面捡了一些干柴,点燃了篝火。 在干柴毕毕剥剥的燃烧起来的时候,西塞罗与赛特一起坐在了篝火旁。明亮的火光映照着两人的胸膛。 西塞罗看到了赛特背后由他纹上去的枷锁,那桎梏雄鹰的锁链,在此刻的西塞罗眼中有些刺眼——他怀着几分愧疚的开口,“赛特。”等到赛特回过头来时,他又选择了沉默。 他不想提起让赛特不开心的事。 如果能就此忘记该多好。 但他仍旧满心愧疚。 注视着面前跳跃的篝火,赛特像是察觉到了西塞罗的目光那样,扭过头看向自己的后背,“你在看祂吗?” 他的背也微微侧过,火光在这只雄鹰的羽翼上洒下碎金的光芒。 “……” “只是一个图腾而已。”仿佛真的什么都放下了的口吻。 “赛特……” “你听说过埃及的传说吗?”赛特打断了西塞罗的话。 西塞罗微微一顿。 “当世界诞生之初,太阳神拉在尼罗河创造出了埃及。”赛特拨弄着枯枝,火焰也因此在他脸上跳跃着,“拉是这世界上最强大的神灵,因为祂是太阳,是光。” “拉赐予了埃及丰沃的土地,赐予了他们坚毅的品质,拉想让埃及征服这个世界。” “他们在扩张土地的时候,在尼罗河的尽头遇到了另一位神祇。” “那是位象征自由和不屈的鹰神。” “鹰神与拉搏斗,最后落败了。祂变成了一尊石像,由祂所创造出的人的身体做供奉。” “传说锡金的金瞳王室,就是鹰神不灭的证明。” 这是西塞罗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传说,“金瞳王室……” “那是锡金的王族。在几百年之前,锡金也是和罗马一样强盛的国家。金瞳王族繁荣昌盛,象征鹰神不灭。” 西塞罗的目光,不受控制的看向赛特的背后——那一只失去火光映照的雄鹰,在黑暗中失去光泽,黯然的蛰伏在赛特肩背的皮肤上。 “后来有一天,金瞳王室消失了。” “锡金从此淹没进历史的尘埃。” “在这个国家就要彻底消失的时候,锡金的国王带回了一个金瞳的婴儿。” “鹰神回来了。” 西塞罗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战栗,他似乎明白了赛特在今晚给自己讲这个传说的用意,又似乎并不明白,他只是看着赛特的侧脸。沉静的侧脸。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锡金的希望。” “他是鹰神重新庇护这片土地的证明。” “为了给他成长起来的时间,锡金的国王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埃及法老克缇。” 这是西塞罗知道的——他知道上一任的埃及法老,就叫克缇。 “然而他的儿子,让所有人寄予厚望的金瞳王室,却舍弃了自己的臣民,前往了罗马。” 忽然起了一阵风,仿佛穿过西塞罗的发肤,直达他的心底。他因为切切战栗了一下。 赛特呼出一口气,停止了自己拨弄火焰的动作站了起来,西塞罗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在赛特起身的那一刻几乎跪倒在地上,但他仍旧抓住了赛特的手腕。 “赛特——” 他眼中几乎是在瞬间涌出了眼泪。 野心勃勃的赛特为什么会在最后舍弃一切,带他离开了罗马,他之前又为什么想要杀了自己,所有他不敢探寻的谜底,所有他不敢张口去问的答案,都在今夜所揭晓。 “是不是所有爱过我的人都要死。” “我也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从未给任何人带来希望。” 金瞳中的眼泪滚落下来。 如果死亡不能报复西塞罗的话,那就让他活着吧。这一场完满又虚伪的美梦,终于要在今夜结束了。 盛夏星空灿若银河,浓翠树叶被夜风吹的簌簌。西塞罗发现自己竟然抓不住赛特的手,所有的力气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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