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所以这才想把两个粗使的下等丫鬟,抬为大丫鬟! 薛玉容摆摆手,随意地说道:“你既然有了主意,就按照你说的做吧。” 玉姣的心中,才敢长松一口气。 她可不想送走一个黑鬼,又来个白鬼。 事情已经处理完了。 薛玉容看了看屋中的萧宁远,又看了看玉姣,心中有些堵心。 瞧着主君的意思,今夜是要和玉姣在这共度良宵了。 当着萧宁远的面,她从不出错,一直都是端庄贤良的大娘子,她起身对着萧宁远开口道:“主君,夜深了,妾身便不多留了。” 说着薛玉容便往外走去。 萧宁远起身,开口道:“我随你同去琴瑟院吧。” 薛玉容听了这话,微微一愣,眼神之中隐隐有水光,她忍下心中的涩然,转身看向萧宁远,微笑着说道:“主君,妾明日一早,还要陪母亲出门上香,恐会扰到主君清梦。” “今日,便让玉姣伺候吧。”薛玉容继续道。 萧宁远随手拿起挂在门口的紫金色披风,抖开,披在了薛玉容的身上,语气比之前缓和了不少:“风重夜寒,不要冷到了。” 说罢,他就拍了拍薛玉容的肩膀,示意薛玉容可以离开了。 薛玉容领着她的人,鱼贯而出。 秋蘅瞧见这一幕,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 至此,屋中只剩下萧宁远和玉姣两个人了。 萧宁远见玉姣还跪在地上,冷声开口:“你可知错!” 第18章 错在何处? 玉姣整个人怔了一下。 她不敢相信地抬起头来,看向萧宁远。 此时玉姣心念急转,只有一个念头:是了!萧宁远这般人物,怎么可能看不破自己的心思。 后宅的这点阴私手段,比起朝堂上的风云诡谲,根本就不够看。 萧宁远定是看破了自己的伎俩。 这样想着,玉姣整个人如同筛抖,她怕极了。 她并未什么运筹帷幄,知晓未来的聪慧女子,她只是……只是一个命如草芥,不得不反抗的可怜人罢了。 现如今,萧宁远只消一句话,就可以让她和翠瓶一样,滚出这忠勇伯爵府。 玉姣声音晦涩且艰难地开口了:“妾……知错了。” 现如今,萧宁远仿若就是审她生死的判官,她如今只能赌,赌萧宁远没当着薛玉容点破这件事,是因为还给她留了机会。 萧宁远盯着玉姣,眼神之中的冷漠少了一些。 还知道认错,不算无药可救! 他冷声道:“那你说说,你错在何处?” 玉姣抿唇说道:“妾不该纵着翠瓶做这些事情。” 说着,玉姣就把头垂得更低了。 萧宁远嗤了一声:“嘴上说知错了,可我瞧着,你好像并不知道错在何处!” 玉姣低头的时候,整个人都在轻轻颤抖。 从萧宁远的视线看过去,衣着单薄,头发还湿着的少女,此时正在轻轻啜泣着,仿若被风雨击打得乱颤的海棠,春色横生、我见犹怜。 萧宁远伸出一只手揉了揉自己一侧的额角。 这还没说什么重话呢。 她怎么就哭了? 玉姣越哭越伤心,哽咽着说道:“翠瓶嫉妒我得主君宠爱,跟了我两日,没一日是真心伺候的,若不伺候奴婢也就算了,可她还对我动手。” “奴婢实在是怕了,所以在她问我,主君是不是对她另眼相看的时候,奴婢不敢惹她生气,便说了一句,翠瓶姐姐最美,任何男人瞧见了,都会多看。” 玉姣说到这,哭的厉害了,停下来哽咽一下。 这才颤声继续道:“她夸衣服好看,妾不敢不送,她抢妾的脂粉,妾不敢不给。” “妾有错,就错在,明知道她对主君存了不轨的心思,也未曾阻止,反而冷眼看着。” “可妾若是真阻止了翠瓶,翠瓶必定会记恨上妾,明日……明日等待妾的,便是变本加厉的欺凌。” 末了,玉姣伤心地道:“主君若是生气,就罚妾吧,只要别赶妾走,妾……不能没有主君。” 萧宁远听到这,心已经软了下来。 他开口了:“到我身边来。” 玉姣起身,往萧宁远的身边走去。 萧宁远抬起手来,玉姣瞧见这一幕,下意识地就一缩脖子。 萧宁远看到玉姣这种,明显竟然挨打,下意识躲藏的动作,心中起了几分怜意。 他的手落在了玉姣的脸上,帮着玉姣擦了擦如同断线珍珠一样的眼泪,声音温沉:“我也没说要罚你,你哭甚?” 玉姣的杏眸被哭肿了,此时含着泪看向萧宁远,还不忘抽泣了一下。 “哭丑了,本伯就不喜欢了。”萧宁远继续说道。 玉姣听到这话,似乎吓了一跳,连忙拿衣袖子去擦眼泪,硬生生地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主君不喜欢妾哭,妾……妾就不哭。” 玉姣的动作有几分粗鲁,但不知道为何,叫她做出来,反而带着几分率真的美感。 瞧着玉姣那明明伤心极了,还强颜欢笑的样子。 萧宁远将玉姣拉到了自己的怀中。 玉姣吓了一跳,并不敢真在萧宁远的怀中坐踏实了,而且谨慎地用腿暗自用力,悬在萧宁远的怀中。 萧宁远见玉姣又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再想到玉姣刚才怕挨打的样子,用手摁了摁玉姣的腰。 玉姣整个人彻底跌坐在萧宁远的怀中,被萧宁远抱了个满怀。 “委屈?”萧宁远问。 玉姣抬起头来,眼睛红红地看向萧宁远,摇头道:“不委屈。” “哭成这样,还说不委屈?”萧宁远问。 玉姣抿唇:“主君还肯抱妾,说明主君不想把妾赶出府,妾心中高兴,顾不上委屈了。” 萧宁远的胸膛微微震动,发出极其悦耳的笑声:“谁说要赶你出府了?” 玉姣低声道:“主君问罪,下一步不就是要我赶出去吗?” 萧宁远垂眸,看向自己怀中娇俏的少女,无奈地说道:“放心,不赶你出去。” 玉姣听到这,似乎极其惊喜,一改刚才瑟缩的形象,伸出手臂来,双手环在萧宁远的脖颈上,这次算是真的破涕为笑了:“主君真不赶我走?” 萧宁远的眸色暗了下来,低声道:“不赶你走,但你冷眼看着翠瓶来倒我的胃口,不得不罚。” 玉姣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看向萧宁远:“主君……要怎么罚妾?” 萧宁远抱起玉姣,走到床上,低声道:“便这么罚。” 玉姣瞬间明白萧宁远要对自己做什么,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起来,看向那还燃着的红烛说道:“烛……烛火。” 萧宁远并没有熄灭烛火的意思。 他低声道:“让我好好看看你。” 玉姣的衣衫被退去。 便露出来,玉姣腰间的几处青紫。 萧宁远皱着眉,伸手在此处比画了一下,这手印的大小,和他对不上。 萧宁远倒没觉得,玉姣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玉姣这种胆小的性子,在伯爵府,怎么可能私会外男? 这手印,倒像是……女子的。 玉姣躺在柔软的床上,等着萧宁远下一步的动作,却见萧宁远的手,轻轻地触碰她的腰间。 她轻呼一声:“痛。” 萧宁远似乎已经猜到了答案了,但还是问了一句:“怎么弄的?” 玉姣抿唇道:“翠瓶……翠瓶嫉妒妾服侍主君,所以……” 玉姣微微垂眸。 萧宁远拧眉:“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怎么不讲出来?” 玉姣微微一愣,讲出来,对谁讲?她那位嫡姐吗?翠瓶便是她派来咬自己的狗。 对萧宁远讲吗? 自己若是真蠢到,主动对萧宁远讲起后宅的小事,怕只会招来厌恶吧? 第19章 侯府 玉姣抿了抿唇,轻声道:“妾之前受了委屈,不敢讲,也无处讲,已经习惯了。” 萧宁远听玉姣这样说,心中已经有了猜想。 玉姣这胆小的性格,怕也不是一日养出来的。 连自己一扬手,她都要怕挨打,又怎么可能去告翠瓶的状? 不管永昌侯和自己那位嫡妻,打了什么主意,可玉姣不管怎么说,也是侯府的庶女,就这样无名无分地被送到了他的府上,可想而知,玉姣的地位了。 心念一转。 萧宁远就开口道:“以后受了委屈不要忍着,可以同我说。” 玉姣欢喜道:“多谢主君。” 说到这,玉姣又怯怯地问了一句:“主君,妾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呀?” 萧宁远挑眉看向玉姣:“何事?” “玉姣从小养在山野之间,小娘出身又不好,所以没有我教过我什么规矩,若是我以后犯了什么错,还请主君一定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千万不要赶我走。”玉姣继续道。 萧宁远微微一愣。 养在山野之间? 这玉姣……和永昌侯府的关系,怕是比自己想的还要差。 他笑道:“那也得看你是犯了什么错了。” 一阵风顺着窗户的缝隙吹了进来,红烛被吹灭。 气氛骤然暧昧了起来。 雨碎梨花。 莺歌婉转。 …… 玉姣最终是哭着睡过去的。 等着第二日一早,玉姣起床的时候,就发现萧宁远还没走,就在这床上躺着。 她着实吓了一跳。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萧宁远,萧宁远今年不过二十七八岁,身上却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他的眉眼如同被雕刻过一样,薄唇剑眉,每一处都恰到好处。 他不生气的时候,有几分君子端方的气韵。 若是恼了,又不怒自威。 仿若是藏锋入鞘的,内敛又寒芒隐射。 他身份贵重,模样英俊,气质不俗,又及其温和体恤。 这般的男子,哪个女人会不钦慕呢? 但玉姣清楚,自己这般身份的人,没有资格倾慕萧宁远。 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她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若是再背上情爱的枷锁,必有一日,坠入冰窖,永世不得翻身。 小娘说,男人的感情不长久,今日嘴上说着爱,明日便能把人弃之如敝履。 可女人一旦用了情,便是很难放下,情之一字,最是无用,只会让女子画心为牢。 她们这样的人,不配动情,也不能动情,方可活的长久。 萧宁远缓缓睁开眼睛,便瞧见玉姣那一双如同小鹿一样的眸子,正在看自己。 萧宁远笑道:“看什么呢?” 玉姣低声道:“妾还从未仔细观察过一个男子,有些好奇。” 萧宁远笑了笑,低声道:“那便看仔细了。” 萧宁远被玉姣这么一看,不知道为何,眸色又一次深邃了起来,他只觉得口舌干哑。 他从不是重欲之人,但不知道为何,如今竟然叫这小娘子勾的屡次破例。 就在此时。 外面传来了藏冬的声音:“主君,陛下急召。” 萧宁远点了点头:“知道了。” 萧宁远起身,玉姣就跟过来伺候萧宁远,但不免有些笨手笨脚的,系个腰带,都系了好一会儿。 玉姣有些着急:“要不……再唤个人进来伺候吧。” 萧宁远笑着开口道:“我自己来吧,在军中的时候,可没人伺候我。” 萧宁远利落地穿戴整齐,便往外走去。 玉姣正要梳妆。 便瞧见赵嬷嬷往这边来了。 玉姣的心骤然提了起来。 赵嬷嬷进了屋子,瞧见玉姣,把手中端着的汤药放下:“把药喝了,收拾一下,随夫人回府。” 玉姣顿时惊喜了起来:“是要回侯府吗?” 赵嬷嬷点了点头,低声呵斥道:“还不快点!” 玉姣连忙说道:“我马上!马上!” 玉姣欣喜地收拾了一下东西,只带了春枝一个丫鬟,便匆匆忙忙地,往琴瑟院去了。 到的时候,翠珠正在往薛玉容的头上戴发饰。 纯金的,红珊瑚的发钗,一样一样地往薛玉容的头上试,最终,薛玉容被打扮成了端庄、贵气的模样。 薛玉容这才转过身来瞥向玉姣。 见玉姣正痴痴地看向自己,冷声问道:“看什么呢?” 玉姣连忙开口:“夫人真好看!” 薛玉容有些意外:“你真这么想?” 玉姣连忙开口:“当然!像是奴婢,好似有几分姿色,但这气质和夫人比起来,差远了。” 薛玉容被玉姣取悦了。 此时对着玉姣说道:“过来。” 玉姣微微一顿。 薛玉容的脸一黑:“给我滚过来!” 玉姣往前凑来。 薛玉容随手拿起一根尾端尖锐的发钗,对准了玉姣。 玉姣的身子僵硬了。 薛玉容的手在玉姣的脸前微微一顿,便把发钗插到了玉姣的发髻上。 玉姣这张脸,好看到让她都忍不住妒忌。 但……那又如何?高贵的气质,是玉姣这种贱人,此生都不会有的! “夫人……”玉姣有些惊喜地摸着自己头上的金钗。 薛玉容见玉姣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开口道:“你以后好好的追随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玉姣连忙说道:“我明白的,夫人才是我在这伯爵府上唯一的依靠。” 薛玉容点了点头,开口道:“走吧,回侯府。” 薛玉容在前面乘坐大马车,玉姣则是领着春枝,坐在后面一辆模样朴素的马车上。 瞧着,自然是比不了薛玉容的风光。 但玉姣却很满意,她也不想和薛玉容同乘呢! 永昌侯府离着忠勇伯爵府不远,两刻钟的时间,也就到了。 玉姣下了马车后,薛玉容这才被搀扶着下了马车。 玉姣看着面前的永昌侯府,心情格外复杂,侯府,应该是她的家,但是在这偌大的侯府之中,并没有几个她的亲人。 薛玉容瞥了玉姣一眼,开口道:“你领着丫鬟,从侧门回府吧!” 玉姣微微颔首,连忙开口道:“多谢夫人。” 薛玉容没理会玉姣,径自入府。 玉姣也着急去见自己的小娘,进了侯府后,便领着春枝一路疾走,往侯府最边缘角落的幽芳院而去。 第20章 息胎丸 还没等着到地方。 玉姣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戏笑的声音。 她本不予理会,但是她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于是便绕过假山,凑了过去。 果然,叫她瞧见了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薛琅。 薛琅今年十四岁,模样随了柳小娘,生得及其秀气。 他身上穿着一身最朴素的灰白色衣衫,此时他的身上,不知道被人淋了何物,看起来湿漉漉黏腻腻的,离得老远,她都闻到臭气了。 “就你?也想去太学?你配吗?”说话的是薛庚,大夫人李氏生的嫡子,比薛琅年长三岁,又比玉姣稍小一些。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用脚,在散落在地上的书籍上,碾上了两脚。 薛琅被欺负狠了,便把一只手,往袖子里面摸去,眼神之中也闪过狠色。 玉姣瞧见这一幕,连忙快步冲了出去,开口喊了一句:“琅儿!” 薛琅瞧见自家姐姐,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接着便把手拿了出来,有些惊喜地道:“姐?” 薛庚瞧见玉姣过来,鼻孔朝天地冷嗤了一声:“洗脚丫鬟来了啊!” 二姐说了,叫这薛玉姣去伯爵府,那是让薛玉姣去当洗脚丫鬟的。 玉姣听了这话,皱了皱眉,把心中的不满忍了下来。 她看向薛琅,温声道:“琅儿,和我一起回去见小娘吧。” 薛琅乖巧地点了点头。 薛庚似乎并不想这么放过他们,而是拦住了两个人的去路。 玉姣见薛庚一脸想找茬的样子,开口说了一句:“玉容姐姐也一起回来了,她定带了不少新鲜玩意儿回来。” 话不用多说。 薛庚把玉姣的话放在心中一过,眼珠子一转,接着就对着姐弟两个人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咱们的账回头再算!” 说话间,薛庚便转身离去,瞧着这样子是去见薛玉容了。 薛琅看了看地上的书,玉姣瞧见这一幕,弯腰把书捡起来,把上面的尘土拍了拍,这才和薛琅一起往回走。 等着到了幽芳院。 瞧见四下无人了。 玉姣便停住脚步,板着脸看向薛琅:“拿出来!” 薛琅茫然地看向玉姣:“姐?” 玉姣的脸色一冷:“拿出来!” 薛琅疑惑了一下,手伸到自己的衣袖子里面,摸了一下,从中拿出一块青色山水纹的帕子,疑惑地问:“姐,你是要这个?” 玉姣微微一愣:“刚才,你掏袖子,就是为了拿这个?” 薛琅点了点头:“不然呢?我还能拿刀捅了薛庚不成?” 玉姣听了这话,连忙左右看了看,低声呵斥:“闭嘴!不许再说这样的混账话。” 隔墙有耳,他们这幽芳院,难免没有李氏的眼线。 听到儿女的说话声,柳小娘就从屋子里面出来,开口道:“阿姣,阿姣回来了吗?” 柳小娘说着话,就到了跟前。 玉姣和薛琅的头上,还有一个姐姐,已经出嫁了,所以柳小娘今年已过四十,在这后宅之中,女人一到了这个年纪,就如同那已经枯萎的花儿。 但柳小娘保养得很好。 虽已经有了两女一子,可她的身段依旧窈窕纤细,岁月似乎没有消减她的美貌,反而让她多了几分安静贤淑的雅致。 柳小娘是李氏为了固宠,抬到这侯府上来的。 和玉姣一样。 都是李家母女两人婚姻的陪葬品。 薛琅见小娘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他连忙开口道:“我去洗洗。” 说着薛琅就一溜烟的走了。 柳小娘拉住了玉姣的手,开口问道:“我的姣姣,你……还好吗?” 话未说完,柳小娘的眼睛就红了红。 玉姣开口道:“在伯爵府,有嫡姐照顾着,我过得很好。” 柳小娘点了点头:“你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阿姣,你记着,你在那伯爵府,唯一能信能依靠的,便是你玉容姐姐。” 玉姣点了点头:“玉姣一直记着呢。” 母女两个人说着话,就挽着手到了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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