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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下人略微犹豫了片刻。只他家公子喜怒无常,到最后也只能答应下了。 …… 将那证据都搜集的差不多的楼凤城,便已经思忖起回京的事。翟临对这青州恋恋不舍,直说难得出宫一次,再多留几日。楼凤城也觉这一路实在仓促,若如此就打道回府,确实少了许多乐趣。 “这青州烟雾朦胧,湖光山色,与京城是另一种风景。”翟临因为陪楼凤城去挖坟验尸,恶心的中午没吃下东西,如今终于饿了,便买了些街边小吃,一边走一边吃,“不如我们再在青州逗留几日?等那京城来信催促再回去也不迟。” 楼凤城还在忖度,嚼着东西的翟临忽然目光一闪,“咦,这不是四皇子么。” 楼凤城闻言望了过去,果然是带了三五个护卫的楼西胧。只此刻楼西胧还没发现他,在街上随意的逛着。 翟临丢了手中吃剩的东西,就要凑上前去,楼凤城看了他一眼,他就又乖乖缩了回来。 楼凤城并不愿意叫那楼西胧监视,转身欲走的时候,身旁的翟临还有些恋恋不舍,因为这一耽搁,想走没走成,还恰巧看见楼西胧撞上一桩是非—— “好啊,我买你的画,你还拐弯抹角的骂我!” “打!给我狠狠的打!” 一锦衣的公子带着一众家丁,从酒楼里扯出一个青衣的书生来。一众人厮打之下将路都堵住了,本来在街上闲逛的楼西胧,便也被推搡了好几下。 “公子,小的没有,小的冤枉啊——” “冤枉?你在那牡丹图上写的‘一蕖荷花一蕖月,一纸牡丹一纸艳。明月能栽天上去,纸上颜色若红颜’是觉得本公子看不懂吗!”这锦衣公子的确喜欢这幅画,只带回去,叫教他念书的西席先生看到了,说是诗是讥讽他的,他一下心中火气,匆匆便来找这文人算账。 倒在地上,被家丁拖拽着领口起身的青年连连摆手。 “打!狠狠的打!” 楼西胧不是爱看热闹的人,只此事就发生在他的面前,其中一人也十分面熟——正是当日卖林明霁画作的人。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在雨点般落下的拳头里抱头哀嚎的青年只得告饶,“这诗不是我写的!” “你不是说,这诗是你写的吗!” “小的只勉强认识几个字罢了,哪里会写什么诗,这画……其实是别人叫我卖的。”到了此时此刻,他也只敢把责任全都推诿出去。 “别人是哪个?”锦衣公子正在气头上,哪里肯善罢甘休。 青年便将居住在竹林里的林明霁供了出来,为了使自己免责,他还声泪俱下道,“小人可怜他生活拮据,替他卖些画作——公子的牡丹图,也是他答应小的画的。小的也不知,他会在画上做这样的功夫。”三言两语,便将自己一直以来冒名卖画的事盖了过去。 锦衣公子听罢,伸手揪着青年衣领,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而后将他推给家丁,“今日若找不到这个人,本公子就叫你下大牢!” “带路!” 楼西胧目睹这一幕,知道林明霁恐要平白遭殃,正想着如何阻拦的时候,嫌他拦路的家丁便推了他一下,楼西胧一个趔趄,身后护卫扶住他,“公子!” 楼西胧怎么说,也是堂堂皇子,岂是这些人可以欺负的? 看那护卫想要动手的模样,家丁即刻便搬出自己的主子,“还不让路?我家主子可是——”话音未落,他肩膀忽然一沉,而后整个人跪倒在地,而后一道身影落到了他的面前。 是个身着劲装,带着黑色抹额的青年。正是翟临。 翟临抱着手臂转过身来,昂着下颌,绑的高高的墨发,发梢如马尾一般垂到肩旁,一荡,又落到了后背,一副少年意气的模样,“你家主子是天皇老子,我也管不着。” 他这语气,着实傲慢嚣张至极。 方才被他踩了肩膀,跪倒在地上的家丁,还未站起来,翟临抬脚一跨,又踩住他的肩膀,不放他站起来,“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嗯?”他语调懒懒的,尾音又带几分上挑,与脸上带几分邪气的笑意相衬,极是风流。 楼凤城没想到翟临会这样替楼西胧出头,他方才还在看情况时,身旁的翟临便已经运起轻功,落到了楼西胧身旁。如今两方对峙,他排开人群走了进去。看到他,翟临那副嚣张气焰才收敛起来,踩在别人肩膀上的那只脚慢慢收回。 见又来了一个人,锦衣公子的目光,在几人中转了个来回,“你们是谁?”这几人都是生面孔,想来应该不是青州人。拿不准对方身份,锦衣公子也不敢如何放肆。 楼凤城今日也穿的一身黑,眼如琉璃,面若皎月,居于高位的气势,只一眼便将那锦衣公子压的不由垂下了头。 “……哥哥。”楼西胧险些叫了宫里的称呼。 楼凤城瞥了他一眼,像是有些不屑他能叫宫外这些阿猫阿狗的欺负了去,但他到底还是没有不管他,“你也配问我的身份?还不快滚。”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小天使:我看见了什么!二更! 渣作者 :不,是我的肾 第167章 第二演 琳琅梦(22) 与楼凤城一同回府衙的路上, 楼西胧仍是有些心绪不宁。他到底放不下林明霁。 翟临却不知缘由,只当他是受楼凤城冷落所致,一路上用眼角余光瞥了他许多眼。楼凤城不知, 他还在思索柳程一事。 “听闻青州有处奇景,名曰千岁台,能见壮丽云景,白鹤凌空。”翟临收回落在楼西胧身上的目光, 对身旁楼凤城道, “如今事已查明,去见见这青州奇景, 才算是不枉此途。” 楼凤城没有说什么,显然是叫他说的心动了。 翟临顺势道, “现在时候还早,何不去看看——正好四皇子也在这里。” 听到翟临又提楼西胧, 楼凤城面色就是一沉。翟临劝他,“只是去游览景色, 还怕他生什么枝节吗。” 楼凤城想自来了这青州, 便一直将楼西胧丢在府衙,冷落了他, 如今就像翟临说的, 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楼西胧即便知道了, 此时将消息传给他的太子哥哥, 只怕也来不及了,“那走罢,去那千岁台。” 楼西胧落在后面,一直想着林明霁的事,不想前面二人忽然调转过头来, 翟临故意还拦了一下,叫走神的楼西胧正撞进胸口。 翟临捂住胸口,故意‘哎呀’一声,“四皇子怎么不看路?还好撞在我怀里。”说到这里,翟临觉得这话有些不恰当,总带着几分说不明的调戏意味,他又补上了几句,“要是撞了墙,岂不是要将墙给拆了。” 楼西胧撞到他怀里,抬首看见他的脸,已经是往后趔趄了几步,现在听翟临挪揄,也不知是生来反应慢还是如何,半晌没有回应。 一旁的楼凤城,已经径自走了过去 。翟临也只戏弄楼西胧一下,免得他一直苦着脸,如今看楼西胧终于不是那副神情恍惚的模样,便追着楼凤城而去,只走了几步,伸手过来拽住还要往府衙走的楼西胧的手臂,“走了——一起去那千岁台。” …… 嵌在泥里,蜿蜒向上的石阶,因这山间柔润雾气,覆上了一层湿意。脚步轻健的翟临,停下脚步放眼四望——山林苍翠,雾气仿佛自那地底升起,合抱着山川树木。 在他回首时,楼凤城便从他身旁走了过去,翟临看他没有停顿,看了他一眼后,望向那落在最后的楼西胧。 他跳下台阶,走到那低着头的楼西胧身旁,“四皇子,那千岁台还要再走几炷香,我看你走不动了——要我背你吗?” 楼西胧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不用。”只当鬓发汗湿,微微贴在面颊上的楼西胧抬起头来时,翟临抱臂含笑的神色,微微怔了一怔。 也许是身体柔弱的缘故,楼西胧虽生的白净俊秀,却总是透着一种优柔病弱,嘴唇也没什么颜色,看着便不是很叫人喜欢。只在这山路上爬了许久,热气自他皮肤下透出,熏出那带露牡丹半含羞的风采。那平平的俊秀,也在此刻变得极为动人。 山间吹来一阵风,带着些微冷意,翟临一下回过神来。 因为爬的抬高,四面的树木叶子都落了,变成枯槁一样的寒枝,几声鹤唳自云深处透出,极是轻灵空旷。走到高处的楼凤城驻足倾听起来——也是这云雾仙境的衬托,站在青白一色天际下的楼凤城,便也多了平日没有的出尘脱俗之态。 山上虽冷,只一路拾阶走上来,几人都并不觉得冷。楼凤城还为迁就楼西胧,暂时停歇了片刻,等到天光没有那么刺眼时,山间飞出了一角屋檐,屋檐上挂着一个铜铃,随着风声摆动着。 “前面就是千岁台了。” 已经叫护卫搀扶着的楼西胧,听翟临此言,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他登到千岁台时,楼凤城已经抱着手臂,靠在柱子上观景了。自从山中横出出来的千岁台上,能看山下云雾翻涌,一路上只闻鹤唳不见其踪的白鹤,穿行在云雾间。皎皎白翼若影若现,当真可堪‘奇景’二字。 翟临双臂支在横栏上,将上半身探了出去,山间呼啸的风将他额带吹拂下来,他自己未有察觉,只等到发觉时,那黑色抹额已经飘飘荡荡落进了山谷里。 楼西胧便是此刻走进这千岁台的,这一路已经叫他双腿战战,刚一走进亭子,便扶着横栏坐了下来。 听到沉浊呼吸,楼凤城与翟临一起回首。 楼西胧面颊红烫如云霞,嘴唇开合,又坐不住倚靠在横栏上,叫那乍见这番模样的楼凤城,都微微恍惚了片刻。也只是片刻,片刻之后,他便收回目光,继续去看此地的奇景。 因为有风,从那翟临额头上飘落的黑色抹额,并没有直坠进山谷里,反倒四处飘荡,最后落在了一截寒枝上,随风飞舞。歇息够了的楼西胧,便也靠着横栏观望起此地的景象来。 “这样漂亮的景色——应该带个画师过来。”翟临道。 楼西胧今日没戴发冠,只用发带绑了头发,方才上山时,他叫一截横生出来的树枝挑松了发带,身旁没有婢子伺候,他也只松松挽着,从山谷里涌出的风这么大,他也和翟临一样,发带叫那山风卷走了。只他并不是无知无觉,感到满头青丝要铺散下来,他抬手去够,正挽住那飘飞而出的发带。楼凤城看罢景物回首时,正看到楼西胧面对着山谷,一只手抓住松散墨发,一只手绕着发带去系的模样。 因为一只手实在不便,他索性张口咬住发带,等到双手抓握好松散头发,才吐出发带去系。 此时他面颊上的红霞方才褪下一层,没有方才那样的艳丽酡红,反倒像那上贡至宫中的软烟罗,远远的看着,就如烟雾一般。衣袖堆在手肘处,只露出一截白藕似的臂。 察觉到楼凤城的目光,楼西胧抬起眼来,正与他目光相对,楼凤城神色如常,他却怕受苛责似的先垂下眼去。 “三皇子,这一趟没有白来罢?”翟临并未察觉二人那一瞬的交睫,笑问道。 楼凤城答,“倒是与宫里是不同的风景。”此话说出来时,楼凤城心中确没有异样想法,只他是敏感多虑的心思,一下觉得此话又有些异议。只都说出口了,也不好再去改。还好楼西胧似是并没有注意二人所言。 …… 夜色迟迟,青州城中已看到亮起的灯火。 翟临馋那路边热腾腾的馄饨,拉着楼凤城去吃,楼凤城向来吃不惯这些东西,一开始不应,只让翟临自己去,翟临也不客气,叫那摊主现下了一碗。 “市井的东西,虽然抵不上宫里佳肴珍馐,却也有宫里做不出的味道。”在热腾腾的雾气从锅里升起时,翟临这样跟楼凤城说了一句。 楼凤城睨了他一眼,仍是无动于衷。 也是到了宫外,少了规矩束缚,翟临愈显活泼了,看到楼凤城无动于衷,便垂着头去问楼西胧,“四皇子饿了么?” 楼西胧刚说一声‘不饿’,腹中便咕咕响了起来。 翟临窃笑一声,也不再问,对那馄饨摊主道,“要两碗馄饨。” “好嘞!”锅盖又揭开,包好的馄饨连着木案上的沾着的丁点儿面粉一起下了进去。 楼西胧道,“我不吃。” “你尝一尝嘛。大不了我吃两碗。”翟临本就是习武的,饭量自然比这些王孙公子大许多。 楼西胧别过头去。 “客官稍等——马上就煮好了。”摊主道。 “那我们先去那边坐吧。”翟临带着几人在馄饨摊上坐下。此时旁边已经坐了许多人,都是市井的百姓,吃饭没什么仪态,有些将脚踩到了长椅上,看的坐下去的楼凤城有些坐卧不安。还好楼西胧没有这样的洁癖。 头顶亮着橘色灯笼,街上行人也不若白日那么多,四周是喧哗吵闹,真真是一副市井之相。 处在这样的环境中,翟临反而比任何时候都要放松。 “客官——您要的两碗馄饨!”在宫中看不到的搪瓷大碗放在了桌子上,清汤飘着些油花,葱蒜,白玉一样的馄饨在热腾腾的汤水里沉浮。 翟临给楼西胧拿了筷子,知道他金尊玉贵,擦干净了才递过去,楼西胧接了,看着叫翟临推过来的碗,勉强尝了一口。 楼凤城虽然望着一旁,喉结却吞咽什么似乎的滑动了一下。只这样的小动作,翟临与楼西胧都是注意不到的。 因为桌子摆在街边,狭窄的很,二人垂首去吃馄饨时,头就碰在了一起。翟临不觉得什么,楼西胧却拖着碗往后去了一些。 翟临一口馄饨还没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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