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汤禾这才注意到,司珹的脖颈透出抹不正常的、暗色的红。 像是某种没散尽的隐秘痕迹。 汤禾眯了眯眼,声线沉沉:“大公子知道你跑出来了吗?你这样的身份,擅自行走军中,怕是不妥吧。” 司珹眼中滑过不堪,他颤着声:“大人教训的是,我这就......” “这样逼问我的人,恐怕也不太合适吧?” 毫无征兆的,饱含煞气的诘问终止了这场讯问。在场的两个人都看过去,被风吹散的白絮里,正是季邈的脸。 季邈面色不虞,停住了脚。 汤禾立刻跪下行礼:“世子。” “汤禾,”季邈居高临下,“大半夜不守着你家公子,反倒有闲心教训起我的人来了?” “世子恕罪,属下言行有失。”汤禾说,“今夜主子宿在将军帐内,已睡下了。在下今日来此,见峰隘峡战况焦灼,难免忧心难眠,随便走了走。” 司珹也跪下去,这一跪是为将戏作全。他伏得低,腰线塌下去,任凭处置的样子。 季邈眸光晦涩,不欲在这里陪司珹演戏。他才一挥手,汤禾便识相地迅速离开了。 “现在来说说你吧。”季邈蹲在他跟前,山道冷肃,风声笼罩着两个人。 “不是舍不得跑么。” 司珹慢慢直起了腰,他起身的动作很优雅,像是绷紧的弓弦缓缓舒展,肩胛的弧度也漂亮,季邈顺着那曲线,发现了脖颈间的红痕。 他问:“这是什么?” “氍毹太糙了,”司珹扯了扯嘴角,“扎得我浑身都疼。” “自找罪受吧。”季邈哼一声,“谁知道你睡觉这样不老实?夜里翻来覆去,动静一直没停过,早将胳膊锁着不就没这事了。” 他说着,竟不知从何处摸出了镣铐,勾在指间晃了晃。 “来,现在给你戴上。” 司珹难得失了从容,他被季邈捉着手腕,在那镣铐“咔哒”合拢时,恶狠狠地一瞪。 季邈接了这一眼,反倒更来劲儿了,今夜司珹偷跑出去的烦郁顷刻散尽。他乐道:“凶我做什么?” 司珹闭上眼,不看他了。 “今夜的事还没完。”季邈丝毫不恼,他拍着衣袍,站起了身。 “你逃跑的动作挺快,我以为你起码得捱到后半夜,或者今夜干脆老实一点。现在说说看,你跑出来是为了什么事,还是想见什么人?”季邈顿了顿,“总不可能是忧心战况,夙夜难寐吧。” 像是忍无可忍,司珹闭上的眼睛睁开了。 “能不能回去再问?”他面无表情地说,“我快被冻死了。” *** 军中纪律严明,为将者大多言出必行。司珹死了一遭,再活过来,竟也变得没那么守信。季邈将他捉回营帐内,后者凑到炭盆边,伸出冻红了的十指,没有回答任何问题的打算,只一言不发地烤着火。 季邈慢悠悠跟过去:“冻着了吧。” “西北苦寒,阳寂尤甚。若非常年居住在此,很少有人能扛得过冬天,就连卫所军营里,每年也总有几个熬不过去。”季邈问,“你原籍是哪里?” 司珹没看他,说:“谁知道呢,我没爹没娘,自打入了镖局就居无定所。将军如今留下我,我便也算半个阳寂人了。” 他说话间语气轻,听上去竟有几分自嘲,季邈敏锐地捕捉到这种落寞,还想要问些什么。 可司珹身体回完暖,直接撑身而起,绕过屏风,径自到矮桌案几旁趴下了,压根儿没给他再问的机会。 季邈微微眯起眼。 司珹动作流畅,行云流水一般,透出股做多了的熟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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