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不开心_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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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甚至在她生完孩子后，也无条件支持她回归职场打拼，我在家做她的后盾。即使丈母娘总是对我挑刺，甚至骂我是只会吃软饭的窝囊废。可是想到洛知雨疲惫地回到家，能够稍微轻松一些。我便甘之如饴。洛知雨的语速很快，背景嘈杂，像是有什么急事。我一愣，狂喜过后是些许担忧： “知雨，我可以去的！但是我没有像样的衣服…你能再多给我些钱吗？” 说到这我有些心酸。辞职后我没有任何收入，每个月仅有洛知雨给我的1000元额度。朋友的聚会我再也没去过，以至于被他们嘲笑是“家庭煮夫”。我怕洛知雨难过，从未向她提起过。可是一个月1000元的额度，勉强只够家里的日常开销。而现在临近月底，昨天又刚交了女儿的幼儿园营养费。还是我卖掉唯一的一条手表才换来的。现在的我，已经拿不出来一分钱了。怕洛知雨生气，我小心翼翼道： “我知道你对女儿穷养，不想让她爱慕虚荣，可是我真的没有体面点的衣服了……” “不用多，就三百块钱，我买套最便宜的西装，行吗？” 可洛知雨却冷嗤一声： “每个月1000还不够，你当我是开银行的？衣柜那么多衣服不能穿？” “萧明凡，谁惯的你乱买衣服的少爷病？” 我被问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老婆，就当我求你了，我真的不想给女儿丢人…衣柜里的那些都染色变形了…” “实在不行，就当是我借你的！从我下个月的钱里扣还不行吗？”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知雨，我就要你给我买这条内裤！上次那件都被你扯烂了！” “才三万块钱，给我买好不好～” 方才还对我冷若冰霜的洛知雨却无尽温柔。第2章 “好，都听你的，帮我把这全系列都包起来。” 我像是在瞬间被扔进了冰窟，遍体生寒。那个男声我听出了。是洛知雨的白月光，季源洲。心脏像是被钝刀子割，指甲死死嵌入手心。我忍着泪意，声音颤抖： “洛知雨，你能买三万块钱一套的内裤，为什么不肯给我三百块钱买西服？” 洛知雨的声音一顿，像是用愤怒掩盖慌张∶“你胡言乱语什么？连我送朋友一件礼物你都要管？” 心中满是酸涩。朋友？送内裤的朋友吗？可我的内裤都破了几个洞，洛知雨也从未有所表示。 “一天到晚疑神疑鬼，我真是受够了！” 电话被猛地挂断。我像是被迎面扇了一个耳光，麻木地疼。心里莫名揪紧的疼，让我不得不蹲在地上。女儿跑过来，拉着我的手反复确认。 “明天儿童节所有小朋友家长都会来，妈妈一定会来的，对吧？” 我强装无事，摸了摸她的头。不忍心告诉女儿，她心心念念的妈妈正在陪别的男人。哄走女儿，我拉开衣柜，看着里面的衣服发愣。辞职后，我就再也没买过新衣服了。连件像样的衬衫都没有，大部分T恤都变形掉色，甚至泛着黄。上面还有做饭而溅上的、清洗不掉的油渍。这就是我全部的衣服。而我的老婆却要求我穿着这些，去出席女儿期待的儿童节。房门突然被推开，丈母娘闯了进来。她见到我床上摆的几件衣服，一巴掌便扇了过来。 “饭都不做，天天摆弄你那几件地摊货！” “整天发骚也盖不住你那一身穷酸气！我女儿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跟了你这个连家务都不做还要靠老婆养的窝囊废！” 我捂着脸，本能地想要生气，却咬咬牙将委屈咽到肚子里∶ “不是的！是我明天要参加娇娇的儿童节演出才……” 可是丈母娘却狠狠地呸了一声打断我，满脸不屑∶ “参加演出？也不看看你那磕碜的模样！少给我孙女丢人！” 2 我被丈母娘赶出了家门。她把我衣柜里所有的衣服剪碎，让我别动发骚的心思。 “不赚钱还想着花钱？我女儿辛辛苦苦赚的钱就是给你这个小白脸发骚用的？” 我麻木地走在大街上，只觉得自己像是个跳梁小丑。可是想到女儿期待的眼神，我又生生逼退了眼中的泪意。我绝不能让女儿期待已久的儿童节被我毁掉。我低声下气地恳求，终于找到了一份钟点工的工作。三个小时五百块钱，足够我买一套得体的衣服。要洗的衣服很多，很多内衣都被撕坏了。原本就被洗衣粉泡肿的手，此刻愈发肿得吓人。转头却在脏衣篓里，看见了一件熟悉的衣服…… 门口突然传来响动，有人回来了！大门猛地被推开，吻得难舍难分的男女走了进来。我下意识地低头道歉，却看到了一双眼熟的高跟鞋。愣愣地抬起头，口口声声有事的洛知雨此刻却闭着眼，狂热地回吻着季源洲。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扯的破烂。 “源洲你慢点！…讨厌，人家刚买的内衣！” 我戴着的口罩，洛知雨并没有认出我，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我。第3章他们搂抱着，急不可耐地进了卧室。听着卧室里传来的水声，我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洛知雨她怎么敢这么对我！愤怒席卷了全身，我紧攥着拳头冲到了卧室门口，恨不得立马冲进去将这对男女撕碎！下一秒，卧室门咔嚓一声打开。几件脏污的衣服被扔了出来。季源洲低哑的声音传来： “别傻站着碍事！赶紧收拾干净了滚蛋！” “别跟清洁工浪费时间了…源洲，你快来…” 我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如坠冰窟。卧室里面的纠缠声还在继续。 “我比萧明凡那个废物，要有用的多了吧？” “提他干什么！无趣的废物，要不是有个女儿，我早就跟她摊牌了！” 我浑身颤抖，再也听不下去。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趁两个人投入的时候，失魂落魄地离开。浑浑噩噩地走在街上，突然收到了转账的消息。因为没按要求收拾干净，扣了一百块钱。我拿着四百块钱，只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走进服装店，导购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我忍着屈辱，拿了那件280块钱的衣服。剩下的钱，还能给女儿买一些儿童节庆祝的零食… 我看着女儿高兴的笑脸，像是裂缝里照进来的唯一一束光。第二天我早早地起了床，穿上了新买的西服，还喷了些洛知雨的发胶。可是刚走进幼儿园，不等我找到女儿的班级，就被家长叫住。 “哎，那边那个，你过来！” 没来得及反应，一包臭气熏天的垃圾就被扔到了我身上。渗出的褐色汁水弄脏了白色衬衫。我只觉得浑身都被点燃：“你干什…” “这么晚才来，我要跟你们公司投诉你！” 男人骂骂咧咧，满脸不屑。 “保洁还穿西服，也不看自己配吗？装什么大尾巴狼！” 扑面而来的恶意让我措手不及。我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却猛然看到了旁边镜子里的自己。劣质的西服和搭配，跟一身高定的男人形成鲜明的对比。我瞬间泄了气。耻辱感涌来，我像是溃败的逃兵，低着头跑开。却仍然不得不将那袋垃圾丢进了垃圾桶。 “萧娇娇的家长来了吗？” 我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强行扬起一抹笑脸迎了上去。可是女儿脸上嫌弃的表情却让我的话堵在了嗓子里。 “怎么是你来的，妈妈呢？我要妈妈！” 女儿嫌恶的表情毫不掩饰。我愣在原地，拿着零食的手顿在半空。难堪又可笑。 “萧娇娇，这是你爸爸吗？好像乞丐哦！我家保安都比他穿得好！” “谁说的，他才不是我爸爸呢！” 我看见女儿像是受了天大的羞辱，紧张地跟我撇清关系。 “他只是我家的清洁工，给我送零食的！这么邋遢的人，怎么可能是我的爸爸！” 女儿一把将我手中的零食袋子夺过，不由分说地将我向外推。 “你快走！别来打扰我们！” 门在我面前砰地一声关上。 3 无助和茫然像是无尽的潮水，将我席卷，拖入深渊。我听着幼儿园里的欢声笑语，突然有些恍惚。是什么时候，我成了被所有人嫌弃和瞧不上的对象呢？为什么我为了这个家庭付出了一切。第4章到最后，自己却成了那个多余的累赘呢？洛知雨的信息发来： “儿童节过的怎么样？女儿不高兴你就多哄哄，晚上我会跟她解释的。” 我罕见地没有回复，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永远回不去了。过了许久，直到幼儿园里庆祝的音乐接近尾声。我恍惚地站起身，却刷到了季源洲发的朋友圈。照片上的他抱着儿子，一手揽着女人的腰，手里拿着一本鲜红的房产证。 “三岁的小伙子就有房子啦，说不是亲妈谁信啊！” 我被女人白嫩的脖颈晃得眼晕。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挂着的钻石项链。那是我赚的第一笔大单时，送给洛知雨的。那时她紧紧抱着我说：“老公你真棒！”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觉得我窝囊了呢？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不等我做出反应，女儿的声音便打断了我的思绪。 “快拿钱啊，你在干什么呢！” 我恍惚地抬头，看到女儿满脸不情愿。一旁的老师有些为难地解释，女儿弄坏了其他同学的道具，需要家长赔钱。 “他才不是我爸爸呢！他只是我家的清洁工！” 我强忍着泪，扫了收款码。付款时却提示，我的银行卡被冻结了。 “不就是几百块钱，你怎么这么慢！” 想到洛知雨的话，我在瞬间明白了一切。迎着异样的眼光，我麻木地点开借款软件，付了赔偿的钱。女儿的头上还沾着几根散落的彩带，脸上却满是厌恶。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把它拿下来，却冷不丁地被女儿一把挥开。 “你别碰我！你穿成这样，知不知道我有多丢人！” “我真不想当你的女儿！” 我愣愣地看着那张与我有四分相似的脸。她跟洛知雨像得不多，却又那么相像。嫌恶的表情刺痛了我的双眼。 “真想不通妈妈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妈妈那么优秀明明可以给我更好的爸爸！” 我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女儿的嘴里说出来的。明明我是为了她，为了让她能过一个开心的儿童节，才遭受了所有的羞辱。为什么却都成了我的错？ “妈妈不是每个月都给你钱吗？你都花到哪去了？” 我从没有告诉过女儿。洛知雨对她实行的是穷养的教育。而是尽我所能地压缩自己所有的开支，把结余的钱全部都用在了女儿的身上。甚至因此无数次地被洛知雨讥讽，说我大手大脚。可我每天只吃两顿饭，吃的都是最便宜的菜。女儿却在幼儿园，享受着最高规格的营养餐。幼儿园的孩子们陆陆续续地走出，对我投来异样的眼神。时不时因为窃窃私语而笑出了声。女儿被看得无地自容，冷着脸走在前头。我想跟上，却被她厉声喝止： “你别过来！像你这样没钱又没本事的男人根本不配做我爸爸！” 心中苦苦坚持的东西，就这么轰然倒塌了。浑浑噩噩地回到家，才发现洛知雨早已经在沙发上坐着。她在见到我的瞬间便皱起眉头，冷着脸将几张纸币丢给我。 “萧明凡你恶不恶心？不就是没给你钱买衣服，你像个怨夫一样缠着我有意思吗？” 4 我这才发现，原来我不小心，给季源洲的那条朋友圈点了个赞。第5章 “不就是拍张照片，整天除了疑神疑鬼没事干了是吧？就为了四百块钱？那我补给你！” 低头，是四张鲜红的纸币。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我哽咽着开口： “洛知雨，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满眼都是钱的男人吗？” 洛知雨一愣，似乎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良久，她撇过头，声音略显不自然： “不至于吧？为了一件衣服哭成这样，这么没出息？” “银行卡我给你解冻了，还增加了五百块钱的额度，一个大老爷们别老哭哭啼啼的，真丢人。” 原来我遭受的一切羞辱和痛苦，在洛知雨眼里，用五百块钱的“施舍”和“恩赐”，就能打发了吗？明明她送给季源洲的那套房子，连五百万都不止。到我这里，却只有五百块。手机铃声响起。洛知雨没有看到我颤抖的肩膀，而是警告地瞪了我一眼，按下接听键。而我看着她领口的红痕，只觉得心像是碎成了一片一片。季源洲的声音传出： “知雨，你怎么离开了这么久啊？儿子都哭闹着要找你这个妈妈呢！” 洛知雨神色自然地应下了“妈妈”这个称呼。甚至温柔地承诺，自己马上就会回去。我突然看见了她的手机背面，放着一张她和季源洲的合照。眉眼间的缱绻，是我许久没有见过的。挂断电话，洛知雨皱着眉看向我。我被无尽的疲惫感淹没，突然看见女儿撒娇地抱住了洛知雨的大腿。 “妈妈，爸爸太小气了，你都不知道他今天有多给我丢人！我不想要他这个爸爸了！” “以后你一直陪着我，好不好？就算给我找一个别的爸爸也行！刚才电话里的那个叔叔就很好！” 洛知雨一愣，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得意。像是在嘲笑我没有本事，连自己女儿的心都留不住。可是出乎她意料地，我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平静地笑了笑。 “我没意见。娇娇愿意的话，就跟着你吧。” 反正我，也不想当你的爸爸了。与女儿脸上的狂喜相反，洛知雨的脸上却满是不可思议： “萧明凡，你想好了？要是你后悔了来求我，我可不会搭理你！” 女儿是我一手带大的，她知道我对女儿的感情有多深。可我只是挥了挥手，不愿意再在她们身上多留一丝眼神。 “嗯，不要了。” 无论是洛知雨，还是始终捧在手心里的女儿，乃至这段让我饱受痛苦的爱情。我都不要了。 5 洛知雨笃定我在赌气，当晚就带着女儿去了季源洲的家，彻夜未归。甚至还炫耀似的发了个朋友圈。四个人像是真正的一家四口。 “女儿说得对，爱情就是要门当户对。被自己亲生女儿嫌弃的人，该有多可怜啊？” 我平静地点了个赞。当晚，我收到了季源洲发过来的床照。他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却满是挑衅。 “萧明凡，你以为把女儿送过来，就能绑住知雨的心了吗？” “我告诉你，被偏爱的有恃无恐，不被爱的永远都是垃圾！知雨怕我不高兴，特意给你女儿下了安眠药，缠了我一整个晚上呢！” “萧明凡，你和你的女儿，真像条可怜的狗啊！” 第6章我平静地按灭手机屏幕。若是从前，我或许会心疼，会歇斯底里地质问洛知雨。可现在，我都无所谓了。我打印了离婚协议。第一次打车去了洛知雨的公司。从前在她眼里，这叫铺张浪费，叫有钱没处花。却得知洛知雨正在参加宴会，我被保安拦了下来。正准备离开时，出来透气的季源洲看到了我。我这个明正言顺的丈夫。到最后还要靠季源洲几句话的施舍，才被允许入内。季源洲靠近我，对着我露出挑衅的笑： “萧明凡，谁都不要你的感觉很不好吧？” “可惜啊，知雨的心思都在我们父子身上，哪里有精力考虑你怎么生活呢？” “1000块钱很不好过吧？要不我晚上替你求求情，让知雨多给你几百块钱？” 若是从前，我想我一定会在瞬间失了理智。可现在我心中却只有一潭死水的平静。心里想的，都是怎么才能尽快解除这段婚姻。没能如愿看到我气急败坏的表情，季源洲的脸上有些恼羞成怒。突然他凑近我，压低了声音。 “萧明凡，你不会真以为你这个位置还能坐很久吧？” “知雨说了，要跟我生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呢！她还说了，一看到娇娇那张跟你有着几分相似的脸，她就恶心！” 6 我目光平静： “季源洲，我真为你的儿子感到可悲，连她的亲爸都不爱他。” 季源洲身上浓烈的男士香水味儿熏得我想吐。下意识地后退躲避，却被季源洲用力地推到了地上。他气红了眼，唾沫星子喷到了我的脸上： “萧明凡，你这个不被爱的可怜虫，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太阳穴重重地磕到了桌角。一阵眩晕，恍惚间我想起那天被所有人围观羞辱的场景。浓烈的创伤让我失了理智，当即站起身攥拳就要往季源洲的脸上砸去。下一秒，手腕被抓住，一股大力将我甩开。我踉跄着站稳，就看到洛知雨将季源洲护在身后。脸上是明晃晃的警告： “萧明凡，谁给你的胆子来这里闹事？” 季源洲没了方才盛气凌人的模样。牵着洛知雨的手腕小声啜泣，脸上全是委屈。看到我发红的额角，洛知雨愣了愣，抬手就要摸上来： “怎么弄的？都这么红了。” 季源洲哭着开口： “对不起知雨，我只是太生气了，我不想让我的儿子被冠上有个情人爸爸的名头……” 洛知雨伸出的手硬生生停住。语气又恢复了那副冷若冰霜： “萧明凡，无论如何你都不该口出狂言。” “源洲脸皮薄，教养好，跟你这种人不一样。” 我看着洛知雨的脸，突然就笑了。 “这里是宴会，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家再说……” 洛知雨的话没能说完。我的巴掌重重地落在了她的脸上。洛知雨脸色难看至极，铁青着脸挥开季源洲伸过来的手。 “苦情戏演够了没？萧明凡，不要试图用这种哗众取宠的方式来博我的存在感！” 我猛地将离婚协议砸在她脸上，脸上全是讥讽。 “洛知雨，你还以为我是在跟你闹？” “你错了，现在我只想跟你离婚！” 第7章 7 我清楚地看到了季源洲眼里的惊喜。随之而来的，是前所未有的身心舒畅。直到这一刻，我在终于无比坚定地确认—— 跟洛知雨有关的一切，我都彻底放下了。季源洲满怀期待抬眼，只等着洛知雨一口答应。那样他就可以摆脱不光彩的名号，明正言顺地成为站在洛知雨身旁的人。可是出乎意料地，洛知雨却愣在了原地。季源洲捶了捶洛知雨的胸口，示意她赶紧表态。 “知雨，小豪马上就要上幼儿园了，我不想让他被说是没有妈妈的野种……” 说着，季源洲的眼里蒙上一层水汽。若是从前洛知雨看到他这副模样，早就心疼地迎上去。再好好温存一番了。可如今她却像是失了神一般，愣愣地看着我。没有多分给季源洲一个眼神。手中的离婚协议被攥的早已经变了形，洛知雨涩声开口： “萧明凡，你要跟我离婚？为了几百块钱的小事，你就要跟我离婚？” 我讥讽地笑了笑。是啊，几百块钱在洛知雨眼里，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事罢了。可对我而言，却是让我饱经谩骂，被人羞辱的源泉。不是没有朋友劝过我，可我始终相信洛知雨。于是心甘情愿地把所有的灵魂和爱上交，让一切都按照洛知雨的预想来进行。我本以为，洛知雨坚持对女儿实行穷养。正是她在乎我们的家庭，想要让女儿健康成长的表现。可每当我制止女儿大手大脚花钱的举动时，洛知雨却只会冷冷地看着我，似笑非笑地说： “啧，对你亲女儿都这么苛刻，你也真下得去手。” 转头却心疼地将女儿抱在怀里哄着。却无视女儿向我投来的愤恨的目光。在这个家庭里，从来都是我做那个恶人。洛知雨明明什么都没做，甚至是她一手导致的局面。最后却能在女儿的心目中树立起一个高大伟岸的形象。每次我架不住女儿的哭闹，悄悄给她买小零食。洛知雨不怪女儿不懂事，不怪她自己教育不到位。却只会怪我把她的话当成耳旁风，随后更加变本加厉地控制我的支出。思绪回笼，我在洛知雨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坦然地点了点头。洛知雨看到了离婚协议上我早已签好的字，意识到我不是在开玩笑。下一秒，她突然伸手将离婚协议撕了个粉碎。狠狠地扔到了外面的花坛上。 “你想都不要想！” 洛知雨的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慌张。 “萧明凡，你少在这里无理取闹！为了几百块钱的衣服就离婚，传出去你想让别人笑话吗！” “绝对不可能离婚！萧明凡，你想都不要想！” 我平静地看着洛知雨： “只要你同意，我那还有很多份，你随便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