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垂下眼帘,“祖母,对不起。”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等她赶过去的时候,那些马已经彻底没救了。 听到这话,老王妃握着她的手一僵,随后哽咽着道:“出现这种失误,会被问责是一定的,渊儿他也不是会逃避责任的人,我就是担心,他承受不住。” 西山大营的一兵一马,都是渊儿耗费心血亲自训练出来的。 一下子死了那么多,无异于从他身上剜肉。 宋青苒想到自己赶过去时,宁濯正蹲在马厩边安抚一匹即将咽气的红鬃马。 无论是战马还是战士,都是他出生入死的战友。 他只是嘴上没说,心里应该很难受。 宋青苒想到整件事情的起因在自己身上,她手指一根根收紧。 “祖母,您别太担心了,我们一定能挺过去的。” 她只能如此宽慰。 回到净弦居后,宋青苒把江远喊来,跟他说:“我们今日去凤尾巷的那条路,你记不记得?” 作为护卫,记性好是基本要求。 江远几乎没有犹豫,直接点头,“王妃是否要路线?属下还能画出来。” 宋青苒点点头,“记得就好,从明天开始,未来的三日内,你去买些肉包子肉骨头作为引诱,把凤尾巷那条街上的野狗分散在这条路上,一个位置安置几只。” 江远十分不理解,正想开口问,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丫鬟的声音,“王爷回来了!” “嘘……”宋青苒示意江远噤声,又小声警告,“这件事暂时先别让王爷知道。” 马场的事,宁濯已经够烦了,宋青苒不想在这个时候再让他操心。 第279章 你撒谎的时候很可爱 江远离开净弦居后没多会儿,院内便传来了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宋青苒把房里的丫鬟都使唤出去。 宁濯打帘进屋,来之前特地在军营里洗了澡,又换了身干爽的窄袖衣袍。 随着帘子被打开,冷风灌入,宁濯肩头的毛领斗篷裹着满身霜寒。 宋青苒站起身,走过去替他解下斗篷,转身挂到红木落地衣架上。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男人从身后抱住。 怀抱温暖,不带任何欲念,像一只受伤的大型犬在无声寻求慰藉。 宁濯俯首,将脑袋埋在宋青苒颈窝,鼻腔内顷刻钻入了她身上的幽香。 抱着她,宁濯疲累了一天的身心才终于得到片刻舒缓。 天色渐暗,先前丫鬟在屋里点了灯。 祈福灯下那一对相缠的影子,静默了许久。 宋青苒站着没动,垂眸时留意到宁濯的手。 她拉过来,一根根打开他的手指。 早上刚抹过药的掌心,细小的伤口还没痊愈,就又受到刺激,颜色发红。 宋青苒顿时蹙起眉。 “无妨的,不疼。” 宁濯自然而然将手从她手中抽回。 动作间,他无意中碰到了她腕上的贡木沉香手串。 宁濯手指微顿,抱着她的动作没变,利用身高优势,下巴越过她肩头,目光落在手串上。 白天她去军营的时候,他没怎么留意到。 宋青苒解释说:“是今早入宫,皇后娘娘赐的。” 宁濯看出这手串价值不菲,唇边浮起一抹玩味的笑,“又是添妆又是赐重礼,她倒是很会。” 宋青苒觉得无所谓,姜皇后,无非是按照晋安帝的意思办事罢了。 “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只要不是恶意就行。” 宁濯见她并不排斥姜皇后,也就没再说什么,抱着她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宋青苒无奈,“王爷,你不饿吗?” 早上得了消息就匆匆出门的人,在马场忙活了一天,中饭应该都没吃。 “你陪我吃吗?” 宁濯想起他们明明刚新婚,却还没正式一起吃过一顿饭,语气里不由得添了几分怨念。 早膳时,她把他撩得浑身是火,自己溜去了老王妃院里。 等她入宫,他又急匆匆去了马场,的确是没吃中饭,一直饿到现在。 宋青苒从宁濯怀里出来,隔窗吩咐下人摆饭,让临夏兑了温水送进来。 回头又去里间把早上的药膏找出。 宁濯走到桌前坐下。 宋青苒将毛巾打湿,拧干后仔细给他擦了擦掌心。 宁濯没说话,也没动,坐在那,贪婪的目光注视着灯下宋青苒根根分明的睫毛,每眨一下都像在撩拨他的神经。 宋青苒擦完手,开始给他抹药,嘴里问:“小北回来了吗?” 宁濯嗯了声,“去祖母院里了。” “他应该吓坏了。”宋青苒有些懊恼:“早知道我就不该带他去。” 宁濯闻言,低笑一声,“倒是没吓坏,反而气坏了。” 埋葬战马的时候,宁小北就在现场帮忙,埋一匹,小脸黑沉一分。 宋青苒想到白天在马场外,那小子攥着拳头皱着眉的样子,不由得跟着一笑。 “其实小北一直都渴望成为王爷这样的将军,为百姓征战,为家族争光。” 宁濯在很久之前就没有了阻止宁小北从军的意思,只是斟酌道:“还是太小了,十二岁再带他入营。” 说话间,有下人陆续进来,打开食盒把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摆开。 宋青苒的药也抹完了,将药盒放到一边,起身净了手再回来坐在宁濯身旁。 扫了眼桌上,八菜一汤,一大半是辣菜。 宋青苒偏头,看着宁濯。 宁濯解释说:“府上最近换了厨子。” 但很显然并不是今天刚换的,而是早就为了她的口味准备好的。 宋青苒想起宗政璎说的,宣武王府在过六礼时,除了纳彩,其余五道礼都用了雁。 是宁濯亲自去抓的活雁。 大雁是雌雄配对终生的烈鸟,有对婚姻专一的寓意。 再回想宁濯为这场大婚做的准备,细节处并没有把她当成‘活死人’,而是一个等着他花轿临门的活生生的人。 宋青苒问他,“你准备了这么多,万一我真的醒不过来,怎么办?” “那说明我准备的还不够。” 宁濯动手,盛了碗汤送到她面前。 “……” “吃饭吧!”宁濯又递了筷子给她。 宋青苒接过,端起自己的小碗。 吃饭期间,谁都没有说话。 已经筛查完黑客栈的宁一几人不敢打扰王爷王妃用膳。 等下人开始收碗筷,宁一才敢入净弦居,站在院里拱手禀报。 “王爷,王妃,属下们筛查了京都城内能查到的黑客栈,结果一无所获。” 宁濯指尖拨弄着腕上的佛珠,闻言目光转向一旁的宋青苒,“苒苒,你怎么看?” “找不到就算了吧!” 陆言告诉她郁绯失踪的时候,她还没入宫,还没拿到那张飞镖字条。 当时她还以为,那小子只是单纯地走丢了。 现在看来,郁绯早就落入了敌人手里等着她去入套,京都城内肯定查不到踪迹。 宁濯眼神微闪,“他不是你表弟么?不打算管他了?” 怕宁濯起疑,宋青苒只好又解释了一句,“是表弟,但还没熟到一再动用王府人手去找他的地步。” 在宁濯就快要看穿她的眼神凝视下,宋青苒继续说:“他爹都不管他,那我能怎么办?尽力就好。” 宁濯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宋青苒起身要去卸妆准备沐浴的时候,他一把将她拉回来,坐在他腿上。 动作太快,宋青苒惊魂未定,抬眸正对上宁濯一双深邃的眼。 他俯首,嘴唇轻轻擦过她的额头,一触即离,直直咬住她头上的玉簪取下,帮她进行了卸妆第一步。 宋青苒生怕他把那么贵重的簪子直接吐地上,一把夺了过来攥在手里。 心跳却莫名快了起来,浑身酥麻发软,耳尖滚烫。 宁濯在她最心猿意马,最不设防的时候,薄唇轻轻贴着她的耳廓,声线低哑暧昧。 “苒苒,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撒谎的时候,很可爱。” 第280章 狭路相逢 宋青苒脊背微僵,面上却仍旧保持着微笑,“王爷在说什么?” 玉簪被取走,她头上有发丝散开来。 宁濯取了一缕缠住指尖,原本平静的语气中添了几分幽怨。 “就是想告诉你,我们是夫妻,昨晚就是了。” 夫妻之间,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一起商量。 宋青苒回想了一下,宋家那头的消息她是锁死了的。 江远和白岐她都有过叮嘱,马场刚生出乱子,不准任何人拿这些事去烦王爷。 所以,宁濯从别处得知消息的可能性很小。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真的看穿了她。 想到这儿,宋青苒的指尖戳了戳他的胸膛,又慢慢游弋到锁骨,最后在喉结处停下,打着圈。 “人家以前撒谎的时候,王爷都深信不疑的。” 娇嗔的嗓音,磨得宁濯全身紧绷。 “你这次就不能假装信一信么?” 她问,双眼映着头顶祈福灯的光,明亮而狡黠。 宁濯一把捉住她玩火的手,目光严肃,“有危险么?” 他不知道她隐瞒了什么,但既然她不愿说,他只要能确保她安然无恙,就不打算刨根究底。 谢云舟有句话说的很对,两个人能长久的前提,是互相尊重。 他的想法,未必就要强加给她。 宋青苒摇摇头,“没有危险。” “好,那我不问了。” —— 次日一早,宁濯入宫面圣,把马场的事跟晋安帝说了。 晋安帝闻言,眉头紧紧皱着。 他曾经眼睁睁看着南凉战败,被北齐割走五座城池,而他的父皇无能为力。 因此登基后,晋安帝在军队的栽培上花了很多心思和财力。 作为宝贵的战力资源,马匹的培养他一向很注重。 尽管一直在防着宁濯功高震主,对于宁家军的投入,晋安帝却从未减少过。 现在突然听闻被人毒死了一批战马,晋安帝脸色黑沉。 “可查明了什么原因?” 宁濯道:“兽医诊断是中毒,但对方是个用毒高手,此毒经过肠胃就再也查不出来,哪怕剖开马尸也无济于事。” “用毒?”晋安帝越听越恼火,“宁家军出内奸了?” 否则一个外来人,哪来的本事一下子毒死这么多战马? “没有内奸。”宁濯把梁睿帮着查到的信息说了出来,“问题出在水源上,对方掐准时机,利用上游投的毒,河水流经马场,被马儿喝到了。” “岂有此理!” 晋安帝震怒,重重一掌拍在御案上,紧跟着就传令,让金鳞卫参与调查。 关于宁濯的失职,本来按照军规是要重罚的,可他刚大婚,尚且还在婚期内,出事的时候人根本不在西山大营。 晋安帝斟酌再三,罚了他半年的俸禄。 宋青苒趁着宁濯入宫,再一次去找谢云舟。 她要的药已经调配出来了,宋青苒确认过后,让谢云舟带着去找蒙擒。 —— 三朝回门这天,老王妃起了个大早,亲自清点了回门礼,让下人封好一箱一箱装到马车上。 净弦居,宋青苒坐在铜镜前,绘冬正在给她梳妆。 宋青苒透过铜镜,看了看坐在小榻上等她的宁濯。 “王爷,回门的时间能延后到下午吗?”她低声问。 宁濯闻言朝她看来,“为何?” 宋青苒说:“我早上要出趟门。” 宁濯的眼神意味深长,“又是不能说的?” 宋青苒笑了笑,“下午回门再告诉你。” “小秘密还挺多。”宁濯轻嗤一声,语气里却满是宠溺,“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人手?” “那我要江远,可以吗?” “一个就够?” “够了够了。” 若非为了让宁濯彻底放心,江远她都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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