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 “倒也没什么不合适的,”季邈骤然开口,声音难辨喜怒,“我久在阳寂,仅在儿时随继母弟弟去过一次瑾州,如今想来知之甚少,做儿子的,实在不当对至亲亲眷如此生疏,乃至几乎一无所知,失了礼数。” 他搁筷,一记眼神,就断绝掉二人离开的心思。 “江瑾二州相邻,水道通达,李氏也是瑾州富户,平素多往来吧。”季邈说,“我看宋二公子今夜还能喝,好菜好肉配好酒,不若饮个痛快——二公子,请。” *** 月上中天,席方散了。 司珹同季邈踏雪而归,宋朝雨醉得没人形,被江浸月拖上了回客栈的马车。 这会儿街上没有别人,就连灯笼里的蜡烛也快燃尽,昏而晃地照着前路。影子被拖长,在二人身后拉得模糊重叠,几乎融在了一处,再难分你我。 夜深霜寒啊。 季邈食指指腹摩挲着骨扳指,偏头间去看司珹,只瞧见一双半敛的眼。 “引着我去打探瑾州李氏,”季邈说,“你是觉得那赵解元的死,同李氏脱不了干系吧。” “我可没说过这话。”司珹抬眼看人,“他拜会过的世家不止这一家,况且自瑾州回蓬州四月后,他才参加了蓬州乡试,这期间间隔可长呢。” “当今李氏家主李含山任巡南府总督,总督衙门就落坐蓬州长赫城,他是阿瑜的亲外祖。”季邈呼出口气,沉声道,“事情怎么就这样巧?” “事情怎么就这样巧?”司珹鹦鹉学舌,将这话又咀嚼了一遍,说,“其实到这儿,还谈不上太凑巧。不过今夜听宋二公子的意思,李含山此人,乃是绝对的守旧派拥趸,就连他爹宋平生也是瞧不上的。那赵解元去访瑾州李氏,指不定连府门都没能进去。” “可偏偏赵解元性子刚硬,”季邈接过话,“他去拜江州宋氏时,也曾被宋平生拒之门外。但他几顾酒楼,终于逮住宋朝雨,成功拿到了宋家拜帖。这样的人是天真,却也最不怕撞南墙。” “他在蓬州长赫,就算此前均对李家求见不得,一举拿下解元后,总也有了些筹码。” “但如果真是李含山动的手,仅仅是因为世家新党之争么?”司珹问,“将军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得在此刻。” 街上灯笼暗了一只,蜡尽烛灭,留下的就只有满街惨淡的月光。季邈停下脚,盯着司珹,缓声问:“谁想要从中受益?” “谁又能从中受益?”司珹冁然而笑,“若仅为威慑新党、遏制科举新政势头,现在并非最好的时机,明年春闱前后才是。” “命案得在衍都发生,才能更好地浑水摸鱼。毕竟世家个个都有族人在朝为官,这口黑锅谁都可能背,可谁会愿意背?天子眼皮底下上了秤,谁又能担得起这千斤重的责?” “家家相护,大理寺和刑部想查也难,多半有心无力。”季邈听懂了,“如今命案在蓬州长赫城,学生们便可以闹了。这么一闹,真凶倒也不一定就能逮着,眼下最大的改变只有......” 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太子南巡。” “太子南巡一事此前已经搁置,楼阁老费了好大劲儿压下来,学生们这么一闹,全白费了。”司珹冷声道,“太子有意启用新党,此事不管,就寒了新党官员的心。楼阁老为太子亲舅,出了这事儿再反对,那就是有心偏袒、刻意为难。遑论科举新政乃是当今陛下一手推行,陛下龙体欠佳,走不出衍都皇城,他倾心培养出的太子便是话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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