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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里面坐定,反身看着跟着自己进来的楼西胧,眉眼里都透着笑意,“你说想随我出宫,我同父皇说了好久——现在高兴了吧?” 在前生,太子在他眼中还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像,是旁人口中的‘明君’‘圣主’。他不过是个最不成器,却侥幸得了皇位的‘昏君’‘小人’。如今那个模糊的影像,忽而在这一世清晰了。连同太子脸上带着几分少年气的笑靥。 “你要怎么报答我?”太子微微仰着下颌,叫帘幔隔绝了一些的光线,照的他的面容没有在明处那样的俊美无俦。却反而可亲了一些。 感受到从前从未体会过的真挚情谊的楼西胧,忍不住也笑了起来,“以后太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略一欠身,颇为有几分侠气与少年气的一抱拳,“皇弟以后唯太子哥哥马首是瞻。” 太子知他有趣,只平时闷闷的,旁人都看不到这种有趣来。只有他看到了。 他也方才发觉,原来太子后加上哥哥二字,这一生冷称呼到时在他心中掀起了往日从未有过的涟漪。太子压下心中奇异的感受,看着楼西胧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 九重宫阙之外,便是浩瀚天地。 天子脚下,人声鼎沸,行人摩肩接踵。楼西胧贴着帘子,看外面朦胧的景象——外面有许多穿着布衣的行人,说着他有些难听懂的市井俚语,有趣极了。 “原来京城这么大。” 太子出来多回了,他见着楼西胧跟自己第一回出来一样,也没有取笑他,“京城之外,还有燕云十六州,蜀地金陵,临漳安阳——” 这些都是天子之地。太子便是见识到了这天地之大,才明白自己所背负的是什么。 他将是天下之主,万万民之君。 太子的鬓发几乎贴上他的面颊,楼西胧回过头,便看到太子熠熠的双目——他终生未踏出宫闱,便已经天地就只有王宫那么大,旁人口中的蜀地,金陵,不过是走出王宫就能看到的地方。现在看来,他的确是个不知民生的昏君。 还好—— “皇兄。” 太子收回目光,二人近在咫尺的对视。 太子双目漆黑,有如永夜,楼西胧瞳孔却是略带些棕色,这与他面容相称,总带有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感。这天真感作为皇帝是极不恰当的,如今他是稚子,便显得这天真是如此的真挚及难得。 “你以后一定会是个好皇帝。”胜过他百倍千倍的好皇帝。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我有罪,法律会惩罚我,而不是让我在半夜不打游戏搁这儿赶稿。麻了,还要写一章 第158章 第二演 琳琅梦(13) 天子的辇架在一处驿馆落脚。 早在几日前就知道天子会途经此处的官员, 早已在这里恭候多时。这次北巡如皇后所说确实不是玩乐,皇上是为了解民生而来,每至一处都会亲自检阅官员政绩。便是为君者如此勤勉忧民, 才缔造了如今的太平盛世。 楼西胧与太子看着皇上先进了驿馆,几个穿着官服的官员,战战兢兢的跟在其后。 “我们也进去吧。”太子说。 楼西胧跟太子下了御辇。皇上与接见的官员在驿馆最大的别苑中,楼西胧与太子则住在偏院里——虽说是偏院, 从院子里翻出的新土能明显看出是移植的花卉以及南北通透干净宽敞的房间摆设都极为用心。 只即便这样, 这里到底也比不上太子的东宫。 太子身旁伺候的奴才是从宫里带出来的,在太子进来之前就在重新洒扫房间, 更换香炉里的香饼,太子觉得无趣, 就带楼西胧去了院子里。 两人看了会儿花,忽然听到院子外的喧哗声。太子觉得好奇, 攀上墙去看了一眼。原来是外面的树下,有几个小孩在踢键子。扎着双环髻的女孩提着裙摆, 与同伴笑闹做一团。 “皇弟, 你快来看——”太子哪里见过这么新奇的东西,喊楼西胧与他一起看。 楼西胧也伏在了墙上。 几个女孩穿着都不似寻常人家, 想来是哪个官员的千金。 键子越踢越高, 坐在墙头的太子终于忍不住, 伸手从半空中将毽子抓住。几个女孩儿一下仰起头来, 她们看到不知何时坐在墙头的人,俱是一怔。 一个胆子大的女孩气势汹汹的问,“你是谁?” 太子是怕宫人把她们赶走,才在方才将宫人都赶出去了,现在听这女孩儿气势汹汹质问自己, 觉得有新奇又有趣,“你又是谁?” 墙头少年丰神俊朗,支起一只手臂撑着上半身,另一只手抛着颜色鲜艳的毽子,阳光下说不出的动人。 只这个年纪的少女,还分不清美丑,见有人拿了自己的东西,便叉腰道,“把毽子还给我——不然我就让我爹派人把你抓进牢里。” 真正的跋扈千金。 太子觉得这个女孩说话有些像他的皇妹,她也是这么刁蛮任性,一下子太子就生了想要捉弄她的心思,“你爹是谁?” “我爹是知府。” “你这口气,我还以为你是公主。” 站在墙壁后的少女双手叉腰,“你好大的胆子——” 楼西胧知道这些少女是年幼无知,太子兴许也只是捉弄她一下,只如今一个是天潢贵胄,一个不过是知府的女儿,若真的叫人当成了真,只怕那知府会受此无妄之灾。 “哥哥,把毽子还给她们吧,你何必与女子计较。”楼西胧亲自劝太子。 太子倒是很听他的话,正要将毽子抛回去,没想到却惹了那说话的少女,“谁在说话,给我出来!” “女子怎么了——” 太子听她这般,直接又将毽子攥紧了。 “她们可不领你的情。”太子回望还伏在墙上的楼西胧。他身手矫健能爬上去,楼西胧却十分勉强。太子也觉得腻了,拿着毽子跳下了墙头。外头的少女见他拿走了毽子,又吵嚷起来。 楼西胧说,“皇兄,她们再吵下去,张公公会听见的。” “听见了又怎么样?”太子在宫里不喜欢一个跋扈的公主,只他是太子,不好如何那位公主。如今到了宫外,还不能欺负与她一样跋扈的女子吗? 太子拿了毽子就要回房间去,没想到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喝声,“你这偷毽子的小贼,把毽子还给我!” 太子与楼西胧一起回过头,见是方才被夺了毽子的少女,从外面的墙壁攀了上来。只她看起来才八九岁的年纪,比楼西胧都还要年幼不少,举止行径也不像个温柔的淑女。 太子转过身,“想要回去?” “你要是能拿到,你就拿回去吧。”说罢,轻巧一抛,毽子正落在了地上。 这少女是被人从后面托扶着,才探了半个身子进来,现在不知道是托扶她的人力量耗尽还是如何,她双臂一下子抱紧了墙头,身子还在沉沉往后坠。过了会儿,她又稳住了,攀上墙头想将地上的毽子捡起来。楼西胧怕她摔倒,捡了毽子送到墙头递还给她。 “小丫头,毽子给你,你别摔了。” 伏在墙头有些狼狈的少女,看着楼西胧捧了毽子过来,略略怔了一下。 “快回去罢。”楼西胧将毽子塞到她手里之后,就跟着太子离开了。 …… 太子倒没有因为楼西胧逆他的意而生气,只嘀咕了几句,“这宫外的女子,怎么都如昭乐一样。”昭乐便是那位骄纵跋扈的公主。昭乐公主与太子先后出生,生母生下她之后便过世了,皇上怜惜她孤苦,便比寻常的公主更宠爱她。 不过因为昭乐公主住处与楼西胧所住的翠微宫相隔甚远,她又不需来国子监念书,所以楼西胧很少在宫中见到她。但太子却是频繁的和她打交道。 “皇弟就是太温柔些了,以后娶了妻,若叫她欺负了怎么办。” 这话对楼西胧而言有些太早了。只太子年长于楼西胧,他从很小起,便听得皇后为他物色太子妃的事了。 “以后皇兄为你选个贤良淑德的女人。”太子冥思苦想的半天,便只想到了这一个好方法。 楼西胧对男女之事没什么看重——他已经当过九五至尊,坐拥过佳丽三千,只身旁女子都是听从朝臣意见,或为了巩固地位迎娶的,他唯一有过几分心动的女人,到最后却也…… 楼西胧心中黯然。 宫人此刻在门外道,“太子,该用膳了。” 太子答应一声之后,几个宫人便捧着封好的食盒走了进来。他们虽离开了王宫,吃穿用度方面却没有什么削减,珍馐佳肴摆满了整整一桌。因为身旁没有皇后敦促,太子用膳也不若在宫里那么沉默了。他频繁给楼西胧夹菜,催促,“多吃些,多吃些——男子须有些力气,我上次见箭亭看你,连弓都挽不动。” 楼西胧便只得往嘴巴里塞起了饭菜,只他吃的太快,咀嚼不及,两腮便微微有些向外鼓起。他这模样实在可爱,比太子所见的那些宫女都要可爱。 “没催你,吃慢些别噎着了。” 已是十分的温情。 楼西胧一面卖力咀嚼,一面想这次陪同太子出行的事——他知道这一路会遇到什么样的凶险,他既要保护太子,也要保全自身。正在他思索时,察觉到坐在桌旁的太子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俊美面容,一下子离他极近。 温热指腹轻轻刮蹭,是一颗沾在楼西胧唇角的米粒。 太子的面容却还没有离去,他漆黑双目映着楼西胧的面容,仿佛玩笑一般,“也不用这么听我的话。”他柔润且没有纹路的唇,忽而上翘了几分。 …… 他们只在此驿馆中落脚了一天,第二日一早便又出发了。 太子似乎没有休息好,坐在辇架中,托着额角浅寐着。他束发的暗金色缎带,混着柔亮的发丝贴着鬓角垂了下来。因为离开了繁华的地方,外面是官道,帘子便掀开了。楼西胧怕光亮影响太子歇息,探身过去将帘子拉下来了一些,只他拉好坐下来之后,不知道是身上什么东西碰到了太子,呼吸均匀仿佛已经睡去的太子忽然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 楼西胧看他,太子已经睁开了眼睛。 “干什么?”太子问他。 “我放了一下帘子。” 楼西胧见太子没松手,又解释了一句,“天光太亮,怕搅扰你歇息。” 太子终于松开了手,只他不再歪靠着窗户,反而抵到了楼西胧的肩膀上。他打了个哈欠,懒懒的气音仿佛也缭绕在楼西胧的耳畔。 “我睡一会儿。”太子的声音,仿佛是由他的耳廓直接钻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一滴也没有了 第159章 第二演 琳琅梦(14) 御驾行至一处荫凉避光的石壁下, 在想那乱党会在这一路何时出现的楼西胧,忽然听到一声巨响,所乘坐的辇架也颠簸起来。他掀开帘子去看, 见行至一处逼狭山谷的队列被一块突然倒坍的巨石挡住了去路。 皇上辇架在前,他们在后,这一块巨石恰恰拦在了中间。 靠在楼西胧肩膀上的太子也醒了过来,他叫来辇架下的侍奉的宫人, 问了缘由, 宫人所说也是一块巨石挡了去路。就在楼西胧与太子等候的时候,有宫人带了皇上的口讯过来, “太子,四皇子, 皇上说这巨石落在地处,实难移动, 为不贻误行程,就折返回去绕过此处罢。” 父皇都如此说, 太子自然也不会有任何异议。楼西胧却忽然警醒过来——也许太子便是在这里遇刺的。 辇架慢慢退了回去, 从宽阔官道绕到一旁小径,树枝交错, 勾的辇架上遮光的帘子都被挑了起来。太子不在意, 扶着额头在辇架里静坐, 楼西胧心却慢慢紧缩。 密林之中传来几声鸟鸣。 “什么人?!” 一声厉喝, 而后便是刀剑出鞘的声音。 果然—— 御辇摇晃起来,连带着辇架中的二人也跟着摇晃,太子掀开帘子便要出去,楼西胧却一面抵着身后的挡板,一面伸手拽住他, “皇兄——” 外面已经陷入了混战。 刚好帘子一角被横生出来的枝桠挑起,辇架中的楼西胧与太子二人,将外面的景象看的清清楚楚——突然出现的一行人,与太子的护卫缠斗在了一起。 太子看楼西胧拽住自己的手,以为他是害怕,顺遂他的拉扯返回了他的身边,“皇弟,没事的。” 楼西胧怕归怕,却不若太子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他内心意外的比太子多了几分镇定。 外面的护卫很快都倒下了,只零星几人仍旧围着辇架。 “保护太子!” 提着染血长剑的蒙面刺客们步步逼近,他们身上的血腥味直冲进太子的鼻腔。不过顷刻,最后几个顽抗的护卫也倒下了,楼西胧从太子冰凉的手掌及无意识咬紧的牙关可以看出他此时有多么的忐忑。 “皇弟,你在这里。”太子还是松开了楼西胧的手,坐以待毙从来不是他的性格,他从辇架的暗格中抽出了他的佩剑,拔出鞘来,“父皇应当马上会派人来——” 楼西胧扯住他的袖子,推的太子跌坐在了辇架上。太子还未回过神,起身的楼西胧便已经夺过了他手中的长剑。 “别出来。”嘱托完这一句,楼西胧便提剑走了出去。 太子被他方才的神情震慑住了,直到楼西胧走出去他才回过神来。 楼西胧与如今还是太子的楼曳影相比,是真正尝过皇权的滋味。即便他生性软弱,在九五至尊的位子上坐了几年,也会有几分天子之威。他走出辇架,与一众乱党对视。 “尔等叛党,父皇仁慈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们不知感恩戴德便罢了,还意图行刺本王!” 楼西胧这番气势,当真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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