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了。 “好像只有他们的爱才算爱,我这种作践自己的爱不算爱。” 温柔不停地进行自我肯定,却又不停地将自己否定。 江寒看着她,仿佛看见了一场自我碎片的重组。 他才知,这么多年,温柔你一直都是这样不停地击碎自己不停地重组来的吗? “好像在世人眼里,爱只能有一个完美的形态,最好是挑不出错的那种。” 温柔的声音那么平缓,可是说出来的话却那样锐利,“两情相悦的叫爱,互相折磨的不叫爱。单方面礼貌追求的叫爱,像我这样放低自我去讨好的又不叫爱了?苦难卓绝还要相守的叫爱,追求财富伴侣的就成了叛徒。没错,前者确实是世间难得的爱,可是后者又为什么不是呢?如果非要这样定论的话,那么这种爱不也只是大家心里的一种对于‘正确’和‘完美’的定义吗?这也算爱吗?容不得一丁点不同的话,这样定义的人,才是不爱着别人呢,而是爱着自己不染尘埃清高的模样吧,那太畸形了。” 温柔松开了江寒,“就像面对你。我就感觉像站在了世界的对立面。我一直被人不停地否定着我的爱,如今我想明白了。” “你什么意思……” 江寒从未见过这样的温柔,就仿佛眼前的人是一把兵器。 她的靠近,就会割伤别人。 在那之前,她早就已经被这命运磨得足够锋利了。 “我过去能够一直爱你,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可以等,可以忍,全世界嘲笑我都没关系,我化嘲笑为自我贡献的力量。可你把我当什么呢?当做撼动江家的工具。” “你让我爱上你,你知道我是个这么空虚这么缺爱的货色,你利用我爱上你,然后消失,让我痛得快死的时候遇见江游,于是我和前一次一样轰轰烈烈爱上江游……” 温柔说到后面已然眼里带着眼泪了,“我就算剖析自己无数次,把自己粉碎一千次一万次再重组,都组不出一个形状来承受你的心狠手辣。” 江寒,你真就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你这话是在控诉我吗?” 江寒不知道为什么心像是被人轻轻敲了两下,虽然震颤得并不厉害,但足够令他警觉。 为什么会这样。 “没错,我不仅是在控诉你,还在控诉我自己。” 温柔站直了,吸了口气,“我知道你肯定会用过去来说事,不过现在的我已经不会再害怕那些东西了。我已经把那些软弱抛弃了。” “所以,你想用江游来刺伤我,你做梦吧。” 温柔将被江寒弹开的文件捡回来,以强硬的动作塞进了他的手里,“现在,就给我看合同。能谈就谈,不能谈就别浪费我时间,有得是人要做我们国内代理。” 江寒差点被温柔气笑,他挑眉,“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看起来自己很酷。怎么样,重新开始的女性,多令人感动啊。” “我向来不屑感动任何人。” 温柔也学他的动作挑眉,“夸奖和讽刺给我的快乐是一样的,既然我不怕痛苦也不怕崇拜,那我何必要去当那个被选择的角色呢。” 江寒的心猛地痉挛了一下。 她这是什么意思。 “你真以为说几句狠话就可以放下了吗?” “才不是,放下是每个夜里的自我毁灭换来的。” 温柔一字一句,“别小看我,江寒,我能熬的。” 江寒像是气狠了,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温柔,你现在真像个怪物。” 怪物? 温柔笑了,“那像你这种连怪物都要利用计算的人,又应该称作什么呢?” “你想得到江家的一切吧?” “看见江游被光芒笼罩着,被大家崇拜着,心里气得不行吧。” 手指在合同上敲了两下,温柔彻彻底底将自己置身事外,“你啊,有一说一,你这张虚伪的皮囊还真跟江游有本质的区别。” 江寒罕见地被温柔挑衅了,居然直接当着她的面狠狠拍着桌子说道,“你几个意思?” “江游就不会像你这样做出一副伟光正的姿态来。” 温柔扯扯嘴角,不知道是在嘲讽谁,是嘲讽江游,还是嘲讽爱过他的自己,“他永远都是那种和公俗良序背道而驰却又毫不遮掩的模样,倒是跟你这样虚与委蛇的模样有些大相径庭。” 江寒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一点阴沉,“想不到啊,他还有跟我不同的地方?不过是我的复制……” 话音未落,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温柔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有人走到了门口。 她抬眸,顿时变了脸色。 只见江游站在门口,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来的,又或者是他查到了什么突然来她的公司里算账。男人桀骜冷漠,看见江寒那一刻,眼皮微微撑了撑,站在那里说道,“想不到啊,我的前妻和你还有这样的故事呢。” 第110章 温柔身份,到底是谁? 江寒考虑过无数种去跟江游正面对抗的方式,完全想不到有一天居然会这样猝不及防地……和他碰面上。 连带着温柔都惊呆了,江游是怎么查到这里的?这家公司的大本营是在国外,而国内只是一家分部而已,原本以为自己在这里是不会被江游发现的,可是现在,江游竟然这样出现在了她面前。 温柔站起来,朝着门口看去,“你为什么会来?” “查到了一些东西觉得很有意思。” 江游看了温柔一眼,眼里的嘲讽都快要溢出来了,“打扰到你和他交流感情了?” 温柔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倒是身后的江寒也跟着走了上来,当着江游的面,他从温柔背后贴上去,伸出一只手,就这样,横在了温柔的脖子前。 将温柔,直接揽在了胸口。 看见这个动作,江游的瞳孔骤然一缩。 “没想到会提前和你见面啊。” 江寒站在那里,横着手臂,手指搭在温柔的胳膊上冲江游笑得挑衅,“我该怎么称呼你呢,亲爱的……弟弟?” “你这幅样子真是令人作呕啊。” 江游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份有朝一日居然会受到这样的挑衅,原本以为自己是江家独子,而现在江寒的出现等于狠狠打了他的脸! 他不是江家的独子,自己那个父亲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堂堂正正——江寒的存在,就代表着,更早的时候,父亲和别的女人有一段无法说出口的过去,才会有江寒的出现! “能恶心到你,我很愉悦。” 江寒看着江游的表情,扯着嘴角笑了笑,“你既然知道我跟温柔有这样的过往,为什么还要再来找上她?怎么,弟弟也对她念念不忘吗?” 也? 也?! 江游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被江寒这个“也”字轻轻松松地勾了起来,掀起了惊涛骇浪! 江游无法想象,在温柔最开始接近自己的时候,原来是……把他当做了,面前男人的替身。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输了。 他江游,在温柔心里,也不过是,江寒的替身。 “现在我回来了,不过是很明确地来告诉你,江游,我就是来收回这些的。” 江寒松开了温柔,甚至越过了她,直接走到了江游面前。 两个男人之间似乎展开了一场无声的交战,江游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掠过惊天的杀意,温柔都觉得,要是眼神能杀人,她和江寒应该早就死于江游之手了。 他那样桀骜难驯的人,怎么会容忍江寒这样的挑衅? “收回?” 江游笑起来的时候牙齿尖尖的,好像在嘲笑着江寒的无畏,“先看看你能不能回来江家一步吧,痴人做梦也稍微挑个好点的时间啊。” 江寒的脸色一变。 不过江游说完这个以后,似乎并没有去管江寒的反应,反而是直直朝着温柔走过去。 刚才江寒那个想也不想就从她胸前横过去手的动作把他刺激到了。 江游从没做过。 到底要和温柔多亲密无间过,才能熟练地做出这种动作……? 顶撞开了江寒的肩膀,江游将一份文件摆在了温柔的面前。 看见上面字的瞬间,温柔捂住嘴叫了一声! 上面赫然是一份……DNA鉴定证书! 江寒回眸看了一眼,也微微睁大了眼睛。 温柔将那份鉴定证书从桌上抄起来,手都是发抖的,“你是从哪里……” “我当时就很疑惑,后面就去查了一下。” 江游面孔白皙冷漠,好像天塌下来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他对着温柔说,“所以我现在理解温粲为什么对你的感情会这么复杂了。” 温粲好像很反感温柔的存在,觉得温柔就是来温家争夺财产的,所以想方设法要弄死她,可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温粲竟然提出要包养温柔,将她变成他的地下情人。 这到底是何等扭曲的感情? 如今江游终于明白了,温粲讨厌温柔是因为利益驱使,而对温柔存在欲望因为他和温柔之间根本不存在血缘关系,所以跨过这道并不存在的禁忌也就那么轻而易举。 鉴定证书上显示,温柔和温粲一点亲属关系都没有。 温柔也许从一开始就不是温家人。 她母亲想要分一杯羹,用了计谋瞒天过海,借口温柔是温江海的女儿,温江海再无奈也得让温柔认祖归宗,所以温柔变成了私生女,而母亲也就足以拿捏着为温家生过一个女儿的身份至少过得衣食无忧。 只是苦了的是温柔。 现在一切真相大白,温柔根本不是什么私生女,连世人施加在她身上的这个私生女的罪名,都是自己母亲为了获得温家的利益捏造出来的,不顾她死活的冤屈。 拿着手上的证书,温柔整个人都瑟瑟发起抖来。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江游,“你居然……去检验我和温粲的血缘关系……” “很奇怪吗?” 江游歪了歪头,口吻还是那么干脆利落又凉薄,“感觉到事情朝着不对劲的方向就去查了,所以温柔,你根本不是温家人,私生女?完全不成立。” 正常人谁会去想到挑战伦理。 而江游觉得事情不对劲的时候竟然就会开始怀疑起伦理和公道来。 他到底无所畏惧到了什么地步,才敢去撕开这种旁人根本不敢去怀疑的东西…… “就算你再去闹,温家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认错了的,说出去养了个外人那么多年,在圈子里岂不是成了个笑话。” 江游冷笑了一声,那一下他眉眼惊人,“说实话,这个结果我觉得很符合温粲对你的心态。” 他和温柔说话的时候,旁若无人。 连一边的江寒都被忽略了。 温柔的脑海里正经历着一场从未有过的风暴,她觉得人生下来就是受苦的,至少她生下来就是这样,而现在江游给出的证据就像是一把锋利又沉重的斧头狠狠凿开了她这么多年苦苦坚持的一切。 原来她咬牙吃下来的苦都是白吃了的。 原来她所受的一切折磨都是白受了的。 她本可以不用吃这些苦,本可以不用经历这些,全都是被人为地,推上了绞杀的断头台。 在这场无声的硝烟里,所有人都在为了自己利益搏斗着,母亲为了利益将她变成私生女,温粲为了利益将她视作仇敌排除异己,温家为了利益令她和江游结婚绑定两家,这桩婚事导致温心和曾红看她不爽又拼命来羞辱她,唯独她,什么坏事都没做过的她,成为了牺牲品。 温柔二字作为对真善美最后的祭奠,转头便被推入人性的深渊里。 她被贴上了标签,写上了价格,被命运之手轻而易举地拧下头来,将她的骨骼拆解得一塌糊涂,随手一丢,满天的血肉骨头满天的她哭喊惨叫就这样沸沸扬扬地落下来。 她叫温柔,她有这样一个美好的名字,可这个世界从未对她温柔过。 苦苦建立起来的一切都崩塌了,温柔精神都差点崩溃。 白受了,白熬了,白活了。 她就像个……无人在意的笑话。 温柔摇着头,眼泪再也止不住,她捏着手里的纸,“你什么时候想到查这个的?” “想查就查了。” 江游看着温柔的脸,还维持着毫无动容的表情,“至少你以后再也不是私生女了,就是没了温家人这一层光环的笼罩……” “谁稀罕这个光环!” 温柔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声,后退几步,她流着眼泪,“就是这个光环令我生不如死,可我面对加害依然缄默。如今才被告知,这个光环其实根本不存在,我的一切都是被编造被安排的,我是个替罪羊,恰好卡在你们所有计划的某个环节里,于是大家纷纷利用起我来……” 她到底是谁,她又被叫做什么呢…… 温柔没说话,只觉得漫天的绝望涌上来,吞没了她。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个残忍的真相就是最后一根稻草。 到头来,原来无人在意过她的死活。 温柔受的打击过大,加上在生理期身体虚,而且前阵子经历了那么多危险,刚从医院出来,就这么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在她昏倒的前一秒,看见江游瞬间变了的脸色,和他冲过来的动作。 那一刻,温柔竟无心再去管边上同样伸手过来大喊着她的江寒。 不管是谁,都放过我吧。 闭上眼,黑暗来临。 ****** 安静的医院病房里,温柔正双目紧闭躺在那里,江游站在一边看着白越前辈,白越正叮嘱着他,“估计是受刺激过多了,不肯醒来,唉,你也是,干嘛这么直白把真相告诉她,她现在身子正虚,前阵子还流产……” 流产两个字令江游眼神闪了闪。 白越头发一甩,还责怪了江游几句,“要是你,你风里雨里吃了这么多苦,现在忽然有个人告诉你,那你过去所受的完全就是可以不用受的,那你受得了?” 江游垂眸,站在那里没说话。 倒是一边的邵京,火急火燎地插嘴,“那我们家柔柔要怎么样才愿意醒过来啊,可急死我了。” “会醒的,温柔这么坚强,一定能接受这些然后醒来的。” 白越叹了口气,“唉,送来的时候不是还有个男人吗?” 江寒? 江游眸光划过一丝深沉,江寒陪着一起过来的,看见温柔被送入病房以后就走了,男人走之前还阴沉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带着警告。 这次江寒回来,是想要把江家的一切夺回来吗? 包括……温柔。 江游终于开口了,嗓音还有点沙哑,“那个人走了。对了,这个事情暂时还是别和温家说吧。” 白越觉得小辈的事情还是小辈自己解决好,打了个招呼就从病房里走了出去。 在他走后,邵京开口问江游,“难道温家一直不知道?” “或许温粲是最早知道的,但是没说。”江游沉思了一会,“他竟然没说,这很反常。” 也许温粲也很纠结,要是说了温柔必然被赶出去,这样一来他和她仅有的表面上的血缘关系都没了,就更像个陌路人了吧。 所以他才会在知道温柔身份后竟然一直不说穿。 “所以温柔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目前没有查到。” 江游看了一眼邵京,故意把话说得很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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