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声音。 “璎璎,你不能走!” 宗政璎回过头,看到他手里捧着她的嫁衣。 先前她扔在地上的首饰,他也一件一件全部捡了起来。 玉簪已经断裂,他紧紧攥在掌心,像是在攥住最后一丝希望。 事情发生得太快,江喻白脖颈里的刀痕还没来得及处理,又因为他情绪激动,导致伤口崩开,一直有血往外冒,看得人触目惊心。 他无视众人的目光,径直走向宗政璎,双手把嫁衣捧到她面前,嗓音发哑。 “是你让我看到了地狱之外还有光,璎璎,你不能救了我又不要我。” 说着,把嫁衣往前递了一寸。 宗政璎没接,只是安静看着江喻白。 其实该说的,她之前在新房里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宗政璎不想车轱辘话来回碾。 毕竟他们之间,不是一两句道歉就能挽回的。 更何况她和他从未真正开始过,又何谈挽回? 不过考虑到江喻白亲自追到喜堂上来,多半是为了做戏给他说的那个人看,宗政璎便接了几句。 “‘不爱’,够不够作为我不要你的理由了?” 这话,无疑又是往江喻白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上扎了一刀。 他捧着嫁衣的手在颤。 耳边听到宗政璎的声音继续传来。 “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只有相互利用,相互欺骗,就算成了亲,也只会同床异梦。” “算了吧江喻白,我们各退一步,放彼此一条生路不好么?” 她说完,往前走了一步,刚好与他擦肩。 江喻白不敢再碰她受伤的手,趁机抓住她的袖子,“就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宗政璎垂眸,目光落在那只手上,语气决绝而冷漠。 “没有。” 话完,她抽了抽自己的袖子,想走。 却被江喻白攥得死紧。 宗政璎皱起眉,丹田运气狠狠一掌打在江喻白的胸膛上。 江喻白没有防备,就这么被震开,嫁衣首饰落了一地。 他一大口血喷出,把原本就艳美的嫁衣染上一抹红。 先前已经断成两截的玉簪,再度裂开。 “璎璎——” 江喻白模糊的视线里,是她决绝的背影,他捂着胸口,喊得歇斯底里,卑微又可怜。 “我不强迫你嫁给我,也不强迫你留在我身边了,只要你不走,不走就行,我一定离你远远的,可好……” 宗政璎没有转身,背上顺滑的青丝迎风而舞,随着她火红的衣袂翻飞,孤寂而绝美。 “都到这一刻了,给自己留几分体面吧,别让我看不起你。” 没有拿任何东西,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院门处。 窗棂上为新婚夫妇准备的双喜剪纸被夕阳照得刺目,喜堂内原本该礼成入洞房的那对夫妻却已经分离。 江喻白伸在半空要去抓她的那只手缓缓垂下,眼里的光也一点一点黯淡下去,唇边的血色衬得他越发苍白脆弱。 仿佛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要支离破碎。 “太不像话了!”鬼医谷的二长老回过神来,黑着脸怒喝一声。 郁时鸣面色微沉,吩咐自己带来的弟子,“把喻白送回房去。” “还是我来吧!”梁睿离得近,先一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江喻白。 江喻白呆滞的双眼始终没能从宗政璎离开的地方收回来。 被梁睿扶住时终于撑不住,两眼一闭昏厥了过去。 第344章 不想再做江喻白了 变故来得太过突然。 先前黑着脸怒斥的二长老不由得看向郁时鸣,“家主,这……” 郁家亲传弟子被人在喜堂上当众悔婚,传出去颜面何存! 郁时鸣望着已经不省人事,被梁睿背起来的江喻白,轻声叹了口气,“大姐说得对,郁家人本就不该入世,先把喻白送回房吧,等清醒了,我带他回谷。” 梁睿没回答郁时鸣的话,抬步径直往外走。 梁老头一脸殷勤地凑过来,“睿睿,让爹换你吧,你别累着自个了。” 梁睿绕开他,脚下生风朝着新房方向走。 又一次被冷落的西疆蛊王摸摸鼻子,见周围有人看着自己,他咳了两声,不知从哪弄了条虫子出来,两指拎着对光看。 那几个盯着他看的人认出来是蛊虫,顿时吓得魂都快没了,一个劲往旁边躲。 梁老头撇撇嘴。 真没见识,不过就是两条新手虫子而已,至于怕成那样么? …… 梁睿到新房时,看到被江喻白踹坏的门板,惊了一惊。 追上来的谢云舟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皱皱眉,小声嘟囔,“我都分不清他们到底是在做戏,还是来真的了。” 如果是做戏,那未免也太逼真了。 如果是真的,那老二这次算是彻底栽了。 同门师兄弟这么多年,虽然江喻白不常在谷中,但谢云舟对这位师兄多多少少还算有些了解。 那么一个不会共情的人,竟然动了情。 动了情也就算了,还爱得如此卑微。 简直比那只鹦鹉会捉蛊还要让人不可思议。 “先把人弄醒再说。” 梁睿把江喻白放平躺在床榻上。 新房内满屋子的红,喜被喜帐还在等着迎接新娘子的到来。 江喻白躺在那,一身大红喜袍仿佛要融入到其中去。 宗政璎的那一掌没留情面,江喻白受了内伤。 梁睿把脉后,强行给他喂了颗药丸,又扎了针。 江喻白这才悠悠转醒。 “璎璎……” 他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口中就在呢喃。 谢云舟轻嗤一句,“别老嘤嘤嘤的了,一个大男人,你至于么?” 听到声音,江喻白才彻底清醒过来,他蹙眉望向谢云舟,眼神冷下来,“谁让你进来的?” 又看了看榻前的梁睿,“出去。” 梁睿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外间突然传来郁时鸣的声音。 “你们都出去吧,我单独和喻白说几句话。” 闻言,梁睿和谢云舟对视一眼,脸色凝重地又望向江喻白。 江喻白背过身去,谁也没看,目光空洞又呆滞。 谢云舟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老东西来得是真及时啊! 梁睿却一把拽着他往外走。 一直到出了新房确定郁时鸣听不到,谢云舟才甩开梁睿,“大师兄你拽我干嘛?老二要完了!” 梁睿冷静道:“如今是在京都,那个人不敢对他做什么的,就算要换壳,也该是回谷途中,我们留下,起不到任何作用,倒不如让小师妹那只鹦鹉来听听,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谢云舟听着这话逐渐安静下来,“对哦,还有个无所不能的八两,我怎么把它给忘了?” “不过那个人深不可测,八两来听,会被发现的吧?” 已经飞到二人头顶的八两哼了哼,一坨鸟屎拉下来。 傻子才会凑近了听,它是高科技鸟,啊呸,高科技系统,自然是用高科技窃听。 谢云舟险些被鸟屎砸到,黑着脸伸手指着它,“你小子,晚上最好别睡太死!” …… 新房内,郁时鸣在榻前坐下,望着面无生机的江喻白,把从喜堂上捡起来,已经断裂得不成型的玉簪塞到他手里。 “当时看你一直紧紧攥着,想来这玉簪,对你十分重要。” 当然重要,那玉簪是他亲自陪璎璎去挑,又亲自为璎璎簪上的。 那时璎璎的眼里,满满都是期待大婚的亮光。 可现在,他的光随着玉簪碎得七零八落,他连一丝都抓不到。 郁时鸣这话,无疑是在往江喻白心上扎刀子。 见江喻白神色痛苦,他又说道:“姑娘家娇气,都是需要哄的,更何况她还是公主,她也只是在气头上罢了,说的那些话,未必就能当真。” 话落,郁时鸣轻声叹着,“你好好养伤,等养足了精神,再把人追回来便是。” “追不回来了。” 江喻白喉咙发紧。 “她不爱江喻白,不爱那个欺骗过她,从没给过她一丝关心和爱的混蛋。” “这怎么可能?”郁时鸣道:“她若是不爱你,就不会答应和你大婚。” 是啊,他原本也是这么想的。 她答应了同他大婚,就算对他不是爱,起码也该掺杂了一丝丝的感情。 可是,没有。 或者说原本可能有的,只是还没萌生出来,就被他亲手给葬送了。 江喻白双眼无神地望着红色帐顶,扬唇自嘲道:“她说得对,以前的江喻白就是个自私自利的混蛋,伤人而不自知。” 如果当年,他在初遇她的时候好好跟她谈条件,而不是单纯把她当成为自己服务的一味药。 如果,他在后来的相处中能多关心她一些。 如果,他能早早说出自己心中的那份在意,而不是因为无法处理这种从没有过的未知感情,便将其转化成了无形中的冷漠与伤害。 结局,是不是就能不一样? 如果,能重来一次…… 江喻白忽然偏过头来,看着郁时鸣,苍白的唇角血迹还没擦去,衬着那张无可挑剔的脸,显得凄美又破碎。 “家主。” 他看着郁时鸣,“你见多识广,可曾听闻过一种禁术?” 郁时鸣眉心一跳,“喻白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江喻白嗓音颓然低哑,透着深深的无力感,“只是不想再做江喻白了。” 郁时鸣脸色微变,“为了一个女人,你疯了?” “我本来也没正常过。” 他讨厌喝过璎璎血的江喻白。 讨厌伤害过璎璎的江喻白。 更讨厌,没能留住璎璎的那个江喻白。 “我在皇陵的时候见识过一种禁术。”江喻白满怀希冀地说着:“能让一个人换到另一个人的身体里,彻底变成那个人。” 他像是下定了决心,猩红的眼眶里不见丝毫犹豫。 “家主,你帮我。” 第345章 二师兄要以自己作诱饵 郁时鸣狠狠一震。 他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这具身躯,竟然如此唾手可得。 以前他换壳,都是先摧毁对方的信念,再进行蛊惑,让对方心甘情愿把身体让出来。 只不过,成功的可能性很低,迄今为止只有郁霓裳的弟弟郁时鸣一个成功了。 但如果是像江喻白说的那样,他自己去用禁术,自己换到另一个人的躯壳里,那他成功拿到这具身躯的把握至少有九成。 简直得来全不费工夫。 尽管如此,郁时鸣面上还是露出震怒的表情,伸手指着他。 “简直胆大妄为!江喻白,大姐当年就是这么教你的?如此伤天害理的事你都能想得出来,你把鬼医谷当成什么地方了?” “那你杀了我吧!”江喻白的眼眸一点点黯淡下去,“反正两个时辰后我就会忘了璎璎,到时候的我,跟行尸走肉也没什么分别了。” 郁时鸣一愣,“两个时辰后,你会忘了她?” “是她心狠,给我下的药。” 江喻白苦笑着,“玩毒的人,最后让毒给算计了,你一定觉得很可笑吧?” 他怕她什么都学会就不再需要他了,所以后来没有再教她更精进的毒术。 可没想到,她竟然配出了能避开她的血,又能让他察觉不到还解不开的忘情药。 两个时辰! 郁时鸣沉下脸来。 一旦江喻白真的忘了宗政璎,那他现在心如死灰的状态将会不复存在。 到时候夺舍,必定难上加难。 可要想在两个时辰之内配出解药,又谈何容易? 郁霓裳不在,如今整个鬼医谷,就属江喻白的毒术最为精湛。 江喻白自己都没办法,那他就算把前来参加婚礼的两位长老和梁睿谢云舟两位弟子喊来凑在一起,也无济于事。 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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