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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被甘将军当众斩杀,并将首级取下,要卑职献于君前!” 话音刚落,楼岳便接了一句,“好!甚好!陛下,这种卖国求荣、不仁不义之辈,定要将他的首级悬于城楼之上,警示众人!” 顿了顿,他转向容玠,“容相以为呢?” 容玠蹙眉,没有应声,而是看向将士手中捧着的匣盒。 就在两个內侍端着匣盒往皇帝面前呈时,他才忽然开口问道,“细作是何人?” 随着刘喜当着众人的面掀开盒盖,那将士也低垂着头,掷地有声地答道。 “府库司郎中,闫如芥。” 容玠眸光骤缩。 *** “裘老爷绝不可能是北狄的细作,他将一生心血都已经献给了大胤,怎么可能反过头来去串通北狄……” 苏宅里,祝襄眼眶通红,情绪有些失控地嚷起来,“这世上就算是所有人都背叛了大胤,也不会是他!” 苏妙漪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半晌才张了张唇,“栽赃,陷害……这一定是旁人的阴谋……” 她声音一顿,头疼欲裂,难以接受地扶住了额,“就算是捉住了真的细作,事关重大,他们怎么敢随意处置?!”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祝襄闭了闭眼,“就因为这一句,他们便可先斩后奏。” 穆兰怔怔地坐在躺椅上,“这战报上还说,湘阳城失守,踏云军全军覆没……那凌长风是不是也……” “不会的!” 苏妙漪攥紧了手里的战报,蓦地扬声打断了穆兰,然后像是在安抚她,又像是在安抚自己,一遍一遍地重复道,“不会的……他不会死,世叔也不会死……” 忽地想起什么,苏妙漪变了脸色,一把抓住祝襄,“这件事先别告诉我娘……” “纸包不住火,怕是……瞒不了多久。” “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苏妙漪死死咬着牙,想起了那日在仲庙,裘恕噩梦醒来对她说的那些谶语,“把她锁在家里也好,给她灌下安神汤昏睡几日也好,什么法子都好!总之绝不能让这件事传进她的耳朵里!” 一正在洒扫的下人惊过,被苏妙漪的吼声吓了一跳。下人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完她的话便呆呆地回禀道,“娘子,夫人今日一早就出门去大相国寺了,到现在还未回来……” 苏妙漪瞳孔震颤,一把松开祝襄,提着裙摆径直朝院外冲去,将祝襄和穆兰的唤声都远远甩在了身后。 “东家!” “苏妙漪!苏妙漪……” 穆兰腹部愈发疼痛,再次弯下腰,覆在腰腹间的手掌不自觉攥紧了衣裳。 祝襄原本也要追随苏妙漪而去,见了穆兰如此模样,又硬生生止住,扬声对下人吼道,“快去请大夫!” 苏妙漪冲出宅门后,便见一辆马车停在外头。她甚至都没听清车夫说什么,便抽出马车边佩着的刀,一刀砍断了系在车身上的牵绳,随即翻身上马,朝大相国寺疾驰而去。 时近初冬,迎面吹来的劲风已经有些刺骨,刺得她遍体生寒,扯着缰绳的手都在微微打颤。 耳边只剩下呼啦啦的风声,吹得她脑子里嗡嗡直响,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神思恍惚,全靠本能在策马。 临近早市,正是汴京城最热闹的时候。离州桥附近越近,车马越多,到了最后,苏妙漪的马已经再难跑起来。 她一咬牙,猛地勒住缰绳,从马背上纵身跳下,弃马朝大相国寺的方向跑了起来。 “南薰门出大事了!” 主街上不知是谁嚷嚷了一句,“快去看看!” 早市的人群顿时如潮水般朝南薰门的方向涌了过去,苏妙漪逆着人群艰难地跑了几步,被行人的肩膀连连冲撞。 她似是忽而被撞醒了一般,步伐倏然一顿,也蓦地调转方向,顺着人群朝南薰门而去。 南薰门下,已经挤了里三层外三层不明状况、却都赶来看热闹的百姓。苏妙漪姗姗来迟,只占了后面些的位置,能远远地看见城墙。 “你们看那儿!” 前排有人指着城楼台阶喊了起来。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几个披坚执锐的将士捧着个匣盒正在往城楼上走。 “这是在做什么?” “不知道啊。你们听说了吗,湘阳城好像失守了,北狄人杀了进来,死了不少人呢……” “真的假的?你从哪儿听来的?” “不信你就看今日的知微小报吧,千真万确!” 众人正议论着,那几个将士已经走到了城楼正上方。其余几人蹲下身,不知在城楼后头做什么,而为首之人则扬声对底下宣告—— “奉陛下旨意,湘阳城破,皆因细作与北狄勾结所致,今将里通外国的贼子枭首示众,首级悬于城楼上七日七夜,任何人不得靠近。胆敢摘下首级者,与贼子同罪,格杀勿论!” 话音既落,几个将士便将首级从城楼上悬坠了下来。 苏妙漪蓦地抬眼,震愕地朝城楼上看去。 一阵阴风吹过,将遮掩的黑布掀落,那颗头颅暴露在众人视线下,引得人群中一阵惊呼。 “那,那是不是裘恕,不对,闫如芥!那是闫如芥!叛国投敌的细作是闫如芥!!” 一石惊起千层浪。 人群后,苏妙漪僵硬地抬着头,目光定在那被悬以示众的头颅上。 理智告诉她,不要看,不要看,快走…… 可她整个人却像是被一根巨钉牢牢钉在了原地,怎么都动弹不得,视线也像是被黏住了一般,怎么都移不开半分。 在这一刻之前,她心中甚至还抱着一丝侥幸。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传信之人未窥全豹,说不定裘恕还活着,只是个误会,或是迷惑人的手段…… 然而此刻,所有的侥幸和揣测尽数湮灭—— 裘恕真的死了。 那个亲自教她打马球教她钓鱼、如师如父的裘恕;那个会因为她脸上的磕伤在医馆里急得团团转的裘恕;那个信誓旦旦告诉她,与其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苟且偷生,不如站得更高、做得更多,弥补罪过的裘恕,就这样死了…… 背负着叛国的罪名,耻辱地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6章 106[VIP] “闫如芥!又是闫家人!” 认出那是裘恕的项上人头后人群中愤慨的叱骂声顿时一浪掀过一浪, 沸反盈天。 “闫家贼子究竟要何时才能不祸害大胤!” “我就说闫家人祖祖辈辈、子子孙孙都是黑心肝的东西,祖坟得挖在什么鬼地方才会尽出这些枭蛇鬼怪?!” “那闫如芥之前还到仲庙里去负荆请罪,亏我那时候还觉得他与闫睢老贼不是一类人!没想到他这么能装, 人面兽心的狗东西!” 众人挥着手臂,一边骂着一边将手头能砸的东西都朝南薰门砸了过去。在群情激愤的百姓中,眼眶通红、一动不动的苏妙漪显得尤为格格不入。 她终于不忍再听再看, 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魂不守舍地转过身。 可这一转身, 她才看见人群之后十来步的距离,站着两道熟悉的身影。 其中一人惊恐而悲痛得捂着嘴,泪如泉涌,而另一人却是神色怔忡地望着城楼的方向,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丹桂和虞汀兰。 “娘亲……” 顾不上再悲恸,苏妙漪几步冲到了虞汀兰身边,同丹桂一起搀着她, 想要带她走, “我们回家……” 虞汀兰却是僵在原地,纹丝不动。 “城楼上挂着的是谁?” 她的声音都空了。 苏妙漪用力地拉着她, 口吻镇定, 带着一丝安抚、又像是哀求的意味,“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我们先回去……” 丹桂也想开口劝解一二,可一启唇,却是泣不成声。 在她的哭声里, 虞汀兰终于不堪重负, 双腿一软,在苏妙漪慌张的唤声里彻底昏厥过去…… *** 尽管知微堂这一日并未贩售小报, 但有了悬挂在城楼上的首级,闫如芥沦为叛贼的消息在汴京城里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上至达官权贵,下至走卒乞儿,还有老弱妇孺,都蹒跚着步子来到南薰门下痛斥叛国贼的劣迹败行。其中甚至还有曾经在慈幼庄长大、成年后被送出慈幼庄自力更生的孤儿,竟在城楼下撞墙自尽,以自己受过“闫家”的恩惠为耻…… 四溅的人血,驱邪的狗血,混合着乱七八糟的剩菜残羹、破烂秽土。才大半日过去,南薰门悬首的城楼下,已是一片狼藉。 原本赐给裘家的皇庄更是围满了官兵,说是要查抄裘恕通敌的罪证。许是看在容玠、又或是端王和准王妃的面子上,那些官兵胡乱在庄子里查抄了一通,便离开了,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虞汀兰。 夜色已深,一整日乌烟瘴气、麋沸蚁动的汴京城终于短暂地恢复了寂静。 修业坊的苏宅里,灯烛昏昏。 虞汀兰在屋内睡着。从城门口昏迷到现在,她中间只醒来过一次,却是怆然泪下、呕心抽肠,喝进去的所有汤药都吐了出来。最后迫不得已,苏妙漪让大夫给她施了针,才叫她勉强平静下来,又沉沉地昏睡过去。 丹桂在屋子里守着,苏妙漪觉得屋内闷得慌,便背靠着梁柱坐在廊檐下的阴影里守着。夜风寒凉,她只穿了一身单薄的素衣,被吹得寒毛耸立,忍不住屈起双膝,双手环着膝头将自己蜷了起来。 下一刻,一件白狐围领的氅袍兜头罩了下来。 江淼出现在她身边,欲言又止地垂眼看她,“你也一整日滴水未进、粒米未沾了,厨房里的下人一直没睡,灶上还热着吃食,我给你端些过来……” 苏妙漪摇头,嗓音有些沙哑,“我用不下……我也有些犯恶心……” 江淼默然片刻,“那样触目惊心的场景,任何人见了都会如此。” 苏妙漪仍是摇头。 不是的,不是因为看见了死人,更不是因为看见了那颗青白的头颅,而是眼睁睁看着一个投错胎的好人被从神坛上撕扯下来,被误解、被唾骂、最后被碾碎,踩进泥泞里…… 裘恕这辈子,前十年是尊贵风光的“闫氏嫡孙”,享受着闫氏门楣的光耀,而后的几十年,都在为这十年的养尊处优付出代价、乞求饶恕。 他分明有豁出一切赎罪的决心,又有那样舍身为国的抱负,可到头来,竟还是落得一个与他祖父如出一辙的下场,身败名裂、千古罪人…… “为什么?” 苏妙漪艰难地吐出三个字。 她转头看向江淼,想要说很多话,可在喉口打了个转,却只剩下一句“为什么”,一遍一遍地重复着。 江淼面露不忍,别开脸,极尽可能地平复心绪,“苏妙漪,我师父说过,人各有命……” “我不服。” 苏妙漪喃喃道。 “……苏妙漪,你得振作起来。只有你振作了,才能给伯母带去希望。她如今只有你了。” “没有用的……” 苏妙漪低垂着眼,眼睫在脸上投下两片扇形阴影,“今日在城楼下,她看见世叔的第一眼,恐怕就已经存了死志。江淼,她若真想为世叔殉情,我怕我拦不住她……” 话音未落,丹桂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忽然从屋内传了出来。 “夫人?夫人!” 苏妙漪脸色骤变,蓦地起身,冲进屋内,“怎么了?” 丹桂的声音带着哭腔,“奴婢方才只是在床榻边打了个盹,醒来一睁开眼,夫人竟不见了……” 苏妙漪朝床榻上看去。 果然,空空如也,只剩下被掀开的被褥。 一阵冷风嗖然闯入,她顺着风吹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后窗敞开了一半,正随着寒彻骨髓的夜风开开合合,发出撞击的声响。 丹桂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都怪奴婢,奴婢不该打盹!夫人会不会,会不会想不开要寻短见?” “多半是从后窗翻出去了……” 江淼转身便要叫下人,“快让下人们都出去找!” “不必了……” 江淼和丹桂皆是一愣,转头看过来。 苏妙漪披着大氅站在烛影中,神色难辨,“我知道她去了哪儿。” 夜影憧憧、北风呼号。 汴京城主街的灯火都已熄灭,唯有南薰门城楼上高挂着灯笼。值夜的将士们大多都在城门口,唯有两人在城楼上悬挂首级的地方守着,却被那混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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