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起。” “我不是故意的,我。” 齐晟还一个字都没指责,沈姒看着他的衣服,急得语无伦次。 “我就是,就是看到这个难受。” “不是故意弄到你身上的。” “你刚刚没躲,我反应不过来。” 沈姒说着说着,自己突然觉得委屈了,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眼泪。 “你能不能别哭,你小名林黛玉吗?”齐晟直接气笑了,捏了捏她的耳垂,“你吐了我一身,你还好意思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 沈姒扯着他的袖子,看着很可怜。 齐晟垂眸看了眼。 她的手指纤细又白皙,指甲修得干干净净,有一截白色的小月牙,往上皓腕凝霜雪,再往上,是她精致的肩颈线和漂亮得无可挑剔的脸。 齐晟不动声色地偏了偏头,突然笑了一声,“你好像不害怕血了。” “……因为你更吓人。”沈姒闷闷地抱怨了一句,声音细弱蚊蝇。 “你说什么?”齐晟眯了下眼,牙齿磨合了下,表情很危险。 沈姒眨巴了两下眼,“回家吗?” “你还知道回家?”齐晟冷笑,嗓音压低,低沉又磁性,“脏死了。” * 往事飘散如烟。 沈姒那时候还是偏温婉乖顺的性格,现在想来,是这几年和齐晟在一起久了,总是下意识的模仿他的行事风格,才养出来一身傲骨和娇矜。 雨夹雪来得快,去得也快,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像化掉的白霜。 沈姒纤丽的眸子微微一眯,冰凉的手背贴上自己的脸颊,笑了一声。 有人说,如果你很想要一件东西,那就放手,如果你失而复得,它就永远属于你,不然的话,它从不属于你。 沈姒其实根本不认同这种做法,可她好像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欲擒故纵的把戏,需要对方咬饵,算不得多高明,但留有退路和体面。 这世间情爱如刀口舐蜜,初尝滋味,便已有截舌之患。她做不到永远清醒,也阻止不了本能的心动,但她至少该做到当断则断,或者,补救。 沈姒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睛,继续往前走,一次也没有回头。 - 今年的冬日格外得冷,燕京一再降温,没过几日便迎来一场大雪。 四九城铺天盖地的白,新雪厚而清冽,落了整整一夜,树枝、屋顶、公路积压的都是雪。将明未明的天空,在雪色映衬下,恍若天光大亮。 “少爷,林助理送过来的那只蓝耳什么鸟又不见了。”家里的阿姨慌慌张张。 蓝耳丽椋,就是齐晟放生的那只。 阿姨根本记不住小鸟的名字,只觉得好看,而且这是齐晟养的东西里命最长的: 齐晟养什么东西都是三分钟热度,兴致来了什么都肯给,没兴趣了就扔在一边由它自生自灭。基本上,不是被他玩死了,就是被他给养死了,反正都没这只鸟命长。 阿姨就猜这品种应该挺名贵的。 “让它飞一会儿就回来了。”齐晟低嗤了声,嗓音懒洋洋的带着点哑,“就是个没骨气的东西。” 蓝耳丽椋鸟原本生长在非洲,齐晟觉得好看,在国外带回来的。 宝蓝色的羽毛像上好的锦缎,在阳光底下会反光,蓝耳丽椋需要高温生长环境,需要高灌丛。之前虽然关着它,但给它打造了一个特殊的“温室”,有高温、树洞和高灌丛。 这只小鸟其实很烧钱,他还得让人从国外空运灌木品种。 可能是外面的环境对它来说太惨烈了,被放走的当天,它就飞回来了。 小鸟的骨气就维持了一小会儿。 在齐晟骂完了“没骨气的东西”之后,它又飞回来了,绕着他转了一圈儿,然后扑腾着翅膀往“温室”里钻。 齐晟看了半小时文件,拨了拨太阳穴,眸色慢慢沉降下来。 他不该教沈姒那么多东西,也不该在沈姒面前装什么好人。她学了太多手段和本事,就不再需要他了,说不定一辈子都不会想回来了。 有点儿后悔了。 他这样的坏人,脑子里想的应该是:“别管打断腿挑了筋,还是找根链子栓起来,只要她能安分乖巧地待在自己身边就行”,而不是放她走。 他就适合用强制手段,威胁也好,算计也罢,多么简单又有效。 - 沈姒回美国后提交了论文大纲。 说来也是奇怪,传言说红枫工作虽然没那么高强度,但公司鄙视链严重——不是学历鄙视链,而是身份鄙视链——挺欺负实习生。但沈姒待了一段时间,感觉也还好,反正她从没被为难过。 沈姒实习期过得相当一帆风顺,大纲在导师过目后,就迅速写初稿。 她一天到晚除了吃饭睡觉实习,就是图书馆和舞蹈房,安排得满满当当,课余娱乐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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