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被无声抚平。 桑浅浅的书页,半晌都没有翻动,似乎想什么入了神。 微风吹过,吹得书页哗啦啦响动,她才如梦惊醒般,合上了手里的书。 起身时,便看到了几步开外的谢时安,正目光异样复杂地看着她。 桑浅浅重新坐回沙发上,拎起茶几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 她侧头,语气平静:“喝茶吗?” 谢时安沉默了一会儿,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本来没想喝的,可她泡的茶,茶色格外清透,淡淡的清香萦绕鼻端。 谢时安到底还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香气溢满舌尖。 桑浅浅定定地看着他,声音很轻。 “时安,沈寒御,他现在怎么样了?” 第212章 想留她在身边 谢时安没有说话,只打开手机,输入沈寒御三个字,递到了桑浅浅的面前。 底下,是一溜关于沈寒御出事的新闻。 桑浅浅一眼扫过,脸色顿时苍白。 等她粗略浏览完几条新闻,手已然抖得握不住手机。 新闻里对事发过程说得很简略,也没提沈寒御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座废弃的精神病院。 只说沈寒御在那里遇到了爆炸事件,重伤不治。 桑浅浅闭了闭眼,“阮承是用我,骗寒御去了那里?” 谢时安默然片刻,“是。” 其实不问,桑浅浅也能猜到。 可是亲耳听到沈寒御的确是因为自己出事。 心脏寸寸碎裂,痛不可当。 手机“啪”一声掉落,砸倒了桌上的茶杯。 茶杯倾翻,还有些烫的茶水洒在她手背上。 谢时安慌忙扯了纸巾,想要替她擦去水渍。 她却推开谢时安,起身往外走。 她神思恍惚,眼睛发直,好像失了魂魄般,谢时安跟她说话,她似乎压根听不见。 直到走到院门口,黑衣人拦住她,她出不去,才似乎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谢时安握住她手,想要带她回屋,她突然崩溃了般,剧烈挣扎。 “谢时安,你让我出去好不好。” 她泪如泉涌,哭得泣不成声,“我要去见寒御,你让我出去,我要见他......” 谢时安的心揪着疼,起先试图哄她,可她完全不听。 她好像彻底失了理智,哭得不行,翻来覆去就是一句话,她要出去,要出去见沈寒御。 最后谢时安被她的哭声也弄得有些崩溃了,忍无可忍大声吼道:“浅浅,沈寒御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你就是出去,也见不到他!!” 她呆呆地站着,眼泪无声地往下流,哽咽不止。 “浅浅,跟我回屋,好吗?” 谢时安拉着她,回了客厅。 好半晌,她的情绪,似乎终于稍稍平静了些,不再流泪了。 “阮承不过是希望你能回谢家。你现在已经回了,我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她看着谢时安,眼睛红肿,语气却冰冷,“你们总不能,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 谢时安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这些天他人虽然没来,可是几乎每晚,都会在想起她。 想起她就住在他和姐姐曾经住过的小院里,住在,他的家里。 多难以忍耐的事,他也能忍着去做。 多烦躁的时候,只要想一想她就在这里,他也就能很快平静下来。 他承认,最开始沈寒御出事的消息尚未传开时。 谢时安想的更多的,是如何让她平安回去。 可沈寒御出了意外,他不在了。 谢时安心里,生出了另一种不可言说的心思。 这种心思,在这个黄昏,看到她沐浴着夕阳的光,静静坐在他的家里时,愈发强烈。 “谢时安,” 见他迟迟不说话,桑浅浅加重了声音,“我问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放我走!” 谢时安思绪百转千回。 到了喉咙的话,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因为可想而知,一旦说出,也必定会是被拒绝。 “浅浅,再等些时候,可以吗?” 谢时安低声说,“我会尽量说服阮承,只是,需要时间。” 桑浅浅咬着唇,没说话。 谢时安看她一眼,轻声说,“你哥,他现在情况也还好,有晓霜姐陪在他身边,阮承不会伤害他。医院里你也不用担心,我帮你请了长假,以后等你能出去了,什么时候想回医院都行。” 桑浅浅眼里,又泛出泪水,她强行忍住了。 有心想问她父亲现在如何,可她不敢问。 她转过头去,“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谢时安不放心她,可桑浅浅已然起身回房。 谢时安默默坐了一会儿,邵锦给他打来电话,他不得已,也只能离开。 谢时安是翌日傍晚时接到院里保镖电话的。 说桑浅浅从头天晚上回了房间后,就一直没出来。 一顿饭都没吃,一直在睡觉,白天喊还推说不饿,到了晚上,喊都喊不醒。 谢时安急匆匆赶过来时,发现桑浅浅烧得脸颊通红。 他怒极,质问他们为何不早点打电话。 照顾的下人,连同为首的黑衣人,被骂得狗血喷头,压根不敢说什么。 谢时安本来就是大夫,立刻让人去买了药来。 扶着桑浅浅起来,替她喂药时,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开口就喊寒御。 谢时安默然几秒,温声让她张嘴,喂她吃药。 她懵懂地喝水吃了药,也不知想起什么,抓住了谢时安的手,说,“不是我哥守着我,是你守着我,对不对?” 烧了一天,她的嗓子很有些嘶哑,看着他的眼神,带了高烧之人的那种茫然和恍惚。 谢时安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 她怔然片刻,突然扑进谢时安怀里,带了哭音说,“我就知道,你没死,你还活着。寒御,我好想你......” 她在他怀里哭个不住,滚烫的眼泪,打湿了谢时安的衣襟。 谢时安迟疑着伸手,揽住了桑浅浅的肩膀,抱住了她。 她的身体很软,带着清浅的香。 谢时安拥她在怀时,心脏都在颤抖。 身心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柔软,酸涩,却又,隐隐地悸动与满足。 那种想要留她在身边的愿望,前所未有地强烈,一下下,撞击着他,撞得血液都热起来。 他想要留下桑浅浅,留她在身边。 以前她和沈寒御是夫妻,可现在,沈寒御已经不在了。 他和桑浅浅,仍可以重新开始。 他们曾经本来就是男女朋友,他们现在,仍然可以再续前缘。 ...... 桑浅浅这病来得又急又凶,烧退了又反复,总是不能彻底断根。 谢时安事情太多太忙,没法每天来守着她,只能安排了阮家的家庭医生过来照顾。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桑浅浅病恹恹躺了十来天,人总算能下床,精神也慢慢好起来。 谢时安再次来看她时,她正站在院里,低眸给一丛四季海棠花浇水。 彼时阳光清透,海棠花瓣明艳如霞,映着她恬静姣好的脸庞,美得如同一幅画卷。 谢时安看着她许久,突然脱口道:“浅浅。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重获自由。” 第213章 她的答复 他说的,是重获自由,而不是,离开。 桑浅浅回眸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谢时安话出口,其实已然后悔自己的冒失。 但既然已经开了头,那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你知道太多真相,阮承不会轻易放你走。” 谢时安顿了顿,“但要走出这小院,甚至,重回医院,并不是不可以。” 桑浅浅的眼睛,终于有了些许光亮。 对上她带了期待的眸,谢时安竟难得有些心虚,不敢跟她对视。 他移开视线,目光落在桑浅浅身侧那盆海棠花上,“如果你和我的关系,足够让阮承放心,他不会再过多限制你的自由。” 桑浅浅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要怎样,才叫足够让他放心?” 谢时安看她一眼,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般,踟蹰好久,才道:“浅浅,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话,可能不太合适。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谢时安,你想说什么你就直说。” 桑浅浅眉头轻蹙,“我不喜欢猜哑谜。” 谢时安注视着桑浅浅,喉咙滚动,声音很低,“浅浅,若你,愿意嫁给我,我们是夫妻的话,阮承不会再限制你的自由。” 潜藏在心里许久的话,终于说出来,无形的重压好像被卸去,竟是轻松许多。 但谢时安还是有些紧张,紧张地等着桑浅浅的回应。 桑浅浅错愕,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可谢时安的神色,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阮承的意思?” 桑浅浅笑了笑,“我要是不肯跟你做夫妻,是不是永远都出不了这小院门?” 谢时安没有隐瞒,“是我的意思,浅浅,这是能让你走出小院的唯一办法。” 他并非危言耸听,阮承绝无可能让桑浅浅活着离开。 她要想平安无事,就只能呆在这里。 除非她和谢时安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谢时安才能有足够的底气,去为她争取更多。 否则,阮承不可能轻易让步。 “浅浅,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为难。” 谢时安也没指望桑浅浅能够马上答应,“我尊重你的意见,你若不愿意,我绝不会勉强。” 他深深地看着桑浅浅,“你不用急着回答我,等考虑清楚了,再告诉我答复就行。” ...... 或许谢时安是真的要给桑浅浅足够的时间考虑。 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再来。 桑浅浅每天都会出来,给院里的花浇水。 目光不经意地掠过小院门口,还有那些黑衣人身上。 小院是封闭的,房子四周,连同门口,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守着。 上次就连她生病了,谢时安都没送她去医院,而是直接让医生来的这里。 她若想从这里出去,根本不可能。 唯一的突破口,或许,还是在谢时安身上。 ...... 阮家,起居室内。 阮承的病情,近来似乎愈发严重了些许,总是咳嗽不断。 咳血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大夫来看过数次,每次,都是摇头。 这病,已然是沉疴痼疾,拖了许多年,病早已入了肺腑,而今只是拖一天算一天了。 似乎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他对谢时安回归谢家的事,盯得极紧。 而今谢家的在位者,算是谢时安同父异母的五弟谢嘉佑,去年才刚坐上这个位子。 谢嘉佑年岁轻,经验不够,这些年又耳濡目染阮承的手段,对阮承多少存了畏惧之心。 是以,谢时安的这个五弟从担任谢家掌权人以来,始终与阮家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不太敢轻举妄动。 阮承本来是有系列计划的,可惜之前谢时安与自己闹僵,计划不得不暂时搁浅。 谢时安归来后,当初的计划再度全面重启,这段时间,谢家被打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原本,这是一场胜负已分的角逐。 然而就在此时,阮承却突然陷入舆论漩涡。 最先是阮承的几名旧部,突然联名向警方提交了一份实名举报信,举报阮承非法持有枪支、私设公堂、买凶杀人等数项罪名,但却没什么实证。 这几名旧部,岁数都不小,有两个甚至还是阮承父亲的部下。 阮承执掌阮家后,他们不是很欣赏阮承的做法,与阮承关系不是很融洽,但这么些年过去,双方也算相安无事。 很难想得通,对方为何会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实名举报阮承。 这件事还未了清,第二拨闹心事,又来了。 曾经因为背叛过阮承而在阮家执法堂惨遭折磨,侥幸存了一命的人,也联合向警方递交了举报材料,这一拨人数,竟是有十余人之多。 接着,便是第三波。 媒体开始铺天盖地报道阮承此前卷入的那些案件,包括沈寒御婚礼枪击案,以及那起爆炸案。 虽然他们没有明着说,那些案子的幕后真凶就是阮承,但报道的矛头指向,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这拨报道有组织有计划,且完全不可控。 阮家被前所未有的质疑淹没,舆论汹涌而来,渐成滔天之势。 按理,在这个节骨眼上,阮家旗下的集团,该低调蛰伏,不该再有任何显眼的动作。 就连谢时安也觉得,针对谢家的种种计划该暂时停止。 然而阮承却拒绝了,“那些陈年旧事,他们而今指证,空口无凭,警方受理了案子,又能如何?” 他坚持按原定计划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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