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道理推脱。 本以为,这样的牺牲就能换来父皇的龙颜大悦,哪怕相隔数千里,起码心里也能偶尔惦记着她。 可是,为什么? 被绑架又不是她自愿的,错的是绑匪,她是清白的,为什么他们不追责绑匪,反而要她用命来承担后果? 她不要身份,不当公主,不再奢望那一丝丝可怜的宠爱了,她只想像个正常人一样的活着,也不被允许吗? 没了‘用处’的人,竟连活着的资格都没有! 前头十多年的努力,此时此刻就像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扇打在宗政璎脸上。 脑子里的怨念仇恨疯魔纷纷涌上头顶,宗政璎猩红着眼,起身就要往外冲。 江喻白愣住,一把将她摁回去,随手拔出挂在侧壁上的宝剑,挑帘飞了出去,顷刻间和死士们打成一团。 东子趁机挥起鞭子,打算驾着马车直接冲出去。 行动前,他还不忘提醒车厢内的宗政璎,“璎璎姑娘,坐稳了!” 宗政璎尚未来得及反应,马车就以离弦之箭般的速度,撞着死士往外冲。 有想来拦截的,被江喻白一剑斩去了手臂。 鲜血混合着雨水的味道钻入鼻腔,惊险又刺激。 宗政璎的内心竟然完全感觉不到先前的恐惧,她甚至还隐隐有些兴奋。 刀光剑影,鲜血,杀人。 每一样,都打破了她以往的‘规矩’,出格到让从前的她根本无法想象。 可,这是自由的味道啊! 不用为了讨好谁而五更天就起床逼着自己学。 不用寒冬腊月还要换上单薄的舞衣,只为能在父皇寿宴上跳一支能让他感到满意的舞。 不用再受人摆布,连生死都由不得自己选择。 只要她手上有剑,剑上有力,对错便由她说了算! 马车冲出好远,确定不会有人追上来,东子这才放缓了速度。 他一直留意着车厢内的动静,就是怕那小姑娘柔柔弱弱的会被吓晕过去,一会儿不好跟二爷交代。 到了这会儿,仍旧没听到动静,东子有些慌神,试探着喊了一声,“璎璎姑娘?” “我在。” 意料之外的平静,东子更慌了,“你、你没事吧?” 二爷是个眼里容不得瑕疵的人。 所以从南州北上的一路上,从来不锁着这姑娘,也不对她用药,就是怕血变了味影响到他的病情。 在东子的印象中,这小姑娘唯唯诺诺,成为二爷的囊中之物是意料之中的事。 只是没想到,面对刚才那么激烈的厮杀,她竟然没有表现出半分恐惧。 这是被吓傻了还是单纯太过了? 尽管如此,东子还是跟她说:“你不用担心,那几个小喽啰,奈何不了二爷。” 宗政璎轻轻嗯了声,目光望着外面被大雨摧残了的白色小花。 花瓣落在地上,很快就被冲走消失不见。 …… 江喻白再回来时,身上湿透,外袍上还沾染了死士们的鲜血。 他嫌弃地皱皱眉,一把扯下袍子,从窗口扔了出去,仅着米白中衣在宗政璎旁边坐下,又吩咐东子,“找最近的客栈下榻。” 视线落回宗政璎身上,见她盯着窗外目不转睛,江喻白唇角浮上一抹讥讽,“还挺能耐,刚才是想冲出去送死?” 宗政璎慢慢回头,对上他的杏眼,目光中罕见的平静。 “江喻白,你教我学武学毒吧!”她说:“拜师也行,用我的血,当束脩。” 第177章 把自己劝急眼 东厢房的外间置了一张软榻。 负责守夜的宋青苒晚上就睡这儿。 丫鬟们得知后,自动忽略她说睡软榻的话,一股脑把她房里的东西搬了大半去东厢房。 守夜嘛,孤男寡女的,这不得守出点事儿来? 宋青苒一脸无语,看了看坐在屋檐下晒太阳的宁濯。 宁濯表示,别问,问就是我眼瞎的,看不见。 入夜时,宋青苒按照邱云舟的提醒,在宁濯房里点了香。 宁濯已经沐浴完,怕弄到眼睛,宋青苒帮他洗的头。 这会儿人坐在铜镜前。 铜镜里,照出宋青苒手拿干毛巾为他擦干头发的画面。 在烛火的映衬下,呈现出岁月静好的朦胧美感。 可惜宁濯看不到。 他只是闻出了屋内的熏香跟之前的不一样,不禁开口询问:“换香料了?” 宋青苒点头,“特地跟懂行的人请教过,说这种香能镇痛安神,对王爷的情况有益。” 宁濯果然没再问,仿佛只要是她说得,他都会无条件信任。 把人扶到床榻上时,宋青苒还特地征询过宁濯的意见,确定晚上不熄灯,她才替他盖上被子去了外间。 白天午睡时间过长的缘故,宋青苒没什么睡意,躺下好一会儿才突然想起来,刚才忘了把宁濯的帐幔放下。 这个时节有蚊子,那香也不知道能不能驱蚊虫。 宋青苒可不想明早一觉醒来,宁濯除了额头上有青色,满脸还被蚊子叮出包来。 想到这儿,她立马掀被下榻,脚步轻巧地去了里间。 宁濯在睡前喝了药,再加上熏香的效果,看来很是催眠,人已经睡熟了。 就是……睡姿不太对。 这么大个人,怎么横中间了?脑袋还搭在床沿边。 二师兄的香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效果吗? 宋青苒大受震撼。 她抱不动宁濯,又怕他摔下来,只能喊他,“王爷,王爷?” 话音才落,宁濯就又转了一下,这回,额头直直撞在了床柱上。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又得添一抹青色。 宋青苒:“……” 她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刚来庄子上那会儿,下人总会跟她说,出征时候是逼不得已,否则平日里,王爷从不轻易在外留宿。 宋青苒一直以为,宁濯跟她想象中的霸总一样,是因为有洁癖,外面的东西,嫌这嫌那,所以几乎不碰。 现在看来,应该不是。 哦不,必须不是! 他会转床,这是习惯,而非二师兄的香带来的效果。 正因如此,宁濯在王府的卧房里才会有一张大到离谱的床。 睡在那样的大床上,再怎么转,也不可能会撞到,甚至是摔下来。 ……破案了。 —— 次日给宁濯梳头的时候,宋青苒忽然道:“王爷,要不咱们回王府吧!” “为何?” 宁濯特地来庄子上静养,就是为了能多些跟她单独相处的机会,还不想这么早回去。 宋青苒说:“公主怀孕了,如今在孕早期,反应很大,她是我最好的姐妹,我不能扔下她不管。” “可是妾身也不能撂下王爷不管,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妾身跟着王爷回王府,公主府离着王府近,到时候妾身便能两头兼顾。” 关于转床这件事,宋青苒没打算挑破。 她昨天晚上翻来覆去回想了一下。 宁濯特地隐瞒了自己房里有大床的秘密,还把净弦居弄成任何人不得私自进入,连下人都没有的‘禁地’。 想来在他心里,转床这种事是丢脸的,有辱尊严的,是污点。 那她便当做不知情好了。 她还不至于拿人生理上的小毛病来开这么下头的玩笑。 不过,这种毛病应该能治,到时候问一问三师兄。 宋青苒吧啦吧啦说了一堆,宁濯所有的注意力却都只聚集在了一句话上:公主怀孕了! “你刚刚是说,公主……怀孕了?” “对,前两日府医刚查出来的。” 宁濯忽然陷入了沉思。 他明明记得秦朝阳跟萧灵儿是协议成的亲,婚前白纸黑字写得分明,只成亲不同房。 秦朝阳还亲自画了押的。 那怀孕是怎么回事? 他们才成亲几个月,几个月而已! 想到自己这边的协议眼看着都快两年了,宁濯忍不住道:“一听就是假消息,那位府医留不得了。” 宋青苒:“……” “王爷,我建议咱们稍稍尊重一下诊断意见。” 宋青苒想回京都,是为了宁濯着想,同时,也想随时能去看看萧灵儿。 她刚怀上,也不知道情绪能不能稳定下来。 而宁濯之所以答应,是想把秦朝阳拎来……继续取经。 于是各怀心思的二人一拍即合,当天下午就带着宁小呆回了王府。 宁濯让江远去请秦朝阳。 宋青苒正好去公主府看望萧灵儿。 才到萧灵儿院里,就看到她蹲在花坛边,对着痰盂吐得昏天黑地。 起身时虚得都快站不稳了。 宋青苒赶紧过去扶人。 萧灵儿顺势歪在她怀里。 宋青苒道:“公主,你这也太严重了,没让府医开方子吗?” 萧灵儿本来就是为了逃避喝药才硬扛的,没想到怀个孕会这么难受。 她抚了抚胸口,自己劝自己。 “我要宽容,我要大度,否则气死了还得算自己的。” “我自己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嫁的人也不会是什么好玩意儿。” “常言说得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他奶奶的越想越气,来人!把驸马给本公主绑来!” 宋青苒:“……” 不是,你怎么还把自己给劝急眼了? 第178章 心机鼠 给萧灵儿传话的丫鬟花蕊和门房处给宣武王府下人传话的小厮同时到达了秦朝阳的院内。 秦朝阳正在整理孕期手册。 萧灵儿还没打算对外公布有孕的事实,秦朝阳没办法回永定侯府问他娘,只好出去四处找人打听,得了一堆经验。 公主殿下肯定是不乐意看这些的,他得尽快把整理出来的东西背熟了。 当听到宁濯和萧灵儿同时有请。 秦朝阳想都没想,直接看向花蕊,“公主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 花蕊点点头,说公主刚才又吐了一回。 秦朝阳马上搁下笔站起身,对小厮道:“你去告诉王府的人,就说我暂时有事,去不了,改天再登门探望王爷。” 宁濯双眼失明的事,秦朝阳已经听说了。 可不巧的是,宁濯回京那日,萧灵儿刚好被查出有孕,情绪还极其不稳定。 一直到现在,秦朝阳都没有真正闲下来的时候。 想去看看宁濯,还得另外挪时间。 秦朝阳跟着花蕊到内院时,萧灵儿二话不说,上来对着他就是一顿揍。 萧灵儿刚吐了一回,力气削减了大半,打在他身上跟挠痒痒似的。 一面捶打,嘴里还不停地骂:“王八蛋,都怪你都怪你!” 秦朝阳倒是不怕挨打,就怕她动了胎气伤到自己,于是一把握住她的拳头。 “好好好,都怪我,等把宝宝生下来,公主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想怎么骂就怎么骂,但是现在,咱们消消气好不好?” 说着扶了萧灵儿去旁边坐,喂她吃水果。 站在旁边尴尬了好一阵的宋青苒终于找到开口的机会,“我来时,王爷也安排了人来公主府的,说是找驸马爷有事,人应该快到了,公主这儿有我,驸马爷只管放心去吧!” 秦朝阳这才想起来问:“宁濯不是出城静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眼睛没事儿了?” 宋青苒摇摇头,“庄子上条件比不得王府,还是回王府静养,对王爷更有利。” 萧灵儿听到这儿,也忘了生气,一脸担忧地看着宋青苒,“苒宝,宁濯他真的看不到了吗?大夫怎么说?” 宋青苒如实道:“是暂时失明,只要耐心调养,还是有望恢复的。” 秦朝阳又递来一块苹果,萧灵儿一把推开,催促他,“你赶紧去王府看看。” “得嘞。”秦朝阳把那块没送出去的苹果塞自己嘴里,起身道别,很快让人备了车直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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