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的表情,“这蜀地此举,也不过是试探你这个太子有没有做一国之君的能力。” 楼曳影许久之后才终于发出一声冷笑,“母后。” “原来你的心竟然这样冷酷。” 皇后眼睫微垂,“我早就教过你了。” 楼曳影摇头,“我以为你教我的冷血无情,是对乱臣贼子,却不知道,原来我要对我的弟弟都冷血无情。”他回首看向皇后,戴着凤钗,满头珠翠的皇后脊背仍然挺的笔直。 “如果这样才能做皇帝,我宁可让给楼凤城。” “啪!” 重重的一巴掌打的楼曳影偏过头去。回过身来的皇后仍旧端着仪态,只有鬓发间微微颤动的凤首显示出刚刚那一巴掌的确是她打的。 “若不能稳定朝局,边陲是外患,藩王就是内忧。你知不知道。”每个字都几乎是皇后从牙齿中挤出来的,等她说完这一句,看着楼曳影脸颊上渐渐凸显出来的掌印,忽然又生出些后悔来。可她不会让自己后悔,“你将皇位拱手相让,到时哪怕楼西胧平安从边陲回来——他会感激你吗?不,他只会恨你,恨你让了皇位,恨你让他失了依靠,此后只能仰人鼻息。” “……” “好好想想吧。”说完这句话,皇后便径自从楼曳影身旁走了过去。 …… 站在城墙上眺望远方的楼西胧忽然觉得脸颊落了什么冰凉的东西,他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有抓到,在他还在困惑时,身旁守城的士兵忽然道,“下雪了。” 下雪了? 抬起头,前面还是绵延的荒漠,楼西胧仰起头,在呼啸的寒风中看到了簌簌落下的雪花。 真的下雪了。 “喂——你站在上面干什么?”宋案前来接替城中巡逻的士兵时,冷不丁看到了站在城墙上的楼西胧。楼西胧因为他的呼喊,扶着城墙上冰冷的砖块望了下来。 纷纷扬扬的雪花迷了宋案的眼睛,宋案抬手遮挡了一下,在他指缝间漏出的天光中,伏在城墙上的少年冲他粲然一笑,“下雪了。” 不过是下雪嘛。 孤寒边陲,每年冬日大半的时间都在下雪。 但宋案还是忍不住也从唇间漏出一丝笑意,待他看到楼西胧叫狂风吹乱的头发时,就又沉下声音呵斥一句,“快下来,穿的这么单薄,你想染上风寒不成!” 楼西胧在上面也站了很久了,此时被宋案假意呵斥,真的沿着城墙上的台阶走了下来。 等楼西胧走到近旁,宋案忍不住问了一声,“冷不冷?” “冷。” “冷还站在上面。”宋案先脱下铠甲,而后将里面带着他体温的衣裳脱下来披给楼西胧,“我巡城去了,你早些回去。” 楼西胧看着宋案在他面前又将盔甲穿上,在宋案低着头寻找盔甲的绳结时,楼西胧修长的手伸来,替他勾出绳结,“谢谢。” “嗯?” “谢谢你的衣服。” 看着又垂下眼替自己系盔甲的楼西胧,宋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低垂的头,只他揉了两下后又发觉不妥,装作是替他捋顺头发的模样。 “你巡逻内城还是外城?”楼西胧在边陲这么久,差不多已经知道了他们巡逻的路线。 没想到楼西胧有此一问的宋案还是回答,“外城。” “等下我给你送个好东西来。” “什么好东西?” “你先去巡逻吧,等下我来找你。”怕身上的衣服滑下去,楼西胧用手掌捏在胸口,只那样宽宽大大的衣服,愈发显得他身材纤细。宋案目送他跑出几步,正要巡逻时,楼西胧忽然站定向他回首望来,“宋案!” “衣服该洗了!” 宋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楼西胧说了什么,他一下窘迫的很了。只楼西胧已经走远了,不然或可看见他脸颊上的一抹烫红。 作者有话要说:有榜单,本来想申请的,但一想到明天要去烫个妈见打的紫粉色头发,就觉得我不一定有命赶这个榜单。嗯,保佑我后天活着更新好伐 小剧场: 宋案:我是个直男 渣作者:那你想跟西胧接吻吗。 宋案:……想,可我真的是个直男,我喜欢女人,我不喜欢男人 渣作者:那你想跟他doi吗 宋案:……想 渣作者 :那叫什么直男? 宋案:谁扛得住动不动的美颜暴击,我是个直男,可是他太美了 第240章 第二演 琳琅梦(95) 炭火烧的正旺, 眼见着壶中沸腾,楼西胧连忙拿了水囊去接。只那从壶中倒出的东西不是澄澈清水,而是奶白色的骆驼奶。 只骆驼奶喝了寡淡, 楼西胧又佐以一些从京城带来的玫瑰露,只消三两滴倒进去,轻轻晃一晃,再闻时便是奶香伴着花香, 醉人的紧。 将水囊灌满后, 楼西胧系上水囊,揣在怀里送去给了巡逻的宋案。宋案远远看他跑来, 走到面前才放慢脚步,从怀中取出一个用体温熨着的水囊, 递给了他,“还是热的, 快喝一口。” 听楼西胧催促,宋案将水囊解开, 张口就饮。 “好香。” 明明无味, 却是一股香气自喉咙涌向肺腑。 “骆驼奶虽然滋补养人,却味道寡淡, 我怕你喝不惯, 加了一些香露。”楼西胧望着宋案眉睫间的雪籽, “这样你巡逻时就不会冷了。” 也不知是因为楼西胧的话还是喝了那滚烫的骆驼奶, 宋案只觉浑身都热辣辣的,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 他自从军开始,还未曾被人这样爱惜关切过。 “雪下大了——我先回去了。” 宋案看他转身要走,急急说了句,“路上小心。” “知道了, 你的衣裳我过几天给你送过去。”楼西胧摆了摆手,一如他所说,雪顷刻间便下大了。 …… 寒冬天气被困围城之中,粮仓中的存粮殆尽,饶是有翟将军亲自坐镇稳定人心,随着天气酷寒,积雪封路,城中还是不免出现了一些危城之说。 “那十万援军再不来,等到大雪封了路,我们就要活活被困死在这里了。” “我们在这里替朝廷镇守边疆,死守苦寒,如今却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这半月都是薄粥,只怕是粮仓快空了。” 路过此处的楼西胧,正听到两个立在寒风中的守军这样说道。虽然早料到会这般,但真正听到却仍是心中一酸。 听到沙沙的脚步声,两个守军见到并肩而来的林明霁与楼西胧,二人都是神色一整,将头低了下去。楼西胧没有责问他们的心情,带着林明霁去了城中寄养骆驼的地方。 几十头骆驼,圈养了一段时日生的还算肥硕。 楼西胧走过去,抚了抚骆驼的驼峰。 林明霁只当他是心情烦闷,过来看看这些骆驼,却不想楼西胧定定站了一会儿,忽然找旁边的守将要了一把刀来。 都说万物有灵,可不杀这骆驼,死的便是战马,是活生生的士兵。 楼西胧狠心闭眼,割了一只骆驼的脖子,他实在不是善于用刀舞剑,这一刀下去,鲜血喷溅,污了他的衣服,一旁的林明霁震住,半晌才反应过来拉住楼西胧的手。 “四皇子,你这是——” 楼西胧没有回他的话,只让一旁的守军过来,说着骆驼病死了,此刻便送进伙房里去。至于本来为这骆驼准备的干草,则全送去马厩喂养战马。 躺在地上的骆驼是被一刀砍断了脖子,呼哧都没有呼哧一声便倒在了地上,反而是拿刀的楼西胧手掌颤动。 一瞬领悟楼西胧想法的林明霁叹了口气,“……你何必亲自动手。” 楼西胧强迫自己抓紧刀柄,抬眼看向林明霁,眉眼虽是温柔,却又有种固执与坚定,“总有这么一天的——如若不得不开门迎战,我绝不能退缩。” “我与这守城将士共存亡。”城破将死,他怎能亲眼目睹一遍? 正是寒风呼啸而过,血腥味弥漫开,林明霁望着楼西胧,觉得这离他已是很远,让他冥思苦索如何才能接近的人,此时又远去了天边。 要如何与他并肩? 只做个清高文臣,只怕连拾他衣摆都不配。 …… 端着碗前来领饭的人,望见碗里的稀粥上飘着一块油腥,翻开白米还有些许肉末,一时狂喜。 “肉!今天粥里有肉!” 这一声让本来低迷的气氛陡然扬高了一些。 “什么?有肉?” 马上就有人涌了过来,打饭的伙头军用铁铲敲着锅炉,“都给我去排队——见着肉军纪都不遵守了吗!” 本来还在忧心军中士气的宋案正好注意到这边的骚乱,作为副将,他怎么会不知城中如今局势,连生米都不够,怎么还会有肉,但等他接了一碗粥之后,的的确确看到上面飘着油花。 “这是什么肉?”宋案问伙头军。 “骆驼肉——说是四皇子养的骆驼死了一只,让人送到伙房来了。” 四周全都是呼噜呼噜吞咽稀粥的声音。 一头骆驼,虽喂不饱困城里的两万守军,但只是变成每人碗中的一点油腥,半碗汤水,就足以短暂的稳定人心。 …… 大雪纷纷,马厩中往日精神奕奕的战马,此时都萎靡的挤在一起。 人都没有吃的东西,更何况是战马呢。 喂养这些战马的士兵坐在马厩旁,看着饿的直甩尾巴的战马,心疼的叹气——战马本就比寻常的马吃的多些,如今粮草减半,它们也跟着受苦。 就在此时,忽然有人送了一车干草过来,他一下扶着墙站了起来。 “四皇子的骆驼死了几只,多的草料让我送来。”送干草来的人这么说道。 喂养战马的士兵一下大喜过望,看着满满一车干草,比看见给人吃的粮食还要开心,“多谢四皇子,多谢四皇子。”送草料的人还没走,他就迫不及待的将干草喂进马厩,看着饿坏的战马凑过来咀嚼,他一面揉眼一面叹气,“你们也受苦了,等过了这段时间,带你们去南面那块草地吃个够。” 与他相熟的战马凑过来,用头蹭了蹭他的手臂。 “快吃吧快吃吧。” …… 一天杀一只骆驼,只过了一个月,本来每日充足的骆驼奶也没有了,幸而积雪很厚,每日煮雪也算是一件苦中作乐的风雅事。 林明霁也不再整日看书了,站在屋檐下,与坐在火炉旁的楼西胧一起仰头看着屋檐上接的剔透冰锥。或是叫着景象触及到了内心,林明霁喃喃吟出一句,“银沙漫漫,一望朔风寒。” “好一句一望朔风寒。”楼西胧复述一遍,而后道,“我在宫里看的诗词,都是繁花春日,锦绣风雅——来了这守城才知道,冬日苦寒,积雪能将人掩埋大半。” “现在回想,以前真是坐井观天。” 林明霁一面听他说的话,一面提着茶壶,想续一续炭火,楼西胧却按住他的手,“别续了,能省则省。” 林明霁听他的话,将茶壶放了回去。又回他刚才的话,“我又何尝不是呢——自以为博古通今,经纶满腹,如今见着四皇子的胸怀,才觉得自己好似个食古不化的酸儒。” 楼西胧自然听得出林明霁话中自贬的意思,轻笑一声,嗔怪,“你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副迎合奉承的样子了。” 二人正在谈笑时,一人忽然从门口而入,楼西胧定睛看清是翟将军之后,连忙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翟将军怎么来了?” 翟将军让身后守军站在门外,抖落了身上些许落雪走到了楼西胧身旁,“早就该来了,只为些琐事耽误到了现在。”他站在檐下,看着起身相迎的楼西胧,又看了一眼他身旁的林明霁,叹息一声,向着楼西胧微微一拱手。楼西胧连忙双手去搀扶,“翟将军这是何意?” “四皇子救济伤兵,又为城中守军果腹杀了骆驼——老臣实在是……” “这与翟将军这些年镇守边疆,平定叛乱的功绩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楼西胧扶着他的手臂,不让他拜下去,“我也是被翟将军的忠勇所打动。” 翟将军抬起眼来,在明亮的天光中看着楼西胧。 他对宫中除了太子与三皇子之外的龙嗣都知之甚少,然而这一回,却的的确确被眼前之人所打动,素来听闻四皇子优柔寡断,妇人胸怀,如今军中上下,连他那冷面的副将宋案都对他赞誉有加,可见其并不若传闻那般。 “如今城中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翟将军切莫乱了阵脚贸然迎敌。”楼西胧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定定与翟将军对望,握着他的手都一紧再紧。 翟将军历经沙场这么多年,直觉敏锐远超常人。所有他自楼西胧忽然变化的神色中,有了一种荒谬的,仿佛对方预知到了什么一样的错觉。 “只要翟将军在,这守城便是固若金汤。”楼西胧说到这里便打住了,神色渐渐放缓,也慢慢松开了翟将军的袖口。 “臣记下了 。” …… 腾来给骆驼住的马厩终究还是空了,每日三餐的薄粥,也削减成了正午的那一餐。楼西胧心有悬石,正有些无措之时,就听到翟将军下令,将城中守将召集到操练场上去的消息。他闻讯也带着林明霁走了过去。 城中被困多月,士气却仍然没有跌到谷底。翟将军出现时,底下在寒风中摇摇欲坠的士兵仍是为之一振。 “敌军不过是想困的我们粮草断绝,不战而降!” “可他们没有料到,我们军中上下皆是英雄儿郎!” “这寒风朔雪,即便他们来时粮草充足,此刻也是人困马乏——昨日我在城墙上,看到他们屠宰战马!不到万不得已,行军何以会以战马果腹?” “从明日开始,守城将士要英姿勃发,体格魁梧者!让他们看看,我军中将士严阵以待,从不惧战!” “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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