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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头看向辛心和蒋惟,他快不知道说什么了,这可是整整一千镑的机会! 辛心上前一步,“您好,张医生,其实情况是这样的……”他脑海中快速思考,假如、假如他的猜测是真的,那得怎么做呢? 林忆年是妊娠后得了心脏病,也就是说黎殊一定是她生的。 那他的猜测还能成立吗?如果成立的话,那岂不是…… “这里,可以冷冻胚胎吧?” 蒋惟接了上去。 “当然可以。” “能冷冻多久?” “看你们需求了,理论上是无限期的。” 诊疗室忽然陷入了沉默,唐文敏是不明所以,张医生同样不知道两人的意图,“你们需要冷冻胚胎?还是有冷冻的胚胎需要解冻移植?” 唐文敏也很疑惑,“是需要冷冻,还是解冻?” 辛心多想直接问,黎正初多年前在这里进行的试管移植,到底是他自己的……还是…… 他现在头脑非常混乱,他有种强烈的直觉,他所猜测的,即是真相。 “黎正初!” 蒋惟双手压在桌上,直接报出了黎正初的名字,张医生完全没有准备,他被吓了一跳,但他很快恢复过来,“黎先生……呃,你们是认识黎先生?他是我们的股东之一,你们……” 很显然,张医生陷入了深深的迷惑当中,他不知道三人的需求到底是什么,只是凭着良好的职业操守看了一眼桌上的表,“你们还需要咨询什么?初次咨询,时间基本控制在一个小时左右。” 碰巧撞上为黎正初做试管的医生的概率低到辛心都不敢妄想,从张医生刚才的反应来看,他显然不是。 唐文敏和张医生现在脸上的表情和眼神都显现出一种局外人的迷惑。 辛心瞬间明白他们都想错了! 为黎正初做这件事的人不应该现在还出诊,他要么已经退出这一行,要么已经成为这个医院的高层领导,总之,是不会轻易让人见到的。 保守着那样的秘密,极端一点,辛心甚至想那个人会不会已经死了? 也许他们只能这样遗憾地离开,再没办法往前多走一步,去揭开有关黎家、黎殊的过去。 张医生对于他们这种奇怪的咨询已经起了疑心,见三人久久不言,干脆叫了助手进来。 助手很年轻,但也很老练,她礼貌地请三人出去,并且告诉他们这次咨询可以算作一次失败咨询,有需要的话可以来二次咨询,不收取额外费用,相当于他们存在这里一次咨询。 唐文敏一个头两个大,他哪还会来第二次? “能不能直接退钱给我?” 助手笑而不语地摇头。 在两人拉扯价钱的时候,蒋惟拉了下辛心的手,辛心回头,蒋惟口型:助手。 医院里除了医生之外就是助手最多,他们帮助医生处理除了医疗以外的一切行政工作。 做这件事的助手至少在这里工作了二十年以上,也许现在已经不是助手,可能升到了高级的行政,也可能退休了,当务之急是找到这个人。 辛心在想,如果唐立德还活着就好了。 如果唐立德还活着…… 辛心忽然猛攥了下蒋惟的手。 唐文敏一头雾水,但还是载着两人去了唐立德以前常住的那个酒店。 “唐立德人都死了,还来这里干什么?” “唐立德在这里开的是长期套房,一口气就支付了五年的费用,还没到期,唐立德孤家寡人,操持他生活的只有一个管家,如果我是那个管家,我绝对不退房!” 酒店房间门打开,印度人看到三张既陌生又熟悉的华人脸孔时,表现得有些许惊慌。 果然不出辛心所料,唐立德已经提前支付了两年的套房费用,管家在唐立德去世之后就一直住在这里,法理上来说,他这是完全不当的行为,所以在面对辛心和蒋惟的问题时他异常老实。 辛心只有一个问题,唐立德有没有一直异常关照的对象。 管家一开始误会了辛心的意思,表示唐立德在太太死后一直洁身自好,没有这样的对象。 “不是,是特别关照的人,这个人差不多得有五十岁以上,可能就在诊所工作,或是在唐立德熟悉的,他可以插手的领域,这个人可能是二三十年前才突然调到唐立德身边的……” 管家陪在唐立德身边的时间其实并不算太久,二三十年前的事情他不清楚,但是辛心说一个在诊所工作又特别受唐立德关照的人,他立刻就有印象了。 这个人也是个华人,在唐立德的心理诊所担任高级行政助理,级别很高,负责管理唐立德诊所的所有档案资料。 管家这么一说,唐文敏立刻就想起了这个人,他一拍手掌,“我知道她!上次我去诊所要唐立德的电脑,就是她给的!” * 头发染成深棕色的女人气质优雅娴静,对于三人的到访一点也不惊讶,她准确地叫出了蒋惟的名字。 “你是蒋惟,我知道你。” 女人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唐医生在离开之前和我提到过你,”她脸上露出些许怀念追思的神色,当然,免不了悲伤,“他说,如果有一天你来见我,希望我能配合你,完成他最后的心愿。” 第433章 生 我喜欢你 女人名叫冯婉贞, 她是一代移民,留下来很不容易, 唐立德帮了她很多,她说:“唐医生是个好人。” 唐立德有私心,想让自己的社会阶层再往上走一走,他一直都很努力,每一步都不行差踏错,辛心忽然发现唐立德在某种程度上其实就是成功的季青禾。 虽然两人的出身经历不同,但他们其实都走在一条无比狭窄的路上,路途是固定的,终点也是固定的。 只要走错一步, 对他们来说,就是毁灭。 唐立德的毁灭是从哪里开始的呢?他回望自己的过去,这才发现原来那颗种子早在那么多年前就已埋下。 “唐医生当时还比较年轻, 那位先生大概就是看中了他的年轻。” 在众多的华人医生当中, 黎正初精准地选中了唐立德。 事情需要辗转地去做, 黎正初要唐立德经手, 核心的事情就只有唐立德一个人知道, 黎正初看人的眼光很精准, 他知道唐立德这种人对于秘密会像宝藏一样死守, 这是他给唐立德的入场券,唐立德这样考试常拿满分的人会懂的。 事实证明, 黎正初的眼光很准,唐立德把事情办得很漂亮, 其实冯婉贞作为当年的行政助理也并不了解很多,这种事原本就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对于真相的探知,是在这二十几年的时间里, 从各种蛛丝马迹和唐立德有意无意的泄露里一点点拼凑出来的。 唐立德决定赴死之前,他和冯婉贞一起吃了晚饭,他告诉冯婉贞,应该说是请求,他希望如果蒋惟出现,来询问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冯婉贞能够帮助蒋惟。 唐立德说得很隐晦,冯婉贞回答得也很克制,她说,唐医生,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 于是,唐立德放心了。 “当时为那个人做试管的时候,据我所知,”冯婉贞和三人此刻站在空旷的草坪上,确保没有监控,三人也不会录音,她缓缓道,“没有使用他们夫妻双方的精子和卵子。” 做试管,是需要夫妻双方取精取卵的,黎正初和林忆年一早就冷冻过精子和卵子。 冯婉贞作为当时的助手,全程负责文书工作,做试管,这项工作非常重要,因为一旦出错,后果不堪设想。 当时冯婉贞觉得奇怪的是,虽然流程上完全是正常的,但是却有一些小细节让她觉得奇怪。 解冻精子和卵子后,要进行体外受精和筛选胚胎,到这里就出现问题了。 冯婉贞清楚地记得当时成功了三个胚胎,在遗传学筛查之后,其中一个胚胎容器上做了标记,冯婉贞知道,那个意思是选中了这个胚胎,可是当要进行移植时,那个胚胎上容器上的标记却发生了微妙的不同。 这个胚胎不是三个中的任何一个。 “其实只是个圆而已,”冯婉贞道,“但是这个世界上很难有人随手画出两个同样的圆,对吗?” 三人谁都没回答这个问题。 随着冯婉贞的叙述,辛心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他感觉到自己已无比接近真相,而那个真相,对于黎殊来说,会是有意义的吗?能改变他吗? “可是黎殊和黎正初不是长得很像吗?” 唐文敏懵了,“这不是父子,难道……” 唐文敏目瞪口呆,自己把话给咽了下去。 “很不可思议是吧,”冯婉贞道,“我也觉得,为什么呢?如果自己没有问题的话,后来我想了很久,终于想明白了。” 冯婉贞没说想明白了什么,她当时发现了异常,却没有声张,她懂得看人眼色,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唐立德也察觉到了冯婉贞似乎发现了什么,也许是因为冯婉贞的缄默识趣,也许是唐立德自己也心有不安,他没有对冯婉贞做什么,反而后续将人不动声色地保护了起来。 黎正初人在天上,看不到地底下的人,对冯婉贞这个小角色没放在心上。 黎正初接近五十决定试管,这在华人富豪界当中是完全反常理的。 冯婉贞努力地克制自己的好奇心,但她既然察觉到了问题,就无法再收回自己的注意。 对方是她惹不起的大人物,冯婉贞一直保守着自己的猜测,即使到了现在,唐立德死前拜托过她,她也不敢将事实真相直接向众人全盘托出,原谅她,这些事情本质与她无关。 “他没有生育能力,对吗?” 蒋惟盯着冯婉贞的眼睛,冯婉贞眼眸轻轻闪烁,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当她有了猜测之后再回想整个事情的流程就会发现有很多奇怪的地方,黎正初冷冻的精子从精子库里取出时,上面标记的是英文名,而林忆年的卵子标记的却是中文名。 试管期间,林忆年怀得异常辛苦,几乎全程都在医院保胎,黎正初每天都来探望,但冯婉贞却发觉黎正初从来不碰林忆年的肚子。 当然,也许是因为害怕伤害孕妇?冯婉贞推门进去,提醒林忆年即将打针,黎正初的视线很温柔地停留在妻子浮肿的脸上。 他没有看林忆年的肚子一眼。 冯婉贞心想,他不爱那个孩子,那个他们千辛万苦要生的孩子。 两个长相如此相似的人,不是父子,那么,还能是什么关系呢?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黎殊是黎正初的兄弟。 黎正初让自己的妻子生下了自己的兄弟。 这个孩子,是他厌恶却不得不要的,偏偏这个孩子却又和他长得那么相似,偏偏这个孩子“杀死”了他的妻子…… 辛心难以想象黎殊在林忆年死后会遭受黎正初怎样的对待。 “他不爱他,”辛心轻声道,“他恨他。” 他恨他是更年轻的他,他恨他是崭新的他,他恨他在未来必定会取代他……他放任他,他扭曲他,他控制他…… 辛心背上一阵阵地发毛,他想,黎殊为什么那样对双胞胎,他在模仿谁?他已经看穿了他对他的憎恨,对吗? 然后,辛心陡然又想到一件在特定情况下正常,但是在现在他所理解的状况下,一定十分扭曲变态的事。 他上前一步,他和冯婉贞说:“我能单独和您说一些话吗?” 辛心和冯婉贞在不远处交谈。 唐文敏站在原地,被突如其来的爆炸信息冲击得三观都快崩塌,他没想到看似最正常的富豪居然会这么不正常! “黎正初真是个疯子……” 唐文敏喃喃道,“所以他故意养废这个孩子?何必呢,再怎么说,黎殊从各种层面上来说都注定是他唯一的继承人,黎殊现在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 “黎正初是疯子,”蒋惟道,“黎殊也不全然无辜。” 辛心回来了,他脸色说不出的难看,那种难看,蒋惟见过,每当辛心发现有人受到伤害时,他就是这样,悲伤、怜悯,还有……痛苦。 * 辛心回国之后,先把自己打工又攒下的存款给唐文敏汇了过去。 “下个季度的房租我有点困难,我先欠一下,攒够了就马上还你。” “好,我不收你利息。” 辛心眯起眼睛,后退一步,双手叠在腹前,恭恭敬敬地给蒋惟鞠了一躬,“谢谢蒋总。” 蒋惟把他的头发揉成一团。 晚上,四人再次齐聚周岩家。 周岩现在焦头烂额,黎殊还是死不开口,他就没见过心理防线这么高的人。 对于辛心和蒋惟的这次英国出行,周岩抱有很大的期望,辛心一进门,周岩马上就给了他一个单子。 “花了多少钱,全列下来,我看能不能报销,能报一点是一点,发票得齐啊,你给唐文敏打钱的转账记录也打印给我。” 周岩一抬手,制止了辛心想要说的话和动作,“人民警察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就这么定了。” 辛心心里说不出的温暖感动,也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呃……” 梁璇从背后拿出纸袋,“周哥,一针一线不拿,那饼干能吃一块吗?” 周岩哈哈一笑,“朋友烤的饼干,我得多吃几块!” “事情就是这样。” 辛心说完了,心头还是堵得慌。 屋内一片寂静,蒋惟握了握辛心的手,辛心转头对他微微一笑,示意自己还行。 “天哪……” 梁璇喃喃道,“我想到他家会很变态,没想到会这么变态……” 梁璇看向辛心,“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我觉得应该不知道,”辛心道,“黎正初不像是会泄露这种秘密给黎殊的人,他憎恶黎殊,他不会让黎殊知道真相的。” 周岩眉头紧皱,“这是个突破口。” 蒋惟握着辛心的手始终一言不发,周岩抬头瞟了一眼蒋惟,“蒋惟,你的看法呢?” 这一幕让辛心自然地联想到在任务里面,周岩也是这样,在揣摩犯罪人的心理时,去询问‘他’的意见。 蒋惟一直保持着沉默,从英国回来之后,他话就变得比之前少了,辛心又觉得熟悉又不免心疼,他知道蒋惟心里一定是有事了。 “也许他知道,”蒋惟看向周岩,“否则他怎么会对双胞胎保持那么长久的兴趣?” 梁璇送两人回家的路上,车内一路都很安静,她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带辛心和蒋惟到了小区门口,梁璇对下车的两人道:“辛心,蒋惟,现在这个事也算尘埃落定了,他在国内,不管怎么样,跑不了,我觉得,要不就算了吧,生活还要继续,往前看,别再想那些事了。” “谢谢璇姐,”辛心道,“我们会的。” 梁璇离开后,辛心和蒋惟一块儿回家,他牵着蒋惟的手,因为觉得蒋惟现在需要牵手,他也想牵蒋惟的手,蒋惟的手总是很热,握着的时候让他感觉很安心。 “蒋惟。” 辛心小声说。 人群在他们身边走过。 “你不高兴。” 辛心又说。 蒋惟没有否认。 “为什么不高兴?”辛心道,“是因为这次英国行有些徒劳吗?” “不是。” 蒋惟顿了顿,道:“回家再说吧。” 回到出租屋,蒋惟先进的门,他把门打开之后,对辛心道:“先别开灯。” 辛心在黑暗中怔了怔,他现在已经不怎么怕黑了,尤其是还握着蒋惟的手,于是说“好”。 “辛心,我确实不高兴。” 蒋惟在黑暗中听到辛心平缓的呼吸声,“我承认他身世复杂,成长环境奇葩,但是……我还是无法原谅他,辛心,黎正初想逼死他,我也是。” 辛心听了,呼吸依旧平缓,他只是把握着蒋惟的手放开,蒋惟的手微微颤了,他下意识地要追上去重新牵辛心的手,辛心没给他这个机会,因为他的两只手都用来抱蒋惟了。 他环着他,把头靠在蒋惟的肩膀上,额头贴着蒋惟的脖颈,感受蒋惟的呼吸脉搏。 辛心抱着蒋惟,低声道:“蒋惟,你的难受不是来自黎殊,是来自你自己,你不能容忍自己居然和黎正初有一样的念头,但是蒋惟,每个人的内心都有阴暗面,即使你这么想,也不代表你就是坏的。” “蒋惟,你说过,你觉得我非常非常了不起,”辛心内心充盈着一种奇异的柔软,是在黑暗中发现月亮的柔软,“蒋惟,你也已经非常非常了不起了,所以,没关系的,蒋惟,你可以不原谅任何人,我也一样喜欢你。” 第434章 生 吻 蒋惟整个人仿佛被冻住一样一动不动, 辛心说出的话分解成字符进入他的大脑,他在大脑中重新拼凑了一遍才真正理解辛心在说什么。 他说……他喜欢他? 像是有什么细小的火花在神经末梢绽开, 被冻住的身体一瞬迎来颤抖般的融化。 蒋惟偏过脸,他在黑暗中看到辛心碎发下的额头,辛心也察觉到了蒋惟在看他,心跳不自觉地微微加快,他忽然发现这个姿势,这个环境,很像那时候在幸福公寓里……他们接吻那次。 蒋惟从来不嫉妒‘他’。 ‘他’诞生于心爱的人之死,辛心的死亡让藏匿于他心底阴暗面的‘他’重新回到他的身体里。 如果可以,‘他’应该也希望自己永远没有出现过, ‘他’心爱的人不曾受到任何伤害。 蒋惟抬起手,手掌轻轻地覆盖在辛心的脸上,他的心里一直存在一种未知的酸痛, 因为他知道他曾失去过这个人。 他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痛楚, 午夜梦回, 他在黑暗中一遍又一遍想象着失去。 只是无论他如何想象, 他都坚信, 那一定比他想象得还要痛苦百倍。 辛心看到蒋惟眼里闪着细碎的光芒, 他也知道的, 蒋惟有时候会看着他失神,只是很快就又会回过神, 可他脸上的那种神情却不会马上消逝,残存在他的眉眼中, 让辛心止不住地心里发酸。 蒋惟。 辛心轻轻张开唇,他开口才发现自己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无声地喊了一下蒋惟的名字, 他的气息飘散在蒋惟脸上,蒋惟仍旧一动不动。 辛心眼神闪烁不定,正当他想再说些什么时,蒋惟猛地抱住了他,和辛心就这样环着不同,蒋惟抱得他很紧,原本贴着他脸的手转移到他的后颈,将他整个人都划入自己的领地。 他虽然一个字也没说,但是辛心却感觉到如潮水般翻涌的剧烈情感。 其实,他原本就是很沉默的人吧,只是他逼着自己去变得越来越“好”,他那么挣扎着自救,到后来,以为自己终于获得了幸福,却又失去一切…… 喉咙里泛起酸疼的味道,辛心也紧了紧手臂,他侧过脸,在蒋惟的侧脸上轻轻亲了一下,“蒋惟,我们现在好好的,将来也会一直好好的。” 脸颊柔软的触感让蒋惟又是浑身一震,他微微松开怀抱,在黑暗中找到辛心的眼睛对视。 “你刚才……”蒋惟声音略微有点沙哑,“……亲我了?” “……昂。” 辛心有点不好意思,“你不是……很早就说喜欢我吗?”辛心面上升温,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又脸红了,“……那我现在也说喜欢你……我们就算……”辛心眨了几下眼睛,环着蒋惟的手臂不自信地松开了一点,“……我、我亲你一下,也没事吧?” 他还没说呢,在任务里面,他们第一次亲亲的时候,是‘他’主动的呢,而且一点招呼都不打,都没表白过呢。 蒋惟凝视着辛心闪躲的眼睛,微红的脸庞,他感觉到辛心的手正在从他的后腰撤开,小心翼翼地挪到他的侧腰。 蒋惟手放下,拉住辛心的手重新环住他的腰,他低下头,嘴唇轻碰了下辛心的嘴唇,辛心完全没防备,愣愣地看着蒋惟。 蒋惟双眼正一点点回温,“这下扯平了。” 辛心刚想说这种事扯什么平,蒋惟的脸又靠了过来,辛心心跳猛地一加速,蒋惟的脸却停在了离他无限近的地方。 “那么,我再亲你一下,应该也没事吧?” 蒋惟说话时的气息全拂在了辛心脸上。 辛心脸全红透了,他还没回答,蒋惟的嘴唇就已经又压了上来。 起初,只是两片嘴唇就这么贴在一起,不知道是谁的嘴唇先动了动,颤动之间,打开了缝隙。 真的吻到的那一瞬间,辛心能感觉到蒋惟好像全身都在发抖,他抓着他小臂的臂弯,用力地把他往他身前拉,力道些许失控,让辛心被迫弯起了腰,头仰得更高了一点,蒋惟也吻得更深了一点。 蒋惟很生涩,辛心也好不到哪去,稀里糊涂地互相交缠在一起。 辛心手臂被蒋惟抓得不舒服,他用力向上挣了一下,双臂脱离蒋惟的掌控,直接搂住了蒋惟的脖子,蒋惟的手也自然地垂到辛心腰间,猛地把辛心往自己身上拉了一下。 两人紧紧拥吻,辛心感觉脸上越来越烫,快要无法承受这突然爆发的情潮,他忍不住双手按在蒋惟的肩膀上把人往前推开。 黑暗中,他们的气息都变得很热,互相喷洒在对方脸上。 蒋惟的手还抱着辛心的腰,他的胸膛起伏了几个来回,慢慢恢复了平静,他低头看着辛心红透的脸,又凑上前轻轻亲了下辛心的鼻尖。 辛心微微一颤,他看向蒋惟,眼睛里还闪动着微光,“现在不生气了?” 蒋惟道:“我如果说还生气,你会不会继续亲我?” 辛心:“……” “我又不是因为你生气才亲你的。” “嗯,”蒋惟放开手,揉了下辛心的头发,“因为你喜欢我才亲我的。” 辛心:“……”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从蒋惟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奇怪……让他超级害羞…… “吃点夜宵吧,”蒋惟道,“我泡面的手艺还是过关的。” 蒋惟开了灯,黑暗消散,光明到来的瞬间,辛心看清了蒋惟的脸,他一看到蒋惟的嘴唇,马上往自己的房间跑了。 门“嘭——”的一声关上,蒋惟看着关上的门,摸了下嘴唇,轻轻地笑了。 他想,他可以努力地藏好他的阴暗面。 为了这个吻。 * “师兄,你好,我现在正在赵院手下读研,一切都很顺利,赵院人真的很好,他很关照我,有的时候他也会问起你,他也很关心你,师兄,你在里面还好吗?” “要再给你放一遍吗?” 周岩手悬空在手机屏幕视频的重播键上。 黎殊抬起脸,他的头发剪短了,文雅的贵公子气质却依然如故,让人感觉说不出的别扭,而这种别扭却又诡异地与黎殊很相配。 “周警官,”黎殊缓缓道,“你是在捉弄我吗?” 周岩挑眉,“你觉得我在捉弄你?” 黎殊不置可否,视线回到屏幕上,辛心在学校里录的视频,背景看样子似乎是实验室,周围都没人,他说话声音不大,大概是怕被人听见,最后结束的时候,还自己跑过去关手机。 周岩手指落下,直接按了重播键。 黎殊抬头。 播放第二遍的全程,黎殊没有低头看一眼,他始终用冷淡的眼神看着周岩。 视频播完,周岩抄起手机,“明白了,下次辛心再想给你视频问好的时候,我会告诉他别那么做。” 黎殊没理会周岩,他这种冷漠对于周岩来说是常态,周岩也不灰心,他打惯了拉锯战。 周岩回去坐下,“辛心跑了一趟英国,去见了黎正初。” 黎殊低着头,又进入了平常面对审讯时的状态。 “他费了很大的劲,想去了解你的原生家庭,想知道是什么让你变成了现在这样。” 周岩语气渐渐平和,黎殊对于所有的审讯手段几乎都免疫,周岩想他是不是也该放弃套路,为什么黎殊唯独对辛心有反应,说好感什么的,周岩觉得都太浅了,他仔细想了想,也许是辛心非常有勇气袒露自我的那份真实,对于黎殊来说是特别的。 “换句话说,”周岩道,“他认为你还有救。” 找出是什么让他变坏,就有可能让他变好。 这就是辛心跑去英国的原因。 “你现在这种消极的态度对你之后的判决是非常不利的,你这么做,只是在伤害了别人之后又伤害了自己,积极悔过才是你唯一的出路,黎殊,我不想放弃你,也不会放弃你。” 黎殊沉默了相当漫长的时间,等到这次审讯时间快结束,周岩以为这又是一次失败的审讯时,黎殊终于说了第二句话,“他见了黎正初?” 周岩立刻道:“是,他费了很大的功夫,你应该也知道他要见到黎正初不容易。” “黎正初见他,”黎殊睫毛抬起,那双温和的眼睛一如既往,“没让他转达什么吗?” 周岩道:“看来你很了解黎正初。”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更了解他的人,他自己也不行。” “你对黎正初有敌意。” 黎殊淡淡一笑,“我对他没感觉。” 周岩偏了下脸,“我理解你的意思是,你觉得辛心想错了,你现在的状况和黎正初无关。” “我没有上帝。” 周岩心下微微一沉,“黎殊,我想问你,你怎么理解生命?” 黎殊轻轻地呼了口气,“我保持沉默就是因为这个,”他人微微向后仰了仰,姿态是放松的,“无论我说什么,你们都会对我妄加揣测,是给我安上一个悲惨的童年也好,还是转移视线,猜测我是天生坏种……如果你们非要给我定性的话,那就后者吧。” “我的生命观是你们理解不了的,”黎殊道,“我也不想让你们理解,你们会认为我有问题,”黎殊又轻吸了口气,“社交太麻烦了,”他对周岩笑了笑,“我还是继续保持沉默吧。” 周岩心里的眉头皱了起来,表面还是如常,“谢谢,我倒感觉今天和你聊天挺愉快的。” 黎殊笑了笑,不置可否。 “今天就先到这里,”周岩也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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