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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护卫已经乔装为猎户,就等阎季德发难。 兵行险着,是为母复仇。 到底是谁掉入谁的陷阱,想必如今阎季德已经想明白了。 李策神情不变,只轻轻吐出一口气道:“王兄远在千里之外,他做的那些事,又怎么会知道呢?” 但是顺嫔疯傻时,你是在京都的,你知道。 但你没有揭发,而是选择扶阎季德上位,同他结党营私。 不知道李璋有没有听懂李策话里的深意,他又提起百里曦。 “还有百里曦,”李璋道,“为兄在书院时,的确曾受教于他。但为兄不知,他如今竟蠢到诬陷安国公府,妄图阻止和议了。” 李璋的声音里饱含愤懑,看来的确气得不轻。 “人心是会变的。”李策简短道。 李璋点头表示认同。 他抬起手拍了拍李策的肩膀。 “咱们兄弟不会变,祝楚王府早日建成,你好跟叶小姐琴瑟和鸣。” 李璋说完迈步离开。 他相信李策能听懂自己的话。 回京前,李璋已经听说,皇帝提了好几次,要把叶娇赐给他做侧妃。他如今让给李策,希望能抚平李策心中的愤怒。 天底下的女人都差不多,没必要因为叶娇,同李策置气。 长安城还是那么繁华热闹,夜晚的大明宫燃起灯火,宛如空中楼阁。李璋乘坐马车回家去,一路上没有心情欣赏美景。 他拿着那根珠钗,面无表情端详良久,要抛出窗外,又收回来,把它随手塞进书册中。 那本书被叶娇踩了一脚,书皮已经脏了。 脏了的书,他是不会再看的。 马车驶入晋王府,管事迎出来,孩子们迎出来,王妃迎出来。 李璋把最小的孩子抱进怀里,捏了捏孩子的脸蛋。 “府中一切还好吗?”李璋问。 “都好,”王妃说完又看了一眼后院,低声道,“侧妃跪在院门外,想要求见王爷。” 侧妃,阎季德的女儿,阎氏。 李璋半蹲下来,和另外一个孩子额头相抵,逗着孩子,似乎完全没有听到王妃的话。 过了许久,他才凉凉道:“天冷,让她到寝殿等着吧。” …… 第107章 阎氏虽然生在将门世家,但她性子柔软,一双大眼睛里常常露出无辜和委屈,眼帘低垂、睫毛微颤,看起来颇有些楚楚可怜。 奶娘已经来传话,说晋王殿下心情好,怕她冻着,准她到寝殿等候。但阎氏还是跪在院门处,没有走。 她希望自己在冰雪初融的石板上多跪一会儿,能得到晋王的怜悯。 男人的怜悯和心疼是无价之宝,可以换来他们原本不肯给的东西。 比如对她母族的饶恕。 比如她父亲的性命和前程。 晋王李璋考问完孩子的功课,才来到侧妃居住的院落。 这是个三进小院,除了有单独的寝殿,还有一处小厨房。为了阎氏的口味,专门请了许州的厨娘。 因为阎季德获罪,这些伺候阎氏的人,颇有些战战兢兢。 李璋迈入院落,见阎氏跪在院门口恭候,奶娘和丫头跪在她身后劝说,但阎氏泫然欲泣,执意不肯起身。 “你们都下去吧。”李璋温和地屏退奴婢,又看向院落其他奴仆杂役,“都出去。” 仆从转身退去,又掩上院门。 李璋伸出手,身子也弯下去,用万分和蔼的语气道:“你先起来。” 阎氏的泪水滴在地板上,小心抬头,牵住李璋的手。 这个男人身量结实、眉目英俊,半年的军旅生涯给他添了几分风霜凛冽。常常淡漠疏离的他,很少有此时这种温软的语气。 许久未见,阎氏不由心中羞涩。 然而阎氏的手刚刚被李璋握住,一股巨大的力量便拖拽着她起身。 李璋拉起阎氏,径直带着她转身,迅速穿过步道走进寝殿,“哐”地一声巨响,紧闭殿门,欺身而上,把露出迷惑神情的阎氏压在殿门上。 娇小的阎氏低呼一声,四肢动弹不得。 “你是不是以为……”李璋压低声音,斥问道,“这样就可以逼迫本王妥协?” “妾身……”阎氏被吓得浑身僵硬,就连解释,都只能说两个字。 李璋的身子紧紧抵着阎氏,手在她衣襟间摸索,拽掉她的披帛、撕开她的衣裙、揉烂她的亵衣,粉红色的裙裳化作碎布掉落在地板上,李璋的手指握紧阎氏白皙的肌肤,恶狠狠道:“这样呢?你要跪,不如就这么不着寸缕,去跪在院门,去羞辱本王!” “殿……下。”阎氏屈辱地低下头,泪水倾泻而出,李璋脸上却并未有半点怜惜,他站在阎氏面前,一件件解开衣袍,继而铁青着脸,牵着她的手到床上去。 阎氏不敢不从。 烛光颤抖着,把光芒送到巨大的红木床榻上。 李璋发泄心中的怒火,咬着阎氏的耳垂,一字一句道:“七年前你父亲纵火上位,把楚王生母逼疯,七年来本王为他屡次遮掩,保他坐稳禁军统领的位置。他为本王做了什么?诬陷楚王谋逆?把他困进山里炸死?他好大的胆!本王离开时,明明叮嘱过,不要轻举妄动!不要轻举妄动!” 阎季德如此,百里曦也如此,这些人愚蠢而不自知,毫无头脑。 他们两个先后下狱,从此禁军和御史台,都没有了李璋的人。 他恼恨,所以他动作粗暴;他气闷,所以他根本不会怜惜身下的女子。 阎氏颤栗不止,在李璋身下软成融化的蜡烛。 良久,李璋才缓缓起身,捡起一件地上掉落的锦被,丢到阎氏身上。 “本王最恨背叛,”他咬牙道,“你考虑清楚,是为你的母族效忠,还是跟着本王,终有一日搬进大明宫去。” 大明宫,那是天子和嫔妃的居所。 阎氏在锦被内一动不动,香肩露出多半,发髻散乱,脸上花掉的妆容遮掩了她的表情,只在凝固的眉心间,看到一丝畏惧和绝望。 李璋重新穿回衣服,临走时转过身,打量阎氏。 “生气了吗?”他坐在床头,伸手抚摸阎氏的脸颊。 她小小的脸庞在他手心中,似随时可以把玩的玉玦。因为李璋的触摸,阎氏微微发抖。 “别气了,”他柔声哄劝,声音语气,仿佛换了一个人,“我在北地时,常常想起你第一天过门的样子。你说你喜欢牡丹花,我让人从洛阳挖来许多。等明年春天,这些花就开了。” 阎氏看向李璋,一滴眼泪掉落。 李璋擦去她的泪水,轻声道:“阎季德这次,父皇原本要定他死罪,是本王临走前请张太傅看顾老臣,父皇才下旨赦免死罪,流放三千里。这一路上风霜露宿,都有晋王府的人出面保护。阿雪,你别生气了好吗,我能为你做的,只能是这样。” 阎氏闺名,寄雪。 阎寄雪低声哭泣,埋头在被褥中,喃喃道:“殿下,妾身错了,妾身不该不顾殿下的安危,一心只想着母族。” 李璋轻声叹息,拍了拍她的肩头道:“乖。” 等李璋回到王妃寝殿,晋王妃已经沐浴更衣完,重新化好妆容,坐在窗前等待李璋。 他迈步进来,大氅递给奴婢,从另一名奴婢手中接过安神茶,轻抿一口,撩起衣襟坐在王妃对面。 “朝中还好吗?”王妃问道。 “还好。”李璋点头,面上云淡风轻,说完又问了一句,“我离家这些日子,你去过宫里吗?” “嗯。”王妃恭谨点头,“姑母一切都好。” 李璋的王妃,是当今皇后的侄女,所以私底下,她仍喜欢称呼皇后为姑母。 李璋宽慰地笑笑道:“今日我已经见过母后,舅父还好吗?” 晋王妃的父亲,是皇后母族,太师之子。 晋王妃含笑道:“都很好。前些日子我带孩子归宁,父亲说等殿下回来,他有事同您商量。明日早朝殿下遇到,可以问问。这会儿不早了,休息吧。” “好。”晋王说去休息,真的就脱衣去休息,他躺在床榻上,很快呼吸平稳,沉沉睡去。 晋王妃坐在床头,愣了好一会儿神,才起身走到妆奁前,轻声解开发髻。 这花费半个时辰盘起来的发髻,晋王也只是看了一眼。 虽然只有一眼,也值了。 她蹑手蹑脚爬上床榻,轻轻枕好枕头,把锦被拉上来,盖好自己,然后小心翻了个身,端详晋王的侧脸。 不管醒来还是睡着,晋王看起来,都像是拥有许多,不担忧、不惊惶、从容不迫便能达到目的。 他很放松,这放松里有一种底气。 那是中宫嫡子才会有的底气。 晋王妃看着晋王,一直到看累了,才浅浅入睡。 一大早,赵王府就热闹起来。 先是李璟发现早上的菜少了两样,王妃眯眼笑道:“叶小姐来了,我让嬷嬷把菜多送过去两道。” “她来关我什么事?”李璟不乐意道,“小九也是个厚脸皮的,他自己白吃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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