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好玩] 就在秦一隅刚想抓住他说话的时候,直播房间的门突然打开,工作人员告诉他们现在要去后台准备上场了。 于是他们整装出发,离开直播间时,严霁再一次确认了汪琦那边的情况,发现事情比想象中还要麻烦。 “所有的渠道都卡死了,汪琦也被警告了。” 为了不让南乙自责,严霁只说了个大概,并没有告诉他汪琦有可能会因此丢掉工作。 汪琦也不让他说。 现在进行的这场live淘汰赛是他们最后的“安全屋”,结束之后,陈善弘迟早会找南乙算从他那儿逃跑的账,甚至会发现他的计划,因为现在零零散散的信息交付给各方媒体,就不再密不透风,迟早会暴露。 如果不能直接曝光蒋正和陈善弘的交易,也要从别的地方下手,借着直播宣之于众,有了热度和关注,才不会被无声无息地解决掉。 这是他们绝对不能错过的机会。 南乙陷入沉思之中。 四人来到后台,这里还能听到舞台上主持人和无落几人的声音,很清晰。 台下,无序角落乐迷的呼声非常大,喊谁的都有,唯独没有秦一隅,他们的尖叫压过了主持人的声音,但南乙还是很清楚地听到他说,无落的票数将会和恒星时刻一起,在所有演出结束后宣布。 他已经懒得去计算分数了,这场比赛的胜负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让我们再次把掌声送给无序角落!” 一线之隔的后台,秦一隅听着这个已经和自己无关的乐队名,很沉默。忽然,他感觉手背被碰了碰。一回头,他对上南乙的双眼。 “你会觉得可惜吗?” 秦一隅嘴角勾起些许笑意,拨了拨他的头发:“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没有那些变故,站在舞台最中心,和许司、大成他们唱这首歌的人,应该是他,而不是一个被千挑万选的替代品。 “因为这是你的歌。”南乙定定地望着他。 他的歌,他的心血,现在全部拱手他人。整首歌真正的灵魂被边缘成一位无关群众。南乙想,或许是他太锱铢必较,不够大度,在他心里,所有属于秦一隅的东西都该还给他才对。 “这样的歌,只要我想写,还能写一沓。” 秦一隅抬手,轻轻抚摸着南乙的眉钉,靠到他耳边轻声说:“但我现在是你的吉他手,你的男朋友,所以更想唱你写的歌。” 南乙望着现在的秦一隅,觉得他变了许多,但又好像还是当初那个不害怕称自己“举世无双”的男孩儿。 他握住了秦一隅的手,眼神很亮:“知道我为什么不同意用这首歌的时间去直播曝光吗?” 秦一隅没想到他会忽然说这些,愣了一秒。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是我唯一不想被仇恨沾染的东西。 他只想好好唱完,弹完最后一个音符。 耳机里传来摄影组的声音,和节拍器交错。 [所有机位准备就绪——恒刻可以上场了!] 秦一隅了然于心,捏了捏南乙的脸颊,认真地冲他打了[谢谢],没有故意搞错。 主持人也开始了报幕:“下面,让我们掌声欢迎本场live的最后一支乐队,他们是——恒星时刻!” 舞台一片黑暗,他牵着南乙的手腕来到两架立麦之前,看着南乙背好琴站定。严霁和迟之阳也各就位,来到布置好的键盘和架子鼓前。 台下的乐迷似乎憋了很久,仅仅是看到几个人影,就忍不住起齐声大喊“恒刻!恒刻……”,直到舞台的屏幕和观众池头顶的巨大冰屏同时出现文字。 背景仍是一片黑暗,但在黑屏中,一个接着一个的单词滚动出现,同时出现的,是冰冷的、毫无情感的人工智能语音,播报着这些看似无规律的单词。 播报完毕,滚动停止。一束光落在严霁的身上,他低着头,单手弹奏着键盘。紧随机械语音而来的,是冰冷的电子合成器音色,一个个音符孤立出现,如同融化后落下的冰水,滴在地上。 这些散发着白色微光的印刷体单词,在合成器迷离而充满寒意的电子浪潮里,渐强、减弱,忽然放大,大到白色淹没了屏幕上所有的黑色。 转换之下,所有屏幕都被白茫茫的雪充斥,舞台背景屏出现被雪覆盖的大片针叶林,镜头拉远。舞台灯光仍未全部亮起,但四人的身影都被雪色剪裁出来,轮廓清晰。 压着几个交错的电子音,天花板屏幕的雪地上,几滴鲜红的血落下来,一边滴落,一边向前,一直延伸到舞台上的背景屏幕。 落下的血变得密集,越来越多,最后几乎落下猩红的一整片。一只冻得青白的手出现,修长的手指伸出来,在那滩血迹里写下两个字。 血顺着他的指尖往下淌,落在地上。 鼓点出现,压着三滴落下来的血。镜头落回血滴,方才的字消失不见,仿佛是一场幻觉。 啪嗒。又是新的一滴。 四滴,一行,一个单词。 仅仅一个开场,就将恒刻独特的风格展露无余。台下的乐迷越是狂热尖叫,越发将编曲前奏衬得冷漠空寂。 银白色的灯光落下来,将迟之阳的白发照得愈发透明。在这首歌里,他的打法和之前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不是极尽力量的外放,而是收着的,极其精准,极其克制,每一个鼓点节奏都仿佛规律的数字信号,稳定而冷峻。 贝斯出现的瞬间,低音透过音箱,皮鞭一样,一下一下重重地打在众人心头。 干冰像雪气一样泛滥开来,蔓延了整个舞台,这里仿佛不再是热火朝天的livehouse,而是被大雪覆盖的死寂之地。 剩下的两盏顶灯也亮起,照亮了恒星时刻的两名主唱。 秦一隅的发色不再是原生的深棕,而是一种微妙的介于橙色和棕色之间的色彩,被灯光照得通透,发丝泛出金色的光芒,但明度并没有很高,相反,是很暗的橘棕色,透出萧条和颓废。 而站在他左边的南乙,大面积仍然是墨一样的黑发,但挑染了同样的颜色,就好像被秦一隅的色彩沾染了似的。 他们跟随着律动摆动着,如同一场黑白默片中,被跳帧剪进去的暖色日落画面,突兀又迷幻。 南乙背着银白色的电贝斯,身穿一件简单的白色一字领针织衫,锁骨露出,腰线在背光下若隐若现。 他微微抬起下巴,唱出主歌第一句,贝斯弦上弹拨的手指戴着吉他弦缠绕的戒指,闪烁着微光。 秦一隅用低沉的气声垫在他身后,两种截然不同的音色交织出一种微妙的拉扯感。编曲在工整之中透着一种很深的张力,仿佛有什么亟待爆发。 唱着,南乙转过身,面对秦一隅的方向,抬起一只手,指尖抵在喉咙。 台下爆发出惊声尖叫,穿插在其中,竟然毫无违和感,如同悬疑片里受害者恰如其分的惊惶。 雪白的指尖贴着喉结,向下,再向下,直到滑至心口的位置,戳了戳坠在胸前的红色拨片,那颗小小的外置心脏。 南乙的嘴角勾起一丝很薄的笑意,比起愉悦,更像是一种隐晦的邀请。随着贝斯的节奏,他摆动着肢体,头向后仰,克制中压抑着一种浓烈的欲望,藏在绷紧的皮肤和肌肉之下。 在合成器与一击重鼓交错的瞬间,南乙低头回正,一双锋利如野生动物的眼直视前方。 第100章 默剧幻音 这种冷峻而迷幻的风格, 在整场live淘汰赛的七支乐队中独树一帜,甚至放在恒刻寥寥无几的歌里,也是头一份的。 由于他们当时来不及和其他乐队一起参与彩排, 很多乐队都并没有提前看到恒刻的演出, 因此现在坐在观战室的他们,都对这场压台演出表现出最真实的震撼。 “我好喜欢这个歌词。”执生直播间里,倪迟相当投入地盯着屏幕,“虽然我一直知道南乙的贝斯很牛,但是这次又不太一样, 有点像他海选那场《狮心》,整首歌完全是贝斯主导的, 很强势。” 一旁的尼克也不住地点头:“啊这个贝斯,弹得太勾人了, 有种迷人的大反派的氛围,我爱后朋,后朋万岁!” 芮游也很赞同:“编曲也很有巧思,鼓越克制, 贝斯那种阴郁的气质就被烘托得越明显,合成器的音色层层叠叠的,加上这个歌词, 很适合做电影配乐。” 倪迟越听越喜欢,感叹道:“这歌太南乙了,就像上一首一样,每句歌词都写着某个人的名字。” [你吃你这张嘴是真的一点也不收敛啊] [感觉南乙和秦一隅都是非常有个人特色的乐手,所以写出来的歌都是特别有个人气质的] [执生什么时候能和恒刻一起合作啊!好期待] 舞台上, 唱完主歌最后一句的南乙转身离开立麦,来到银色的架子鼓前和鼓合奏。 这时候大家才发现, 他身上白色针织衫的背后竟然是半镂空的设计,织线被许多根银色蛇骨链替换,一条条排下来,从肩胛骨到被细皮带缠紧的腰,随着律动和演奏,闪闪发光,背肌线条隐约可见。 [冷脸魅魔就是最绝的……] [给南乙穿这件衣服的服装师你配享太庙!!] [卧槽真的要被贝斯手钓死了!能想象某鱼在后台把手从蛇骨链的缝隙伸进去的画面了……] [711你吃得太好了] 鼓手则穿着一件暗紫色缎面深V衬衫,胸口叠戴着粗细不一的几条银色古巴链,左耳戴了一颗大溪地黑珍珠耳坠。他的头发长长不少,重新漂染过,这次被烫卷,长的那一撮也是卷的,没编辫子,只是随意地搭在肩上。 [这一场的咩有种开过荤的涩感……] [天哪怎么会有戴珍珠耳环还这么好看的男生] 一整个主歌迟之阳都垂着头,闭眼敲鼓,直到南乙过来,才仰起脸,睁眼冲他笑了一下,白发晃眼。 键盘的后面,严霁戴着银丝眼镜,穿着全套深灰色真空西装,脖子上是和迟之阳同款的古巴链,区别在于他的更长,坠在胸口,随着他弹琴的动作轻轻晃动着,如同绞刑架上悬挂的绳索。 [全世界最适合穿西服的男人出现了!] [男人都有机会当爹,但不是所有男人都能成为Daddy] [天气组商量好了一起穿深V造福群众是吧] [妈呀这太平洋宽肩,这胸肌,健身狂魔不是吹的] 主歌结束的瞬间,在精准排布的鼓点中,迟之阳高抬起右手,狠狠砸向强音镲,就像一记重拳砸向车窗,而严霁的合成器接续了几个冷而脆的音色,如同破碎溅开的玻璃,落在雪中。 这一刻舞台灯光从银色变成一种很锐利的青蓝,随节奏满场晃动,忽明忽暗,像是许多从天花板甩下来的绳索,试图套住他们的脖颈。 在明灭的灯光中,秦一隅的脸被照亮。一张本就英俊得一目了然的脸,换了发色后,那股子亦正亦邪的气质被彻底带了出来。 他裹了件黑色长款皮衣,竖起立领遮着脖颈,和声的时候,他的双手始终插在口袋里,变作主音时才抽出来,台下众人这才发现,秦一隅双手戴着银色皮质手套。 [qyy穿这身可以去演银翼杀手了,有种仿真人的美感] [仿真人里也会有神经病吗?] [红豆生南国,恒刻四男模] [做恒刻的造型师简直太幸福了,毕竟是四个披麻袋都好看的乐手] 在狂热的呼喊声中,秦一隅拉过立麦,在闪烁的灯光下,用慵懒低沉的音色唱出副歌。 在这首歌里,秦一隅展现出一种有别于以往所有的内敛,但他越冷静,越松弛,越是给人一种神经紧绷的压迫感。 一个冷静的疯子。 过去他写的歌大多数是朋克或Grunge,激进、愤怒、猛烈……他几乎没唱过后朋,但秦一隅在语感上有极高的天赋,用比平时更为低哑和干脆的咬字,将自己的嗓音化作乐器,完美地融入后朋的氛围之中。 这让所有人都看到了区别于过去的秦一隅,区别于无序角落时代的秦一隅。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直观地让所有人意识到:无落不可以失去秦一隅,反之却完全可以。 而这种肃穆、晦涩,带着寒冷杀戮气质的秦一隅,是被南乙的音乐一手塑造的。像一尊立于雪地的崭新雕塑,每一处细节都印着恋人的指纹。 “幻音”这两个字出现的时候,背景出现了一个怪异又迷幻的音色,含混不清,叠了一个失真的回响。 观战室的礼音听到后有些惊讶:“这个人声切片插入得好妙,真的有幻听的感觉。” 另一个房间的倪迟也发现了这一点,他耳朵很尖,挑了挑眉:“这个音色像迟之阳的声音诶,是严老师做的切片吗?” 而尤引的直播间里,穗穗问:“有没有人记得恒刻抽到的塔罗牌是什么?” 弹幕很快给出答案,李归看了一眼,道:“家人们说是藏匿诶。” “哦~”穗穗很快露出了然的表情,“那看来这首歌会有很多彩蛋。” 舞台上,秦一隅背后的屏幕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影,镜头向前推进,不断靠近那片树林,歌词是冰冷机械的蓝色手写体,印刷在冰天雪地之间。 南乙弹着贝斯,从架子鼓绕回立麦前,接替秦一隅,唱出副歌的最后一句。 历经6支乐队的表演,台下观众的腿脚都站到麻痹,精力早在之前的表演里耗尽,这是最后出场无可避免的弊端。加上节目组过早安排入场,战线太长,在恒刻上场之前,许多观众就吵着想离开livehouse。 但在他们四人上场之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这场近乎神游般冷酷的演出,奇迹般的榨取了所有人身体里残存的荷尔蒙,台上越漠然,台下越狂热,几千名观众组成的浪潮在这一刻变成烈焰,共同完成这场冰火交织的表演。 在中间的间奏里,南乙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块银色贝斯拨片,弹奏的音色更为锋利,像以往的表演一样,他一脚踩上音箱,摆动着腰。 移动的直播镜头正好滑过他单脚踩着的音响前,巧合之造就出冲击力极强的视角。 弹幕瞬间疯狂。 [妈呀我感觉南乙正踩在我脸上弹贝斯……] [这是真的主人……] [这个镜头我疯狂截屏,CB搞live直播就是最伟大的决定!] 主歌部分他改回之前的指弹,拨片被尖利牙齿咬住,橘棕色的一缕头发落在脸侧。 他望向秦一隅的方向,第二段主歌由秦一隅负责主音。 秦一隅唱着,将立麦上的麦克风取下来,牵着手麦长长的黑线,走到南乙的面前。 两人刚对上视线,南乙的嘴角就不禁勾起。他意识到这一点,低下头注视琴弦,仍叼着拨片,单边梨涡若隐若现。 台下因为这一个对视爆发出惊人的尖叫。 秦一隅越靠越近,脸上的笑容有些漫不经心。他面对南乙,侧对舞台,右手握着话筒,左手却开始解领口的皮扣。因为戴着手套,这动作显得缓慢,更像是一种调情。 扣子向下一个个解开,领口翻下来,长皮衣敞开,露出里面微透的黑色低领针织衫,和他纹着纹身的脖颈。 除此之外,还有他脖颈上缠着的choker。 直播镜头下,任何细枝末节都不会被粉丝放过。 [这个choker好涩……] [颈链的材质好特殊!] [像不像南乙手里的贝斯弦……] 而看到这个颈链,南乙也仰起脸,眼神像钩子一样死咬着他的脖颈。 秦一隅伸出手,笑着替南乙拨了拨头发,手垂下来之后,在胸前虚空弹琴。 雪气迷离的舞台上,鼓点与合成器共同凝结出冰冷的浪潮。南乙的台风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不再只是漠然地矗立着,以一种看猎物的眼神看待台下为他痴迷的观众。这一次,他姿态舒展,随着鼓点猛地点头,弯腰,又在新一波的浪潮里高举起贝斯,薄薄的腰向后仰去。 性张力在肢体的变幻中达到极致。 着迷的不只是观众,主唱也始终望着贝斯手的身影。 唱着这一句,秦一隅伸出手,食指和拇指比出一个圆圈,瞄准般放在眼前,懒懒地笑着。 又是一段重复的副歌,只是歌词有些细微的改变。台下部分观众敏锐地发现,屏幕上歌词的字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出现了一些变化。 从机械的、工业化的印刷体,渐渐地出现一些手写体的细节。 南乙唱着副歌。秦一隅则张开手臂,仰着头,在迷幻的
相关推荐:
军师威武
重生之霸婚军门冷妻
五个男主非要当我好兄弟
我的师兄怎么可能是反派
大唐绿帽王
倒刺
角色扮演家(高H)
《腹黑哥哥。霸道爱》
赘婿
小怂包重生记(1v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