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世而绝美的发冠中的其中一朵花的成品,工匠送上来给他过目。 他总是精力盎然又不知疲倦的人, 因为这段时间墨丘利为何缓和和西塞罗的关系, 特地让他好好的呆在宫殿里,减少和西塞罗的接触。这也让从未停下来的奥修, 开始研究起了他从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东西。 纯金打造的花朵有一定的重量, 每片花瓣的褶皱又栩栩如生, 奥修望着这朵花, 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品戴在赛特的头上的场景。这让他的神色显出些从未有过的温柔来。 晃动的帘子外,女官恭敬的回禀,“奥修大人。” 奥修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神情又恢复了一贯的散漫。 “宫外有消息传来,是奴隶市场上的。”女官说。 奥修差不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在赛特离开罗马之后,逐渐凭恃西塞罗获得权力的奥修,开始继续赛特曾经做过的事——他会从奴隶市场专门买下来自锡金的奴隶,将他们送回锡金。不过随着他权力越来越大,他的时间越来越少,为了加强效率,他告诉奴隶市场的老板,每次将手臂上有印记的奴隶聚集起来,等到了一定的数量再告诉他。 现在约莫又过去了两个月,看来是又聚集了不少的奴隶。 帘子被掀开,奥修大步走了出来。与罗马王宫中常见的那些高挑白皙的贵族不同,他的肤色十分具有标志性,加上他的鼻骨更高挺,眼窝更深邃,看起来有一种异域的英俊感。 “告诉工匠,就按送来的样品做剩下的。”准备出宫一趟的奥修这么吩咐。 “是。”女官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眼前。 …… 在王宫中自由来去的奥修,去到了奴隶市场,去见了那个为数不多的被允许继续奴隶交易的商人,对方对他毕恭毕敬,带他进到了一个房间中。 房间里差不多有二十多个人,多是年轻的劳动力,奥修扫视了一眼,看到了地上一个蒙着白布的人。 他的眉心一下子皱了起来。 商人观察着他的表情,连忙解释,“这个女人被送来的时候就病的很严重了,今天上午刚刚死去。” 奥修蹲下来,揭开地上那个人脸上的白布,是个很年轻的女人,从她身上化脓的伤口来看,是死于伤口处理不当后的感染,“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去叫草药师过来。”说完这句话之后,奥修盖上了白布。 要知道在治疗手段不发达的罗马,只有贵族才能享有草药师的治疗,但因为是奥修的吩咐,商人在结巴了两下之后还是答应了。 奥修看了一下其他的人,精神状态都不错,“马车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送他们走吧。”说完这句话的奥修就准备离开,然而似乎和那个死去的女人相识的人,在极度的悲伤之后失控的说,“你杀了我吧,我死也不愿意做你们可恶的人的奴隶!” 奥修还没有作何反应,商人却已经伸手将他推倒了,“你怎么敢这样对奥修大人说话!” 倒在地上的奴隶呜咽着,在他身边每一个奴隶眼中都是对未来的不安与绝望。 奥修缓缓转过身来,他问那个人,“你死了,谁来带你同伴的尸首回家?” 没想到会被这样问道的奴隶一下子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回家吧。” 跪坐在地上的人看着逆光站着的奥修,这与可恨的罗马人肤色截然不同的男人,身着的服饰却是来自于罗马贵族。 奴隶们相互搀扶着,上了停在外面的马车,其中一个人在登上马车时,听到谄媚的商人问奥修,“奥修大人,您可真是个善良的人。” 奥修嗤笑了一声,“是吗。我处死那些违背奴隶法案的商人,将他们的尸体悬挂在市场外面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样评价我的。” 商人只得陪笑着。 奥修何止不是个善良的人,他有些行径都可以说是残酷的让人发指,为了推行和拥护墨丘利一开始上任时拟定的法律,奥修手上的血几乎没有干涸过。他杀了无数贵族,也杀了无数逐利的商人,那些被他震慑到的人私下里评价他为‘黑屠夫’。 为了避免尸体腐烂后引起的传染病,奥修在这里多逗留了一会,吩咐了人将尸体焚化,等到头骨和尸体烧成的残渣被装在包裹里送上来,奥修随手一抛,把东西丢到了车上。 车上的人万分珍视的将东西捧在了怀里。 奥修看着这一幕,心中没有任何波澜。他从前是难以理解这种执拗的‘归家’心理的,在他眼里,人死之后归于风,归于尘,归于蛆虫,唯独不属于哪片土地,但因为他身旁常有这种无论如何都要跋涉归家的人,他也渐渐学会成全别人渴求的心灵慰藉。 “奥修大人来自锡金吗?”商人揣度着奥修的心理,万分小心的开口,“所以您才对这些奴隶这么上心。” 奥修没有回答。他只是帮另一个人完成心愿罢了。 马车离开了奴隶市场,奥修走了出来,从他离开王宫开始就尾随在他身后的人见他出来之后,向左侧避让了一下,离开的奥修并没有发现。 …… 从墨丘利宫殿回来的西塞罗,神情在踏入宫殿的一瞬间变的阴鸷下来。 在他的宫殿里,已经有人正在等候他了。 “今天奥修离开过王宫,他去了奴隶市场。” 西塞罗似乎在听,又似乎没听。 “他从那里买了一批来自锡金的奴隶,并派人将他们送离了罗马。”禀报消息的人低着头,因为西塞罗在他面前走动,从窗外照射来的明暗光影,在他脸上晃动着。 这并不是西塞罗想要得到的消息,他想要奥修死,他要掌握能够置奥修于死地的秘密。 只要能让他死。 “他已经这么做过很多次了。” 这个信息比上一条关键,所以西塞罗停顿了一下脚步,他问,“哪里的奴隶?” “锡金。” 西塞罗仔细思索了一下,他似乎想起了这个在版图上十分渺小的国家,“奥修可能和这个国家有什么关联吗?”似乎一直没有人知道奥修的来历。 “奥修符合锡金人的特征。” 西塞罗闭上了眼睛,从前温柔俊秀的少年,变的寡言且阴冷。他站在窗户旁,思考着这个消息的利用价值。也许在恰当的时机,他能借由此来给奥修致命的一击。 …… 赛特从瓦卓的身上闻到了一丝血腥味,这几天他伤势已经转好,不知道是奥修的药起了作用还是怎么样,他肩胛上已愈合的伤口的刺痛感,也已经渐渐消失不见了。他虽然还没有恢复到从前,但基本的自卫却还是能做到的。 “你去哪了?” “王妃。”瓦卓不喜欢说话,如果不是回答必要的问题,他可以站一天也不说一个字。 赛特视线下移,看到瓦卓从绷带里露出来的十指指缝里,有深褐色的淤血,“王妃让你做了什么?” “杀。” 赛特明白,瓦卓是顶替了自己的工作,“杀了谁?”和从前不同,密涅瓦眼下似乎并没有什么仇敌。 瓦卓摇头。示意自己并不知道那个人的身份。 赛特皱眉,他不指望从寡言的瓦卓这里得到什么消息,他找到了密涅瓦的贴身女官,准备去找密涅瓦,然而女官告诉他,密涅瓦正在接见其他的人。赛特等了一会儿,见到一个男人从密涅瓦的宫殿里走了出来。在他走后,密涅瓦走了出来,“你来了赛特。” 赛特的目光仍旧追随着那个男人的背影,他从对方身上,闻到了一点苦涩的药味和刺鼻的血腥味。 似乎知道他的疑惑,密涅瓦告诉他,“这是我从宫外招来的草药师。”密涅瓦告诉赛特,自己是在宫外遇到对方的,对方给了她一个小小的罐子,告诉她里面的东西能帮她抚平皱纹,重获青春。密涅瓦将信将疑的开始涂抹罐子里的东西,效果意料之外的明显——她脖颈松弛的皱纹消失了,肤色也变的更加细腻。这让密涅瓦高兴异常,甚至破格将这草药师召到了王宫里来,专为她调制这种药剂。 她的确变年轻了,时光在她身上开始倒退,她仿佛回到了五年前,不,或者更早一些,在她更年轻更美貌的时候。 “他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赛特告诉密涅瓦。草药师的身上,几乎不可能闻到这样的味道。 密涅瓦停顿了一下,说,“因为配方里有一味是人的喉骨吧。”似乎怕赛特认为自己太过残忍,密涅瓦还解释道,“都是一些已经被处死的犯人,我让瓦卓去那里把他们的喉骨剔出来。” 草药师会用这么血腥的配方吗? 赛特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密涅瓦的手就已经环住了自己细腻的脖颈,“赛特,我是不是变的和从前一样美了?” “您一直很美。”赛特知道密涅瓦有多么看重自己的美貌,她不爱自己的丈夫,儿子也没有分去她的多少宠爱,她把所有的爱意都给了自己。 罗马大帝死后,密涅瓦是整个王宫之中最美的那个遗孀。 “赛特——看着我。”密涅瓦抱着赛特的头颅,让他垂下头来与自己对视,“我是最美的对吗?” “是的。” 密涅瓦笑了起来,美的简直摄人心魄,“我希望我死的时候也能保留着年轻的美貌,这样,你就会一直看着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灵感来源于留言的一个小天使 小天使1:这个作者她日更了啊!!! 小天使2:不信谣不传谣 第89章 第一演 黄金瞳(89) 炎热的夏季过去了, 当凉爽的西南风,裹挟着成熟谷物的香气自沿河地带吹来,秋季就已经到来了。 多年来偏居王宫一隅的女人, 扶着窗沿望了出来。 她已经没有了当年的美貌,悲伤的情绪让她衰老的更快,但即便如此,她看起来仍旧是温柔的, 沉静的, 藻红色的布匹裹在她的身上,显得她皮肤白皙, 身材纤细,黑发挽起, 恰到好处的露出她弧度柔和的肩背。 她扶着窗台站立着,与她所住的宫殿相衬, 简直像是一幅画。 墨丘利远远的站在一旁,望着眼前这一幕——年轻时的母亲似乎就很少展露过笑颜, 她总是在忧郁中等待丈夫, 后来变成了等待儿子。 她的一生都在这样的等待中过去了。 “大帝。”身旁的人轻轻呼唤了他一声。 墨丘利叹了口气,从前他是唯一能让母亲从痛苦的情绪中挣脱出来露出笑容的人, 后来因为芙罗拉的事, 他与母亲爆发了激烈的争执, 负气的母亲搬离了原来的宫殿住进了这里。墨丘利曾试图修复两人的关系, 可他无论做出了怎么样的努力,母亲的目光却再也没有落到他身上了。 “把东西送进去吧。”墨丘利说。 看着当季最新鲜的水果最好的美酒与最艳丽的布匹鱼贯着送进伊西斯所在的宫殿,他转头离开了这里。 …… 细腻的手指从果盘中拿起一颗葡萄,因为正是丰收季,这样的水果应该是最新鲜的时候。然而这轻易从枝干上剥落下来的葡萄, 表皮松弛,根蒂处裂开两道褐色的口子。 捏着葡萄的手指收紧,紫色的浆汁沿着她掌心的纹路蜿蜒下来。 下一刻,果盘被推倒,里面的果子滚落了一地。密涅瓦忿忿的开口,“这就是供奉上来的当季最新鲜的水果吗?!” 身旁的女官连忙跪倒,满脸的忐忑和不安,“王妃。” “这是谁送来的?” “是,是罗纳家送来的。”女官回答。 罗纳是密涅瓦家族的附属,专门为密涅瓦供奉一些吃的食物,然而随着密涅瓦渐渐失势,他们已经不如从前殷勤了。 密涅瓦当然知道缘由,她冷笑了一声,“都敢把这种东西送到我这里来了。”她一脚踏在那串葡萄上,浆汁裂开,在丝织的地毯上流下深色的污渍。 赛特走了进来,他一声‘王妃’就让正在发怒的密涅瓦一下子收了声势,坐回了自己原来的座位上。 “发生了什么事?” “罗纳家的那些混蛋,把这种喂家畜吃的东西送到了我这里。”密涅瓦余怒未消。 赛特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颗尚且完好的葡萄,的确连新鲜都算不上,要是其他季节还好说,偏偏是丰收的季节送来了这样敷衍的东西,怨不得密涅瓦会发这么大的火。 “别弄脏你的手,赛特。”密涅瓦从前是不会生这样的闷气的,父兄的势力加上她自己的身份,任何惹她不快的人都可以马上除掉。可是现在,她也只能生这样无用的闷气了。 赛特听从密涅瓦说的,将葡萄放到了桌子上,“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吧。” 密涅瓦抬眼与他对视着。 赛特似乎从来都没有变过,那些阿谀奉承的人随着她式微渐渐都敷衍冷淡了起来,只有赛特,只有赛特还忠心的陪伴着她。 “我不会让对您不敬的人,有第二次这样的机会。” 密涅瓦心里软的化成了一滩水,一朵云,“带上瓦卓,别弄脏自己的手。” …… 傍晚时分,赛特带着瓦卓离开了王宫,因为瓦卓魁梧的身材和缠满全身的绷带,让他无论在何处都十分的显眼。所以赛特才会挑在这个时候。 他从前更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然而密涅瓦担心他的伤势,无论如何都要让他带上瓦卓。 高大的瓦卓跟在他的身后,别在腰间的几把武器让他看起来威慑力十足。赛特来到了罗纳家的府邸,在门口的护卫因为瓦卓的古怪装扮阻拦他不让他进入的时候,瓦卓忽然暴起,拔出短剑直接干掉了他们。 鲜血喷溅出来,站立不动的赛特被鲜血溅到了衣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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