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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就不能换个人审我么?” 身后的狱卒也懵了,看看囚室内新上任的侍御史,又看看苏妙漪,半晌才挤出一句,“这桩公案已全权交给容大人负责。” 言下之意就是,今夜的诏狱,新任侍御史一手遮天。 “你先下去吧。” 容玠的声音自暗处传来。 狱卒当即便要退下,苏妙漪却一下警惕地绷直了身子,抬手指向那狱卒,“就站在这儿!不许出去!” 狱卒僵在原地,下意识看向容玠。 黑暗中传来一声自嘲,“就这么怕和我待在一起,我岂是洪水猛兽……”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苏妙漪脑海里就呼啦啦地涌现出那些在暗室里被强硬桎梏的记忆,呼吸顿时一滞,恼羞成怒地脱口而出,“难道你不是?!” 囚室内诡异地静了一瞬。 好一会儿,容玠才再次出声,“此乃诏狱,你拿我当什么人?” 苏妙漪:“……” 他们二人的对话狱卒听得云里雾里,但也猜出这些话是自己不该听的。趁苏妙漪语塞时,飞快地退了出去。 苏妙漪在门口踟蹰了片刻,还是只能走进囚室,在离容玠十步开外的椅子上坐下,语调恭敬而生疏,“容大人,审吧。” 囚室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容玠的嗓音低沉而危险,“苏妙漪,你言而无信。” 苏妙漪暗自咬牙。 她知道,容玠指的是当初在密室里,她说只要放她出去,她就会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可扭头又搬去修业坊的事…… “容大人捉拿我来诏狱,就是为了审问这些?” 苏妙漪蹙眉,开始怀疑起容玠的用心。 容玠沉默着坐在暗处,定定地看了苏妙漪片刻。再出声时,声音里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今日骑鹤馆的人都被叫来问话,若是独你一人不来,定会惹人嫉恨。” “我都将他们的老底给掀了,还怕这点嫉恨?” “你揭发裘恕虽有功,可传出去名声却未必好听。况且此案牵扯的商户众多,若让他们知道是你捅破此事,定会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于你往后行商无益。” 顿了顿,容玠低声道,“我已吩咐过了。对外就说,是我收买了骑鹤馆的仆役,这才拿到了裘恕和齐之远的罪证。你不过是代为转交,对账簿、贪墨一无所知。” “……” 苏妙漪微微一愣。 容玠能为她想到这个地步,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 可这样真的有用么? 就算旁人不清楚账簿从何而来,可裘恕这个当事人却心知肚明。裘恕、还有裘家人,在经此一事后,怎么可能还会为了她的“前程”替她遮掩?怕是大肆宣扬还来不及。 她的沉默落在容玠眼里,便成了不欲与他多言。 容玠抿唇,起身离开囚室,“你在此处再待上半个时辰,然后让遮云送你回去。” 苏妙漪回过神,在容玠擦肩而过时叫住了他,“裘恕……会是什么下场?” 容玠垂眼看她,“你想让他什么下场?” “……” 苏妙漪一怔,抬头撞进容玠那双漆黑幽邃的眼眸里,竟生出一种哪怕自己现在是要裘恕死,面前这人都会毫不犹豫递刀子的错觉。 她心里一咯噔,皱着眉移开目光,冷声道,“……大胤法度要他如何,那便如何。” 容玠离开了囚室。 苏妙漪独自坐在囚室中,耳畔回响着容玠离开前说的话。 “裘恕是骑鹤馆总掌事,他的字画铺又与齐之远瓜分了最多的赃款,所以刑罚一定最重……不过罪不至死,多半是流放。” 这半个时辰似乎过得格外漫长,漫长到苏妙漪甚至有些坐立难安。 时辰一到,果然有狱卒来放苏妙漪离开。遮云也已经候在诏狱外,不过因为凌长风也一直守在外头,所以便没有给遮云送她回去的机会。 “没事吧?” 凌长风不错眼地打量苏妙漪,“你怎么脸色这么差?不是说容玠负责这个案子吗,他难为你了?” “……没有。” 苏妙漪闭眼靠着车壁,“只是累了。” 凌长风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被官差带走后,裘家又派人来了知微堂,请你过去一趟……” 苏妙漪缓缓睁开了眼。 凌长风试探地问,“这几日汴京怕是不太平,你若不想见你娘,不如今晚就出城避一避……” “我为何要避?” 苏妙漪看向凌长风,眼神里带着些锋芒。 凌长风哑然。 “你以为我做这么多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今日。若在这种时候,不能亲眼见到虞汀兰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模样,这些年的努力岂不都白费了?” 苏妙漪冷笑一声,低声喃喃,“所以就算她不来寻我,我也是要去见她的……” 说着,她抬手叩了叩车壁。 “去裘府……” 忽地想起什么,苏妙漪一顿,改口道,“先回知微堂,再去裘府。” *** 夜半更深,裘府里仍是灯火通明。 苏妙漪抱着白日里辛管事送来的鱼竿,在下人的引路下走进裘府。 她本以为外面不太平,裘府内也一定是人仰马翻。可令她有些失望的是,裘府上下仍是处变不惊、有条不紊,和平日里并无不同…… 苏妙漪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夫人,苏娘子到了。” 下人将苏妙漪带到了后花园。 临水的凉亭里,虞汀兰披着一袭深色披风,缓缓转过身来。粼粼水光和清冷的月色交错投落在她眼底,将她眼里的波澜起伏衬得格外清晰。 苏妙漪顿了顿,才走进去,将那呈装鱼竿的长盒放在了石桌上,“物归原主。” 母女二人四目相对。 两双相似的眉眼再也没有半点温情,只剩下凛冽如刀的冷意。而同样是凛如冰霜,比起苏妙漪的漠然,虞汀兰又更多了几分寒心。 “怎么?目的达到了,便不再装了?” 虞汀兰问道。 苏妙漪掀了掀唇角,终于将这些日子伪装的那副恭敬乖顺的皮肉扯得稀巴烂,“陪你唱了这么久母慈女孝的戏码,裘夫人还嫌不够么?今日就算你想继续演,我也累了倦了,一天都忍不了了。” “……是你盗取骑鹤馆的账簿,交给了容玠。” “是。” 苏妙漪一口应下,没有丝毫迟疑。 虞汀兰眼底闪过一丝沉怒,“从出现在大相国寺,从你故意让我看到你挂福牌的那一刻起,你的目的就是将裘家置于死地?” “不。” 苏妙漪动了动唇,轻飘飘地吐出一字。 虞汀兰眼眸里的怒意微滞。 下一刻,苏妙漪却歪了歪头,一边笑,一边眼睛极冷地盯着虞汀兰,“是从临安,从娄县,从你离开的那一日开始,我就发誓,要让你们二人遭到报应。虞汀兰,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滋味如何?” 虞汀兰的瞳孔微微一缩,刚刚才被压下去的怒意又掺杂进了其他复杂的情绪,更猛烈地反铺过来,叫她整个人都在颤抖,“所以这些年,你一直在怨我恨我,从未有一刻放下过……” “我为什么要放下?” 苏妙漪敛去笑意,素来和婉的面容锋芒毕露,锐利得像是变了个人,“你凭什么叫我放下!” 看着那双最像自己的桃花眸喷薄出浓烈的怨恨,虞汀兰被深深刺痛,蓦地闭了闭眼,将苏妙漪的眼神隔绝,“我原本从未奢求过你的原谅,在浴佛节之前……” 顿了顿,虞汀兰睁开眼,方才那一闪而过的脆弱已然不见踪影。 她死死盯着苏妙漪,“妙漪,你可以永远不原谅我,也可以一直恨我。只要你自己的日子过得顺遂,我远远地看着便安心了。我甚至已经打算离开汴京,永远不去打扰你……可我万万没想到,数年未见,你竟变得这般心术不正,敢在庙里妄言、敢在佛前做戏,满脑子都是旁门歪道!” 说着说着,虞汀兰眼眶便红了,她将当初在大相国寺看见的福牌拿了出来,朝桌上掷去。 那写着“无有灾咎、维康维寿”的福牌应声裂成了两半,其中一半从桌上掉落,砸在了苏妙漪脚边。 伴随着福牌的碎裂,虞汀兰也有些失控了,脱口而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玩弄人心……苏积玉怎么会将你养成这幅模样?!” “虞汀兰!” 苏妙漪瞬间被激怒,音调一下扬起,尖锐地直呼其名,“你不配提我爹!当初是你先抛下了我们,是你让我从小没了娘,是你让我和我爹被街坊邻里指指点点,在临安城待不下去……我和我爹在娄县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你现在冒出来说他将我养坏了,养得不合你心意……你究竟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这一下,亭外候着的裘府下人都听见了,忍不住都纷纷转头,朝亭子里对峙的母女二人窥视了一眼。 察觉到众人的视线,苏妙漪眼睫一垂,蓦地掩去了眸中水光。迟来的狼狈和难堪叫她只想立刻逃跑,就好像自己身上的陈年伤口又被撕扯开,裸/露在外,这几乎就等同于在人前示弱。 这不对……不对…… 她来裘府,是为了挺直脊梁地宣战,而非像个丧家之犬一样跪地乞怜…… “妙漪……” 虞汀兰僵立在原地,张了张唇,可唤了她一声后又没了声响,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扼住了喉咙。 半晌,她才艰难出声,“你恨我,报复我一人就够了……为何要针对他?” “……” 苏妙漪缓慢地眨了眨眼。 虞汀兰的嗓音变得沙哑,“从你来汴京的那一日起,他替你撑场面,教你钓鱼、教你打马球,教你如何在汴京站稳脚跟……你想要入骑鹤馆,他就帮你扫清障碍,哪怕知道你和凌长风的婚约不过是做戏,他也成全你……妙漪,你要什么他就给了你什么,他没有任何地方对不住你,你却利用了他对你的信任……” 夜风拂过,凉亭内倒映着的水光泛起清涟,又归于死寂,恰如苏妙漪此刻的心境。 都到了这种时候,她的母亲竟还只记着要为裘恕鸣不平…… 目光落在那鱼竿盒上,苏妙漪双眸黑沉沉的,又恢复了最初的漠然,“究竟是我忘恩负义,还是你虞汀兰是非不分?” “……” “是他裘恕贪赃行贿在前,我可有污蔑他一句、陷害他一桩?” 苏妙漪怒极反笑,“只是收集他的罪证,将他做过的事曝露人前,揭穿他伪善的真面目,这便叫做害他?” “……” 虞汀兰神色复杂地望着苏妙漪,半晌才闭了闭眼,往后趔趄一步,扶着石桌缓缓坐了下来,似是疲惫到了极限。 苏妙漪知道自己赢了。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虞汀兰,以胜利者的姿态,然而可惜的是,心中竟没有一丝一毫的畅快。 失落之下,苏妙漪生出了一个偏执的念头,或许是因为她赢得还不够多,是因为虞汀兰还没有输得一败涂地。 虞汀兰应该痛哭流涕,应该悔恨不已,至少要像当年她在码头亲眼看着他们离开时那样狼狈,那样可怜…… “裘夫人,时候不早了。与其与我辩驳这些,你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不是么?” 怀揣着最大的恶意,苏妙漪用最轻描淡写的口吻,言语如刀,刺入血肉。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裘家完了,趁着火还没烧到你身上,把能带上的金银财帛都带上,收拾收拾……” “准备改嫁吧。” 轻飘飘的最后五个字,却如雷霆,如罡风,顷刻将虞汀兰的防线摧毁。 她蓦地睁开眼,不可置信地看向苏妙漪,脸色白得骇人,连唇瓣都在颤抖。 苏妙漪移开视线,低身拾起那碎裂在地的福牌。也不知是幸灾乐祸更多,还是期望更多,她丢下了最后一句。 “可要逃得越快越好啊。” 就像当初头也不回地逃离她和苏积玉一样。 苏妙漪从亭中离开。走到水边时,随手一扬—— “咚。” “咚。” 两声闷响,福牌落水,激起满池涟漪。 作者有话说: 吵架就是这样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吵得血肉模糊两败俱伤 第82章 82[VIP] 齐之远的贪墨案原本牵连甚广, 没个一年半载都很难彻查到底。可就因为裘恕那本账册,再加上办案的人是容玠,没过几日, 这桩公案竟是就已经查得一清二楚。 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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