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新郎官的顾瑾宴,竟堂而皇之走了回头路。 人们面面相觑。 顷刻间,宛如炸开了锅一般。 “我滴娘耶!顾瑾宴竟然抛弃新娘子,折返去救新娘子的妹妹?” “走了回头路不就暗指被夫家退回吗?天老爷,这回姜家可是丢了好大的脸面。” “新婚之日娘家走水,新郎官回头,啧啧啧,真是晦气,大概是老天爷都不看好这门亲事!” 刺耳的声音不断传入姜皖耳中。 她死死攥紧手中鲜红的喜帕,这抹红叫她头晕目眩。 好半响,她才咬牙找补道:“夫君心系姜府走水,实乃孝顺之人,我等先行前去顾府,等夫君救火后自会前来拜堂。” 就这样,没有新郎官的迎亲队伍敲敲打打走向顾府。 …… 另一边,姜府。 下人们着急忙慌的救火,乱做一团。 正在此时,一道马蹄声由远及近,一个丫鬟望去,登时惊到下巴。 马背之人赫然是她家姑爷——顾瑾宴。 以往清冷俊美的男人,此刻,竟神色焦急地下马,跨过门槛直往姜晚意院里冲。 顾瑾宴只恨马儿不能跑的再快些。 等他到时,熊熊烈火已然烧上房梁,下人们望着火光哭诉:“姜二娘子,你快些出来吧。” 显然,姜晚意还未救出来。 这一刻,即将失去姜晚意的恐惧掠夺着顾瑾宴的心神。 顶着众人惊骇的目光,他一身红衣,不顾自身安危冲入火场之中。 “晚意,晚意,你在哪?” 炙热的火苗烤着他的身躯,他似感觉不到疼痛,径直冲入姜晚意闺房。 但眼前的一幕,叫他骤然顿住。 烧毁的床榻之上,赫然躺着一具烧焦的尸体。 那是…… 晚意吗? 意识到这一点,顾瑾宴脸色骤白,他想上前,可身体却如千斤重,无法移动。 “晚意……” 他轻声唤她。 可那人却再也不会回应他了。 忽的,头顶房梁断烈,重重砸向顾瑾宴的背脊。 闪躲不及时,顾瑾宴被房梁砸中倒在地上,剧痛席卷全身也依然唤着姜晚意的名讳。 “晚意……” 一抬眸,却在看清砖墙之上的血字时,顾瑾宴猛然失声。 只一句话,便叫顾瑾宴红了眼。 临死前,姜晚意也在祝他幸福。 顾瑾宴再也忍不住,低声嘶吼起来:“我错了,我错了……” 火光烧灼、重物砸中,都抵不上顾瑾宴此刻的痛楚。 他错了。 错的离谱。 他不该,不该自以为是为她好,假装受了奸人挑拨误会姜晚意! 他没料到姜晚意竟也如自己对她般情根深种! 姜晚意,你怎么那么傻去寻死!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心神震颤下,顾瑾宴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 …… 昏迷之际,顾瑾宴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娶了姜晚意,洞房花烛夜,他满心欢喜地将她拥入怀中。 倾诉着相思之苦:“晚意,娶你为妻,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 “我亦如此。” 得到回应,顾瑾宴低头,面对的却是姜皖的脸。 顾瑾宴骤然惊醒。 梦魇却在现实上演,姜皖惊喜上前,眼尾泛红:“夫君,你昏迷三天三夜了,终于醒了。” “大夫,快过来给夫君看看。” 大夫上前把脉,说道:“已经退热了,没有什么大碍了,顾大人背部烧伤,还需勤换药。” 姜皖忙点头应下:“好。” 送走大夫后,姜皖上前问道:“夫君,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顾瑾宴怔愣看着她。 这才想起,自己与姜皖成婚了,姜晚意因此死了。 巨大的悔意吞噬着他。 顾瑾宴眼底染上痛楚,但想到另一个可能,不死心的拽住姜皖手腕:“那具尸体,不是姜晚意,对不对?” 这道力十足。 姜皖吃痛,发出‘啊’的一声。 “夫君,你弄疼我了。” 但男人却无动于衷,只盯着她,要一个答案。 姜皖心口微凝。 一开始,她嫌弃顾瑾宴是寒门,想要嫁给谢讳。 却被谢讳阴霾的摸样吓到。 因此,她决定嫁给顾瑾宴。 顾瑾宴进退有度,翩翩如玉,仅一月相处便爱上了他。 虽然他总是冷淡,但她只以为他就是这样的性子。 直到,她发现顾瑾宴对姜晚意不一样,他总会不经意间看向她,目光眷恋黯然。 嫉妒使她面目全非。 她故意设计,让姜晚意断了腿,原以为这个隐患消除了。 没想到,姜皖竟然在大婚之日放了火。 让她在宾客奚落声中,独自一人拜了堂。 姜皖眼底划过痛恨。 真是耻辱! 但姜晚意也死了,她很是畅快。 她盯着顾瑾宴悔恨的神情,一字一句说着:“那具尸体是她,姜晚意的确死了。” 顾瑾宴带着希冀的眼眸瞬间黯淡。 他像失了魂一般目视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响,才沉闷出声:“我累了,你出去吧。” 姜皖拧眉不悦,但还是出去了。 木门合拢。 寂静的房内,才传出一声短暂且沉瓮的呜咽声。 …… 一连三日,顾瑾宴都未出房门。 顾家祖父坐不住了,杵着拐杖来到了顾瑾宴房门。 身边下人喊话:“顾大人,您祖父来了,您快开门。” 无人回应。 顾祖父着急了:“还喊什么,快把门砸开。” 门被砸开。 一进门,顾祖父就闻到了浓郁的酒味。 眼前的一切叫他拧起眉。 一地酒坛胡乱摆着,而顾瑾宴如同木人一般,麻木地咽下口中的酒。 顾祖父叹气:“你这是作甚?伤还没好喝这么多酒?” 没有任何回应。 顾祖父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今日是那姑娘的头七,要下葬了,你不去看看?” 浑身沉寂的顾瑾宴总算有了反应。 他缓缓抬头,哑声道:“好。” …… 一刻钟后,顾瑾宴乘坐马车来到了姜府府邸。 姜府的红布已经换上了白绫。 唷蚢梜哇邹蓗溴营壧蠤墏湮曁潟犌厇 一下马车,就见姜皖一身麻衣早已等在门口,面上好似格外伤心。 这几日,她都在姜府操持着葬礼。 姜皖上前,勉强一笑:“夫君,你来了,快进来吧。” 顾瑾宴看了一眼她微红的眼眶,便移开视线进了府。 一路无言。 棺材停在正堂,跨过门槛,姜皖便扑了过去掩面哭泣:“我的妹妹太可怜了,年级轻轻就去了。” 惺惺作态。 顾瑾宴眼底闪过讽刺,随即又自嘲一笑,自己也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是他害死了姜晚意。 想到这,顾瑾宴的心脏便生疼不已。 因大婚之日走水,新郎官回头之事,姜府成了京城内热议的话题。 见他来了,姜父气得仰倒:“你还有脸来?” “你可知,这京城之人如何说我们的?” 顾瑾宴会回过神,拱手道:“是小婿思虑不周,望岳父大人责罚。” 听到这话,姜父眼神闪烁一下,将顾瑾宴拉到一边低声细语。 “我有个后生,需要你提拔一下。” 顾瑾宴了然,颔首应下。 他一进吏部便节节高升,在姜父看来背后靠山强硬,这才轻拿轻放以利益结束。 但从另一面来看,又何尝不是悲哀? 女儿离世,做父亲的丝毫未觉得悲伤,反倒还在利用此事钻研,姜晚意的闺阁日子原来比他想象中还要不好过。 难怪,她会如此热切地替自己寻觅夫婿。 顾瑾宴这才惊觉,自己还不够真正了解过姜晚意。 心脏不由又是一阵抽痛。 商议完,姜父又变了脸色:“你去给晚意上香吧。” 顾瑾宴没有拒绝,他跪下叩首,内心悲痛,晚意,等我,我马上就来陪你了。 做法事的道士长吟:“该钉棺了,你们可还要再见死者最后一面?” 姜家人有些迟疑。 毕竟尸首烧焦了,看了怕是晚上会做噩梦。 顾瑾宴正要上前,却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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