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夹,交给保镖。 “这里头是一张支票和一处房产,你们留个人在这里,等着卡洛琳。她若是喝醉了,你们就跟着她,等她清醒了,再让她签字。” 保镖有些意外,“这不是大小姐给卡洛琳准备的谢礼吗?可卡洛琳什么都没为大小姐做......” “没关系,既然都准备了,就送给她吧。“ 房子没有多大,但居住环境会比那栋廉租公寓好太多,钱也不算多,可足够卡洛琳下辈子衣食无忧。 回到酒店,桑浅浅给谢时安打了电话,“福尔教授那边怎么样?” “我按你的吩咐,送去的那些东西他没扔,都收了。” 谢时安说,“不过他态度还是很差,昨儿我去送东西恰好撞见他,他说让我别妄想用这点东西就能收买他,还说,别以为他不知道,这都是浅浅的鬼主意......” 桑浅浅失笑,简单将跟卡洛琳见面的情况说了下,“我明早的飞机回来。” “回来就好,我觉得福尔教授这边,比卡洛琳更有戏。” 谢时安这几天一直担心桑浅浅,得知她要回,心里一直压着的石头顿时松了,“几点到机场?我去接你。” “不必,我自己打车回,你安心陪晓蝶就行。明天见。” 谢时安还要说什么,桑浅浅已然挂了电话。 洗漱完躺在床上,桑浅浅思索着这次回去,该怎么快点说服福尔教授的方法。 留学期间她曾与福尔教授来往了数年,对福尔教授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福尔教授年轻时是个典型的工作狂人,不仅医术精湛,是某医院的知名大夫,还是某高校的顶尖科研人才。 病理学之外,他痴迷于毒理学研究,费尽心思从世界各地找来各种各样的毒源作为研究样本,毒越厉害,越能激起福尔教授的胜负欲。 当年为了在家里也能随时随地工作,福尔教授将家里的地下室也改成了实验室,他毕生科研成果,以及所有毒素的样本、解毒之法,在这里也全都存了备份。 媒体曾拍过一张福尔教授在家里地下试验室接受采访的照片。 这所地下实验室的专业度与布置,不亚于专业院所的实验室,一排排试剂架上摆满了各类瓶瓶罐罐,而每个瓶瓶罐罐跟前,都详细标明了此毒的名称、特性、中毒症状以及解毒之法。 不过可惜,这间地下试验室在福尔教授退休后,就被重重锁了起来,连通往地下室的门也都落了锁。 那锁几年前都生锈了,显然很多年都没有打开过。 福尔教授性格孤僻古怪,他虽然收下谢时安送去的东西,但想要他心甘情愿答应帮忙,怕是还得耗费不少时间。 按桑浅浅原来的计划,她本打算一个月内就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回国去找沈寒御的。 可现在已然过去十来天了,她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就算她能等,她怕沈寒御也不能等。 这次回去,她若不能尽快说服福尔教授出手相助,或许,只能“先礼后兵”,设法潜入地下室,查找那里头,是否有替沈寒御解毒的法子。 若有,那她就能早点回去找沈寒御了。 ...... 凌晨四点多。 桑浅浅已然睡熟,静谧的房间里,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是谢时安打来的电话。 他的声音异样低沉急促:“浅浅,福尔教授出事了。” 桑浅浅朦胧的睡意顿时消散,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他怎么了?” 谢时安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东西,声音艰涩,“壁炉里取暖的火引燃了沙发,继而烧着了房子。福尔教授烧伤严重,昏迷不醒......” 桑浅浅握着手机的手,颤抖得厉害,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机场。 福尔教授的情况很不乐观。 临睡前他吃了安眠药,以至于大火发生时未能及时逃生,非但全身严重烧伤,生命垂危,人也因吸入过量一氧化碳,陷入重度昏迷,成为植物人不可避免,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桑浅浅在医院守了福尔教授十来天,直到他度过最危险期,伤情恢复稳定时。 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了福尔教授的住处。 通往地下实验室的数道门锁,被保镖很快打开。 桑浅浅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 灯光亮起,桑浅浅看清了里头的陈设。 实验室里,的确有数十个实验室试剂架,然而架子上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 没有福尔教授用来装毒源的瓶瓶罐罐,更没有,那些解毒的说明。 第254章 别想着将她推开 桑浅浅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脸上血色尽失,眼前的一切刹那间天旋地转。 怎么可能,这里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 “浅浅,你别着急。” 谢时安安慰她,“咱们再找找,没准,福尔教授将那些东西收到别的地方了也说不定。” 这句话给了桑浅浅一点微弱的希望。 她极力定住心神,仔细查找实验室的角角落落。 然而什么都没找到。 找过实验室,桑浅浅又去别的房间找。 这栋小楼有三层,上上下下有十好几个房间。 桑浅浅找了一遍,担心自己漏掉什么,又找第二遍。 连带着将福尔教授书房里那些厚厚的医学书,留下的医学札记,全都仔细看过。 谢时安劝不住她,只好陪着她找。 从上午到下午,从下午到晚上,直至漆黑的夜笼罩,直至天边泛起隐隐晨光。 一天一夜,桑浅浅水米未进,机械地翻找着每一个角落。 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所有能查看的书籍、札记,乃至于福尔教授随手夹在书里的纸条,全都查看过了。 可没有一样东西,是桑浅浅需要的。 还要找第三遍时,谢时安紧紧握住她的手,“浅浅,别再找了。” 她嘶哑着声音,“我再试试。” “这里什么都没有,你再找也不可能找到。” 谢时安忍无可忍道,“你已经尽力了,浅浅。沈寒御就是知道,也不会怪你的。” 桑浅浅默默地站了一会儿,转身往外走。 谢时安拉住她,“你去哪儿?” “去医院。” 她喃喃地回,“也许福尔教授已经醒了。” 谢时安动了动唇,却到底什么都没说,默默送她去了医院。 医院病床上,福尔教授浑身插满各种急救管,昏迷不醒地躺在那里。 桑浅浅浑身发冷,眼泪不知何时已湿了满脸。 所有的力气好像都被抽走,她只觉精疲力竭。 从未有过的绝望在心头蔓延开来,脑海里只有一个浑浑噩噩的念头,她救不了寒御了。 桑浅浅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 ...... 不管桑浅浅如何不情愿,事情终究还是走到了最坏的地步。 福尔教授没能醒过来,因为伤势太重,半个多月后,他与世长辞。 谢时安担心她出事,寸步不离地跟着桑浅浅,然而她竟平静得异样。 她镇定地主导安排了福尔教授的葬礼,整理了福尔教授的遗物。 那些未曾发表但颇有价值的医学笔记,交由出版部门出版,所得收益连同福尔教授的全部遗产,以及几本私人日记,俱都寄给了卡洛琳。 随日记寄去的,还有一张纸条,“God help those who help themselves。” 神救自救者。 这是桑浅浅唯一能给予卡洛琳的祝福。 安顿好福尔教授的后事,桑浅浅决意回国。 她耽搁的时间已然够久了,她想快点见到沈寒御。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她也没必要再假装配合沈寒御的分手,倒不如什么都挑明了说。 她爱的人,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无论他以后变成什么样,她都只会是他的妻子。 他活着时她是,以后他不在了,她也一样是。 所以,沈寒御,别想着将她推开。 * 桑浅浅没想到自己还能再见卡洛琳。 临回国前一天,她买了鲜花,去墓园最后一次探望福尔教授。 虽然没能从这位老人这里得到想要的帮助,但,他终究是她最尊崇敬仰的医学前辈。 这次回国后,她或许不会再有机会来这里了。 桑浅浅扫完墓,走出墓园,准备上车时。 身后,有出租车急刹着停下。 车门打开,一个女人急急地下车,大声喊着桑浅浅的名字,朝着她跑过来。 桑浅浅回头时,就看到了卡洛琳。 卡洛琳不似上次见面时穿得轻浮暴露,她戴着黑色帽子,穿着黑色长款大衣,比之先前,多了几分沉静端庄。 “谢先生说你在这里,还好,我们没有错过。” 卡洛琳长长出了口气,“桑小姐,你愿意陪我再进去一趟吗?我不知道福尔的墓在哪里。” 桑浅浅默默点了点头,陪着卡洛琳重新进了墓园。 卡洛琳将手里一束白色的雏菊放在墓前,神色异样复杂。 “你曾经问我,是不是很恨他,我的确很恨。” 卡洛琳的声音在寒风中,如泣如诉,“可我,也爱过他。” 恨得咬牙切齿,十余年不能释然,却也曾爱得,刻骨铭心。 她曾立志终生不婚,要将毕生精力献给神学。 可临毕业那年,却遇到了前来学校讲座的福尔教授。 尽管两人年龄相差二十岁,然而她却像是见到了命定之人,深深沦陷。 为了福尔,她放弃了自己的理想与追求,甚至不惜与家人决裂,跟着福尔教授到了他所在的城市,不顾一切地嫁给了他。 他们起初的日子很甜蜜,成婚后没多久,便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福尔教授很忙,他痴迷于工作,没有多少时间照顾家里。 卡洛琳却丝毫不介意,为了女儿和这个家,她心甘情愿毫无保留地付出。 ...... “如果不出意外,我们本该这么幸福生活下去。” 卡洛琳苦涩地说,“可他在我女儿三岁那年,和一名女学生发生了关系。” 桑浅浅没想到自己当初毫无根据的猜测,竟成了狗血的现实。 福尔教授,竟是真有出轨行为。 她的心绪也有些复杂,“这就是你恨他的原因?你们就是那时,离了婚?” “如果那时离了婚,我也不至于会变成后来那样,我女儿,也不会死。” 卡洛琳回忆起旧事,眼中说不出是痛苦还是懊悔,“我以前恨福尔,是觉得他毁了我一生。可也许我不该完全怪福尔,是我自己当年,太过糊涂。” 她不甘心就这么离婚,竟然偏激地想要报复福尔。 她和福尔大吵一架,独自跑去酒吧,喝得烂醉如泥,跟不认识的男人发生了关系,彻夜未归。 只不过一次的放纵而已,却似乎遭遇了魔鬼的诅咒,从此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被妻子撞破秘密的福尔教授,很是愧悔。 他将自己关进实验室,原本想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上,然而却发现自己心绪不宁,无心研究,干脆叫了朋友出去喝酒,顺便向朋友寻求该如何解决这场家庭危机的办法。 福尔教授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离开家时,忘了关地下实验室的门。 他们三岁的女儿半夜口渴醒来,找不到妈妈,便自己下了楼。 看到地下试验室里亮着灯,门也开着,孩子走了进去。 她没见到父亲,却看到实验桌上放着一个玻璃杯,玻璃杯里有一些透明的液体。 孩子将那东西当做水,喝了下去。 那里头装的是掺了某种毒液的研究样本,剂量很大,后果可想而知。 福尔教授和卡洛琳赶回来时,孩子已然不治身亡。 命运对福尔教授开了一个极度讽刺的玩笑:身为毒理学领域重量级的人物,自己的女儿最终却因为中毒死去,而他却无能为力。 福尔教授大受打击,卡洛琳也悲恸欲绝。 “福尔不知道我那夜做了什么,只以为我是因为伤心离家出走。可我却没法原谅我自己。” 卡洛琳以为和福尔离婚,重新嫁人,再生一个孩子,就能忘了女儿,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可她的第二次婚姻,开始得太仓促,遇人不淑,几个月的孩子也意外夭亡。 她受到更严重的心理创伤,自责与愧疚让她产生了深深的自我厌弃。 她开始彻底自暴自弃,染上了酗酒的毛病。 以至于后来,她渐渐出现幻觉,精神也出现问题。 她在精神病院住了八年。 去年,福尔教授治好了她的精神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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