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这场表演,主要是张家给先辈安排的。” 他心惊肉跳地转头,戏班的催戏人凑在他旁边,努努嘴道:“喏,他们都坐在第一排。” 看着那一排摆放整齐,空荡荡的座椅,陈子轻心道,张家怎么奇奇怪怪的,不过是皮影戏而已,还要请先辈。 可能不管是哪个时代背景,有钱人总有相似之处,迷信。张家请先辈,八成是有什么讲究。 陈子轻打了个哈欠,捂嘴的手伸到布帽上面,正想扶一下,视野里就多了个人,是一女子。 “兄台,你去哪?”催戏人拉住陈子轻,“班主没让你去找他。” 陈子轻挣脱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进院的女子:“那是谁?” “能是谁,张老爷的小妾呗。” 陈子轻迟钝地停下了挣开的动作,张老爷的小妾耳朵上戴着一对……兰花耳环。 那不是他给秀才的吗?她就是秀才的心上人? 不会吧,秀才怎么会跟张老爷的小妾有感情牵扯…… 陈子轻自我安慰,或许只是凑巧,那小妾刚好也在香凤阁买过一对一模一样的耳环。 对,就是这样,香凤阁又没说兰花耳环是孤品。 陈子轻的心绪走了个来回,身上就出汗了,他长长地舒口气,不再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位小妾身上。 下一刻,院里传来嘈杂。 有家仆在喊:“彩夫人,彩夫人快回来……里面没有位置了。” 陈子轻的直觉让他迅速跟系统做了比买卖,用积分换取那个彩夫人接下来的谈话内容,售价1819积分,不便宜,希望物超所值。 孙梁成呢?陈子轻搜寻他的位置,发现他依旧坐在张老爷身侧,事不关己地品着茶。 陈子轻收了收心思,等着积分换来的直播现场。 …… 彩云一进入院子就向着人群里面挤去,全然不顾家仆的阻拦。她一眼就看见了坐着的张老爷,他的前面还有一排空座椅,这些椅子都是名贵的紫檀木,在烛光下,反射出冷冷的幽光。 旁边还有一张条案,上面摆着香炉和贡品,像在进行某种祭祀。 “是彩云来了啊,你找个位子坐下来吧。”张老爷看见了彩云,他抿口茶放下茶盏,随口道。 彩云虽然是他的小妾,但地位并不高,现场不会有人给她留座位。 面对张老爷的话,彩云似乎充耳不闻,只是一直瞪着第一排的空座椅,她倏然就冷着脸笑了起来。 “老爷,这些人都是谁啊?一大把年纪了,晚上还要来看戏!”彩云指着一排空座椅说道。 周围人的脸色瞬间都变了,不确定这小妾是脑子坏掉了,在这种时候利用这种事装疯卖傻吸引老爷的注意,还是真的看见了什么。 “胡闹,夫人累了,快带下去!”张老爷神情阴沉。 一些站着的外姓人都幸灾乐祸起来,感觉这个小妾是在故意拆张家的台,想让张家出丑。 “我不走,我要留在这看戏。”彩云嬉笑着,苍白的脸因为这个生动到夸张的表情,显得十分神经质,犹如一个疯子。 “这里没你的位置!”张老爷压着怒火。 “谁说的,那里不是还空着一个吗?”彩云指着第一排最边上的空桌椅道,“为什么!这些老头老太能坐,我不能坐?” “啪!” 张老爷大力拍着椅子站了起来:“你胡说什么啊?那是张家先辈才能坐的位置!” 彩云却不管这些,她迅速走到了第一排。 “咦?” 彩云轻咦了一声,她发现其中有位老太太有点不一样,看着有些别扭,但又说不出是哪里别扭。 再细看之下,终于发现这位老太太竟是反着坐的,后背朝着前面,说是坐着,更像是趴着。 而更诡异的是,老太太的头还是朝着前方,远看就像是坐着一样。 “真有意思,你为什么要这样坐啊?”彩云不解地询问。 “我啊,是从马车上摔下来的……”老太太说道。 “这么坐一定很舒服吧!” 彩云羡慕地说着,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走到一把空椅子前面,趴了上去。她双目圆瞪,看着后面的所有人,大家也都惊愕地看着她,一时全体噤声。 舞台上的锣鼓还在敲着。 忽然,“喀哒”一声响起,后排的人顿时一阵毛骨悚然。 只见彩云竟扶住自己的头,猛地扭向了后背。 那我也要这么坐。 ??84 ? 春江花月夜 ◎我就想和你睡(捉虫)◎ 彩云死了。 她自己扭断了自己的脖子。 这不合理, 通常一个人可以扭断别人的脖子,却不能扭断自己的,因为出力过程中一感到痛就会本能地减轻力度, 所以不可能做得到。 除非那个人自身不正常了。 陈子轻通过小道具听见了彩云死前的那些话, 包括她死时的内心独白。 ——那我也要这么坐。 彩云撞鬼了! 陈子轻被尖叫训吼引发的混乱打断思路,院子里乱了套, 后台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因彩云的死法邪门, 不在大家的常规认知里,他们一时半会难以消化。 陈子轻刚跑出戏班的后台,拐角阴影里突有一只手拉住他,在他做出反应前用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 “别叫,是我!” 魏之恕? 陈子轻扒开嘴上的手:“二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师傅叫你来找我的啊?” “嗯, 这里不是说话之地, 先走。”面巾遮脸的魏之恕阻止他往下说,只肃着脸丢给他一块面巾, 见他迟钝没动作, 就低骂着为他蒙上面巾。 师兄弟二人猫着腰, 小贼似的离开了这间院子。 …… 半刻钟后,他们还在张家打转。 陈子轻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二师兄,咱们迷路了?” 魏之恕挺高的鼻子把面巾顶出一道弧形:“这么浅显的事, 你也问?” 陈子轻跟魏之恕大眼瞪小眼,他坐孙梁成的马车进张家, 老管事领戏班一众去表演的院子, 一路上都挺刻意的没点几盏灯火, 看不清哪是哪, 到了院子以后,灯倒是挂了一片,但他就在戏班后台活动,没机会去外头转转,根本不熟悉张家的地形。 魏之恕怎么也是无头苍蝇。 陈子轻费解道:“你按照原路走,怎么溜进来的,再怎么溜出去不就行了。” 魏之恕心烦气躁地叉着腰在小师弟面前走动,他躲在张家的采摘车底下潜进来,车停在伙房没多久他就利用时机脱身,顺着下人们的流动走位找到了戏班所在的院子,没去其他地方,只途径张家后门,伙房,院子,返回就是倒着来。 可是,夜间没白日那么好辨认方向。 陈子轻见魏之恕还在走来走去,他索性爬到一棵树上找出路。 这个视角并不能把张家住宅整个轮廓收进眼底,他却已经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昏暗中的屋脊像连绵黑山。 真有钱。 要是有个无人机拍摄,那不得在上空飞上一会才能从头拍到底。 陈子轻还没把四周布局了解清楚,魏之恕就在树下催他快点下来:“有人!” “那你自己找个地方藏起来,我在树上比较隐蔽……” 陈子轻没说完就让魏之恕拽住一条腿往下拖,他只能跳了。 魏之恕张开双臂稳稳接住他,抱小孩一样把他抱在身前,快速躲进了左边的假山里。 陈子轻一进去就从魏之恕怀里下来了,入眼黑漆漆的,他个矮,不用低头,魏之恕连腰都直不起来,呼吸透过薄薄的面巾打在他脸上。 魏之恕按着他的肩,不让他乱走制造声响。 陈子轻用气声说:“二师兄,我是戏班的杂役,我为什么要跑。” 魏之恕大半注意力都在捕捉假山外的动静:“张家死了小妾,哪怕明知是突发疯癫也要查一查,做给别人看。” “那我也没问题的吧,事发时我在后台……” 魏之恕眼神犀利:“今晚这种不寻常的情况,张家外姓人都巴不得出去住些日子,你上赶着留下来做什么?” 陈子轻不说话了。 “在这站着。”魏之恕警告了声,径自去假山口凝神细听。 陈子轻把手伸到面巾里抓了抓鼻尖:“孙班主带我进来的,我就这么走了,一声招呼都没打,他会担心的。” “那怕是不会。”魏之恕嗤笑,“你口中的孙班主在偷情。” 陈子轻吃惊地凑过去,刚才往这边来的竟然是孙班主,除他之外,还有个女子。 那女子花容月貌衣着鲜丽,头上珠光宝气,陈子轻在观看皮影戏的人群里见过她,就和张老爷的一堆新欢旧爱坐在一起,她也是个小妾。 女子拿着帕子在眼角按按,我见犹怜地靠进孙班主怀里,他没避开。 乍一看就是一对壁人。 陈子轻咂嘴,孙班主不在院子里配合张家调查,安抚戏班众人,趁机偷偷摸摸到这来幽会啊。 “哥,我想听他们的对话。”陈子轻在心里找监护系统。 “好。” 随着积分一扣,孙班主和女子的声音便前后进了他的脑海。 “梅夫人,你这样让我很为难,若是被张家人见到了,你要沉塘,我走不出张家。” “彩妹妹死得那么突然,又十分诡异,就当着我的面把脖子扭到了后面,我吓都要吓死了,这才叫人给孙郎递信息,请你来此处与我相会。” “情有可原。梅夫人还是换我一声孙班主为好。” “称呼而已,何必在意,孙郎你带戏班来乡里,不就是为了我。” “梅夫人误会了。” “好好好,是我误会了,你不想认那便不认,我记你过去救我的恩情,也记你在山野照看我的那段日子,当真是快活自在。” “望梅夫人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要做不合时宜的事,说不合适宜的话。” “孙郎,我不敢奢想了,我只有一个心愿,你在张家住的这几日能不能多和我见见面,等你一走,我们今生只怕是再难相见。” …… 陈子轻没想到孙班主跟那个梅夫人是旧相识,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不过,孙班主一副嘴上拒绝,身体不拒绝不主动的样子,挺像是在故意玩暧|昧,吊得梅夫人脱不了钩。 陈子轻摇摇头,有可能是他想多了吧,他在感情上毕竟是个新人,哪懂得了…… 活跃的脑细胞忽然像被按下了暂停键,脑子里陷入空白。 陈子轻的呼吸有点乱,他是感情新手吗?他不是。储存在苍蝇柜里的上个任务感情线就是证据。 “你听到什么了?” 耳边一热,陈子轻闻声摇头:“没听到啊,隔这么远。” 魏之恕审视暗中的少年,按理说,这个距离确实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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