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低低应了一声好。 “不过……”“什么?” 顾无忧仰头看他。 不是十分明亮的马车里,李钦远微垂的眼中透着藏不住的欲色,他年纪轻、精力足,早就不满自家小媳妇晚上的推阻了……现在有着正当理由,他一本正经的附在人耳边说道:“我觉得有件事,我们是可以多尝试几次。” 顾无忧一下子就听懂了,她脸臊得不行,刚要张口拒绝就被人吻住了。 “唔……”男人力气大,顾无忧挣又挣不过,小脸又羞又委屈,她觉得自己今天实在是失策,早知道嫂嫂说那些话的时候,拒了就好了。 现在好了。 以男人这一身精力,她都能预感到以后的日子有多惨了。 马车外。 有人说道:“那是……怀远将军家的马车吧?” 赵承佑循声看去,便瞧见一辆乌木制的马车跟他们擦肩而过,以他的角度看过去,隐约能看到暖色烛光下,两个依偎在一起的身影……他坐在骏马之上,看着这幅情形,握着缰绳的手收紧,隐藏在黑夜中的脸更是阴沉的不行。 偏偏身边还有几个不长眼的,还在说道:“这怀远将军可真够厉害的,少年得志,又是掌管李家军,又娶了乐平郡主,好事全占尽了,可真是让人艳羡啊。” “也是他自己厉害,我可听说了,他掌管的那个商号如今生意也是红火的不行。” “到底是天纵英才,不是我们这等凡人能比的。” ……一群人说说笑笑,突然瞥见身边的赵承佑,声音又是一顿,有人压着嗓音说道:“小声些,赵世子还在。” “在又如何?” 有人奇怪道:“这乐平郡主同他早没什么干系了,再说这可是天子赐婚,有什么好避讳的? 要我说啊,这位乐平郡主也实在有眼光,能慧眼识珠,若……”话还没说完,他就接到两道阴鸷的视线,像是能穿透他的灵魂一般,让他忍不住就打了个冷颤。 回头去看,却什么人都没瞧见,只有一个远去的身影,在这黑夜中越行越远。 “孙大人,怎么了?” “没,没事……”想到刚才那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恐惧感,孙大人觉得头皮发麻,方才的那些话也不敢再说下去了。 赵承佑回到家,已是三刻钟后。 他阴沉着脸翻身下马,不等小厮请安,就直接把手中的马鞭扔了过去,然后一言不发地往里头走去……盛泽倒是仍旧像从前一样,在院子里等着他,看到他回来忙迎了过来。 见他神色阴沉,心下一个咯噔,语气关切地问道:“小少爷,您怎么了?” 赵承佑没说话,推开门,也不管桌上的茶是凉的,就直接喝了,连着好几盏才压下心头的那股子火气。 “您……”盛泽拧着眉,担忧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 赵承佑勉强压制着火气,没朝盛泽撒气,又喝了一盏凉茶,这才沉声问道:“北狄来信了吗?” 一听这话,盛泽面上的表情就变得越发不好,他目光犹豫地看着赵承佑,刚想再劝说一回就见人看过来的目光满是死气沉沉,低下头,他犹豫了好一会,还是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今天早上有人送来的。” 递给人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小少爷,若是让人知晓,您,您就彻底完了!” 私通敌国,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我早就完了。” 赵承佑没有理会他的劝阻,直接拿过那封信,用信刀拆封后,见那信上写得全是北狄语,他看了一眼,递给盛泽,“上面写着什么。” 盛泽是盛老爷早年捡回来的孩子。 没有几个人知道他身上流着一半北狄人的血脉,这次赵承佑也是借由盛泽的手接触到了北狄那边。 眼见烛火下盛泽犹豫的表情,赵承佑失去耐心,直接夺过那封信往外头走。 盛泽一惊,忙道:“小少爷,您要去哪?” 赵承佑语气冷淡:“盛叔既然如此为难,我便去找别人,总归这京城也不是只有你一人通北狄语。” 盛泽哪里敢让他去找别人,连忙跑到人跟前,拦了他的去路,自知劝不住,他只好接过那封信,低声说道:“上面写着,北狄皇室很满意您的计划,他愿意联合其他几个部落陪您一道完成这个计划,只要事成之后,大周皇室出兵帮他解决西夷。” 他念完重新把信递给赵承佑,没再说一个字。 解决了这一件事,赵承佑心下稍稍放松一些,他连月筹谋,就是为了这个……如今就只欠萧恪那一把东风了。 盛泽见他神色微松,低声说道:“小少爷,您可想过,晋王殿下或许并不想谋反。” “他会。” 赵承佑说得毫不犹豫,“没有一个人想要一辈子被人压着翻不了身,只是还需要一把火。” 盛泽一愣,“什么火?” 赵承佑没有说话,而是起身走到里面,从一只锦盒里拿出一封信递给盛泽,同他说,“回头你找个同咱们没关系的人把这封信送去晋王府。” “这是什么?” 烛火幽幽,赵承佑看着那封信,轻声嗤道:“当年宸妃娘娘去世的真相。” “什么?” 盛泽心下大惊,觉得这封信简直是个烫手山芋,又有些讶异,“小少爷,这样的宫闺内秘,您是怎么知道的?” 当初宸妃仙逝的时候,小少爷还没出生呢。 赵承佑却没有回答,只是淡声吩咐,“你按我的吩咐去做便是。” 盛泽张口想说,但想到这一年来,小少爷的变化,还是低了头,“……是。” 要退下的时候,他想起一事,和赵承佑说道:“小少爷,今天小小姐来信了。” 赵承佑皱眉,“她又闹什么?” 盛泽低声答道:“小小姐不想待在本家,想来京城,可族中的人得了您的吩咐,不敢帮她。” “吩咐族里的人,好好看着那个丫头,别让她四处乱跑……”他对自己这个妹妹并没有多深的感情,他能做得也就护她一生荣华平安,至于别的,他拿不出也懒得给。 “族里的条件是差了一些,小小姐不高兴也是正常的。” 盛泽最疼爱的便是他们这对兄妹,还想帮着劝说几句,就听赵承佑语气冷淡地开了口,“盛叔难道忘记我现在是在做什么?” “让她待在族中是为她好。” 眼见盛泽变了脸色,他也懒得再说什么,挥了挥手,“下去吧。” 直到人低声告退。 赵承佑才神色疲惫地坐回到椅子上,人一闲下来就容易乱想,他忍不住就想起今天回来时看到的那辆马车,想到那两人依偎在一起的样子,原本平静下去的神色顿时又变得阴沉起来,本以为经历了那么多,他可以忍耐、可以等,可眼睁睁看着他们一日比一日恩爱,他就快要发疯了!他等不了了!也不想等了!寂寂夜色下,整座永安侯府都变得安静起来,而这门窗紧闭的室内,只有赵承佑微喘的呼吸,似乎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他整个人就像一只暴怒的猛兽。 直到目光扫到架子上那只陶瓷女娃娃,神色才有几分缓和,气息也逐渐变得平静下来。 三日后。 正是晋王萧恪的生辰。 而就在这一日,赵承佑被萧恪一封秘信叫到了晋王府。 第152章 “这……”赵承佑捏着那封信,满脸不敢置信,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就连声音也变得微颤起来,“这怎么可能,这,这绝不可能!” 他把目光投向坐在对面,自打把信递给他之后就缄默不言的晋王,“殿下,这一定是搞错了,宸妃娘娘,怎么可能……”“……没搞错。” 萧恪的声音有些嘶哑,听起来就像是好几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自打前天收到这封信之后,他就告病在家没去上朝,起初的时候,他也不相信,觉得这信里说得实在太过荒诞,可人就是这样,有些东西,你嘴上说着不信,心里却忍不住起疑。 他派了无数人力,终于让他找到一个当初伺候过他母妃的宫女。 “是皇祖母……”“是她忌惮王家,生怕王家和未央宫的那位不高兴,所以在母妃生完我之后就让人活活勒死了我母妃!” 萧恪双手紧握成拳,两只眼睛红彤彤的,平日里温和的一张脸此时呈现出野兽般的狰狞。 “是他们,”他咬牙切齿,年轻的脸上布满着藏不住的恨意,声音几近冰寒,“是他们害死了我母妃!” “殿下……”赵承佑还是一副不大相信的样子,蹙着眉,低声询问:“您确定吗?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再说,若当真是太后娘娘做的,她又怎么可能留下活口,等着您去发现?” “你这是在质疑本王吗?” 萧恪猛地抬起头,目光阴鸷地盯着赵承佑,他平时待下十分宽厚,如今却用起了本王……赵承佑自是连忙起身说“不敢”。 大约也察觉出自己的失态,萧恪稍稍平复了一会自己的气息,而后沉声同他说道:“是本王失态了,你坐吧。” 等人重新入座,这才又同他说道:“这样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调查清楚?” “这宫人原本只是我母妃宫里的洒扫宫女,并不起眼,只是从前承过我母妃的恩惠,又觉得我母妃生产那日,宫里的情形有些不大对劲,心中担心就跑过去偷偷打探了下,没想到……”想到那妇人和他说得那番话,萧恪紧攥着的双拳发出指节响动的声音,声音也骤然沉了下去,“没想到她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个老虔婆身边的宫人拿着白绫活生生勒死了我母妃!” “那个时候我才刚出生,就躺在母妃身旁……”整颗心脏就像是被人用手狠狠掐着,萧恪气息急促,通红的眼睛仿佛在滴血,“她连抱都来不及抱我,就活生生,活生生被人勒死了!” “后来,他们又以护主不力的名头把我母妃身边的人全都杀了……那宫人是因为一直在外院打扫,这才逃过一劫。” “也是因此,才让我知晓我母妃早逝的真相!” 赵承佑听完沉默半响,他似乎有心想宽慰他几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走过去,拍了拍萧恪的肩膀,低声叹道:“不管如何,陛下总是护着您的。” “我听说陛下今天还特地给您送来许多东西,贺您生辰。” 哪曾想到,这话顿时点燃了萧恪的怒火,他厉声喊道:“什么护着? 他不过是心有亏欠!” 恨恨吐出这句话,目光扫向桌上的那些东西时,又跟发了狠似的,走过去直接把今早宫里送来的那些东西全部扔在了地上,伴随着几件玉雕马破碎的声音,是萧恪阴沉至极的话语,“倘若他真心疼爱我和母妃,又怎么会纵容那个老虔婆杀了我母妃? 又怎么会让萧景行处处压我一头!” 赵承佑目光扫过那一地残籍,又看了眼神色阴沉的萧恪,拧眉道:“那您打算做什么?” “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萧恪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又突然转头看向赵承佑,他似乎是疯魔了,整个人都处于精神紧绷的疯癫状态,猛地上前一步,双手放在赵承佑的肩膀上,语气急迫还带着几分希冀,“承佑,你会帮我的是不是?” “这……”“承佑!” 萧恪沉声:“你和我一样知道失去母亲是什么滋味!” 似乎是这话触动了赵承佑,他神色微变,浓密的睫毛轻轻一颤,等他再抬头的时候,目光直直看看萧恪,“好,我帮您。” ……而此时的宫里,萧定渊刚刚处理完今日的奏折,身侧德安奉上一盏安神茶,温声劝道:“夜深了,您该去歇息了。” 萧定渊喝了口茶,问道:“恪儿怎么样?” 德安答道:“王爷是感染了风寒,看着脸色是不大好,老奴按着您的吩咐和王爷说了,让他好生休养几日,不急着上朝。” 听到这话,萧定渊就拧了眉,声音也沉了下去,“好端端的,怎么会感染风寒? 他身边的那些人都是怎么照顾的?” “前头王爷出门去郊外跑了次马,估摸着是回来的时候淋了雨,”德安笑着宽慰道:“都是年轻人,好好休养几日就没事了,您也别太担心。” “还是得给他找个媳妇了,那些下人再怎么照顾,总不如枕边人尽心。” 萧定渊吩咐道:“你回头帮着留意下,身世不必多好,只要家世清白,人品好、性子好就行,最主要的还是恪儿喜欢。” 德安自然笑着应“是”,又道:“王爷知道您这么疼他,肯定高兴。” 萧定渊闻言是沉默了一会,而后才低声说道:“朕对不起他们母子,再多的疼爱也弥补不了。” 知道他这是又想起旧事了,德安生怕他夜里又犯头疼,忙道:“您当初在外头,哪里知道宫里发生什么? 而且这么多年,您亲自教导王爷,日日带在身边,若论疼爱,便是太子和公主都比不上。” “等来日您再给王爷择一门好的亲事,宸妃娘娘在天有灵也就欣慰了。” “但愿吧。” ……萧恪接到那些女子的画像是几日后的事。 德安亲自送过来的,还说了许多好话,萧恪接过画像看了眼,敛下情绪朝皇宫的方向拜了几拜,而后又温声谢过德安,“我风寒未愈就不进宫了,劳公公回去替我谢父皇一声。” “只要王爷满意,陛下也就放心了。” 德安笑道:“这些都是京中有名的贵女,不仅相貌出挑,人品更是没得说,王爷且挑一个中意的,回头陛下帮您安排相见一回,陛下说了,这成婚还是得看您喜欢,切不能将就。” 等人应下。 德安这才笑着请辞。 萧恪送人出了院子,转身离开的时候,刚才还挂着笑的脸顿时就沉了下去,等走到屋子里,更是直接把那些画像扔到桌子上,有些画像一咕噜滑过桌子边缘,掉在了地上。 赵承佑一边替人捡着画像,一边问道:“这么多画像,王爷就没一个中意的吗?” “他是什么意思?” 萧恪愤道:“给萧景行娶妻就专挑那些百年世家,朝中重臣,给我挑,就尽是些不入流的门户!算了,我也没必要指望他太多,不过是女人,随便挑一个便是。” 他如今对这些都不在意。 只要这天下成了他的,他要什么没有? 何必在这个时候斤斤计较? “我之前让你想法子,你想得怎么样了?” 萧恪转头问赵承佑。 “微臣这的确有个法子,只是这法子有些冒进……”赵承佑把画像卷好,重新归放到桌子上,这才起身看向萧恪,“只怕殿下不肯。” 萧恪握着茶盏,咬牙,“我如今只想报仇!” 又见赵承佑拧眉踌躇的模样,“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尽管说。” “是。” 赵承佑轻轻应了一声,走过去压着声音同人附耳一通,刚刚说完就见萧恪猛地站起身,脸色煞白地斥道:“赵承佑,你……”似乎早就猜到是这样一个结果了,赵承佑神色平静的跪在地上,声调平缓,“殿下,您要登上那个位置,必定得走一条凶险路,萧景行当了二十多年的储君,朝堂有大半臣子都是拥护他的,如今又多了一个掌管李家军的李钦远。” “您要和他比势力,是拿您那个掌管禁军的舅舅比,还是您身边那几个位份不高不低的属臣?” “那,那也不能……”萧恪咬牙,“和外族勾结!” “如果传出去,你让旁人怎么看我? 便是等到本王荣登大宝,也得担一身骂名。” 赵承佑温声说道:“那北狄王只要求您荣登大宝之后帮他解决西夷那个老对家,西夷比北狄可离咱们近多了,解决了他们对我们也有利。” 见萧恪神色开始动摇,又添一句,“这原本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日后朝臣只会夸您,又怎会骂您?” “真……不会有人知晓?” 萧恪有些心动了。 “殿下……”赵承佑看着他,沉声说道:“是您要微臣帮您,微臣念您当初对微臣有提携之恩,这才放着大好的前途不管,陪您走这样一条凶险路,您若是有一丝后悔,如今还来得及,免得等到来日事情没有挽回之地,再犹豫不决!” 他说完也不顾萧恪是什么想法,起身就要离开。 在萧恪眼里,赵承佑一向是个温和容人的性子,何时见过他这般? 一时怔楞,等回过神,便见赵承佑已经快走到门口了,连忙追过去,握着他的胳膊,低声道:“承佑,我没有后悔。” “我只是……”他咬牙,“罢了,我听你的!” 也知晓自己方才那个举动是惹人介怀了,萧恪又低声下气地说道:“承佑,如今这世上,我最信任的便是你,我把我所有的秘密都同你说了,怎么可能怀疑你? 你放心,等到来日我坐上那个位置,一定不会辜负你如今的这番筹谋!” 赵承佑的脸色,这才变得好看一些,声音也逐渐缓和,“是微臣心急了。” “殿下也别怪微臣,您是皇子皇孙,便是犯了天大的罪,陛下也会念在和您多年父子情分饶恕您,可微臣却是把身家性命都托上了,但凡有一丝不妥,微臣一家老小可都完了。” 这一番话彻底让萧恪打消疑虑,他拍了拍赵承佑的肩膀,宽声,“你放心,我既然选择这一条路就不会后悔,而且……”他神色渐沉,声音夹杂着狠戾,“任人宰割,被人施舍的日子,我已经过够了!” ……这阵子,西郊大营的事逐渐少了。 李钦远也就多出一些时间可以陪顾无忧了,只是这天还是那么热,两人大多也都是待在家里,这日两人刚刚吃完午膳,打算去主院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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