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动筷子的心情。 他陈德遵为了此次会试,努力了这么久,准备了这么久,结果却出现了一连串的惊变,现在连考试成绩如何都很有可能被取消。 倘若当真如此,那自己该如何回去面对辛苦供养自己读书的长兄,如何面对资助自己赴京赶考的乡亲父老? 一想到这儿,陈循只觉得悲从中来,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坐在他对面的于谦见状,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他清楚自己这位好友,身上背负着多大的压力。 但是现在,会试出现了这等变故,又能怪得了谁呢? 要怪只能怪胡俨郭迪那些蠢货,丧尽天良地拿五千余名考生举子的前途当笑话,非要跟监国汉王爷对着干! 结果现在好了,大家一起玩完了! 想着,于谦故意调侃道:“德遵兄,虽然小弟明日离京回乡,你我二人暂时分别,但是也不用如此伤感吧?” “见德遵兄如此伤心,小弟真是受宠若惊,要不小弟就不走了……” 于谦故意言语夸张地调笑道,陈循听了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将注意力放到了送别好友上面。 “廷益,你当真明日就走,不再等等会试结果?” “不等了!”于谦撇了撇嘴,笑道:“我写的文章,自己心里有数,用常人的眼光来看,那就是离经叛道,定然是中不了的。” “与其继续在京师逗留下去,不如就此离京,前往京畿等地负笈游学,然后归乡潜心苦读!” 负笈游学! 听到这四个字,陈循神情一肃,赞叹这位好友胸怀大志! 古人负笈游学,一是因家贫又立志求学成才,所以背起书箱远走他乡向大儒名家求学。 二则是为了磨砺自身意志,坚定求学信念,在游学途中与各地才子大家坐而论道,增长见识夯实学问。 眼前这位好友,明显是第二种人。 毕竟他于谦于廷益出身官宦世家,家境优渥,不需要如此为难自己。 要知道这负笈游学,是一段极其艰难的旅程,敢踏上此路的学子,都是身怀壮志之人。 陈循自问,他做不到好友这般潇洒快意。 所以就在这一瞬间,陈循对于谦生出了敬佩之心。 “廷益既心怀壮志,为兄也不多劝了,满饮此杯,为兄为贤弟践行!” “兄长学识渊博,金榜题名只是朝夕之事,切莫因一时困顿而止步不前,廷益等着来日与兄长坐而论道!” 二人相视一笑,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正当这个时候,酒楼外传来了一声高喝。 “会试放榜了!” 消息一出,众人错愕,随即狂喜。 不少学子立马动身赶去贡院,根本等不及他人前来通报喜讯。 会试恩科放榜跟乡试放榜差不多,都是最先由快马报捷,也就是由朝廷派专人到考生住的客栈或者家中报喜,所有传报完毕,才会在京城东南的贡院前张贴榜单。 不过二者流程相同,意义却是完全不同。 毕竟会试一旦高中,那就是贡士! 这一跃,那就是预定进士,有着青云直上的锦绣前程! 而且一旦高中贡士,下月就可参加殿试,天子亲策于廷,被誉为天子门生,前途贵不可言! 甚至要是考中了状元、榜眼、探花,那还会鸿胪传唱、骑马游街,堪称文人学子人生最得意之事,而且仕途更加光辉璀璨,运道好的话成为宰执重臣也不是没有可能。 陈循同样激动莫名,但他还是稳住了心神,继续装着淡然模样,同于谦饮酒。 于谦看破了好友心中的激动,也没有点破,二人继续推杯换盏。 放榜不放榜,对于谦而言没有什么影响,他知道自己是绝对不可能高中的,所以今日这场践行宴,还是得安心吃完。 酒楼内的学子举人少了大半,气氛也随着学子们的高谈阔论,逐渐变得快活了起来。 “哒哒哒……” 突然之间,远方街道便传来一阵轻快的马蹄声,一声一声如同踏在众人心中,是如此清晰,牵动人心。 近了! 越来越近了! 酒店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所有学子连大气都不敢出。 很快一名差役翻身下马,直接走入酒楼。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身上,屏气凝神地看着这名差役。 那差役也不磨叽,高声报喜道:“会试捷报,恭贺杭州府钱塘县于谦老爷,会试高中第三百九十九名……” 于谦:“???” 啥? 中了? 你大爷啊! 三百九十九名? 这是哪个瘪犊子干的事情? 你还不如不让老子不高中得了! 陈循闻言欣喜若狂,抓着于谦一阵摇晃。 “廷益你中了,你中了啊廷益!” 差役见状急忙走上前去,不过见于谦如此年轻,忍不住有些纳闷。 “敢问可是杭州府钱塘县的于谦老爷?” 他不放心地又加上户籍追问了一遍,毕竟名字可能有重复,但户籍出身地加上名字重复,那基本上不可能! 于谦一脸茫然,急忙追问道:“敢问这位小哥,此次会试录取了多少贡士?” “额……三百九十九名,于谦老爷是……最后一名!” 于谦:“!!!” 你大爷啊! 老子又成吊车尾的了! 这还有天理吗? 这还有王法吗? 这还有公道吗? 第292章 会元陈循!于廷益当场骂娘! 酒楼,气氛诡异。 于谦与差役大眼瞪小眼。 还是陈循反应了过来,急忙从袖袋中取出了几个银裸子。 “这位差役兄弟,有劳了。” 差役笑着接过了银子,将喜报双手奉上,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传捷报喜,都是要打赏的,算是沾沾高中学子的喜气。 于谦却是看着喜报上面,那刺眼的“三百九十九名”,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最后一名! 府试是最后一名! 乡试也是最后一名! 现在他娘的会试还是最后一名! 你大爷啊! 你们玩我是不是? 老子还打算明日就走,去负笈游学,快意江湖啊! 陈循见好友满脸不爽,顿时安抚道:“廷益,其实这会试的名次并不重要,只要高中贡士就能获得殿试资格!” “真正重要的是殿试名次,那会影响到入仕和升迁,所以廷益不必如此介怀……” 话说的好听,合着最后一名不是你! 于谦苦笑着点了点头,“德遵兄说的这些,小弟都明白,只是这他他娘的气人了啊!” “别想那么多,明日你也走不了了,安心准备下月的殿试吧!” 陈循笑呵呵地安抚道,好友能够高中,他是打心眼里高兴。 毕竟这位好友才十六岁啊,年轻得令人心惊! 殿试是不会淘汰的,只会给贡士排列名次,那也就意味着这位好友已经高中进士,一只脚迈入仕途了! 十六岁的进士,这古往今来都比较罕见稀少! 毕竟,年轻就是资本! 他于谦只有十六岁,再过十年或许还是个底层官员,可是再过二十年、再过三十年呢? 他于谦才四五十岁,正是官员的黄金年龄,只怕资历政绩都足以让他宰执朝堂了! 十六岁的进士,前途之光辉璀璨,令人心悸且羡慕! 差役一走,酒楼内的举人学子都坐不住了,纷纷上前围拢着于谦道贺。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于谦也只能压着内心的酸楚,同这些人虚与委蛇。 陈循看着这一幕,心中顿时大定。 于廷益都能高中,自己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却始终不见陈循的喜报。 酒楼内接连有人高中,名次都比较靠后,但那好歹也是高中啊! 毕竟贡士名次影响不大,而是一旦高中,就获得了殿试的机会,他们还有机会在殿试中弯道超车,争夺那状元之位。 所以高中的学子都是喜笑颜开,互相祝贺道喜。 大街上的马蹄声始终未停,这几条街都是酒楼,住满了前来京师赶考的举人学子。 会试报喜是按照名次从后往前来的,所以从那些差役高呼的声音中,不难知道报喜的进度。 第三百二十一名! 第二百九十七名! 第二百五十四名! …… 第八十六名! 第五十三名! 第三十七名! …… 陈循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手指已经掐得发白。 于谦见状心中一惊,急忙出言安抚道:“德遵兄,还有三十七个名额,不要心急……” “廷益,为兄背负了太多,能不急嘛!” 二人说话这功夫,又是一阵马蹄声呼啸而过,名次已经来到了第二十八名! “哒哒哒!” 在众人心思各样的期盼中,这条街再一次响起了轻快的马蹄声! 这一次的马蹄声异常清晰,仿佛就在陈循耳边响起一样,由远及近传来,然后戛然而止。 那是勒马停住了! 陈循一下子从桌上站起来了,豁然转头看着那三名差役,眼神中充满了渴望与火热! 第二十七名! 与自己预估的名次相差不大! 这一次,怎么着都应该是自己了吧…… “会试捷报!恭贺肇庆府新兴县陈鼎老爷会试高中第二十七名!” 人群中一名相貌刚毅的年轻士子走了出来,接过喜报后轻声道喜,并打赏了喜钱。 陈循看到这一幕,失魂落魄地跌坐在位置上,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苦酒入喉,无处话凄凉。 他对自己的答卷很清楚,经义公羊那三道试题,根本就没有把握。 要么是二十名到三十名,要么就是名落孙山。 现在好了,于谦中了,自己落了…… 这他娘的都叫什么事儿啊这? 难不成自己明儿个离京,前去负笈游学?! 一想到这儿,陈循眼眶都红了,险些落下泪来。 于谦见状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德遵兄,还有二十六……二十五……二十四个名额,你还有机会啊,听小弟一句劝……” “廷益啊,你快闭嘴吧!为兄心都碎成块了!” 陈循心中有些火气,下意识地开口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于廷益一样,家境好,长得帅,运道还好,十六岁就高中进士!” “想我陈德遵,五岁丧母,十岁丧父,次兄早卒,生活清苦,抄书苦读二十年不辍,结果却名落孙山……” 这么一比较下来,陈循直接心态炸裂,一杯接一杯的美酒下肚,直至最后泪流满面。 跟于谦于廷益比起来,他陈循陈德遵就是一个大冤种啊! 于谦听见好友的埋怨,也没有放在心上,而是不停地给好友斟酒。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吊车尾的都中了,满腹经纶的好友却落榜了,这他娘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很快马蹄声停了,陈循的梦也醒了。 传捷报喜已经结束,他真的落榜了。 陈德遵摇摇晃晃地起身,拒绝了好友于谦的搀扶,一个人落寞而又凄凉地向酒楼外走去。 他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准备寻一个僻静的地方……投河自尽! 然而正当此时,一阵急促有力的马蹄声就像响鼓一样,直接敲在了众人的心田,嗡然作响,声震如雷,荡起了滔天的波浪! 近了! 越来越近了! 怎么回事?! 难不成这酒楼里出了会元?! 众人瞬间惊诧不已,激动难耐,下意识地将目光不由自主往外看去。 马蹄声像刚才一样,由远及近传来,然后刚好在酒楼门前戛然而止! 共计五名差役七八个小厮冲进了酒楼,环顾四周后齐声喝道:“敢问陈循老爷可在此地?” 众人惊了,齐刷刷扭头看向陈循。 后者满脸懵逼,幸福来得太突然,有些无法接受。 于谦最先反应了过来,急忙追问道:“可是吉安府泰和县的陈循陈德遵?他就是!” 确认了出身户籍,差役小厮们顿时长舒了口气。 “陈循老爷真是让我们一顿好找啊,为何不在暂住的酒楼里等待喜报?” 陈循激动得想要解释,却是已经说不出话来。 五名差役见状也不废话,齐声高喝道:“会试捷报!恭贺吉安府泰和县陈循老爷会试高中第一名,会元!” 会元! 高中会元! 于谦狂喜,拉着陈循一顿摇晃。 “德遵兄,你中了,中了会元啊!” 陈循这才惊醒,同样欣喜若狂。 他急忙取出钱袋想要打赏,却是尴尬地发现自己的钱袋已经空了。 于谦见状笑着将自己的钱袋递了过去,陈循心中一阵温暖,给了喜钱后小心翼翼地接过喜报。 会元,陈循! 看着上面这“会元”二字,陈循差点幸福得晕了过去,心中美得很。 然而于谦面色一变,突然想起了什么,落寞凄凉地坐回了刚才那张桌子上,一个人自斟自饮。 片刻之后,兄弟二人还是坐在同一张桌子上饮酒,只是心态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难受的人成了于谦。 瞧见好友那落寞神情,陈循不断出言安抚。 “廷益啊,第一名与最后一名相差不大,没有什么区别啊,你听为兄一句劝……” “陈德遵,你清高,你了不起,你他娘的考第一名,老子考最后一名,你还跟我装落寞失意,你还让我这个最后一名安慰你这个第一名,你丫不是人啊你……” 陈循:“!!!” 第293章 鸡笼山!给程朱留下一条生路! 澎湖岛。 原澎湖巡检司治所所在地。 自唐宋以来,内地屡遭战乱,百姓流离失所。 尤其是前宋南渡,政府偏安江南,沿海百姓渡海求生的人越来越多。 到了元朝,迁徙到澎湖的汉人更多,他们已在此地建造茅屋,过着定居的生活。 这些汉人移民不仅到海上捕捞鱼虾,还在岛上种植胡麻、绿豆,放牧成群的山羊,形成男子耕、渔、牧,女子纺织的聚落社会。 而且大陆汉人开拓澎湖之后,开始向鸡笼山发展。 这就导致,澎湖列岛上面,几乎全都是汉人移民,并没有什么番人土著。 基于临行之前,汉王朱高煦的再三警告,王景宏对待这些汉人移民极其宽容。 不但挨家挨户地分发粮食粮种,还赐给了他们大明常见的粗布麻衣。 这粗布麻衣在大明值不了几个钱,但在这澎湖岛上,比起子民身上那褴褛衣衫,不知好出了凡几。 澎湖诸岛的子民听闻大明王师降临,不但击杀了盘踞在渔翁岛上的悍匪,还在分发粮食与衣物,一时间纷纷赶到澎湖岛,领取大明王师的馈赠,歌颂大明王朝的恩德。 王景宏见状,当众宣布了朝廷将复设澎湖巡检司、将澎湖纳入大明版图的消息,澎湖子民闻言喜极而泣,热烈欢迎大明王师进驻澎湖。 毕竟他们先祖当年是为了躲避中土战乱,这才移民到海外列岛。 谁曾想到,这移民之后非但没有过上世外桃源的生活,反倒是受尽了那些倭寇海匪的劫掠凌辱! 如果不是大明朝廷执行严格的海禁国策,他们早想举族迁徙回中土了! 日盼夜盼,总算是将大明王师给盼来了! 眼见澎湖子民这么热情,王景宏也没有藏着掖着,该发粮食的发粮食,该发衣物的发衣物,该发药物的发药物…… 反正他们临行之前,船上带着大量的生活物资,足够让这些可怜的汉人移民,过上好一点的生活了。 在澎湖岛停驻了半月,王景宏命人向朝廷传去消息,立刻派官员卫所进驻澎湖布政,自己则率水师继续前行,直奔鸡笼山而去! 鸡笼山的重要性,汉王爷已经讲得很清楚了。 这岛面积大得吓人,完全可以打造成大明水师的完美基地,并且构筑大明海上门户! 所以,鸡笼山,一定要打下来! 王景宏眺望着映入眼帘的鸡笼山,暗自深吸了一口气。 纪纲突然走到他身旁,神情有些凝重。 “据澎湖老人提供的消息,这鸡笼山局势比较复杂。” “首先,有一股比渔翁岛还要大的海匪势力,在岛上作威作福。” “其次,岛上除了有大量居住在平原的汉人移民外,还有数量极多的番人,他们有自己的语言文化,与中土差异极大,居住在山区,不与外界来往。” 纪纲乃是曾经的锦衣卫头子,手底下那群亡命之徒也都是锦衣卫精锐。 想要刺探出鸡笼山的情报,并不是什么难事。 平原汉人移民。 高山土著番人。 称王称霸的海匪倭寇。 如今这鸡笼山,大抵可分为这三种势力。 王景宏摸着下巴思索片刻,随即露出了一个阴险笑容。 “纪公公,有没有兴趣,跟咱家来一次里应外合?” 纪纲一见到他这阴险笑容,心底直冒寒气。 这个死太监,又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帝都,诏狱。 朱高煦走进长长的甬道,在张軏的带领下,很快见到了满脸麻木的一众翰林。 “哟,诸位,怎么着?换了个地方,就看不进去了书了?” 瞧见这些人尽皆神情麻木呆坐在地上,朱高煦当即出言嘲讽道。 平日里在翰林院养尊处优,过着清贵老爷的生活,现在从翰林院换到了诏狱,这书是一点看不进去了啊! 一见到狗贼汉王爷,众翰林们有的高声咒骂,有的叩头求饶,态度截然相反。 在他们隔壁牢房,一人静静地坐在那里,正心无旁骛地读着古籍。 这小老头不是旁人,赫然正是当廷撞柱死谏,而后一手策划科举舞弊大案的国子监祭酒兼翰林院掌院学士,胡俨! “小軏軏,开门,本王进去跟老胡头好好唠唠!” 听见这话,张軏也没有多想,直接命锦衣卫打开了牢房。 自家王爷这一身虎背熊腰的腱子肉,别说一个胡俨了,十个胡俨都不够他一个人揍的! 朱高煦走进牢房后,张軏还贴心地命人把牢房给锁了起来,看得一众翰林心惊肉跳的,唯恐这狗贼汉王爷突然暴起伤人,直接宰了掌院学士。 胡俨面无表情,对身后的朱高煦置若罔闻,依旧津津有味地读着古籍。 见此情形,朱高煦轻笑了一声,“我说胡俨,这么淡然的嘛?就算你不为自己活命低头,也得考虑一下你的家小族人吧?” “他们因老夫而显贵,此刻因老夫而受难,一饮一啄,并无不妥!” 胡俨淡淡地回答道,仿佛已将生死乃至全族生死都置之度外了。 不得不承认,这位程朱大儒,境界就是高,远非郭迪等人可以相提并论。 朱高煦叹了口气,问出了一个疑惑。 “老胡头,本王一直有句话想问你们,就算没有本王插手,科举舞弊也是死罪!” “更何况是上百名考生共同舞弊,这案子堪称开国第一大案,牵连之人不计其数,至少那些考生是必死无疑。” “你们这些家伙不是整日张口道德仁义,闭口仁义道德,就这么忍心,让那一百三十二个考生无辜冤死?” 听到这话,胡俨终于抬头,直勾勾地盯着朱高煦。 “他们都是程朱文人,名教子弟,为了名教做出牺牲,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只是老夫没有想到,你这贼子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不惜散播谋逆之言,也要将程朱打落尘埃!” 话讲到此处,胡俨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老夫一直想不明白,程朱有利于皇室统治万民,为何你汉王朱高煦非要废了程朱?难不成你想借此培植党羽,夺嫡争位?” “旁人或许看不到真相,皇帝陛下英明神武,你以为他看不清楚?” “皇上回京之日,就是你汉王遭劫之时!” 那八个大逆不道的字,一旦被皇上知晓,这汉王朱高煦不死也要脱层皮! 朱高煦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根本没把朱老四放在眼里。 “本王扳倒程朱,只是因为看程朱不爽,看你们程朱文人不爽,仅此而已!” 胡俨:“???” 看着不爽? 所以就往死里整? 你大爷啊! 你还真是狂妄啊! 你咋不看皇上不爽呢,你咋不…… “行了,今儿个本王来见你,是准备给程朱一条生路,你要是配合的话,那日后朝堂还有程朱一席之地,但你要是不配合,那就随程朱去死吧!” “汉王此话何意?”胡俨惊了,豁然起身,难以置信地看着朱高煦。 这个狗贼,想给程朱一条生路?! “简单,本王会让学部放程朱一马,官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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