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青杏_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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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出袁永琴的电话，打了个越洋电话过去。电话秒接通。她也不废话，言简意赅：“袁姨，你在绕城认识的人多，帮我找个人。一个男生，和我差不多大，叫陈远。我把他照片给你。” 打完这通电话，她把陈远的照片发给袁永琴。再翻出红盟的软件，将陈远的手机号甩到群里。 [sun：帮我追踪下这个号码的定位，我人在外面，电脑没在身边。] 细腰控最先回消息。 [细腰控：凸。又是绕城的号码，大佬，你该不会真在绕城吧？] [妲己陪我玩：兄嘚，看穿不拆穿，你还能多活两集。] [细腰控：o(*￣︶￣*)o我单纯！] [妲己陪我玩：头脑简单看出来了，纯？抱歉，我眼盲，愣是没看出。] 乔念看着群里的消息，眉宇挺燥的拧起来，又发了个消息过去。 [sun：别闹！帮我查一下。] 群里安静下来，没一会儿，细腰控甩了个手机定位给她。 [细腰控：这个号码最后定位在这里，然后就一直没动静。他不是一直在这里，就是手机被人偷了。反正定位没动。] 乔念收到他发过来的定位，点开，将位置信息放大。看到上面标注的地点，有些意外，蹙起眉头。天空酒吧。梁博文伸长脖子凑过来，也看到上面的地点，念出来：“天空酒吧？这地方很乱，什么人都有，陈远怎么会跑到这里去玩？” 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不适合学生，太不安全！他除了注意到乔念手机上的地址，还注意到她用的与众不同的聊天软件，他好奇的问了句：“对了念姐，你用的什么聊天软件啊，我都没见过。S，这是新推出的聊天APP？” 平时大家一般用微信联系，再不然翻墙用用脸书，再不济用ins，乔念手机上那款红色的聊天软件他还真没见过，也没见身边有人用。但他看乔念熟稔的登录账号，看得出乔念用那个软件不是一天两天，他掏出手机，跟乔念道：“我也下载个吧。” 乔念又把细腰控他们查到的消息发给袁永琴，让她重点让人找找这个地方。发完消息，她才抬眸回梁博文：“下载不了，一个海外的软件，你手机没装插件。” 第463章妄爷您真知灼见 “……”梁博文刚把手机上的app商店都翻出来了，听她这么说，下意识的想问她‘既然下载不了，那念姐你怎么下载的’。但看到乔念心烦的神情，他又默默地把话咽回去。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安慰乔念，措辞了半天，道：“念姐，我觉得陈远不是那种混不吝的人，还有三个月就要高考了，他不可能去泡酒吧，这中间可能有误会。” 乔念心里惦记着事，深呼吸，跟他道：“先回去再说。” …… 中途发生这样一个插曲，这顿饭乔念吃的心不在焉。好在叶蓝也没好到哪里去，同样心不在焉，频频地偷看她。乔念感觉到她偷看自己了，却没心情问她，也不想弄清楚她在看什么，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她没吃两口就放下筷子。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叶蓝跟他们闲聊了几句，就有工作上的事情找上来，她不得不先离开。在走之前，她想到自己包里的东西，再看乔念，表情极其复杂，但语气很温和的说：“念念，恭喜你考上清大！我本来说给你买个升学礼物，来的匆忙也没给你带。” 其实带了，就躺在她包里，她没勇气拿出来。人家拿来当口香糖吃着玩的东西，她好意思用锦盒装着郑重其事的送人？再说乔念不是别人，是他们叶家的恩人，还是她认定的未来侄儿媳妇，送礼物的事情当然要慎重，这个拿不出手，只能换一个。叶蓝在外严肃刻板，对她却异常温柔好说话：“等你下次来京市，我送你套房子。” 乔念：“？” 现在流行集体送房子？她揉着额头，还在想陈远的事，有些心不在焉的拒绝道：“伯母的心意我收到了，送房子就不必了，我在京市有房子。” 叶蓝却当她在跟自己客气，笑着说：“你第一次来京市哪儿来的房子。” 梁博文坐在边上，很想插话却没找到机会，脸上的表情又复杂又憋闷，和顾三之前一模一样。别说，念姐还真不是吹！是真的在京市有房子！上次他亲眼看到乘风集团的老总送了念姐几个京市的房本当生日礼物。叶蓝自认为自己新想的这个礼物不错，眉目舒展地拍拍她肩膀说：“就这么决定了。我在妄川住的公寓那边有套房，平层，168平，装修好后一直没住过。那里离清大近，你以后读书方便，还跟妄川离得近，你们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她手机又响起来，催她过去，叶蓝不好再跟乔念说下去，只匆匆叮嘱叶妄川道：“那头在催我，我真不能呆了，我先走一步，你们慢慢玩。” “妄川，帮我照顾好念念。” “去吧。我待会儿送她回去。” 看到叶妄川答应，叶蓝才匆匆忙忙接起电话，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转眼离开了包厢。她一走，叶妄川把身体靠在椅背上，眉骨深刻，扭头就跟乔念说：“发生什么事了？” 他看得出乔念从去洗手间回来以后就神情不属，明显有心事。第464章猜到和陈婶有关系 “有点事。”乔念心情不好，语气又冷又燥，语速也快：“我今天下午就要回绕城，刚已经订了机票，下午三点的飞机，吃了饭就要去机场。” 她看了机票，最早一班京市飞绕城的航班就是下午三点十五分，错过这一班飞机，要等到晚上八点才能赶上下一班。她等不了那么久！所以没来及跟叶妄川说，刚在外面走廊直接订了两张飞绕城的机票。因为临时订票，很多位置都没了，头等舱全满，她和梁博文只有坐经济舱回去。乔念想到这里就莫名的焦躁。叶妄川注视着她眉眼上掩藏不住的躁郁，眸色加深，声线很沉：“这么急？” 看来绕城果然发生了什么事。以他对乔念的了解，她在乎的就那么几个人，辰辰有江离照顾着，他还安排了个叶家的警卫员守着，肯定不是辰辰。江离…… 江离若是有事，第一时间应该是跟家里联系而不是找乔念。那么剩下的选项就很好猜——找她的不是陈婶，就是她班上的同学！叶妄川视线又不着痕迹的落在一旁安静如鸡的大男生身上，看梁博文这个反应，A班的那些同学的可能性很小。他的手搭在桌上，心里基本上已经有了答案。真相往往是排除所有不可能的答案，剩下的唯一猜测。排除其他所有不可能的人，那么乔念急着回去的理由只剩下一个，陈婶。叶妄川半眯着眼睛，脑海中浮现的头一种情况就是陈叔的病情恶化了，陈婶不知道该怎么办，给乔念打了电话。乔念担心陈叔，所以急匆匆买机票要回绕城。他背靠在椅子上，肩膀放松的靠着，抬眸道：“要不要顾三跟你一起回去？” 他本来计划明天下午跟她一起飞，晚上安排了饭局，叫了秦肆他们，还有NSA的人，临时放鸽子不现实，只能按照原计划明天再走。但是他不放心乔念一个人回去，顾三跟着总比她一个人回绕城好。顾三很懂他的想法，从善如流地说：“是啊乔小姐，我陪你回去吧，路上也有人照顾。” “不用那么麻烦。飞机三个小时就到，再说现在买机票也来不及了。”她刚看机票就只剩下3张，她买了2张，只剩最后1张，他们吃饭这么长时间，最后那张机票肯定早卖出去。乔念眉眼淡淡的，看不出情绪，说：“梁博文跟我一起，飞机到了我会给你们发消息。” 没等顾三再说话，她眉眼微动，想起件事来，抬眸跟叶妄川道：“我之前让你订的明天的包厢，你帮我取消吧。” 她没想到陈远会不见，原先想着走之前和江老爷子一起吃个饭，现在看来吃不成了。乔念想到这里挺烦躁，她抿着唇，又补充了句：“实在取消不了我把钱转给你。” 她看御府的档次不比水榭轩在绕城的档次低，这种地方很难订位置，自然很少有人会临时取消，水榭轩就没有定了位置再取消的规矩，你来不来是你的事，钱照付。第465章陈远还没回去？ “不用，我直接打电话取消就是。” 叶妄川还不差这几个钱，何况他本身就是御府的几个股东之一，御府就是他二十岁时和朋友投资着玩玩的项目。他比较在意的是乔念。那张祸水般英气的脸庞棱角分明，漆黑又深邃的眸子倒影出乔念的影子，明明慵懒的不行，却给人极致温柔的错觉。 “真的不要顾三陪你一起？” 梁博文本来在旁边安静地充当着背景板，听到这撩人的尾音，只觉得自己真相了！之前班上还有人打赌猜这个叶先生是不是念姐男朋友，沈青青赌是，陈远赌不是，他拿不准是不是，没下注。等他回去，他一定要压上全部身家赌叶先生是念姐的男朋友。绝壁是！不然这种开红旗车的男人，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对一个高三女生如此宠溺忍让。总不能单纯看念姐长得好看吧？！他不知道他无意之中掌握了真相。乔念没注意到他在旁边灼灼八卦的目光，早就习惯和叶妄川这种相处模式，想了想，还是那个态度：“真的不用。” “好吧。”叶妄川没为难她，抿了抿唇，道：“那等下让顾三送你们去机场。” 这次乔念没拒绝，心事很重的‘恩’了声。 * 绕城市人民医院。十月秋色正浓，医院里种的银杏树树叶全黄了，微风吹过，大片银杏树叶纷纷扬扬落下，如同蹁跹起舞的蝴蝶在地上铺砌成一层金黄的秋色。住院部南苑6楼是普通病房区。这里每个病房都住着3-4个病人，然而有一个病房却是大家心知肚明特殊的存在。 6003病房内。陈婶失魂落魄的走进去，昨晚陈远一夜未归，她一整晚没睡好，原本就蜡黄的气色看起来更差，眼睑下面黑眼圈浓重，她看着躺在病床上病恹恹的丈夫，压下心头的焦急和慌乱，定定神走过去，走到床头拧开自己带来的饭盒。勉强自己挤出个笑容跟病床上躺着的男人，说：“老陈，起来吃饭了，我给你炖了鸡汤，你等会儿多喝几口，还有鸡肉，我也炖的很柴，你要多吃一点。” 病床上的男人看起来不过50出头的年纪，两鬓的头发却斑白了大半，人很瘦，脸型瘦削的来能看到凸起来的颧骨，一双眼睛因为常年生病布满了疲惫的血丝。才刚十月入秋，他身上就盖上了厚重的棉被，白色的被子搭在他胸口处，仿佛生活的重压般压垮着这个男人。 “你看你，怎么眼睛看起来又这么多血丝，又没睡着？”陈婶把饭盒先放在病床旁边的床头柜上，把他搀扶起来，用枕头支着他腰上，让他能靠着床头坐起来。这个动作她显然经常做，明明是个女人却能熟稔的把成年男人抱坐起来，一边还能絮絮叨叨的说话：“医生不是让你多休息，哎！你这样不听医生嘱咐，念念知道又该担心你了。” 陈叔被她扶着坐起来，靠在病床上，难掩疲惫的问她：“陈远还没回去？” 第466章你给念念打了电话？陈婶倒鸡汤的动作一顿：“还没有。” 她不想久病的丈夫太操心，故作轻松地说：“他多半又去哪里玩，等他玩够自己会回家。” 说着，她埋头把鸡汤倒在碗里，端过来：“你别管他，照顾好你自己的身体最重要！他那么大的人，又是个男孩子，还能被人拐走了？来，喝口汤。” 陈叔深深地看她一眼，从她手里面接过碗，没喝，反而把盛着鸡汤的碗放回桌上。 “自从念念把他找回去，他就没有无故旷过课，我看他这次下定决心要考大学，没理由又跟着那群人去混社会。” 他布满沟壑的脸庞看起来面相凄苦，却眉眼舒展，看出他心态比较乐观，不然中年瘫痪这种事发生在谁身上谁也承受不了。 “你去他常去的地方找过吗？” 陈婶心头难受，别开脸，本来不想让他操心这件事，但她一个人实在承受不住了。声音很低落：“找过，到处都没有，我打电话去学校，沈老师也说他没去上学。我……” 连丈夫都看出陈远想明白了，憋着一口劲儿想考个好大学，出人头地。她又如何看不出来，只是孩子突然不见了，手机关机又没去学校，她宁可相信陈远去和社会上的青年鬼混去了，也不敢往深处想。她怕自己想多了，人没找到，她自己先垮了。家里就她一个健康的人还能找孩子，她也倒下来，陈远怎么办？陈婶眼眶不自觉的红起来，丈夫生病多年，她很少红眼睛，这会儿却难受得不行，她又怕丈夫看到，飞快抬起手抹了把眼睛，苦笑道：“你看我，这么大个人还被风迷了眼睛。外面的风大，我帮你把窗子关上。” 说着，唯恐陈叔发现她脸上的凄惶，快步走到窗户边，借着关窗子的动作，顺带平复情绪。她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可夫妻多年，躺在病床上的人怎么看不出来她的焦虑不安。心蓦然往下沉去…… 等陈婶关了窗户回来，他抿抿唇，目光浑浊却透亮的看她：“你给念念打电话了？” 他了解自己妻子，吃苦耐劳，善良又踏实，就是心理承受能力不强，遇到事情容易慌神。这几年没少麻烦乔念。陈婶没说话，手无意识的抓着勺子，搅拌着碗里的鸡汤，看得出她担心陈远的安危，连搭话的心情都没了。他叹息着说：“念念年纪小，才读高三，正是考大学的关键时刻，我们不能老去麻烦她。你跟她说陈远的事，她除了跟着我们担心外，还能如何？” “我知道，我只是……”陈婶急急地说话，话说一半又沉默下去。她只是找不到主心骨，不知道跟谁去说，不自觉的打了乔念的电话，知道乔念不在绕城，她也很后悔自己莽撞的行为。陈叔叹着气，眉心骨上的皱纹更深刻了，他抿着干裂的嘴唇，脸上流露出懊恼神情，用力的捶打着自己的腿：“说到底都是我的错，怪我没用，害你们受苦了！” 第467章去求乔为民 “你干什么呀！”陈婶见他虐待自己，忙拉开他，没好气的发脾气：“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该互相帮助，我从来没责怪过你，陈远也是，你有什么好责怪自己。日子不就是这样，大家齐心协力把最苦的那段时间熬过去，以后都是好日子！” 她说完，给病床上的男人掖上被子，抿唇，惴惴不安的说：“我会再去外面找找，绕城就这么大……” 是啊，绕城就这么大，对于他们这种外来人员，却大的如同迷宫。陈婶心头凄楚无助，却不想把压力分担给他，加重语气，也不知道鼓励他还是鼓励自己：“我总能找到人！” 陈叔默默地看着她给自己拉上被子，忽然沙哑的开口：“要不给何姨打个电话？” 他说的何玉娟。他们家从县城来这边，在绕城根本不认识几个人，唯一认识的有头有脸的人只有乔家一家人。陈婶第一反应就是拒绝，眉头紧蹙：“你说何姨？她…不会帮忙吧？” 何玉娟性格尖酸刻薄又爱计较，最是瞧不上他们这种穷亲戚，她当初在乔家帮工没少受白眼。该看的早就看透了！陈叔神情疲惫，靠在那里，说话声音很轻：“我们两家好歹是亲戚，她是你的亲姨，和你妈妈是堂姐妹，陈远也算她半个侄孙，血浓于水，以前她不愿意帮忙，这次说不定肯帮忙。” “我不想求他们。”陈婶别开脸，说的又快又急。 “要是有办法，我也不想求人，可是以我们在绕城的人脉想找人太难了，乔家，是我们唯一认识，能求情的人。” 陈婶转过脸重新看着他，目光微凝，手攥着自己的衣服，小声地说：“我们就不能等念念回来吗，念念读的书多，她也许有办法联系上陈远……” 陈叔强硬的打断她的话：“念念才高三！你别忘了她和远儿一样大，也是个半大的孩子，我们怎么能够因为以前的一点点恩情就老是去麻烦她。这件事我们能自己解决，最好自己解决，何苦把她拖下水。我们不去开这个口，难不成你想让她开口去求乔家人？” 陈婶再一次沉默了。是啊，她不去找何玉娟开这个口，总不能让乔念去求那家人。那家人以前那么虐待过念念，又把念念赶出家门，她如何舍得让乔念替她开这个口。她没想太久，脸上神色已经变得坚定起来，起身跟病床上的男人说：“我去打电话。” …… 她没给何玉娟打电话，打给了乔为民。彼时乔为民刚下飞机回到家，接到陈婶的电话，拿了个外套就匆匆出门，开车到了市医院找到陈婶。问清楚陈远的情况后，他也没有废话，当着陈婶的面就开始打电话找关系。乔氏地产垮了，乔为民的人脉关系还在，他在商场沉浮多年，脑子比陈婶好使的多，遇到这种事他没跟无头苍蝇般乱找人，而是给自己认识的警察局的人打电话，拜托人家帮忙查查系统找人。第468章找到陈远了！当然他没把全部希望寄托在警察局那边，他又联系自己做生意时认识的社会人士，把陈远的特征和照片发过去，委托那些人帮着一起找。他找完黑白两道所有能找到的关系，打完电话，才收起手机，转身回到陈婶身旁，声音低沉的安慰她：“陈婶，你也别太担心陈远，他只要还在绕城，这种找法总能找到他。” 陈婶给他打电话纯粹是无奈之举，原本没抱希望，没想到乔为民不止人来了，还诚心实意的帮她找人。她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感谢他，她没读过书，大字不识几个，也不会说漂亮话，饶是满腔的感激，也只会一句干巴巴的道谢：“乔总，谢谢你。” “真的谢谢你。”她喉咙发干，抓着自己的衣服，脚尖并立的站着，嗫嚅着说：“等找到远儿，我…我请您吃饭。” 乔为民低眸看她局促的样子，就算她不说也知道她说的请吃饭的地方不是路边摊，肯定是自己以前常去的那些高档饭馆，那些地方一顿饭少说要花一万块钱。一万块钱对他来说不算多少钱，对陈婶这种起早贪黑摆摊做生意，要供孩子读书，还要给病人治病的人来说，堪比天大的数目。搁在以前，他也许没有将心比心的心情，心里恐怕还会瞧不上陈婶说的这句话，毕竟想请他吃饭的人多如牛毛，像陈婶这种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就算请他吃饭他也不想浪费时间。现在…… 他却有了不一样的体会，好像能体谅到陈婶的心情。乔为民跟着她一起叹了口气，只说：“请吃饭就算了，陈远还在读书，未来还要考大学。老陈又那个样子，家里全靠你一个人支撑，你也不容易。我能帮忙就帮一下，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找到人。” “乔总你肯帮忙我已经很感激了，这个事本来是我自己的事，我不该麻烦你，只是……” 乔为民知道她想说什么，打断她的话，眸色沉沉的安慰她：“我听说陈远回去读书以后，在班上成绩很好，能排进前五名，他这个成绩未来肯定要考大学，你也别想太多，他可能就是和朋友出去玩，忘了时间，手机又正好没电了。” 陈婶点点头，焦虑的情绪缓解了不少。正在局促不安的等待过程中，乔为民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跟陈婶道：“警察局打过来的电话，应该是有陈远的消息了。” 陈婶眼睛蓦然亮起来，双手紧抓着裤缝，紧张的绷紧后背，望着他的手机。乔为民接起电话，体贴地打开扩音功能，声线微哑，跟那头道：“喂，秦所长。” 手机那头响起沙沙地电流声，过了几秒钟才有人出声：“乔总，你让我帮你找的那个陈远我找到了。” 果然是有陈远的消息，陈婶难掩心头激动，差点脱口而出的问他，人在哪里。乔为民先她一步，沉声问：“谢谢秦所长。他现在在哪儿，我开车过去接他。” 他车钥匙都拿出来了，没想到那头回了他个令人错愕的消息。 “陈远在警察局！” 第469章在心目中的形象上升到一个新高度首都机场，梁博文没想到自己刚下飞机又要上飞机。他跟着乔念一起去航站楼拿了机票，顺带把他带来的行李办理好托运手续。办完这些就要去检票口检票。梁博文拿着机票，正打算去经济舱那边的安检口排队，忽然低头一看手中机票，愣住了。 “呃……” 他看着机票上本该写着经济舱的地方，写着的头等舱三个字，一时没回过神来，抬起头问乔念：“念姐，我们买的头等舱，我怎么记得我们买的是经济舱，这个机票是不是印错了？” 他记得当时头等舱没机票了，乔念买的经济舱的座位。可机票上印的明明白白，他们拿到的是头等舱的机票！乔念经过他提醒也看到了机票上的不同，她眸色微动，没梁博文惊讶，大概猜到怎么一回事，拿出手机，给某人发了个消息。 [QN：你帮我换的机票？] 消息发过去没几秒钟，她手机就震动起来。乔念垂眸，消息已经回过来了，简单的一句。 [叶妄川：我让顾三查了下你们的机票，顺便给你们换成了头等舱。京市到绕城要飞三个小时，你昨晚没睡好，在飞机上可以睡一觉。] 乔念抿了抿唇角，看着他发回来的消息，心头有种熨烫感，又有些燥，说不出的感觉。她没再回消息，挺匪气的收起手机，跟梁博文说：“我们买的经济舱，有人帮我们升了舱。” “帮我们换机票的人是叶先生？” 他秒懂，肯定是念姐的男朋友。只有叶妄川才有本事在买不到机票的情况下把他们的机票从经济舱直接换成头等舱。梁博文白蹭一个头等舱，这会儿对叶妄川的印象升到一个新的高度。大佬果然都是和大佬在一起！念姐这门婚事，他同意了！乔念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知道的话可能会直接把他丢在京市，任他自生自灭。乔念虽然不知道他内心的OS，他语气过于八卦，也没回答他，先去头等舱办理了登机手续。同样办理安检登机，头等舱比起经济舱要方便快捷的多，因为没人排队，乔念他们三两下就过了安检，距离飞机起飞还有半个小时。她和梁博文都没在专门的候机休息室里等飞机，而是直接去找到登机口，登机口已经有不少人过了安检在那里等待，人多也嘈杂，乔念拉了拉帽檐，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从衣兜里将手机拿出来，给陈婶发了个消息过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本以为陈婶很快会回消息。没曾想机场的广播都响起来了，陈婶还没反应。乔念皱起眉头，也不清楚绕城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能先和梁博文一起拿着机票上飞机。 …… 绕城望江路警察局，乔为民刚把车停好，就见陈婶站在警察局门口看手机。他走近问了句：“怎么了？” 陈婶飞快收起手机，面色复杂，摇摇头：“没，没事。” 乔为民没多想，拍着她的肩膀，无声安慰：“我们进去吧。” 陈婶望着警察局的大门，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揣进衣服，让自己不去想，跟着乔为民一起走进了警察局。她实在没脸告诉乔念在警察局找到陈远，只能先弄清楚怎么回事再说！第470章这次真不能放人警察局内。他们没先见到陈远，而是见到乔为民认识的秦所长。乔为民在处理人情世故上面有一手，一见到男人，马上递过去一根烟，跟对方寒暄几句，才奔入主题。 “秦所长，是这样的，我那个侄儿到底犯了什么事，怎么被带到警察局来了？” 他挺帮陈远说话，笑道：“他学习好，在绕城一中读书，还是A班的尖子生，平时看着很乖一个孩子，不像是会惹事。” 秦所长跟他认识多年，乔为民公司还在的时候，曾经帮过他的忙，所以乔为民亲自找上来，他很给面子，拿着烟也没抽，捏在手上，含含糊糊的说：“昨晚上我们大队在望江路一片突击检查，检查到天空酒吧碰到他，从他身上查出了……” 现在年轻人很喜欢的一种违禁品，携带这种东西可是犯法！乔为民眉心狠狠跳了几下，不大敢相信陈远会做出这种事。陈婶同样不相信陈远会做出这种事，一脸焦灼的望向警察：“长官，你们会不会弄错了？陈远他不是那种孩子，他以前在外面混社会都没碰那些东西，现在回学校读书了怎么会碰……” 秦所长挑眉看她一眼，挺意味深长地说：“他以前还混过社会？那就难怪了。” 听乔为民说，他还以为是什么好学生，原来是个小混混。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陈婶，别急，我来说。”乔为民挡下陈婶，怕她越着急越说错话。他眉目舒展地看向男人，声音挺沉：“秦所长，是这样的，那孩子中途有过一段时间叛逆期，跟着几个社会青年玩过，但本性不坏。这件事情肯定是个误会，他正在读高三，马上就要高考了，这两天都没去学校，学校老师也在问他，你看…能不能给我个面子，把人先放了？” 陈远这事在他看来可大可小，陈远到底是不是那种会携带违禁品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后续怎么处理。如果警方这边雷声大雨点小把人放了，这事相当于没发生。 “他成绩好，将来肯定能考上重点大学，如果档案上留下污点，学校可能不会再要他。这孩子本性真的不坏，又孝顺，经常帮忙自己妈妈摆摊，这种孩子怎么可能会沾上那种东西。” 乔为民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态度很明确：“秦所长，你说是吧？” 搁在平常，这也不算个大事，一般找找关系就能把人弄出来，除非家里不愿意找关系疏通。乔为民知道自己在他这里还有一两分情面在，本来不担心保释不出陈远…… 谁知道。 “乔总，这次不行。”对方的态度看起来挺坚决：“真不行。” 说完，他四处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路过，才欲言又止的说：“换成以前你都跟我开这个口，我肯定卖你个面子。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是上面搞得全市的突击检查，当晚上就把查到的人的名单全部报上去了。上面的意思是全部严肃处理，全部要上新闻通报…我一个小所长没那么大权力放人。” 第471章惹到了叶家那尊佛乔为民眉心一跳，有点没想到事情会朝着这方面发展。他侧过脸看看焦灼的陈婶，又扭过去，再看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关系，蹙起眉头，含蓄地问：“这事没有操作的空间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懂他这句话的意思。意思就是能不能塞钱摆平这件事。毕竟能够用钱解决的事情，十之八九都不是个事儿！秦所长瞬间板起一张脸，把刚收那根烟给他塞回去，蹙着眉头，眼神严肃的说：“乔总，我劝你不要再想走关系的事，陈远这个事比你想的复杂，有些小细节我不方便透露出去，所以刚没跟你说…” 乔为民头一次见他连烟都还给自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眉宇一动，也看着他，沉声问：“秦所长，陈远是我侄子，我总不能不管他。到底有什么内情，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不能跟我透露？” 话都说到这份上，中年男人也没无情到完全不愿意透露一点消息给他，只是看他坚持的模样，长叹一口气，说：“哎！你自己最近也有很多麻烦没解决，干嘛非要挤进这摊浑水里来自找麻烦！” “那晚上天空酒吧里除了去玩的人，还有一号人物在，这才是上面要求尽快处理的原因。” 乔为民拧起眉头，漆黑的眸子看他：“谁啊？” 秦所长本不欲多说，闻言晦涩地说出一个名字来：“京市来的卫小公子。” “他当时也在那里玩。所以我说陈远这事到底是不是个误会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总不能把当晚上那些个在天空酒吧玩的二代们全部带回来，一个个审查吧？我们没这个权力。别说我们，厅上也不一定有这个权力！” 秦所长：“本来这就是个突击检查的小事，你要较真进去，那就是掀翻绕城的大事。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乔为民好歹在商场沉浮几十年，怎么不懂他短短几句话里面的利害关系。京市和绕城差不多，在上层圈子里也有顶级的几个家族存在。京市最顶级的圈子有四家。叶家、卫家、温家和沈家。沈家这些年因为得过勋章的沈老爷子去世的早，发展的一般，有掉出顶级圈子的势头。温家年轻一辈对名利看的比较淡，平时行事非常低调，也不想掺和圈子里的事，这几年也是声势不如以前，但比沈家好一些。真正站在京市圈子最顶尖的其实就两家，钟鸣鼎盛的叶家和卫家！卫家不同于叶家在教育小辈上严格约束，教出来的年轻一辈一个比一个优秀出众。卫家在教育下一代上非常散漫，特别是卫英一支更是如此，大女儿卫玲嫁给了沈敬言还好，在钢琴协会也算年纪轻轻就小有成就。小儿子卫麒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二世祖。在京市就不学好，成天惹鸡逗狗，欺男霸女，只是他背后有卫家支撑着，没人敢惹他。但京市毕竟不同于其他地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横行霸道如卫麒，前几年也踢到过铁板。具体他也不清楚，只听沈琼枝大概提了句，说卫麒惹到了叶家那尊佛。第472章还能找乔嗔求情那段时间卫玲跑上跑下，连带着沈敬言也跟着到处打点关系，就算这样，卫小公子还是被对方收拾的脱了一层皮下来。然后就被卫家‘发配’到绕城，一蹲就是好几年。乔为民万万没想到这里头还有卫麒的关系，他好半天无法回神，一直到把秦所长送走，他还在思索对方刚才那番话。 “陈远是不是出不去了？”陈婶小门小户，见过最大的地方就是绕城，在绕城这一片天地里她尚且渺小如同蝼蚁般，更别说绕城之外的京市的人。她刚听的云里雾里，但有一点她听懂了，陈远这次的事牵扯到个京市来的大人物，关系硬，没那么容易解决。她心都揪了起来，满腔焦灼，却无处使力。 “他……” 乔为民回过神来，深呼吸一口气，伸手搭在她肩膀上安抚，道：“陈婶，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刚秦所长说的那个人，嗔嗔的舅舅认识，我回去在帮你想想办法，未必不能把陈远救出去……” 这话他也说得没什么底气，沈敬言一直看不上他，更谈不上帮他忙，他跟对方打电话过去说这事，恐怕又要被对方冷嘲热讽的教训一顿，最后还不愿意帮忙。所以要跟沈敬言说这事，他还需要通过乔嗔。 “嗔嗔这次考得好，顺利考上清大，她舅舅正高兴，我回去跟她说一声，看她能不能帮忙传个话。只要卫家松口，派出所没理由扣着人不放。” 陈婶一听要找乔嗔帮忙，心凉了大半截，她在乔家工作多年，很了解乔家这位‘温柔善良’的女儿是个什么个性，骨子里和何玉娟差不多，甚至比何玉娟还要冷血无情！求乔嗔帮忙，不如指望猪上树。她心里明知道没什么指望，乔为民提出来的办法却是眼下她能找到的最好办法。陈婶蜡黄的脸庞无比疲惫，一双眼睛却无比真诚，真心实意的跟西装革履的男人道谢：“乔总，刚谢谢你。你今天肯帮忙我已经很感激你了，陈远实在救不出来就算了吧…” “我刚听那个所长的说，那个京市的卫小公子很厉害，你别把自己拖累进去，如果连累到你，我会更不安，宁可他就这样子。” 她一个摆摊的妇女，也没见过世面，只知道连派出所所长都忌惮、不敢说名字的人一定是很厉害的人，她想把儿子保释出来，却不想连累和这件事无关的人。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连累不到我。” 乔为民舒了一口气，乐观的拍拍她肩膀，相信乔嗔如果肯出面跟沈敬言说一声，这事不难解决。他不给陈婶再说话的机会，攀着对方的肩膀，安抚地说：“走吧，我们先进去看看陈远的情况。” …… 陈远被关在看守所里情况还好，只是手机被没收了，一天一夜没睡觉，有些胡子拉碴。见到陈婶和乔为民一起过来，他也很意外，不过知道乔念去京市考试了，可能还没回来。他抿了抿嘴，陈婶问了他老半天，他只说的出衣服里的违禁品不是他的，具体是谁放在他衣服里，他也不清楚。第473章总算扬眉吐气一次乔为民本来还想从他这里问问当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结果看他自己也是茫然的那个，有些头痛。陈远还在羁押审讯期间，他们能看望的时间很短，没说几句话，探视时间就结束了。等把陈婶送回医院，乔为民回了家。他们之前住在玫瑰园别墅，后来公司运转不周，暂时把房子抵押了出去，这段时间住在市中心一套复式高档公寓里，这套房子写在沈琼枝名下，暂时没受到影响。这套房子很大，装修也是找了当时绕城有名的设计团队设计，整屋风格偏欧式，精美大气。没买玫瑰园那套别墅之前，他们一直在住在这里。乔为民到家换了鞋子，把外套脱下来，随手放在了沙发上。沈琼枝正在敷面膜跟乔嗔发消息，看到他回来，取下脸上的面膜，问他：“老公，你去哪儿了，刚到家你就匆忙出去，谁给你打的电话啊？公司的事？” 乔氏地产没了乘风集团在背后支持，这几个月过的很艰难，却还苟延残喘吊着口气。乔为民每天事情不少，经常忙到半夜回来。沈琼枝心疼归心疼，奈何不会做生意，帮不上忙。见他一脸疲惫的回来，便拿着手机笑着说：“刚我跟嗔嗔发消息，她告诉我，她顺利面试上音乐系，还被程午教授看中，以后要辅修金融。金融系可是清大最厉害的两个王牌专业之一，程午教授又是国内有名的金融专家，嗔嗔能跟着他一起学习，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她是真心替乔嗔感到高兴，眼角眉梢全是喜意，一张脸看起来年轻多了，又有了当初乔太太的骄矜富贵感觉。她拿着手机，恨不得敲锣打鼓的通知亲友，笑的见牙不见眼，道：“我就说嗔嗔一定考得上清大！这下又被程午教授看上。这叫什么？这叫峰回路转又一晴天！” “想当初嗔嗔被那个白眼狼害的丢了人艺的保送名额时，我们怎么会想到她能考上清大。现在好了，嗔嗔没读人艺，考上比人艺还好的清大，啧，我真想看看那个小贱人知道了，会是个什么反应！” 她说到这里就止不住的得意，微微抬起下颌说：“我听说那个白眼狼没考上，明天飞机回绕城。我早就说过她上一中A班肯定有内幕操作，你们都不相信我。现在好了，证明我说的没错吧。” “她在我们家十多年都那个成绩，从来没进过班级前十，就她那样的成绩，怎么可能离开我们家一下子就成了天才，从全班三十名变成了第一名。假的就是假的，江家把她包装的再好再像，去了京市还不是原形毕露了！” 乔嗔这半年多一直被乔念压着喘不过气来，连带着她也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那个乔念就是个邪祟！这半年多来，每当她觉得可以扬眉吐气的时候，就在她脸上狠狠地扇一耳光，打得她措手不及，频频吃亏。这次好了，这次她是真的扬眉吐气了！第474章果然不会帮忙沈琼枝已经琢磨起请客的事，扬眉，兴致勃勃的问：“对了，嗔嗔考得这么好，我们要不要办个酒宴庆祝一下？” 乔为民心里头惦记着陈远的事，心不在焉的扯开领带，都没看她，随口道：“随便你。” “我的意思肯定要办一个大的升学宴，绕城可不是人人都能考上清大，前几年傅戈考上清大，傅家就办了一场盛大的升学宴，傅夫人出尽了风头！嗔嗔同样考上清大，我的意思我们肯定也要办个差不多的升学宴，好好地给那些看不上我们的人瞧瞧。” 乔为民现在对这些花里胡哨的事情没多大兴趣，听到她这么说，皱起眉头，只说：“只是孩子考上大学，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吧。等嗔嗔回来，我们叫上家里的亲戚吃顿饭就行，弄得太大，容易折损孩子的福气。” “…好吧。” 沈琼枝倒不是认可他前面的话，只是最后那句‘容易折损孩子的福气’打消了她大操大办的念头，短暂考虑之后，就不情不愿默认了他的意见。升学宴的事情定了下来，她又想起自己刚问到一半的话，抬起头：“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刚急匆匆的出门干什么，谁给你打的电话啊？” 乔为民将解开的领带一并丢在沙发上，想起这件事就挺烦，他知道沈琼枝的性格，告诉她只会的听到她不停地碎碎念，干脆没说：“公司的事，让我过去一趟。” “哦，公司什么事？”沈琼枝没多想，随口一问。乔为民怕她问得太多，暴露了他没去公司，含糊其辞：“没什么事，就一些琐事。我有点东西要弄，先去书房。” 沈琼枝人逢喜事，看什么都高兴，见他没说清楚也不计较，很贤惠体贴地说：“我给你泡杯咖啡端进去。” 乔为民本来想说不用，见她已经风风火火去弄，干脆不说了，先上楼进书房。 …… 书房内，他关上门，直接给乔嗔打了个电话过去。手机响了十几下，他快以为打不通的时候，那头才慢吞吞的接起来。 “喂，爸，我刚不是跟妈回了消息，说过考试结果，怎么又打电话过来了？” 乔为民听出她口气里似有似无的烦躁，沉默了一秒钟才说：“嗔嗔，你还记得陈远吗？” “陈远？” 远在京市，乔嗔刚吃完那顿让她如坐针毡的午餐，就接到他电话。她皱起眉头，想起老是跟在乔念身边的男生。语气很冷漠：“记得。他怎么了？” “他出了点事，可能需要你舅舅帮忙，我不方便跟你舅舅说，你看你能不能跟你舅舅说一声？” 他说着，把下午在警察局发生的事简单的跟乔嗔说了遍。 “你能不能跟你舅舅说一下，这个不是个大事，他一句话就能解决…” 手机那头的乔嗔一直安静地听完，听到最后，知道陈远这事还涉及卫玲的弟弟，她忍无可忍地开口：“爸！我一个人在京市已经很难了，我不可能为这种事去触舅妈的霉头。我不会帮！” 第475章最顶层的圈子就在念姐身边她语气已经很不耐烦，不给乔为民机会，径直说道：“他们不是和乔念关系好吗？乔念那么厉害，他们怎么不去找乔念，跑来找你？” “嗔嗔…” “爸，你如果实在觉得他们可怜可以给他们发个红包，八百一千，你随便包，多了我也帮不上忙。” 乔嗔的态度很明显了，不帮！哪怕这个转达对她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她也不愿意帮忙。乔为民无法说服她，只能挂电话。挂了电话，他翻出手机通讯录，看了看静静躺在通讯录里乔念的号码，沉默了许久，抿紧嘴角。他何尝没有想过乔念这一环，只是乔念认识的袁永琴那些人，都是绕城这边的势力，这些人在绕城算顶层的存在，在卧虎藏龙的京市圈子里也就那么大回事。卫家毕竟是京市圈子里最顶级的几个家族之一，除了叶家能不给卫家面子，谁还能不给卫家小少爷面子？乔念再厉害能接触到的圈层也是有限的，和被沈敬言带去京市的乔嗔不一样，到底是碰不到最顶级的圈子。再说，乔念早就把他电话拖黑了，他就算想跟她说，也无处可说。乔为民叹了口气，从通讯录里退出来，又翻出早年陈婶的微信，想了想，从手机里转过去一笔钱。 * 此刻京市京市某处高档会所的vvip包厢里聚集着十多个人，包厢里有桌球，有KTV等一众玩乐设施，大家却像是没什么兴趣，一群人围在一起看人打麻将。桌上摆着一沓筹码，叶妄川手里拿着牌，随意的看了眼摸上来的牌，姿势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把牌丢出去。 “八筒。” 他声音挺淡，有种漫不经心的感觉，手里面的牌都丢出去了，他也没看一眼，像是没注意到他刚丢出去那张牌都没人打过。可见玩的很不上心。他这种打法和送钱没两样！果然，他的牌刚丢出去，坐在他左下方同样容貌出众的男人笑呵呵的收下他丢出来的麻将，把面前的牌露出来。 “清一色大满贯，谢啦！” “靠，居然是清一色！秦少今天手气也太好了吧！” “…我怎么觉得是妄爷点太背，一直放炮。” “妄爷这把要输不少钱。” 周围围观的人都没想到他牌这么好，一来就是清一色大满贯，这种倍数加起来已经封顶了。这里一个筹码大概5万，叶妄川一抬手丢给他十来个筹码，脸色都没变一下，看样子就没把输的这点当回事。趁着洗牌的功夫，他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拿起手机，垂眸，也不知道在看谁的消息，那双深邃的狭眸微眯着，薄唇抿成一条线，像是在等谁的消息似的。可谁配得上让京市这位爷如此专注的对待？江纤柔也在这里，秦肆叫她过来的。她因为江离的关系，一直和这个京市的人削尖脑袋也想钻进来的圈子玩的很近。秦肆跟她说晚上妄爷也在，她推掉手头的事赶了过来，谁知道到现在为止还没能和那人说上一句话。江纤柔挺失望，她不屑于跟其他人一样围在周围看叶妄川和秦肆他们玩牌，又不想走，索性在一边开了一瓶酒和顾三聊天。这会儿见从不输钱的男人频频放炮，她忍不住道：“妄爷怎么了，今天怎么玩得心不在焉？” 第476章送了一套四合院 “心里惦记着人吧。” 顾三在一旁玩手机游戏，他玩的时下很流行的吃鸡游戏，叶祁辰也爱玩，他有时候会陪着叶祁辰玩，今天叶祁辰不在，他就一个人玩玩打发时间，正在关键时刻，他头也不抬的回答江纤柔。江纤柔看到他在玩游戏了，柳眉微蹙起，一双秋水般眸子更在意他无意间说的话。 “惦记谁啊？” “当然是…”顾三差点脱口而出‘当然是惦记乔小姐’，话到嘴边，他回过神一看，看到江纤柔在意的看向他的目光，反应过来，机智的改口：“额…妄爷的事，我也不知道，我就随便一说，纤柔小姐不用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他不这么推脱，江纤柔还没往女人方面想，听到他故意改口敷衍自己，心不住的往下沉…… 她从来都是沉得住气的人，不然也不能靠着江离的关系在这个圈子里面站稳脚跟，她抿了抿唇，没说话。倒是顾三怕她猜出来，主动找了个话题问她：“纤柔小姐，你今天不是有事过不来？怎么又抽出时间来了？” 秦肆他们第一次给她打电话没说叶妄川要来，第二次才说。江纤柔第一次说的她家里有事，过不来，结果刚又来了，顾三才随便找了个话问她。提起这个，江纤柔挺烦，手搭在把台上，那张姿容出众的脸上挂出嘲弄的神情，冷嘲道：“因为被人放了鸽子。” “呃，谁呀？”顾三也就随便问问，主要怕她缠着自己继续问妄爷惦记着谁的事。谁知道江纤柔真回答了他，涂着美甲的手握着杯子，骄矜不耐的说：“一个堂妹。你应该没见过，来京市考试，约家里人吃饭又临时放鸽子。” 之前在水榭轩吃饭，只有叶妄川和江离在，顾三不在，江纤柔就觉得顾三应该是没见过乔念。殊不知她一说出堂妹、来考试、放鸽子几个关键词，顾三脑海中几乎秒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她绝对说的乔小姐！顾三眸子微动，好奇心驱使地问了一句：“那…江老厅长没生气吧？” 江纤柔至始至终以为他不认识乔念，也就觉得跟他说也无所谓，口气随意的说：“我爷爷快把她宠坏了，反正吧，她每次随便送点东西一哄，老爷子就高兴地跟什么似的。” “上次她送了一瓶三无产品，像药片一样的东西给老爷子吃，老爷子也喜滋滋的收下了。这次她放鸽子又让人送了一瓶那种三无的保健品过来，还叮嘱老爷子记得吃，我爷爷被哄得开心的不行。” 她说的嫌弃，完全不知道顾三心里已经快叫出来了。卧槽！！！一瓶！！他想知道里面有多少个小药丸。他记得之前看过乔念装在书包里的透明玻璃瓶子，装的挺满，他当时目测过一下，起码20片。大小姐中午吃饭的时候说过，最近黑市上小药丸涨价，500W已经买不到，她托关系买到的那一颗接近8位数，也就是说…乔小姐找快递随便一送，送了江老爷子‘京市一套四合院’。第477章念姐总算回消息了野！太野了！这手笔…顾三心里心潮起伏，表情变得极为复杂，恨不能自己早生个几十年，代替江老爷子收下豪礼，他如果是乔小姐的亲爷爷，还要啥自行车，光靠着收礼物都能发家致富！江纤柔还在蹙起眉头，骄矜不耐的说：“听说她这次考试也没考上，未来保不齐还要家里找关系把她弄到京市来读大学…” “……” “也不知道她以后能读什么大学！” 她这么说有考虑到顾三是叶妄川身边最亲近的人，她先给顾三树立一个先入为主的概念，将来乔念来京市，顾三也不会对乔念产生好印象。她不知道这几天乔念就住在叶妄川的公寓里，和顾三他们待在一起。而且江宗南没跟她说乔念的成绩，顾三却对乔念的考试成绩心头门儿清，所以听到她说乔念未来不知道能上京市什么大学，还需要江家找关系才能读书，脸上的表情简直一言难尽，憋闷的厉害！他好想说清大有史以来第一个满分的天才想要哪所大学，大学会不要，除非那所学校疯了…… 但这些话他不可能对江纤柔说，他还是很懂江家的情况，知道江纤柔对乔念不怎么有好感，放在以前，他站在江纤柔这边，也认为江纤柔是更适合妄爷，更优秀的那个人。现在嘛……不好意思，妄爷在他心里面都是个可以考虑吃软饭的男人。so，纤柔小姐和乔小姐，他铁定站乔小姐。顾三想清楚后，调整好心态，敷衍了江纤柔几句。另一边，叶妄川又连续输了几把，堆在他桌上的筹码越来越少，他自己倒是不在意的样子，频频看手机，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今天不在状态，心思就没放在牌上。 “你在等谁的电话？打一圈牌，你看七八次手机。”秦肆翘起二郎腿把烟按进一旁的烟灰缸里，也看出他心不在焉。他一开始赢钱还挺高兴，因为自己难得能赢一次叶妄川，越到后面他看出某人没把心思放上面后，就变得索然无味起来。你的对手都没把你当回事，你赢了能爽？大家都不缺钱，玩牌不过是个消遣，没谁指望着靠赢钱发财。叶妄川靠在椅背上，目光就没离开过手机，闻言头也不抬，声线低哑的说：“一个挺重要的人。” 秦肆：“？” 他还是头一次听他用‘重要’来形容一个人。到底谁呀。正好这时，叶妄川看见手机多出来的新消息，心情愉悦起来，薄唇勾起，点开消息。果然是他在等的消息。 [QN：刚到。] 就两个字，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叶妄川却仿佛看到她回消息时的模样，一定是低着头走在路上回他，垂着的睫毛又弯又翘，乖得要命。他起身拉开椅子，风姿卓然，对还在懵逼的秦肆道：“让顾三替我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说着，他什么都没带，只拿上手机，外套丢在那里，脚步匆忙的拉开了包厢的门，出去了。第478章认出乔念来了包厢外的灯光昏黄，他走到一处安静地角落，确定没有嘈杂的背景音后，叶妄川拿出手机，垂着眼睑，睫毛在灯光覆盖下遮掩住眸子一汪深邃的波光。他翻出对话框，看到最后一条消息，是乔念刚回他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