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林清吟喉咙一哽,似是想起了遥远的记忆,她沉默一瞬,才开口。 “那你等我一会,马上就好。” 顾云泽点了点头:“好。” 中午,顾云泽和林清吟开车来到街上。 下车后,他走进金店,开始挑选起来。 林清吟则是站在一旁等着。 顾云泽心里没有太多的失落,他早就料想到的。 掩去悲伤,开始仔细挑选起来,这时,金店老板从里屋走了出来,看向了林清吟。 笑嘻嘻打起招呼:“林营长,上次您带您丈夫来挑了戒指,这次又想买什么礼物送给您丈夫啊?” 闻言,顾云泽身子一僵,怔怔的看向林清吟。 他很清楚,林清吟这是第一次带他来挑选金戒指,那金店老板口中的您丈夫又是谁? 顾云泽心里涌出深深的痛楚,林清吟望着他苍白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怔愣,正要解释,金店老板又继续开口。 “金戒指现在很多人买,没什么特别的,不过这款红宝石戒指,是我们店的镇定之款,寓意璀璨生命,永恒之爱。” “这位……先生,要看看吗?” 顾云泽能感觉到店员看他的眼神,有异样,他想挤出笑,可怎么都压不住心里的难受。 这时,一旁的林清吟终于出声,“选旁边这款蓝宝石吧,他喜欢的,给他带上,我去付钱。” 顾云泽看着带在无名指上的戒指,蓝色宝石宛如夜空中的璀璨星辰,很衬他,也的确是他喜欢的。 可现在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等走出金店,重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顾云泽才觉得如释重负。 可下一秒,又传来身后老板的声音。 “这个林营长怎么给两个男人买一模一样的戒指,那到底谁是她老公啊?” 顾云泽脸色蓦得发白,只觉指间的那枚蓝宝石戒指瞬间化作匕首,顺着手指插进了他的心口。 让他痛彻心扉。 可林清吟却好像感觉不到他的难堪,没有解释一句。 回到军属院,进入家门口,顾云泽再也忍不住的双眼通红的发问。 “林清吟,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解释的吗?” 触上顾云泽泛红的眸子,林清吟心里莫名一紧,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还没有解释。 “上次在路上碰到舟白要买戒指,就顺道陪他进去挑选了,那戒指是他自己买的,你别多想。” 能不多想吗? 结婚三年,林清吟一直都说很忙。 没有陪他这个丈夫,度过假、逛过街,过结婚纪念日。 却有时间陪林舟白去买戒指。 现在还挑选了一款和林舟白一样的戒指给他。 顾云泽满目伤痛的看着林清吟,正要出声,门口就响起敲门声,一道紧急的声音传过来。 “林营长,您在吗?首长有急事找您。” 看着林清吟没有一丝停留就离开的背影,顾云泽到嘴的话直接哽在喉间。 他低眸看着手上的戒指,笑了笑,伸手取下,封存在抽屉里。 原来买了戒指,也不会再令他开心。 遗憾是弥补不了的…… 顾云泽苦笑一声,将今天的这一页日历撕下。 然后回到房间睡了一觉,过完周末,天黑后就去了陶瓷厂上晚班。 他父母去世的早,虽然给他留了一笔资产但不多。 这些年,顾云泽一直都在努力工作。 哪怕后来和林清吟结婚了,他也没有放弃工作,更是利用休息时间学习,勤工俭学。 换上工作服来到车间,就碰到生产科的吴领班来找他。 “云泽,厂里搞了一个考核评分,你在咱们生产科各方面都表现不错,劳动积极分子有你的名额,还有奖金,明天早上去财务处直接领就行。” 他马上就要去北京上学,大城市花钱的地方多,现在有这额外的奖金,简直是雪中送炭。 顾云泽连忙道谢:“好,谢谢领班。” “好好干,厂里不会亏待你的。”吴领班拍了拍肩膀,就走了。 顾云泽也来到岗位工作,忙了一个晚上。 天亮,顾云泽来到财务处。 ‘叩叩叩!’ 可当他敲门进去,却见里面不止财务刘主任,还有昨天下午匆匆离开的林清吟。 诧异一瞬,他才走上前,开口:“主任,我是来领劳动积极分子的奖状和奖金的。” 刘主任点了点头,将奖状颁发给了顾云泽。 之后,并没有其他。 顾云泽正疑惑,办公室里就响起林清吟清冷平淡的声音。 “我刚才让刘主任把你的奖金让给了舟白,他就要去北京大学报道,比你更需要这笔费用。” 顾云泽愣在原地,心登时好像被重重一击。 等他反应过来时,林清吟已经离开了。 他连忙追出去,在搪瓷厂门口拦住要上车的林清吟,心有不甘的质问。 “奖金是我辛苦劳动所得,凭什么你一句话就让给了林舟白?” 林清吟看着他,神色没有丝毫变化:“我是就事论事。” “舟白确实比你更需要这笔奖金,你没考上大学,以后也都呆在岱河,根本就不需要用钱。” 凝着林清吟理所当然的眼神,顾云泽气得胸口发疼。 “我不同意。” 闻言,林清吟脸色一沉。 她直接下了定论:“这事我已经决定,不必再提,军区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她就上了绿色吉普,车瞬间驶远。 顾云泽站在原地。 初春有些刺骨的风吹来,让他从身到心都有些发冷。 不知过了多久,顾云泽才平复好心情回到军属院。 一进门,就看到被放吹起的日历,5号了,离他去北京大学报道的日子只剩下25天。 顾云泽找了个大的纸箱,来到房间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书架上的复习资料都没用了,打包后等下可以送到废品站卖钱。 他把书都挪到一起,正要抱起却不小心扫到桌角。 ‘噔!’的一声,一个样式老旧的口琴掉了出来。 两辈子的记忆在脑海交错,顾云泽脑中浮现起跟林清吟的初见—— 在军民联谊会上,他吹到一半因为太紧张把口琴都捏碎了,顿时他尴尬的就像一条煮熟的虾,恨不得当场钻地缝。 是一身军装的林清吟像从天而降的天神,带着光,微笑拿着一个新的口琴递给他。 她说:“加油,就算没有灯光,也要在黑暗中起舞。” 从此,林清吟就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一点点长成参天大树。 他也一直把这个口琴当两人的爱情信物,妥帖收着,保管至今。 却不想林清吟对他根本没有爱情。 顾云泽心里满是晦涩,半响,他捡起口琴,重新放进抽屉。 等卖了书籍回来,已经到中午了。 他本来打算吃完午饭就去睡觉,谁知却在门口遇上穿着白衬衫的林舟白。 林舟白一脸得意:“云泽,真是不好意思拿了你的奖金,我也知道我不该要,清吟姐非说我上大学需要钱,搞得我实在没好意思拒绝。” 看着林舟白得了便宜还不知收敛的样子,顾云泽心里一阵冷笑。 真以为他是软柿子好欺负吗? 顾云泽回到屋子拿了一张纸和钢笔,递给林舟白。 “你也说了那奖金是我的,既然你拿了我的钱,那就应该给我写张欠条。” 林舟白脸上的笑意僵硬一瞬,似乎是没料到顾云泽会这样说,沉默半响,他才继续说。 “这钱是清吟给我的,她说不需要写欠……” “她做不了我的主。” 没等他说完,顾云泽冷漠打断,“你不写也行,那就现在把钱还给我。” 林舟白俊朗的脸一会青一会红,最后,也只能咬牙写下欠条,心有不甘的走了。 顾云泽看着欠条,心里的憋屈总算消散了一些。 之后,睡了一个好觉,直到下午六点才醒。 他刚做好晚饭,解下围裙,门就被人从外大力打开。 一身风霜的林清吟大步走了进来,冷飕飕的凝着他。 “顾云泽,本来是做一件善事,你为什么还要去找舟白要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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