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的棉褛给风吹得鼓鼓的,像一只气球。 她惨淡地跟我笑,脸上还有泪痕。 她有点偏执,我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周旋在她和周苏城之间,我觉得我很快就会心力交瘁而死了。 我无可奈何地告诉她:“周太太,你找我也没用,我真的没再见过周苏城,也不知道他要跟你离婚的事情,我想你们肯定是有点误会,你先回房间再说。” 我向她走过去,刚迈步她就跟我尖叫:“别过来!你答应我,别让苏城离开我!” 我怎么答应她? 周苏城的腿长在他的身上,我从来都左右不了他。 “周太太。”我苦笑着:“你太看得起我了。” 第181章 冷风吹得我脑袋疼。 殷念真哭的我心烦意乱。 我拼命拨给周苏城,可是他不接我电话。 我只能给他发短信,给他留言,咬牙切齿地跟他说:“你为什么要跟你太太离婚?你接电话啊,你告诉她你离婚跟我没关系!” 然而,周苏城一直没有回。 这一切仿佛是我的独角戏。 殷念真哭的摇摇欲坠,我真害怕她会跌倒。 我跟周嫂她们使了个眼色,我跟她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们从那边过去拉住她。 “周太太。”我筋疲力尽地跟她周旋:“你过来好不好,我们有话好好说。” 她拼命摇头,她煞白的脸在凌乱的发丝里,白的触目惊心。 “你让苏城来见我。” “我不知道周苏城在哪里。” 她忽然爆发出一声惊人的尖叫,然后丢下了拐杖就往栏杆上攀爬。 她快把我的胆给吓破了,我不顾一切地奔过去拉住了她。 但是她已经翻过了栏杆,我死死地隔着栏杆抓住她的手。 这里是四楼,下面就是喷水池,水池中间有一个天使的石雕。 她如果从这里摔下去,必死无疑。 “周太太。”我冷的舌头都发僵:“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求求你回来,现在是我求你...” “没有苏城...”她身体往后仰,衣服被风吹的像一面迎风招展的旗子:“我活着没有意义...” “别。”我快吓死了,我全身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手上,死都不敢放手。 我一边拽着她,一边扭头拼命地看向周嫂她们:“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拉她?” 她们这才跑过来七手八脚地拽住了殷念真,把大哭不止的殷念真从栏杆外面拉了进来。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冷汗。 此生做小三,是我人生最可怕的体验。 下辈子做猪做狗,哪怕被人用枪指着头,我也不会再做小三。 殷念真依偎在周嫂怀中,依然在饮泣。 我浑身是汗的从地上爬起来,这时我的电话响了。 我以为是周苏城打过来的,但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通了,电话那端的人问我:“楚颜?” “嗯。”我咽了口唾沫,刚才风把我的嗓子吹得很干:“我是。” “我这里是桥头派出所,你是不是有家人失踪了?” “是。”我有点紧张,立刻回答:“是的,是不是有消息了?” “嗯,不过...”对方顿了顿:“你可能要有点心理准备...” 他这么说我更紧张了:“怎么了?他出了什么事?” “我们在西关河的下游发现了一具男尸,好像是从上游漂下来的,据法医初步推测至少在水里泡了一个星期了...” 我头晕,站不住,扶住墙壁才勉强站住。 我深吸一口气,喉咙干干地疼:“你说什么..” “你先到殡仪馆的敛房来认尸。” “不会的,不可能的...”我下意识地否认:“文然不会死的...” “你先来认尸,带着身份证,就这样。” 电话挂掉了,急促的嘟嘟声仿佛在往我的脑子里钻。 我站了几秒钟,握着电话转身。 身后传来了殷念真的尖叫声:“楚颜,你不能走!” 我现在腹背受敌,凌乱不堪。 如果可以,我都想跪下来求她了。 我回过头,祈求地跟她说:“周太太,我有很重要的事,求你放过我。” 第182章 我拉开露台的门,将殷念真的尖叫声丢在身后。 “楚颜,你别走,你走了我就跳下去!” “楚颜,你是不是去找苏城?你是不是要跟他私奔?” “楚颜,如果你走了,我就死,死给你看!” 我一路小跑,脚步纷乱。 周嫂她们都在,几个人按住她应该没事。 现在我管不了太多,刚才那个警察的话已经快要击倒了我。 我狂奔到楼下,忽然小腹坠坠地痛。 今天我连着受到惊吓,身心都不堪重负。 我捂住肚子放慢速度,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周家的花园里。 忽然,周嫂她们凄厉地尖叫着:“太太,不要,不要啊!” 我莫名地站住,回头向大宅的露台上看过去。 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从顶楼的露台上飞了下来。 真的像飞一般,仿佛一只硕大的灰白色的蝴蝶,飘飘然从上面落了下来。 我左脚绊倒右脚,跌倒在地上,愕然地看那个身影重重地跌落在草地上。 周嫂她们哭喊着奔过去,我莫名地看着。 因为离我有一段距离,我只能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静静地躺在草地上,众人围了过去。 周嫂哭嚎着尖叫着:“血,好多血!” “怎么办?周嫂,怎么办?” “打120,快打120!” “要不要打给先生?” “先打120!” 众人乱做一团,我惊愕,莫名,天旋地转。 我仰头看了看露台,那里已经空空荡荡的,依稀能看到殷念真的拐棍斜倚在栏杆边。 我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明白,殷念真这是跳下来了。 不知道为何,我脑中忽然跳出了十几年前的那个晚上的画面。 那个披头散发满脸泪痕的女人,也是这样从26层的高楼上跳了下去。 历史在重演,只是主角换了人。 十几年前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现在是周苏城的太太,殷念真。 前一个,我已经不记得和我有怎样的关系。 可这个,她在跳下去之前,曾经苦苦地哀求我... 小腹忽然刺痛,仿佛钢针穿刺了我的肚子一样,痛得撕心裂肺。 我在地上爬了几次才勉强爬起来,扶着一棵树站着,不敢过去。 周家人乱成一锅粥,在我面前惊慌奔走。 我向殷念真的方向探了探头,夕阳下草地上的那一大片红的扎眼的,我想应该是血。 周嫂匆匆走过来,我拉住她,手发着抖:“周,周嫂,周太太她...” “太太从露台上跳下来了!”她尖细着声音道:“太太流了很多血,如果她有什么事,楚颜你就是凶手!” 我忽然耳鸣,听不见自己在说什么。 其实我很委屈,当时我离开的时候,周嫂她们都在,难道几个人还看不住一个人? 可是,心虚和胆怯使我为自己辩解的勇气都没有。 周嫂挣开我的手,从我面前跑走了。 我傻站在树下,仿佛能闻到从殷念真那边飘过来的血腥味。 救护车来了,医护人员将殷念真放在担架上,从我面前飞快地跑过。 我看不清殷念真的样子,只看到她的一绺枯黄的头发露在外面。 而我满眼都是红的刺眼的血。 第183章 我不知道殷念真的死活。 我没跟着去医院,因为我还要去殡仪馆认尸。 打电话给我的警察在殡仪馆门口等我,也许我面黑唇青的样子吓到了他。 警察对我说:“不要紧张,只是找你确认一下。” 在走进敛房前,他又说:“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尸体泡了一个多星期,已经肿胀难辨。” 我跟着警察走进敛房,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迎面而来。 屋顶的白炽灯格外明亮,照的一切都是惨白惨白的。 在屋中央有一张铁质的床,一具尸体躺在床上,白布单只盖到脚踝,露出泡的发白的脚。 我不是没见过尸体,文然在住院的时候,他病房和隔壁病房的都有去世的病友。 有天晚上隔壁床的大叔去世,没人知道,我和一具尸体一起待了一整夜。 所以见的多了我并不怕尸体,可现在我怕到想立刻逃跑。 法医站在尸体身边看着我说:“经过初步检测,尸体为男尸,年龄在二十五岁左右,身高一米七八左右,体型偏瘦,左胸下方有一处经过缝合已经愈合的刀口,经判断死者生前做过大型的心脏手术。死者的这些特征,和你的亲人条件符不符合?” 我的手在抖,脚在抖,白炽灯亮的能刺瞎我的眼。 我的眼前都是白茫茫的一切。 我身边的警察轻轻拍我一下:“楚颜,符合不符合?” 每一条,都中了。 我艰难地开口,嗓子全部哑掉:“文然一米七八,二十六岁,一个多月前刚做过心脏移植手术。” “那你过来认尸吧。”法医说。 警察扶着我的胳膊,一步一步地走到尸体边上。 法医问我:“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我机械地回答。 法医捏着被单的一角慢慢掀开。 我的心脏在胸膛里猛烈地跳动着,快要冲破我的胸膛跳出来了。 我好难受,我快要死了。 “不,等等...”我说:“等等...” “你调整一下呼吸。”警察说。 我背过身深吸一口气,满胸腔都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 再一次转过头,法医已经掀开了被单。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张面目全非的脸。 尽管我做好了心理准备。 尽管我也见过各种各样的尸体。 但是,这张脸还是吓到了我。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 肿胀膨大,五官扭曲,完全看不出本身的样子。 就像是一个长的畸形的倭瓜,面目难分。 我向后退了好几步,惊恐地叫出声来。 “别怕。”警察扶住我,他的声音在我脑袋顶上嗡嗡地响起:“你仔细辨认一下,他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如果你看不出他的样子,看你还知道他身上有什么特征吗?” 胸口那道长而狰狞的疤痕还不能证明一切吗? 我上牙齿撞着下牙齿,紧紧握住警察的手臂告诉他:“文然的左耳朵后面有个小洞。” 法医看了看:“尸体泡发的太厉害,看不出来。” 我靠在墙壁上,软软地滑下去,警察拼命扶住我,大声跟我说:“楚颜,这样,你先回去,我们会从DNA库中提取文然的DNA做比对,等有了结果我们再通知你!” 警察的声音太大了,吵得我什么都听不见了。 第184章 我回到了霏霏家,在客厅里枯坐了很久。 可能期间有室友跟我说话,但我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室友推了推我:“有人找你。” 我转过身,一个男人站在门口。 我眯着眼睛辨认了半天,才看出来是阿鬼。 我木讷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扶着椅背看着他。 阿鬼看着我,只说了一句话:“楚颜,周太太死了。” 忽然在这一刻,我发现我听不懂人话了。 我呆呆傻傻地看着他好半天,他又重复了一句:“楚颜,周太太死了,跳楼致死,你应该在现场。” 咣的一声,身体里有个什么东西在碎掉。 砰的一下打碎,碎成了渣渣。 我已经失去了思想,感官也不够敏锐,只有身体还有感觉。 我只觉得我的小腹那里有一股热流在往身下冲去。 很快耳边响起室友的尖叫声:“楚颜,你流了好多血!” 我木讷地往下身看去,只见很多很多血正迅速地染红了我浅色的牛仔裤。 我流血了啊,怪不得这么温暖。 身体一软,眼前一黑。 在我晕过去之前,我看到阿鬼飞快地向我奔过来。 后面的,我就不知道了。 等我再一次醒来,又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眼前是天花板上白色的日光灯,令我想起敛房刺眼的白炽灯。 “楚颜!”霏霏的声音。 我扭过头,她抓着我的手惊喜地喊:“你总算醒了!” 我脑袋昏沉,一时之间乱的很。 我迷茫地看着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好几天了。” “嗯?” “你昏昏沉沉地睡着也好几天了,做完手术后你就发高烧了,今天才稍微退一点。” “做完手术?”我捕捉到这几个不同寻常的字眼。 她的眼神迅速地黯淡下去:“楚颜,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了再说。” 我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我摸了摸我的小腹,那里是平的。 “我孩子没了...”我好像慢慢想起来前几天的事情了。 我浑身是血的被阿鬼送到医院来,那时候我好像还有一点点意识,听见医生说,她流产大出血了,赶紧安排手术。 霏霏小声啜泣起来,她搂着我的肩膀,把脸埋在床单里。 霏霏哭得很伤心,可是我却没有眼泪。 我摸摸我的眼窝,那里干干的,一滴眼泪都没有。 我还反过来劝她:“别哭了霏霏,我没事的。” 她惊愕地抬起头看着我,脸上还挂着泪珠:“楚颜...”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我试图从床上坐起来:“周太太怎么样了,我想去看看她...” “楚颜,你休息一下...” “对了,还有文然,有他的消息了吗?” “楚颜,”霏霏哭得很大声,她拉住我的手,嘴巴张得很大,我都看到了她的小舌头。 她哭得我脑袋晕晕的,我用袖子擦掉她的眼泪:“别哭了,我没事,真的没事...” “周太太死了,前几天dna的比对结果就出来了,那具尸体就是文然,尸检结果表明他是自杀,这几天你一直昏迷着,文然已经火化了。”霏霏哭着告诉我,她的眼泪纷纷乱乱,掉在了我的手背上。 我看着她,又低头看看手背上的泪珠。 哦,我全部想起来了。 第185章 自古红颜多祸水。 这句话,在小时候我经常听到家里长辈说我妈妈。 我不太懂为什么我妈妈太漂亮了,就变成了红颜祸水。 现在我好像明白了。 我也是个祸水。 文然死了,殷念真也死了。 因为我。 我大病一场,昏昏沉沉地睡了十几天。 在这十几天里,一个噩梦接着一个噩梦,而且这些梦都像是连续剧一样,每个都能接的上。 在梦中,我妈妈一如既往的漂亮,黑色的长发像海藻一般,披泄在肩头。 她一颦一笑,都会令男人驻足欣赏。 一个女人跪在我妈妈面前,哭着苦苦哀求:“求求你,我不能没有他,你离开他好不好,我求你了...” 我猛地惊醒了,出了一身汗。 等再睡着的时候,我的梦居然连上了。 我妈妈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只是没有温度也没有情绪。 她说:“他不爱你了,你把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留在身边有什么用?” “你,你勾引他,你还不是为了钱?” “不管我是为了什么,总之他不爱你了!” 女人尖叫着,哭嚎着。 我在这哭声中又惊醒了。 我妈妈的事情,好像在我身上拓印下来,我的人生居然跟她一模一样。 梦的最后,那个女人从26层高楼上跳了下来。 而殷念真,是从周家四层高的顶层上跳了下来。 霏霏接我出院的时候,刚好是除夕。 今天是阴天,寒风里裹着细密的雨丝,路上没什么行人,又冷又阴沉。 霏霏小心翼翼地扶着我:“楚颜,我们回家包饺子好不好?你想吃什么馅的?我们包三鲜馅的还是猪肉大葱?” 于是我跟霏霏去超市,超市里很空,几乎就我们两个人,这时候人们都在家里吃年饭了。 霏霏为了陪我,今年没回家过年。 她一边挑着猪肉,一边小声告诉我:“我打给小西了,她留在学校过春节,不过你别担心,还有一个孩子也在学校,老师会安排的。” “我妈被我爸接去他打工的城市了,我弟也去了,今年春节我陪你过,别想那么多。” “文然的葬礼我去了,墓地也选好了。” “你病的这段日子,周苏城没有出现过,阿鬼来了一次,你一直在昏睡着,阿鬼说等你好了他会来找你。” 她说着,我只听,不说话。 好久没怎么说话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颜。”霏霏握着我的手:“你别想那么多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文然已经死了,殷念真也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其实这种事情不能说是一个人的错...” 我沉默着,前段时间生病,嗓子眼里长了泡,现在才慢慢消下去。 我觉得我都要失去语言功能了。 霏霏买好了东西,在吧台结账,她特意买了两个红灯笼,说是回家挂起来,喜庆一点。 我看着那鲜红的颜色,忽然想起了殷念真死的时候,那满地的鲜血。 我别过脸,木然地跟在霏霏的身后。 结完账,我们慢慢地往超市外面走。 今天很冷,霏霏帮我把围巾系好,然后我便在路边的一辆车边看到了阿鬼。 他穿着一身黑色,真的像个鬼一样,冷着脸看着我。 第186章 再见到阿鬼仿佛见到了周苏城,前尘往事一股脑的向脑中涌来。 霏霏扶着我在阿鬼的面前站住。 我摇摇欲坠,随时随地都能跌倒。 阿鬼这个人仿佛没有怜香惜玉的能力,他立在我面前吸烟,呛人的烟味把我笼罩着。 他把一根烟吸完了,才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丢在我的怀里。 我低头看了看,才发现是一张银行卡。 他说:“这里面的钱你买一栋房子,剩下的足够你生活。”他顿了顿又刻薄地补上:“活到你老死为止。” 我低着头,看到霏霏握着我的胳膊的手,紧紧攥着拳头。 我把卡又丢还给阿鬼,他没料到我会把卡还给他,所以他没接,卡就掉在了地上。 “楚颜,你觉得你这样有意思吗,”他语气薄凉地冷哼:“我要是你的话就聪明一点,抓住现在手上唯一可以抓住的东西。” “我想见周苏城。”我抬起头对阿鬼说。 冷笑又从他的嘴角开始蔓延:“楚颜,你觉得你害死了周太太,周先生还会见你吗?” “你说什么?怎么是楚颜害死的?是殷念真自己跳下去的不说,还有如果周苏城不对楚颜纠缠不放的话,会落到今天这个田地吗?” “楚颜,你自己心里明白,太太到底为什么而死。” 阿鬼弯腰捡起地上的卡,再一次递给我。 阳光照在金色的卡片上,反串射出来的光刺得我都睁不开眼睛。 “如果你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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