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了声,他咬了下笔头,思考,“刚才程凌想说的会是这个吗?” 游原:“我觉得不是。” 辛心:“那他想说什么?” 游原:“装。” 辛心:“……” 辛心看向他新画的图,他已经迫不及待等到明天去和两个队友讨论他新的思路了,明天他们一定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去幸福小学找二十年前的学生名册,那个年代流行每年都拍集体照,说不定他们会在照片上看到相似的面孔。 那会是看上去毫不相干,却命运深深勾连的两个孩子吗? 辛心神情悠远,竟感到了些许悲伤。 杀人,真的会给人带来幸福吗? 会产生这样念头的人应当早已身陷黑暗的泥沼中无法挣脱,才会错把伸来的刀尖都当作救命稻草。 真可怜。 杀人的和被杀的。 ……都并不幸福。 第126章 幸福公寓 主角曲折的推理 天蒙蒙亮时, 四人再次在保安室集合。 今天是7月6号,明天晚上7点就是提交任务的最后期限。 辛心昨天一晚上都睡得很香, 早上起来精神头特别足,游原看他刷完牙还对着镜子做了个开枪的动作。 “心机之蛙一直摸你肚子。” 游原:“……” 辛心余光从镜子里看到了门口的游原,毫不羞涩地转过脸,把手里的“枪”对着游原也开了一下。 并且贴心地附上了翻译。 “真相只有一个。” 游原:“……” 游原上前,抬手把“心机之蛙”的脑袋给薅过来亲了一口。 辛心带上了海报,非常有自信地把自己的新推理无偿共享给其他两个队友,“怎么样?” 金坚:“是个好想法。” 程凌则只是微笑。 辛心:他哥说得没错,这人是真的装。 不管辛心的推理有多么(他自认为的)成功且丝滑,最终还是需要证据说话。 就像上个世界里江池的pad一样, 一定有关键的道具,只是他们还没找到。 也许这个关键道具就是二十年前幸福小学的名册。 金坚的意思是兵分两路,他和程凌去拿名册, 辛心和游原在公寓走访调查, 所有和“4”有关的公寓房。 “今天凶手可能会有新动作, ”金坚说, “你们要留意505附近的情况。” 辛心看金坚的表情很严肃, 不禁也收起了兴奋, “会有新动作?” “嗯。” “今天赵家可能会有点乱, 也许赵家剩下的两个人会有危险,也许……” 金坚摇头。 “总之, 我们会尽快完成我们那边的任务之后赶回来,你们要守住这栋公寓, 尽量避免再发生死亡事件。” 如此沉重的任务,辛心当然是认真接下。 目送着两个队友离开,辛心关上保安室的门, 回头看向游原,“他们两个好像都有自己的想法,不是很认可我的推理。” 游原:“所以?” “所以……”辛心走到墙壁面前,面对原始版本,“我再盘盘?” 是还有哪里不顺吗? 辛心摸下巴。 游原站到辛心身后。 “哥,”辛心问游原,“你觉得我的推理哪里有问题吗?” “哪里都有问题。” “……” 辛心回头。 游原:“你没发现吗?” 辛心:“……发现什么?” 他这个推理有什么明显的漏洞吗?不是挺顺畅的吗? 游原:“每次你信心满满地觉得自己推理正确的时候,往往都是错的。” 辛心:“……” “真的吗?” “嗯。” 辛心不死心,回想了下前两个任务,然后脸就绿了。 好像还真是这样…… 辛心满脸菜色,“所以到底哪里不对?” 游原:“曾世安为了帮助伍觉良而杀人,这个犯罪动机,你真的觉得成立吗?” 辛心抿了下嘴唇。 “为了让这个犯罪动机成立,”游原说,“你假设二人年少有羁绊,假设不成立,整个推理也就不成立,你说问题在哪?” 昨晚推理得太嗨,辛心完全走入了既定的思维当中,现在游原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他昨天晚上是先得出的结论,再返回去找成立的条件。 如果伍觉良和曾世安是年少好友,如果曾世安无法拐走冷蒙需要求助伍觉良…… “金坚说过,凶手不是天生的犯罪人格,非天生犯罪人格要拿起屠刀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能够支撑他杀掉三个人,两次犯案中间还蛰伏了一年之久,我想,”游原冷静道,“凶手的犯罪动机一定相当了不起。” 辛心:“那你昨天晚上怎么不说?” 游原:“现在说不是一样吗?你还可以睡个好觉。” 辛心:“……” 好吧。 辛心挠了下头,“算了,我们主角就是这样的,在曲折的道路中走向胜利。” 虽然推理错误?——辛心还是没彻底死心,万一他那两个条件真的达成了呢,等会儿金坚他们发现二十年前伍觉良和曾世安就是同班同学,哇靠,那他就是神之侦探——但是辛心敏锐地抓住了一点。 “哥,我发现你对金坚和程凌的态度好像有点区别?” 游原会引用金坚说过的话,并且带着明显的认同,对程凌就似乎没那么接纳。 “嗯。” 居然就这么毫无障碍地承认了。 辛心马上重新抖擞精神,“你怀疑他有问题?” 游原:“不是,只是单纯地不喜欢他。” 辛心震惊,“哥,原来你待人是有好恶的?” 他以为他只是个无情的完成任务的机器呢。 游原反问,“难道你觉得我没有吗?”说罢,双眼黑沉地看着辛心。 辛心:“……” “你为什么不喜欢程凌?”辛心直接略过游原的问题,“就因为他太装了吗?” 游原:“不是。” 辛心:“那为什么?” 游原:“他戴眼镜。” 辛心:“……” 辛心再次震惊,“哥你歧视近视眼啊?!” 游原:“不是,只是不喜欢他。” 辛心:“……” 懂了,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呼吸都是错的。 辛心仍然不理解,“哥,我真的以为你是个……嗯,客观……不,呃,程凌也没得罪过你吧?” 游原淡淡道:“戴着眼镜成天笑眯眯的样子很讨人厌。” 辛心大受震撼,心说那他以后是不是该少笑一点,双手捧住脸,说:“哥,你这样的想法很危险哦。” 游原眼神扫过来,辛心:“听上去有点阴暗。” 游原:“我是很阴暗。” 辛心:“……” 游原:“不然呢?你觉得我很阳光?” 辛心:“我觉得哥你是外冷内热。” 游原冷笑,“是吗?” 辛心:“……” 再这样下去,他真要觉得他这哥有点阴森了。 “伍觉良要去上班了吧?” 辛心扒保安室窗户往外看。 游原昨天跟了伍觉良一天,现在没有一点再去看那个人的欲望。 伍觉良像一块移动的充满着负面气息的沼泽,注视、观察那片沼泽后,连带自身也会受到影响,产生一些阴暗的念头。 “今天周六,熟食店不开。” “哦。” 辛心觉得奇怪,“周末生意不该更好吗?为什么周六闭店?” “可能因为周六人流量比较多。” 伍觉良的工作有一定的自主权,每周关店一天,熟食店的玻璃上贴了,周六不开。 伍觉良有非常明显的社交障碍,他不接触人群,男女老少,他接待时都非常僵硬,带孩子的尤其让他不能直视。 辛心心里咯噔一下。 所以刚才金坚让他们留守公寓…… 今天伍觉良和曾世安都在公寓。 * 4。 104、204、304…… 所有和4有关的公寓房间,辛心和游原都要逐步打听,守着门一开就上去,今天周六,住户基本都在,也有时间聊,从房价开始,慢慢往二十年前的跳楼事件引。 很糟糕的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什么二十年前有人跳楼的事,偶尔有,也仅仅只是听说,看来当年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之好,除非真正购买到凶宅的人才会知道。 接连拜访了几户后,辛心忽然意识到:“哥,买了当年那栋凶宅的客户应该不会自住吧?出租给个人恐怕也很困难,现在租房市场越来越透明,有没有哪一家的租金比市场价要便宜的?!” 四楼店铺是最多的。 也就406,程凌租的那间是租户。 正好今天周六,二房东张鸿源正在家里休息,辛心和游原都是在他这里亮过相的人,来拜访,张鸿源一点没犹豫地就接待了他们,辛心和游原都还没说话,张鸿源就把陈子轩昨天被带走的事又说了一遍。 程凌形容张鸿源的陈述是绘声绘色,辛心和游原现场完全就是看了场模仿秀。 张鸿源一会儿cos陈子轩父母,一会儿cos陈子轩本人,一会儿还要扮演他这个尴尬的围观群众。 “那孩子也是个欠揍的,曾医生带着来租房子我就看出来了,犟种一个,他爸bangbang扇了两耳光,那孩子直接往阳台就冲,说要跳楼,我立马我就扑了上去往回拉,他爸也是个老犟种,梗着脖子,跳啊,你让他跳,死了我眼里干净!哎呦我去,你眼里是干净了,我咋整?我房东咋整?” “请神容易送神难,我赶紧我帮他爸一块儿把人拉下去了,那嚎的,跟我们那屠宰场的猪似的,估计整栋楼都听见了,他爸也是有备而来,楼下车就等着呢,直接塞车里就捆上了,那么粗的绳子——” 张鸿源比划了下,形容陈子轩的挣扎是:“车都在蹦!跟摇摇车似的。” 辛心听了也不知道张鸿源有没有夸张,“曾医生没来吗?” 张鸿源:“没来,反正房租不退。” 辛心和游原交换了个眼神。 “曾医生当初带人来的时候怎么说的?” “没怎么说,就说租房子呗。” “那他租了多久?” “半年啊,这儿半年起租。” 曾世安一口气给陈子轩付了半年的房租,看样子本来也是想长久地收留陈子轩的…… “你们来干嘛呀?” 张鸿源讲完昨天的故事才想起来问他们的来意。 辛心:“张哥,游哥他那407快到期了,不知道楼里有没有便宜的出租的商铺。” 张鸿源:“我们四楼的已经是最便宜的了吧。” 辛心看向游原,“是吗?” 游原:“不知道,没问过其他户。” 张鸿源:“绝对的,四楼难听嘛,所以便宜。” 游原:“是吗?没有比我们这更便宜的了?” 张鸿源:“没有,我来租房子的时候,就租的最便宜的,又是四楼,两边隔壁都是商户,吵,反正我了解下来价格是最低的,什么难不难听我不在乎,我们这行杀气重,有不干净的也绕道走。” 辛心看着张鸿源拍胸脯,视线不自觉地看向406的阳台。 “张哥,你确定你这套是最便宜的吗?” “确定。” 张鸿源乐呵呵地说,“咱可不能吃亏。” 辛心嘴唇上下动了动,心脏砰砰乱跳,406?原来是406吗?!竟然会是406?! “张哥,房子这么便宜,您真不怕有什么猫腻吗……” “能有什么猫腻?”张鸿源大咧咧道,“难道死过人啊。” 辛心:“……” “张哥,方便透露个数字吗?”游原问。 张鸿源得意地伸出手摆了个经典的类意大利手势摇了一下,意思是每个月7K左右。 游原:“谢了。” 他拍了下辛心的肩膀走出406,对辛心说:“他那间比我那间贵一千。” 辛心:“……” 张哥,你…… 他还以为张鸿源真的很精明呢! “走,去隔壁打听打听。” 美甲店还没开门,10点才开始营业。老板娘给他们开了门,听游原说打听房租,心里有个底,好跟房东谈,马上警惕了起来,“你没跟隔壁那杀猪的通气吧?” “没有。” “那就行,他那间整层楼最贵,房东要我们保密的,别断人家财路。” 辛心:“……”他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 辛心:“姐,你这间呢?” 美甲店的老板娘说:“都差不多的,6K左右。” “楼上楼下都是这个价?” “是啊,四五楼的都便宜。” “咱们整栋公寓,四五楼的最便宜?” “嗯。” 奇怪,一般来说,这种公寓大厦类的住宅四五楼的位置应该来说算不错的,所谓“难听”在不潮湿、方便上下楼、也有一定的采光面前不堪一击。 老板娘能这么肯定地回复他们四五楼就是最便宜的……难道是知道一些内情? 辛心审视了下老板娘脸上的表情,在疑惑中下意识地也看了一眼她身后美甲店的阳台。 阳台上密密的铁栏杆散发着暗哑的光泽。 辛心瞳孔猛然一缩。 “老板,你们这里也养猫吗?这阳台封得挺好啊。” “房东封的。” “这怎么像坐牢一样的?” “是呀,我们租的时候也这么觉得,不过安全呀,也没什么不好的。” “……” “是504?” “当初那个跳楼的女人是504的?” “504……” “四、四……” 贾栋口齿不清,眯着眼睛看向两人,手在发抖,好像想比划什么。 辛心胸口一阵阵地重锤敲击。 他终于明白贾栋当时是什么意思了。 不是504。 是——405。 第127章 幸福公寓 各有收获 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工夫。 辛心傻看着那不正常密度的铁栏杆,心说自己为什么一开始没发现呢?他着了魔一样地往阳台走, 没走两步,手就被拉住了,回头,游原视线黑沉。 “怎么了?” 老板娘转身也看向阳台,她神色如常的同时抱起了双臂,明显的防御姿势暴露了她真实的心理状态。 老板娘果然知情。 辛心调出当时的记忆才意识到那天聊到阳台栏杆这个话题时,老板娘一直低着头,直到话题转到隔壁的506时才抬起脸。 因为当时老板娘在帮顾客洗指甲,辛心他们也还没得到公寓楼里跳楼事件这个信息, 所以也没感觉到任何异常,只当是闲聊。 辛心:“你们这个阳台封得还真特别。” 老板娘笑笑,“房东封的。” 幸福公寓建成的那个年代还不流行封阳台。 公寓里封阳台的到现在还是少数, 有一些自住的会这样做, 租出去的房子就更少了。 这样特意的封阳台, 却是密密的铁栏杆。 远距离看, 似乎已经有些年头了。 当时那个顾客形容得还真一点都没错, 像坐牢一样。 “哥, ”辛心头向前甩了甩, “过去看看呗,也参考参考。” 老板娘:“这阳台封得也不好, 没什么好看的。” “杨姐,”游原道, “现在店还没开,这里就我们三个人,我就有话直说了, 你这间死过人吧?” 别说老板娘了,就连辛心也震惊了,游原居然这么直接。 老板娘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都没有辩解的余地了。 “老板娘……” 辛心呐呐道,“游哥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 老板娘脸色几度变化,还过去特意看了一眼门口,回头就对游原道:“你怎么知道?是不是那个死房东找你谈价?” “钱叔不会花那个冤枉钱的,”游原手指了下阳台,“那阳台就不是他封的吧?” 四楼整层楼的楼面都归一人所有,房东姓钱,一年到头除了收租的时候基本见不着人,平常微信找他修个什么东西,不是在看病就是在看病的路上,总之就是不方便不在走不开。 老板娘看游原的态度就知道他应该是知道了什么内情,也就不瞒了,但还是先辩解,“没有真死在这里。” “我租房子的时候也问清楚了。” 毕竟任谁来租房,看到这个奇怪的阳台都会多一嘴的。 既然都聊开了,三人索性走到了阳台。 靠近以后,辛心看得就很清楚了,铁制栏杆外面刷的漆已经褪得斑斑驳驳,表面也生了不知多少的锈。 老板娘手虚虚地指了下栏杆,“这个是钱叔买下来的时候就有的。” “买下来的时候就有的?”辛心不自觉地重复了一遍,因为实在太过震惊,这栏杆他第一天进世界就看到过了,完全没有想到这背后会有什么故事。 老板娘点头,无奈地看了一眼游原,“死房东哪里肯多花一分钱,还封阳台,封个屁啊。” 辛心:“整个四楼只有405是这样的吧?” 老板娘点了点头,她当时来租店铺的时候上下左右每间都看了一遍。 405的租金比别的要便宜五百,她没有一听比别的房子便宜就马上订下来。 便宜没好货,肯定有问题。 但是便宜又是真的便宜…… 老板娘是个挺轴的人,中介守口如瓶,扯什么朝向啊装修,她不信,硬生生地还真让她找到了房东本人。 房东一开始也是不肯说,老板娘态度坚决,摆出了就算他不说,她也会掘地三尺把事情给查清楚的架势,他要把事情说清楚,她也不在乎真有事故,直接跟房东签三年的合同,这才让房东彻底服气了。 “你是从哪打听到的?”老板娘问。 游原:“我店开得还行,想直接把店盘下来。” 老板娘:“怪不得。” 租客可以瞒,要买的话,中介还真瞒不了。 “这里也影响不到你那里吧?” 上午的太阳从生锈的铁制栏杆射入,老板娘眯了下眼睛,“其实上下五千年,哪个地方没死过人呢?” “死房东怎么跟你说的?”老板娘问。 游原:“二十年前,这栋公寓里有个女的跳过楼。” 老板娘彻底死心,这是真知道内幕。 “那家人就住这间。”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当事人,谁都很难说清楚。 房东作为抄底进场买了一层楼面的人对老板娘说的也不多,极力撇清了405这套房子与死亡事件的关联。 女人是上天台死的,跟住哪没关系啊,打个比方,要是有人在路上被车撞死,也影响不到他家的房价啊。 房东强词夺理,老板娘也没就这么放过他,追问栏杆怎么回事? 房东头疼得要命,之前的租客也有问过这个问题,都被他搪塞过去了,今天终于踢到铁板,在老板娘的逼问下还是撂了。 这个问题,房东在购入这套房产时也问了当时的中介。 你说你封阳台你就好好封,买块玻璃不比这省事又有用?这一圈铁栏杆,风吹日晒,刮风下雨,能起到什么作用?也不装个纱窗什么的。 中介面对房东,就和房东面对老板娘是一样的心理。 当时房东一口气要买下一层楼,要是单剩下405,那405就更出不了手了,于是在中介保证这是最低价,老板也承诺他就是来发人命财的,双方一拍即合,中介也就撂了。 “那女的不止一次了。” 老板娘转述说道:“之前就跳过一次楼,她老公没办法,就把阳台封上了,封窗怕没用,封死又不透气,就只能这样了。” 辛心手指尖正在触碰栏杆的锈迹,闻言手指轻轻抖了一下,猛地回头看向老板娘。 辛心缓缓道:“那女人为什么跳楼?” 老板娘:“这就不知道了,总归家庭矛盾吧,想不开,或者有神经病?不大清楚。” 游原:“原来这家人姓什么,叫什么?” 老板娘:“这我没问,你想把店铺盘下来,你要是介意你就问钱叔,他应该知道,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查得那么清楚,知道名字,不自己瘆得慌吗?” “我要收拾收拾准备开店了,”老板娘警告两人,“别乱说哦,要是我这边生意受影响,我泼你油漆。” 辛心:“……” 游原:“放心吧,杨姐,我明白。” 老板娘这才笑靥如花地冲两人飞了个吻,“下次来做指甲给你打八折,”对辛心抛了个媚眼,“你也是。” 辛心:“……谢谢。” 老板娘走了,辛心转身又看向那铁栏杆。 栏杆很密,辛心手指刮了下铁锈,指尖伸过去,到手掌就不行了,卫真已经算瘦的了,还是半路被夹住。 不止一次跳楼…… 也就是说女人是先在家里跳楼,没死,后来男主人封了阳台,最后,女人是上天台跳楼死的。 为什么? 是遭遇了怎样的痛苦,才会在一次自杀失败后继续选择这样相同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阳光照在指尖,四楼的高度,跳下去侥幸不死,也会伤残吧? 肩膀被轻捏了一下,辛心回头,游原说:“我去看下其他的房间。” 辛心点了点头,他继续凝视着这牢笼一样的阳台,视线滑过一根根栏杆,脑海中仿佛看到一个女人跨步上去直直坠落。 不知不觉间,辛心的手掌抚摸上了那片生锈的栏杆,粗糙得有些剌手。 游原看了一圈后回来,“其他几个房间的窗户也都装上了这些栏杆。” 辛心点了下头,“看来当时她的家人为了防止她跳楼耗费了不少精力。”他微微皱眉,传言女人老公家暴出轨,这种理由听着像是人民群众最喜闻乐见的以讹传讹。 除了跳楼,一个人要自杀还有各种各样的方法,吃药、割腕、烧炭……这些方式都可以,为什么女人一次跳楼不成,还要再次跳楼呢?她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跳楼?这其中到底还有什么隐情? 辛心放下手,看向掌心的锈。 时间的味道是涩的。 “走吧,姐姐要开店了。” 辛心蜷起手掌,后退了两步正要转身时又被游原挡住,游原握住了他的肩膀,辛心原地滴溜溜一圈,脸又转了回去面向阳台。 “干嘛?” “你觉不觉得,”游原的声音在他耳边显得很低沉,“有两根栏杆看上去不是那么直。” 辛心一开始还真没发现,游原这么一说,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还真看出来左侧有两根栏杆似乎有歪斜的痕迹。 游原拍了下辛心的肩膀,“过去看看。” 辛心跟上。 两人贴近观察后发现这两根栏杆从中间开始有一小段有几个紧挨着的瘪进去的小口子,因为生锈褪色的缘故,远看不是那么明显。 辛心:“这什么啊?” 他正仔细打量着,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一只手,那是游原的手,骨节分明,看上去很精瘦,手指关节却很粗。 游原直接拉起了辛心的手。 辛心瞬间脸红,这种时候来这种地方搞什么十指相扣,不太好吧……辛心正要试着收回自己的手时,游原拉着他的手,把他的手塞进了栏杆之间的缝隙。 辛心的手小,手指也细,当他的指节扣入其中一个瘪进去的小口子时,他脑海中“嗡”的一声,十根手指像是受到召唤般镶入了两边的口子。 他的双手沿着那些口子严丝合缝地抓住了两根铁栏杆。 这是有人曾经用尽全力抓过的痕迹。 辛心心脏砰砰直跳,胸膛起伏,呼吸直喘,他抬头,仰头看着铁栏杆有些歪斜的痕迹,手腕被游原扣住,游原猛地使力,被辛心握住的栏杆立刻颤动着向着两边扭曲了一下。 游原的呼吸喷洒在头顶,辛心微微张开了嘴,与游原的视线对上。 头顶,铁栏杆与上墙接触的部分,那两根周围晕开了一圈比别的栏杆范围更大的锈迹,还有上面瘪入的口子。 曾经有人抓着这两根铁栏杆奋力地想要拆开它们。 从下面失败了,于是转而试着去掰扯栏杆扎得浅一点的上墙部分。 这样上下尝试打开口子,最后都失败了,留下的奋力挣扎过的痕迹也被后面的人给恢复了。 如果那个痕迹还在,上下开口,中间紧密,那会像什么呢? 两个底部粘连的酒杯? 或者,一个形状有些扭曲怪异的……“X”。 * 幸福小学因为孩子走失的事情正焦头烂额。 金坚带着程凌在校门口谎称自己是冷蒙三舅爷,闹着让学校负责人出来给个说法,顺利地见到了今天的值班领导。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找你们要个说法,你们是想在这儿谈,还是进去谈?” 校领导当然是希望两人能够进去谈。 办公室内,校领导边擦汗边道歉,学校围墙有个洞,校方没有及时发现确实是他们的问题。 金坚一脸气势汹汹地对着校领导劈头盖脸地骂,骂着骂着,他神情逐渐变得迟疑,“你……您是不是张老师?” 校领导不姓张,但见金坚态度有所缓和,也跟着做出回忆的表情。 “您是张老师吧?我儿子金永豪是您教的吧?!” “我不姓张,您儿子也是在这里上的学?” “对啊,二十年了,哎呦,我认错了,老了,糊涂了。” 金坚态度一下一百八十度转弯,校领导很热情地说您儿子是XX届的吧,金坚顺势接茬,问张老师还在不在学校,校领导其实也就调来学校没几年,哪搞得清楚二十年前的事,金坚坚持说要见张老师,只相信张老师,说着脸色又狰狞起来,看上去是又想闹事。 这么一套连招下来,校领导赶紧擦着汗去找在学校待了超过二十年以上的人事,把二十年前的张老师给找出来。 程凌在一旁悄悄给金坚比了个大拇指。 “金哥,你真有办法,”程凌轻声说,“现实里也是做类似工作的吧?” 金坚笑笑,“混社会,什么都得会,耍流氓嘛,简单,”他看向程凌,“你不会,说明你命好,没碰上过需要你这么干的时候。” 程凌也笑笑,“我跟着学。” 二十年前在任又没有退休的老师已经不多了,姓张的还真一个没有。 金坚主打一个耍无赖,那就不是姓张?我老婆管的多,我也不知道哪个,反正我只信当时那个班主任,不把那届班主任叫来,他就没完。 一通折腾之后,二十年前的班主任还真让他们找了出来。 姓吴,今年也已经快五十了,就住学校附近,被紧急召回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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