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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刘佳仪一目十行地翻阅完了白柳放进她道具库里的日记本,对整个游戏的补充内容有了一个基本的认知。 正当她想联络白柳,确定他下一步行动的路径的时候,却发现远处的工厂突然爆发出一声巨响,枪声混合着层层玻璃破碎的声音,远到在花田旁刘佳仪都可以清楚听见。 当然她的听力是一般人没有办法比的,比如旁边的齐一舫就听得没有她清楚,只能隐约听到一声巨大的响动,正紧张地看过去。 她迅速地回头看去,借助可视化道具,她可以清晰地看到玫瑰工厂内一楼敞开的宿舍窗户被什么东西迅速摔打穿过,以及极其隐晦的,白柳的一声闷哼。 “遭了!”刘佳仪脸色一变,“白柳那家伙和那个枪手打起来了!” 这枪声她绝不会听错,这是她挨过一枪的那个奇怪的技能武器――银色左轮的枪响! 这枪在射击前有个换弹匣的甩动声! 她下意识想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回事,但很快刘佳仪冷静下来――白柳虽然是个喜欢以小博大的玩家,但不是一个冲动的战术师,他选择在这个节点和这个面板值远高于他的唐二打对决,那一定是有他的考量。 现在不是去救白柳的时候,他有自己的,也就是女巫的技能面板,可以自己恢复生命值不会轻易死。 而作为白柳的辅助玩家,她现在要弄懂是白柳拖住唐二打要做什么! 刘佳仪再次翻开了那个白柳放在她道具栏里的日记本,终于在末页上发现了很潦草,很明显是很匆忙写上去的一句话―― ―― “时间,时间……”刘佳仪喃喃自语,“在真正的死亡到来之前,真正的死亡――” 整个游戏里出现了代表了时间和真正意义上死亡的东西―― 刘佳仪猛地睁大了眼睛:“报纸上的爆炸日期和一些重大死亡事件发生的具体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区一位nb读者的狼人杀规则解读: 预言家与兜帽人狼人杀复盘: 第一夜(人鱼副本1人):预言家不验,兜帽人下放人鱼(塔塔) 人员:白柳(狼人) 结局:白柳(狼人)单机玩,平安夜过去了 第二夜(镜子副本7人):预言家验盗贼,兜帽人下放镜子(塔塔) 人员:白柳(狼人)、牧四诚(盗贼)、杜三鹦(*村民)、张傀(有罪傀儡师)、刘怀(*村民)、李狗(有罪村民)、方可(*村民) 结局:白柳(狼人)杀死张傀(有罪傀儡师)与李狗(有罪村民),存活5人(白柳、牧四诚、杜三鹦、刘怀、方可)1狼人、1盗贼及4名不知品种村民 总结:盗贼转入狼人阵营,狼人杀了2坏人,盗贼与4名不知品种村民存活,预言家胜利 第三夜(血灵芝副本6人):预言家下放女巫(刘佳仪)与丘比特(刘怀),兜帽人下放血灵芝(塔塔) 人员:白柳(狼人)、木柯(狼人阵营村民)、刘佳仪(女巫)、刘怀(丘比特)、苗飞齿(罪行者)、苗高父(罪行者) 结局:白柳(狼人)杀死苗飞齿(罪行者)与苗高父(罪行者),刘怀(丘比特)因白柳(狼人)死去,存活3人(白柳、木柯、刘佳仪)1狼人、1狼人阵营村民及1女巫 总结:女巫转入狼人阵营,狼人杀了2坏人,丘比特死亡,存活狼人阵营村民,预言家与兜帽人平局 第四夜(玫瑰副本6人):预言家验猎人并下放猎人,兜帽人下放玫瑰(塔塔) 人员:白柳(狼人)、刘佳仪(女巫)、唐二打(猎人)、齐一航(*村民)、国王玩家(*村民)、国王玩家(*村民) 结局:不明 总结:无论狼人与猎人杀人均算预言家输,可知村民均好人,预言家想胜利需全员存活 上述已知规则:预言家可验牌与下放人员(验牌作用不明),兜帽人目前仅下放物品 预言家胜利条件:引导狼人杀坏人,不可死亡一个好人 兜帽人胜利条件:狼人杀好人 狼人杀好人与坏人算平局 十分牛!比我写的清楚多了!谢谢谢谢,谢谢美女百忙之中抽空总结!(鞠躬 第204章 玫瑰工厂 齐一舫听刘佳仪突如其来地说这么一句, 一脸懵:“什么,什么时间!” 刘佳仪抓住齐一舫的手腕飞跑起来:“以你的智力值一时半会儿也听不懂,想通关就跟我来帮忙就对了!” 被迫跟着跑的齐一舫:“???” 虽然我真的没有听懂, 但小女巫你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也太打击我了吧! 奔跑中的刘佳仪目光极定,还有点懊恼――这么简单的谜, 她居然到现在被白柳提醒才想到! 这游戏的线在她看到“肢解”这个关键词的时候, 就应该反应过来是个收集游戏,就像是《爆裂末班车》一样的, 《玫瑰工厂》这个游戏在简单的升级支线下面还埋了一条解密的支线, 而这条解密支线的线索就是直达收集塔维尔肢体的线索! 她获得的提示――。 这个游戏里提示了她真正死亡和不可逆转的时间的东西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和白柳刚刚进入工厂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张贴了,历年历代关于玫瑰工厂重大事件的报纸展示柜! 玫瑰工厂的每一次扩张和拓展,都伴随着无数人的死亡, 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血腥发展之路,对于在这个游戏世界里的人而言,这就是真正的死亡, 这就是不可逆的时间。 而对于她和白柳这些外来者,这个时间又是虚幻的, 可以被逆转改变的, 但如果他们死在了这个游戏里,他们身上的时间也会就此定格, 成为玫瑰工厂死亡事件当中的一个,被记录在报纸上, 张贴在那面墙――这就是关键点! 刘佳仪气喘吁吁地从玫瑰工厂的正门, 找到了她当初看到的那个展示柜。 展示柜里整齐地贴着报纸,刘佳仪定定地凝视着这面报纸墙,眼睛眯了眯, 开始从上到下轻声数了起来,同时用一支记号笔,隔空把出现了死亡事件的日期时间标记了出来。 在刘佳仪把所有的数字都标记完了之后,齐一舫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代表了死亡的数字,不由得有点背后发麻。 没有被筛选出来还不觉得,一旦被刘佳仪筛选整理出来之后,齐一舫也发现不对了――这些代表了时间的数字分布,在横和列上看起来特别的整齐,形状隐隐类似一个正方形。 “果然是这样,出现了死亡日期的行数和列数范围是400*400。”刘佳仪后退一步,她看着自己画出来的这面墙,目光凝重地呼出一口气,“正好是玫瑰工厂的花田亩数,一万六。” 解密进行到这一步,一切都很清晰了,塔维尔被肢解的身体就埋葬在花田下面,而报纸墙上的每一个数字都对应一块花田――现在问题来了,塔维尔的身体会被埋在哪些,或者是哪个数字下面? 0――9一共有十个数字,埋葬塔维尔的这个神经病到底会挑选什么数字,或者是什么数字都挑选了几个,将他埋葬下去呢? 是他的生日?是他获得养父母财产,妻子财产,又或者是买下神像那天? 什么数字对他来说是有特殊意义的? 不行!数字太多了!这家伙的日记里没有表演型连环杀人犯喜欢反复展示的特殊标记和典型数字!无法判断! 刘佳仪皱起了脸,她咬牙再次重新审视整面数字墙。 窗外传来震耳欲聋的打斗声,刘佳仪所在的一楼展示柜内离白柳和唐二打战斗的地方很近,激烈的打斗让刘佳仪所在的空间都摇摇欲坠了起来,灯和墙壁都在剧烈摇晃,灰尘和 碎石从墙面上滑落,似乎下一秒就要彻底崩塌。 在这样的环境里思考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在知道你的队友白柳是在和一个面板值几十倍高于他的人对抗的时候。 就连齐一舫这个对到底是谁和谁正在打斗一无所知的局外人,都忍不住警觉和戒备起来,拿出了自己的风向标四处看:“什么动静?” 刘佳仪深吸了一口气,她在剧烈震荡的背景里摒弃自己所有繁杂的思绪,闭上了眼睛。 不对,她的思路错了。 她不应该从一个游戏内的神经病大boss的角度来思考问题,这是常规的解密思路,但在《玫瑰工厂》并不适用。 因为这个游戏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游戏,《玫瑰工厂》是一个某个人,或者某个东西特地为白柳准备的游戏,这点白柳已经告诉过她,这个游戏里的一切设计,包括这个神经病一代厂长都是为了刺激白柳从而达成这个设计者的某种目的。 如果从这个角度上来思考,背后的人会挑选什么数字来埋葬一个对白柳有特殊意义的人的身体呢? 碎石从刘佳仪的脸旁漱漱落下,齐一舫焦急地喊她:“小女巫!这房子要撑不住了!” 刘佳仪睁开了眼睛:“是六!” 白柳的曾用名白六! “齐一舫,帮我记下左边的数字六出现的坐标数!”刘佳仪在一片混乱里冲着齐一舫吼道,“我记下右边的!” 齐一舫呛咳地捂嘴比了一个OK的手势,在沙石聚落的情况下用风向标挡住头顶,凑近展示柜快速地记忆。 右边,刘佳仪趴在右边的展示柜上眼珠迅速转动,嘴里小声默念,也在飞快记忆。 在他们的速记快到尾声的时候,旁边的走廊里突然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一个扭转的人形物体砸穿走廊的墙壁,砸进露天广场的地面上崩裂出一个巨大的坑。 伴随着四肢骨裂的脆响,被砸进去的这人同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痛苦喊叫。 很快被砸进坑里这人的七窍里渗透出血来,胸腔凹陷,缓缓偏头瞳孔扩散地死去。 刘佳仪瞳孔紧缩地回过头去,她看到坑里刚刚才死去的人有一张她熟悉的面孔。 穿着异端局的制服,浅色的眼珠死寂无神,面青无血色,四肢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朝里扭折断,胸前的工牌上浸透了血,但刘佳仪还是把他认了出来―― ――这人是苏恙。 ―――――――――― 时间倒转到十五分钟前,相隔一个露天广场的另一条走廊里,斜靠在墙上无力地举起双手投降的白柳和举枪正对他的唐二打正面对峙着。 “我认输,中场休息一下怎么样?唐队长,你休息一会儿再打我可以吗?”白柳闲散地靠在墙上,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握住枪对准他唐二打,伸手把唐二的枪给别开了,“这枪你暂时也用不到,收起来怎么样?” 白柳身上伤势很重,嘴角有被殴打出来的内脏渗血,脸上也有被拖拽出来的擦伤,但没有枪伤,都是肢体对撞的伤势――唐二打并不想那么轻松地一枪解决他。 或许这个曾经的第三支队队长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居然选择了他曾经最为厌恶憎恨的方式来对他的敌人。 但无论他怎么折磨白柳,他都无法从白柳脸上看到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痛苦。 白柳始终是平静的,甚至是带着笑看着他的,明明被折磨的人是对方,但唐二打每一拳击打下去,每一次用力地砸在白柳的腹部和脸上听到对方疼痛的闷哼声,他似乎都比白柳痛苦千万倍。 唐二打因为折磨别人感到痛苦,因为有无辜的人被莫名其妙地折磨感到愤怒――这是他选择成为一名异端局队员的初衷,到现在就算是他发疯了,也没有办法改变的东西。 而现在愤怒和痛苦在他脸上不可分辨地交织成一块,直视着白柳的唐二打幽蓝的眼睛里住着一个名为白六的怪物。 就算是做坏人,也是要讲天赋的,而可惜的是,唐二打没有这个天赋。 白柳仰头靠在墙上,垂下眼看着他对面呼吸粗重,神情狰狞唐二打,眼神怜悯:“唐队长,放过自己吧,你不擅长做这样的事。” 唐二打脸上所有的表情一瞬间消失。 他神色漠然地抬起头来,用左手捏住白柳的手腕往旁边带动他整个人一甩,落地,翻折,提骨,下踩,唐二打居高临下地跪在白柳折断的小腿骨上,用左手锁住白柳的下巴往上提:“很痛是吧?” 白柳痛得满脸都是冷汗,但他神色还是平静的:“嗯,挺痛的,不像是你能用出来的。” 唐二打神色再次忍不住狰狞起来:“这是你在苏恙身上用过一次的刑讯方法!!” “他被运回来的时候,身上每一块骨头几乎都被折断了!你在他的胃里留了录音带告诉我――” 他的眼里玫瑰越开越烈,语气却带上了刻骨的恨与泪:“你说,我他妈的对你做的那些都是小打小闹――你说你亲自来教教我,这他妈的才叫刑讯!!” 作者有话要说: 这事的确是白六做的,他还做了很多其他的坏事,没有任何理由,就是他想玩了,就去折磨人了,白六是个典型的神经病愉悦犯,包括折磨唐二打也是,他就是喜欢折磨这种他觉得是普世价值观很坚定地是好人,行为逻辑和他不一样的人,然后慢慢看对方堕落变坏然后自毁,2本来什么也不会,都是被白六教的逼的,他就是喜欢看到2这样发疯,所以每个世界线都会去搞苏队长,然后把自己的成果寄给2看,把2搞疯 简单来说,白六最喜欢折磨的,就是陆驿站这种好人,陆驿站如果遇到是已经彻底成熟的白六,他就是下一个苏恙 第205章 玫瑰工厂(109+110) 唐二打扬起了拳头对着白柳的脸狠狠砸下, 白柳呛咳着血别过了脸,拳头擦过他的脸在地上砸出了裂纹。 白柳倒是想和这位队长玩点战术和花样,但对方的面板压制太恐怖了, 在唐二打的贴身肉搏下,他根本动不了, 连点开系统面板的间隙都没有――唐二打的动作太快了。 尽管这个人脑子感觉已经不太正常了, 但肉体反射实在是一流,白柳几乎只要做出任何试图反抗的行径, 只要他涉及这个动作的某块肌肉一动, 他甚至都来不及动, 唐二打就会迅速地卸掉他的骨头反压。 白柳在唐二打身上深刻地感受到了这句话。 经验,技巧,能力, 技能,速度,用于评定一个玩家的各种标准的极限此刻在唐二打身上淋漓尽致地展现。 虽然只是感觉, 但白柳隐隐觉得此刻的唐二打的面板数值,说不定已经破五万了。 这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抗, 之前白柳遇到的任何一个对手都无法给他这样的感觉, 唐二打疯狂极致的强悍没有留给白柳发挥的余地。 他的的确确被压制住了,在唐二打甚至还没有动过一次枪的情况下, 白柳罕见地发现自己无计可施。 如果不是唐二打发疯崩坏了,想要折磨白柳, 白柳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现在的坟头草应该已经两米高了――唐二打要杀他简直太简单了。 ――这种情况或许可以说是某种坏运气, 但对于白柳来说,只看结果的话,这或许也是某种好运气。 白柳早就不是刘佳仪的外表了。 他在和眼睛赤红的唐二打相遇之后, 就迅速地解除掉了红桃A的技能牌作用――和唐二打,用一个八岁小女孩的外表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更何况这张技能牌还要消耗掉他一定的体力值。 所以现在的白柳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和唐二打扭打,或者说单方面地被殴打,血点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迸溅,白柳看着唐二打扭曲残暴的脸,他的呼吸渐渐微弱下去。 ――然后忽然不合时宜地微笑了起来。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任何机会赢这个人。 现在的唐二打就像是一个S级别的怪物,在因为癫狂变得无比强悍的同时,也把弱点完全地暴露在了白柳的面前。 只是要赌一次,赌输了,可能会让唐二打这家伙彻底发疯,那他就真的死定了。 但只要赌赢了―― 白柳对视着高高落下拳头的唐二打――就是现在! 一直放松没有对抗的白柳造成了唐二打肌肉惯性,在对方落拳头的一瞬间,白柳睁开眼流利地侧身躲避过,完全不像之前任由对方攻击的虚弱样子。 而白柳造成短暂一秒的攻击间隙,足以让他飞快地点出系统面板。 白柳手中凭空出现了一张红桃A的扑克牌,扑克牌正中央的桃心在唐二打靠近过来之后,瞬时便飞快转动了起来,桃心正中央的人从刘佳仪渐渐变化―― 唐二打高举拳头迈了一大步,飞速地靠近了白柳的后脑勺,嘶哑怒吼:“白柳――” 白柳缓慢转身,他身上的防护服渐渐变成异端管理局的制服,漆黑的眼珠变得清浅而通透,身量拔高了半个头,手上戴上了雪白的是手套,头发从短碎发变到了及颈的半长发。 他回身弯起眼角,嘴角带血,似乎丝毫不介意要攻击他的唐二打,反而声音沙哑温柔地轻念了一句:“队长。” ――和唐二打最初记忆里的苏恙一模一样。 唐二打的拳头停在了白柳的鼻尖,带起的拳风吹开白柳脸两侧染血的发。 白柳的脸上都是被唐二打攻击之后的伤痕,而这低伤痕叠加在苏恙那张温和的脸上,有种奇异的违和又贴切的感觉。 唐二打的拳头在白柳脸前捏紧颤抖,他瞳孔震颤地看着这张他无比熟悉的苏恙的脸。 ――这是第一次世界的苏恙,这是最开始的那个苏恙,这是―― ――真正的,被藏在心底的,他的苏恙。 ――是唯一,再也回不来的那个,灵魂都湮灭的苏恙。 “你怎么敢用他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唐二打眼眶猩红,几欲滴血,他用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看着白柳,握住的拳里几乎是眨眼间就长出了一把枪,被他狠戾地抵在白柳的额头上,然后毫不犹豫地射击。 “砰――!!” 苏恙直接被打了个对穿,缓缓倒在地面,一动不动――并没有变回白柳的样子,而还是以苏恙的样子,睁着还没有回神的眼睛看着他的队长,就这样死去了。 无论什么技能都和道具,都是无法维持到人死后,如果苏恙死后还是这个样子…… 唐二打意识到了什么,他呆滞地松开了手里的枪,虚脱地跪在了苏恙的尸体前。 ――这不是白柳变的苏恙,这就是苏恙。 白柳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响起,懒懒地,一如既往的讨厌:“唐队长,你刚刚射杀的,正如你所看到的,不是我变的苏恙,而是你心底最恐惧见到的那个苏恙――你抬起头来看看你前后都是什么。” 唐二打好像卡带一般,双目空洞地抬起了头。 他的前面走廊尽头是一面巨大无比的镜子,而这面镜子里倒映着走廊另一个尽头里安放的一面镜子。 两面镜子分别放在走廊的一头一尾,正对着互相反射,每一面镜子里都会倒映着新镜子而镜面里的新镜子又会继续倒映镜子,镜子在两面镜子之间不断地折射反射,形成无尽个镜子组成的回廊。 唐二打认识这个镜子――这是异端管理局里被特级防护的。 ――这是一面特级异端,很难被击碎,在爆炸里都完好无损,当你正视这面镜子的时候,正视的时间越久,你越是不想看到的东西,就越是会从这个镜子里看到,诞生。 白柳刚刚趁唐二打不注意,把两面镜子分别放到了走廊前后,形成了这样一个无镜回廊――其实他本来只有一面镜子,是《爆裂末班车》的怪物书奖励,另一面是在他被关押在危险异端处理局的时候,在他引起暴乱的时候随手拿的。 但现实世界的镜子在没有邪神庇佑干扰的情况下,白柳是不能带进系统带到游戏里来使用的。 他的逆十字架还在唐二打哪里,按照常规来说,白柳是没有办法把另一面镜子带进游戏里来,但是他用了一点别的办法把镜子带了进来,为的就是做成这个镜子回廊,用来困住唐二打。 ――对于一个心病很重的猎人,没有比他自己最恐惧的过去更好的牢笼了。 镜子里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苏恙,他们微笑着从镜子里爬了出来,靠近唐二打轻声呼唤他。 “队长……” “队长,你看这个异端……” “队长!下班后喝一杯吗!二支队请客!” “队长,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明明是如此轻松温馨的幸福日常,明明是带着笑意,阔别已久的故人,但唐二打却恐惧到每一根手指都在发抖,他看着这低真人铸就的,梦幻般的回忆片段,一边扶着墙踉踉跄跄地后退,一边表情空白地摇着头: “不要――!” “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可惜他退无可退,唐二打身后的镜子里也走出了苏恙。 素养和满含兴奋的笑意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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