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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话音刚落,容玠似是终于失去了所有耐心,蓦地起身,甚至未曾同县主知会一声,便失礼地拂袖离开。 后排的贵女们面面相觑,一言难尽地靠回了圈椅中。 “怎么说?” “没看头,我的评价是不如秦香莲……” 正当她们窃窃私语时,苏妙漪又委屈地开口了。 “义兄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苏妙漪望着容玠的背影,“其实妙漪原本也不想来打扰义兄……只要义兄无恙,就算他不认我这个义妹又能如何呢?实在是,是我家突然遭难,我和爹爹才不得已来临安投奔他……” 闻言,县主愣了愣,“此话何意?” 贵女们也忽然又打起精神,纷纷坐直了身。 “我家在娄县是开书铺的。我爹只有我这一个独女,我们父女二人相依为命,老老实实地做了十多年书,可却总有小人欺我爹病弱,欺我是个女子,便阻碍我家书铺经营……” 苏妙漪叹气,“有了义兄,这些人才算收敛了些。可义兄一走,他们就变本加厉,竟找人往我家书铺放了一把火!” 穆兰提着裙摆,一路小跑赶到南角戏台时,就见县主扯着苏妙漪的手,满脸怒色,“如此行径,与强盗土匪何异?我定要上报知府,严惩不贷!” 一众贵女们也围簇着她们,激愤不平地嚷道,“是!该让这种人尝尝教训,最好治个流放罪!” 穆兰大惊失色,脑袋一热冲了上去,“县主恕罪——” 众人闻声回头,穆兰跑到跟前,脚底一滑,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县主行了个大礼。 她顾不得起身,干脆跪在地上,指着苏妙漪道,“县,县主,她脑子不好,就是个疯婆娘,您,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大胆。” 县主怒道,“你是哪家的?竟敢对容氏义女如此出言不逊?!” 穆兰一脸懵,“妾,妾身没有说容氏义女,妾身在说苏妙漪……” 苏妙漪低身将穆兰从地上拉了起来,冲县主道,“义母,她其实是我的发小,方才那番话只是为了护我……您莫要见怪。” “?” 穆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僵硬地转头去看苏妙漪,无声地张唇做了个口型,“义,义母?” 苏妙漪朝她挑挑眉,又转向县主,“义母,她是临安府知事傅舟傅大人家的娘子,今日多亏了她带我进来这寿宴。否则我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与您和义兄相认……” “府知事?” 县主愣了愣。 七品小官夫人穆兰瑟瑟发抖,好在县主并未再追问,为何她的身份能进容府,而是展眉道,“既是你的发小,那今日就在这容府好好逛一逛。” “……是,是。” 穆兰呆呆地应了一声。 扶阳县主瞥见穆兰身上的香云纱,忽地想起什么,转向苏妙漪,“妙漪啊,待会寿宴开席,我欲将收你为义女的事告知容氏族老和诸位宾客。不过你这身衣裳不好,不合身份。我叫人带你下去更衣,如何?” 苏妙漪乖巧应声,“妙漪都听义母的。” 县主笑着唤来身边女使,苏妙漪便与众人暂别,跟在女使身后绕去了僻静处的厢房。 厢房里备了衣衫,苏妙漪本打算随意挑件顺眼的。熟料县主的近身女使竟是去而复返,取来了一件雪青色的香云纱裙。 “娘子换吧,奴婢出去候着。” 女使退了出去,阖上屋门。 待屋内只剩下苏妙漪一人,她面上那副温婉柔和的神色才一扫而空,不过却也没有她设想中目的达成的那种痛快。 “……” 苏妙漪低头,摸着叠好的香云纱,感受着那天价衣料的细腻触感,心里却空落落的。 这衣料初时瞧着千好万好,如今近在咫尺了,却又觉得和自己身上这身衣裳没有太大差别。 不过这念头只是闪过一瞬,便叫苏妙漪掐灭。 她自嘲地勾勾唇角,捧着衣裳绕过屏风。 就在她换完衣裳,整理着双臂间垂挽的薄纱披帛,从屏风后走出来时,厢房们竟是忽然被从外推开了。 苏妙漪起初还以为是屋外的女使,并未在意,“这位姐姐,劳烦你帮我看看,这衣裙可是如此穿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头。 “!” 看清门外进来的是何人时,苏妙漪蓦地睁大了眼,动作霎时一僵,颈间也像是被人掐住似的,再说不出一个字。 穿着靛青锦袍的青年迈步走近,脸上一丝神情也无。 苏妙漪的眼睫微微一颤,往后退了几步。 青年没有停下,仍是一步步逼近。他背着日光,那身影在地上拉得格外长,逐渐将苏妙漪的影子尽数覆罩。 直到后脚跟撞上了屋内那扇屏风的雕花底座,苏妙漪退无可退,才攥了攥手,站定,端出若无其事的笑,出声道,“纵使是义兄妹,也不能弃礼法于不顾吧……还是说,容府的门风就是如此放荡不羁……” 四周寒意骤起。 苏妙漪直觉危险,顾不上再逞口舌之快,径越过容玠朝外走去。 还未离开几步,她的手腕却是被人一把扣住。 苏妙漪脚下一个踉跄,就被扯回到了容玠面前,二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竟是比在娄县时还要亲密。 “容玠!” 苏妙漪又惊又怒地叱了一声,“你想做什么?!” 容玠垂眼,幽沉的目光自她面上扫过,转而看向被他攥住,不得已扬起的那截皓腕。 从未戴过钏镯的纤细手腕上,此刻却多了那只既名贵又沉重的白玉镯。 “苏妙漪。” 容玠终于出声,口吻却是凉薄而冷漠的,“你便这样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宜迎新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话有如一根利刺,瞬间刺穿了苏妙漪的伪装,于是压抑已久的怒意和怨气倾巢而出、山呼海啸。她还未来得及叱骂一句,倒是叫他劈头盖脸地羞辱一通! 苏妙漪骤然爆发出一股气力,挣开容玠桎梏的同时,狠狠朝他脸上挥了一掌。 伴随着清脆而响亮的巴掌声,容玠那张无可挑剔的脸被扇偏到了一侧。 他似是被定住了一般,维持着偏过脸的姿势迟迟没有回过神,脸颊上很快浮现出微红的痕迹。 苏妙漪攥了攥手,掌心传来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变得有些酥麻。 她看向容玠,“什么是不属于我的东西?是县主义女的身份,还是你?” 容玠缓缓转过脸,面上覆着一层寒霜,阴沉得有些可怖。 “你不是喜欢装失忆么?怎么不继续装了?既然你容大公子全都想起来了,那我们不如好好算算旧账。” 苏妙漪冷笑,“容玠,大婚之日你背信弃义、不告而别,留下银票是什么意思?在你眼里,我便是用银钱就能打发的乞丐么?” 容玠看着苏妙漪身上的香云纱,反问道,“难道你今日混进容府,不是为了求财?” “那也是你悔婚在前!” 苏妙漪上前一步,咬牙切齿地,“娄县人人说我挟恩图报、自讨苦吃,可是容玠!你扪心自问,难道我没有给你留过余地,没有给过你拒绝的机会么?每当我退一步,你却要往前进一步,你对我忽冷忽热、反复无常……那日分明是你,是你主动为我斫鱼,是你主动要试婚服……” 回想起那夜如梦如幻却又像泡影一般破灭的甜蜜,苏妙漪的眼眶隐隐泛红,气息也有些不稳,“那时候,你就该将你的心里话说出来,就该告诉我,你瞧不上我、厌烦我,而不是等到大婚那一日,等到满堂宾客齐聚的时候,抛下我……” 话音越来越轻,最后三个字甚至直接消失在了唇齿间。 太软弱了…… 她已经长大了,不该像幼时那般软弱。 顷刻间,苏妙漪眼里的雾气便消散了,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容玠,你不该如此羞辱我。” 屋内陷入一片死寂。 容玠的眼底晦暗如潮。 不知沉默了多久,他才再次出声时,语气意味不明,“苏妙漪,若我身微命贱,你可还会对这门婚事念念不忘?” 苏妙漪瞳孔微微一缩,难以置信地望着容玠。 她知道自己在容玠心中多半是个贪财好利之徒,却也没想到他竟能问出这种话。这话的意思是她从救人那刻起,就已经开始筹谋布局,只为了攀附一个落难权贵! 苏妙漪怒极反笑,笑得肩膀都微微发抖,面颊猝然飞上两抹艳丽的绯云,可眼里的光却渐渐燃熄,只剩下萧条的残烬。 容玠不错眼地盯着她,眉峰轻拢。 苏妙漪作戏的功夫更胜从前,方才在后花园,甚至不输台上的伶人。如今他已再难分辨她的真情假意…… “好,好。” 苏妙漪笑得有些累了,后退两步,仰头对上容玠的目光,“若早知如此,我便是在路边施恩丧家之犬,也不该多看你容大公子一眼。” “……” “当初你留下的那张银票,有朝一日我会连本带息地还给你。至于你欠我的这条命……” 苏妙漪低头,摩挲着手腕上那只白玉镯,“便用容氏义女的身份抵账。从此你我两清,再无瓜葛。” 语毕,苏妙漪便拂袖要走。 就在她要迈出门时,容玠的声音冷不丁自身后传来,口吻里含着几分嘲意,“苏妙漪果然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苏妙漪的背影顿住,可却只停顿了一瞬,便头也不回地迈出门去。 与此同时,扶阳县主也换了件更庄重的衣裙,正沿着临水的僻静小路往宴厅走去。 “县主为何要抬举那个娄县来的苏娘子?” 一女使跟在县主身后,不解地问道,“您分明知道,她说的都是假话,都是为了攀附容府。” “方才那出戏唱得如此热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话虽如此说,可县主脸上却并未有丁点怒色,“这苏妙漪倒是个聪明有巧思的,上场前特意换了我点的戏。那出闯宫,先是替她虚张声势,叫人人都以为她是来讨姻缘债的,直到火烧得足够旺了,她却往后一退,不做容氏的少夫人,而要做容氏的义女……” 县主笑了笑,“挟恩图报这种事,我见得多了。像她做得这般漂亮,不仅达到自己目的,还叫被算计的人也心存感念、高高兴兴的,却是少见。” 女使哑然片刻,还是忍不住说道,“这苏娘子与大公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奴婢是跟着二爷去娄县的,那时大公子尚未恢复记忆,却执意要等完婚后再离开娄县……” “行了。” 县主一听娄县的事便直皱眉,“幸好这桩婚事未成。玠儿往后是要做宰辅的人,怎可娶一个商贾之女?他那时不过是失了记忆,也乱了方寸。” 女使面色讪讪地住了嘴,“是,是……奴婢多嘴了。” 县主舒了口气,缓声道,“苏妙漪到底是救过玠儿的恩人,我将她收为义女,赠她玉镯,固然是感念她的恩情、也为玠儿博个知恩图报的名声,可更重要的,是要斩断她与玠儿的前尘往事。只要她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不动嫁娶之念,这容氏义女的尊荣和富贵,我便心甘情愿赏给她。” 容府深处,隔水过桥,是一座幽僻萧索的书斋。 比起花团锦簇、琼楼玉宇的容府,这白墙黑瓦的书斋,简直堪称陋室,不仅看不见丝毫雕饰,更没有多少色彩。 唯一有生机、亮眼些的,便是那攀挂了满墙的地锦。 此刻容玠就站在这院墙前,幽沉的眼眸里映着满墙地锦。 当初这书斋是照他的心意布置的,他消极郁郁,于是书斋也沉闷凋敝。可这株悄无声息冒出来的地锦,却是意外。 扶阳县主原本觉得地锦是上不了台面的野草,想叫人打理清除。而容玠看着这“野草”生气蓬勃、坚韧不拔的姿态,不知为何就拦住了下人,任由它生长了十数年,一日日地看着它拓土开疆,倒也有趣。 只可惜此刻,他却没再从那攀爬向上的枝叶里看出什么蓬勃生机,唯独瞧见如蚁附膻、如蝇逐臭的野心和欲望…… 「就我们玠郎那身气度,家里定然非富即贵,说不定还是什么皇亲国戚,若能嫁给他,我就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恢复记忆之后想把我打发了,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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