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注意到沈斯伯的心不在焉。 开会时他听着下属的报告走神,在处理文件时也犯了好几个不该犯的错误。 他每天都坚持不懈发短信,对我进行各种各样的辱骂,纾解被我戏耍的怒意。 我以为日子会这样一直过下去,直到有一天他的短信发送后提示: 「发送失败」 他又拨电话过去:「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沈斯伯整天心神不宁,但还是死要面子地不肯表现出来。 后来,何昭昭来给他送饭时顺口说了句:「好久没见到姐姐了呢。」 在她走后,沈斯伯再也无法掩饰慌乱,立刻联系了我哥:「童政,最近童烟找过你吗?」 第6章 童政听起来很不耐烦:「我怎么知道,我们恨不得她滚得远远的。」 沈斯伯顿了一下:「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但童烟也是你妹妹不是吗?她已经消失一个月……彻底没有音讯了。」 童政呵了一声:「你想说她是不是出事或者死了?昭昭小时候因为她受了多少苦,向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怎么可能。」 「童烟就是这样,一不开心就跑出去,让谁也找不到,你看到过昭昭手上的道疤了吗?就是在晚上出门找姐姐时摔的,当时伤口可恐怖了。」 我睁大了瞳孔,不明白童政说的是什么话。 从小到大,我从未离家出走,她手上的疤痕是初中时不学习,逃课翻墙时伤到的,反而是我,为了从混混手里救下她,胳膊上挨了一刀,伤痕至今还在。 「说起来快到家里每年祭祀的日子了,我是得找她回来。」 「到时候让她哭着对昭昭道歉,承认她做错了。」 童政说完挂掉电话,沈斯伯却起身穿上外套。 临走前,他打开抽屉,从最角落里拿出一张名片,是律师要来的,说是童烟委托的一位叫「白钧」的律师。 他当时不屑一顾,只看一眼就扔进去落灰,从未仔细看过上面的字。 现在看来,却见名片上写着擅长方向:「遗产继承」 沈斯伯的手一颤,名片没拿稳,落在地上。 他又捡起来,直接按照上面的地址找过去。 在律所里看到白钧的时候,他正在和客户交流。 沈斯伯一把揪起白钧的领子。 「童烟在哪里?你是不是和童烟合起伙来骗我呢,她偷偷藏在你那里对不对!你把她还给我!」 白钧冷静了一下,对他说:「你跟我出来。」 他拿出一份文件,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本来童烟不让我告诉你的,可我发现有一处遗产有点争议,迟早还是要通知到你,所以干脆跟你坦白——」 他顿了顿:「童烟已经死了。」 「她生前挺苦的,所以放过她吧。」 「什么?」沈斯伯一下子站起来,呆立片刻,他激动得像是要和白钧干架,「不可能!上次见她,她还活得好好的,你一定是在骗我!一定是在骗我!」 沈斯伯此时形象全失。 他看起来像是不信,可眼中却尽是慌乱。 白钧拿出公安局出具的死亡证明,沈斯伯只看了一眼上面的“童烟”两个字就撕得稀巴烂,碎片满天飞。 白钧没跟他计较,只是说:「我带你去看她的墓。」 沈斯伯捂住脸镇定片刻,然后笑了。 「好,去就去!我倒要看看那个女人能骗我骗得多逼真!」 第7章 沈斯伯似乎是憋着一股劲,就要证明白钧骗他玩的,所以一路一言不发,默默跟在车后面,哪怕是爬坡也走得飞快。 「如果等我去之后发现没有,你就完了,我会找人在行业里封杀你,让你再也接不到一个客户,出不了一次庭!」 白钧没有在意他的威胁,穿过层层碑林,停在某处。 沈斯伯紧跟着走过去,追问:「走了这么久,到底在哪里!」 白钧伸手指了指前面的碑,示意就是这里。 沈斯伯转头瞥了一眼,眼里都是不屑:「连个名字都没有,哪里来的野碑?我就说你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虽然墓碑上没有名字,但他看到了我的照片。 黑白照片,小小的一个,镶嵌在里面,不是很起眼。 他呆呆地站了片刻,靠前去确认。 然后不敢相信似的摸了又摸。 前几天下过雨,又溅起的泥土糊在上面,他伸手擦干净,仔细把照片上的女人和印象中的童烟对比,然后退后两步。 「不可能,童烟怎么这么瘦!肯定是P上去的!」 白钧说:「童小姐得的是胃癌,且生前经过多次化疗,几乎吃不下东西,死前只有七十多斤。」 沈斯伯皱眉:「胃癌?她应酬的时候都一瓶一瓶喝酒,胃好得很,怎么可能得胃癌?而且别以为我不知道,癌症化疗也能活两三年。」 「本来能多活几个月,可她离婚时被净身出户,一分钱都没拿到,用不了进口药。」 白钧这句波澜不惊的话如同一个惊雷劈在沈斯伯身上。 他站得有些不稳,嘴唇血色褪下。 他想起童烟生前曾经问过他,能不能留一些钱给她,几十万就好。 可是自己当时以为她是在装可怜,博同情。 所以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 没想到就是这一个过错,让他和童烟天人永隔。 他还想起童烟曾经在几个月前请过一次长假,理由是生病。 可他只批了一天,还讽刺道:「病了?那就回去睡觉,别在这儿碍我的眼,我又不是医生。」 童烟第二天就在加班时晕倒了,同事叫120把她拉走,他当时刚跟何昭昭吃饭回来,漠不关心地与救护车擦肩而过。 或许就是那时,她的病情就已经很严重了。 沈斯伯有些无力地蹲下。 「我……我不知道,她没告诉我这么严重的病,要是知道,我早就……」 「你的那位新女友不是来看过她吗?当时我恰好来找童小姐谈事情,还看到她了,看来她还没告诉你。」 「我还要上班,你留在这儿吧,不用送了。」 白钧说完转身离去,留下沈斯伯孤零零在里。 这里很清静,也很荒凉,此刻别无他人,更是寂静无声。 沈斯伯对着那个什么字都没有的石头怔怔看了半晌,仿佛失了神:「童烟,你怎么真的死了?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你那么能折腾,怎么会这么早死?」 第8章 他蜷在那里,身体抖动,而我看得心情复杂。 我从未想过沈斯伯对我竟然有那么一丝丝感情,甚至一时怀疑自己是否记错一些事。 可回忆了片刻,发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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